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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深处的黑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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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清晨的阳光照进了房间，顾林光睁开眼睛看着熟悉的天花板，他正躺在自己的房间内，身上还盖着薄薄的被子。
他好像记起了些什么，猛地坐起身，手指颤抖地抚上自己的嘴唇。那里果然有些肿痛，甚至破了点皮。不是梦！昨晚……白天真的来过！他还……吻了他
巨大的震惊和混乱席卷了他。白天……那个永远沉默、永远将自己隔绝在外的白天……竟然会做出如此失控的举动？
扶了扶脑袋，他暂时停下了思考，因为喉咙开始发痛了，他艰难的从床上下来，去客厅倒了杯水。正好顾晨从厨房出来，端出了吐司和牛奶。“哥，吃早饭吧。”顾晨冷冷的说道。“好”顾林光回应道。“
清晨的阳光带着一种近乎残酷的明亮，照在顾林光略显苍白的脸上。他坐在餐桌旁，食不知味地戳着顾晨准备的吐司。喉咙的肿痛提醒着昨晚白天的粗暴一吻，嘴唇上细微的破皮更是像一枚耻辱的烙印。混乱的记忆碎片——冰冷的指尖、滚烫掠夺的唇舌、绝望的嘶吼——不断冲击着他的神经。
顾晨安静地坐在对面，小口喝着牛奶，目光落在窗外，似乎对兄长的异样毫无察觉，又或者，他沉浸的世界里，本就不太容纳这些俗世的纷扰。直到顾林光被面包屑呛到，剧烈地咳嗽起来，他才微微蹙眉，递过一杯水。
“哥，以后最好不要去酒吧了。”顾晨的声音平静无波，像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宿醉和情绪波动，会影响创作的专注度和色彩的纯粹性。”他顿了顿，似乎在组织更“人性化”的词汇，最终生硬地补充道，“……对身体也不好。”
这蹩脚却真实的关心，像一道微弱的暖流，瞬间冲淡了顾林光心头的阴霾。他看着弟弟那张过分冷静、几乎没什么表情的脸，忍不住失笑，带着点劫后余生的调侃：“顾晨，你是AI机器人吗？设定程序里只有‘创作优化’这一条？就不能关心一下你哥脆弱的心灵？”
顾晨似乎愣了一下，长长的睫毛眨了眨，看着顾林光脸上难得轻松的笑意，最终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低下头继续喝牛奶，耳尖却悄悄爬上了一丝极淡的红晕。
与此同时，城市另一端，霍氏集团总部顶层。
这里的视野与叶昭珩的办公室同样开阔，但风格截然不同。冷硬的线条，黑、灰、银的色调主导，充满了未来感和冰冷的科技感。巨大的屏幕上滚动着复杂的金融数据和全球艺术品拍卖实时信息流。
霍凛站在落地窗前，背对着房间，看着脚下蝼蚁般的城市。他依旧穿着剪裁完美的黑色西装，金丝眼镜反射着屏幕的冷光，像一台精密的仪器。
霍珏坐在宽大的黑色真皮沙发上，姿态放松，甚至带着点慵懒。他手里把玩着一个最新款的平板电脑。
“我亲爱的侄子，”霍凛没有回头，声音冰冷得不带一丝情感，“‘钥匙’的状态如何？叶昭珩的‘管道’工程进展顺利吗？”
霍珏勾起唇角，那笑容英俊迷人，眼底却是一片毫无温度的算计：“‘钥匙’的事件不用您操心，不会继续盯着的，那个小子逃不出我们的手掌心。他的父亲不是还继续蹲着大牢。还有那个工程，顾林光那个小子，挺单纯的。”提到顾林光他的语气突然变得温和了起来。
“你最好还是小心谨慎霍启强的儿子，那个小子是一个硬茬。”霍凛终于转过身，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如手术刀，“还有你可最好不要动了什么不该动的心思。”警告声过后，突然一声笑声打破了宁静。
“那小子，白天吗？”霍珏嗤笑一声，语气充满轻蔑，“一条被拔了牙、只能在阴沟里打转的丧家之犬罢了。不足为虑。叶昭珩当年处理得还算干净，没留下什么尾巴给他咬。”
“别大意。”霍凛的声音没有丝毫起伏，“丧家之犬发起疯来，也能弄脏地毯。盯紧点。叶昭珩那边催得很紧，他需要顾林光和他那个弟弟顾晨的画，尽快进入‘流通’环节。尤其是顾晨的作品，国际市场认可度高，背景‘干净’，价格空间巨大，是洗白那批东南亚‘矿石收益’最理想的媒介。叶老头胃口不小。”
“顾晨……”霍珏的指尖划过平板，调出几张顾晨作品的电子版——那些冰冷、秩序、充满纯净钴蓝色的几何画作，他的眼神里闪过一丝评估商品价值般的精光，“确实是个‘惊喜’。那种冷静到极致的风格，简直是完美的‘白手套’。叶昭珩这次眼光不错。放心，顾林光签了合同，跑不掉。至于顾晨，一个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画痴，更好控制。用艺术交流的名义，确保他乖乖产出叶家需要的‘硬通货’。”
他放下平板，端起旁边一杯昂贵的单一麦芽威士忌，琥珀色的液体在杯中晃动。“叶昭珩想用艺术洗钱，我们霍家提供渠道和‘安全保障’，各取所需。而顾林光……”他抿了一口酒，笑容变得深邃而危险，“他是打开顾晨这个‘宝藏’的钥匙，也是……这场游戏里，最有趣的战利品。我喜欢驯服带刺的猎物，尤其是……艺术气质这么浓郁的。” 他眼中闪动着强烈的征服欲。
“玩火可以，别烧到自己。”霍凛冷冷地警告，“记住你的任务。叶家的胃口满足后，那对兄弟的价值……需要重新评估。别投入太多‘个人感情’。”
“感情？”霍珏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低笑起来，“凛哥，你太不了解我了。我享受的是过程，是掌控。至于‘钥匙’本身？当他失去了开启‘宝藏’的作用，或者变得不听话了……” 他做了一个优雅的、抹脖子的手势，眼神冰冷如毒蛇，“自然会有新的钥匙出现。艺术品市场，最不缺的就是‘新锐’。”
霍凛不再言语，转身重新看向窗外冰冷的城市森林。屏幕上的数据流无声滚动，映照着他毫无表情的侧脸。一场围绕着顾氏兄弟、叶霍两家的巨大洗钱阴谋，在冰冷的数据和精密的算计中，正有条不紊地推进。而顾林光，既是诱饵，也是猎物，更是这场肮脏交易中一枚关键而悲哀的棋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