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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生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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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忙而又难熬的一天过去了。华瑞的病情依然继续恶化,呼吸窘迫。这些天华瑞幸亏有李菊的精心护理,不然后果很难预料。根据病情状况中午准备给华端上呼吸机,但呼吸机必须做切管手术,又担心她不配合再惹出什么麻烦。赵凯为了安全起见,决定让李菊先去做华瑞术前的思想工作。
明天就是玲玲的生日了,昨晚一宿没有休息好的李菊清早起来就感到四肢无力,由于没有胃口早饭也没吃就去了医院。一路上盘算着给女儿买什么生日礼物,原计划买书包和衣服,可玲玲最想要的是电子琴,只是女儿没开口而已,为了满足女儿的心愿,她准备下班后去超市买一个电子琴送给女儿。
李菊到了医院刚进办公室就被赵凯和周兰叫了过去,对她说决定给华端上呼吸机,让她去给华瑞沟通一下,让她心里有个思想准备。
李菊点头答应:“好吧,不过如果不能消除华瑞内心的痛苦,她的情绪就无法改变,病情还会继续恶化,既使上了呼吸机也有可能走上死亡。”
赵凯不明白华瑞内心的痛苦是什么?他问:“你说的是那方面?”
“她的公司被查封,两亿多元的药材不能处理,她有个儿子在国外联系不上,她能不着急吗?所以才产生绝望和不安。”
赵凯听后点点头表示同意她的见解:“你分析的很有道理,不过这些问题并非咱们能解决的。”
“对,赵主任说的对,咱们只能在医护方面尽守尽责,对于别的咱们就无能为力了。”周兰也发表了自己的意见。
李菊提道:“如果能了解到她儿子的学校地址,想法让她儿子给她打个电话也许会好一点,或者提前解除她公司的封备隔离,这样也能起到一定作用。”
“这是个好法子,不过这些事情那不是咱能办了的。听说她公司昨天又传染上一个,提前解除封备隔离根本办不到。至于她儿子的地址?哎,李菊你不是和她家有关系吗?”赵凯问李菊。
李菊先笑了笑后又摇摇头:“我和她并没有什么关系。”
赵凯用一种既奇怪又疑惑的目光看着李菊,他不相信她说的是真的,连忙问:“哎,听说你们不是以前就认识吗?”
“她和我母亲是同学,可我和她只是一面之交,之间没有任何关系。”
周兰接了过来:“不管你和她有没有关系,但有一点是肯定的。华瑞听你的,跳楼那天如果不是你还不知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后果呢?在楼顶听了你的劝说后,就安稳多了。”
李菊并不想说出实情。她说:“那也许是我救了她,她不好意思再闹了。我倒有个办法不知行不行。”
“快说说。”周兰催她道。
“我听说她原来的丈夫叫高明德,可以用114查号台找到高明德他家电话号码,不就找到她儿子的号码了吗?再让非典办公室通知华瑞药材公司给华瑞打个电话,说个谎就说公司隔离已解除。药材可以出售了。”
赵凯双手一拍赞扬说:“好,这个办法不错。我马上向院里汇报,让他们抓紧办理。你先去做华瑞的思想工作,作通后咱们就做插管手术。”
“还有一件事必须告诉你,根据上级防控精神,防止医护人员家属传染非典,从今天起医护人员下班后,不准回去,在医院就地休息。实行全封闭管理。”护士长补充道。
李菊一听,顿时一惊,明天就是玲玲的生日,答应女儿晚上给她过生日,还许给她一个电子琴,这回不去怎么办呢?
护士长看到李菊的表情便问:“有什么困难吗?”
“主任,护士长,你看这样行不行,明天是玲玲的生日,白天没空我答应晚上给孩子过,我如果不回去,这个生日怕过不好,再说我来非典病房一直瞒着婆婆和女儿,你们两位领导是否给我一个晚上的假,我准备提前一天,等过了生日就不回去了。”
那时疫情防护措施不是十分完善,况且李菊情况比较特殊。赵凯看了看周兰:“既然这样,就破个例吧,不过,一定要加强防范意识,与家人尽量保持一定距离……”
“谢谢主任,谢谢护士长!”李菊激动不巳,没等赵凯说完便接了过来。
“你千万要注意防护,和家人拉开距离。”护士长又重复了一遍。
“谢谢领导的关心。”李菊告辞了赵凯和周兰,换上防护衣戴上口罩就去了重症监护室。刚走到门前就听到华瑞断断续续地吵闹声。李菊走进房间,刘颖拿着输液管着急地对她说:“李菊姐你可来了,她说什么也不让扎针,我是没招了。你来试试吧。”
“反正都是死……你让我快死吧……我不想再挨针了……”脸色发紫的华瑞边咳嗽边喊叫。
“华阿姨,我是李菊,你别这样,你越急噪憋得越历害,你必须得接受治疗……”
没想到华瑞没等她说完,竟说出了让李菊难以接受的话来:“你安的什么心……是不是来找我报仇的……不让我快点死掉……让我受够罪才让我死呢……”
刘颖也不知道她俩之间有什么隔阂?本来她就已经让华瑞吵得不耐烦了,一听这话实在忍不住:“你这人咋好歹不分,人家李菊好心好意地为你着想,你怎么能说出这话来……”
李菊忙制止道:“哎,别这么说,我和华阿姨是老熟人了,把针头给我。”说着把针头接了过来抓住了华瑞的手。
“我不治了……我不治了……你想让我受死吗?”华瑞疯狂地挣扎着。
就在这时李菊觉得身上有些发烫,头上直冒虚汗。她以为是昨晚没休息好加上又重又热的防护服也没加在意,继续劝华瑞:“华阿姨,我知道你内心的痛苦,院里正寻找解决的办法。”
“你甭骗我了……我的痛苦没有任何人能解决……你就让我快点死吧……这样你心里的冤恨也消了……”
李菊站在床边手里拿着输液用的皮条:“华阿姨,你相信我,一定能找到解决的办法,只要你配合你的病一定会好的……”她突然感到一阵头晕眼花,大脑一片空白,差点没摔倒,急忙扶住床旁。
“李菊,你怎么啦?”刘颖问她。
停了片刻她才说:“没什么,可能昨晚没休息好。”
“不对,你的脸色发黄,是不是病了?你快去检查一下吧?”
“没事,我给华阿姨把针扎上。”说着抓住了华瑞的手,华瑞也注意她脸色不对,而且满脸是汗,因此也不好再拒绝了。李菊趁机迅速将针头扎上顺利地挂上了点滴。
就在这时华瑞使用的李菊的手机突然响起。几天没有电话的她一时忘记了痛苦猛地抓了过来,连号码也没看就按下接听键:“喂,你是那位?”
手机里立刻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妈,我是海成……”
“什么,你是海成,你是我儿子……”她不相信这是真的,好像在做梦一般。
“妈,真的是我,听说你病了。”
向来不落泪的她,再也无法控制不住自己内心的激动,泪如泉水般从她那一双充满血丝的眼中涌了出来。她哭着说:“海成,我的儿子……你让妈想的好苦呀,打了多少次电话联系不上……”
“我刚换新号码,前些天打你的机子一直关机,这几天太忙,我让我爸给你说一声,他可能忘了。”
华瑞明白了肯定是在香港那几天。她问儿子:“你怎么知道我病的……”
“是医院的叔叔。妈,我听说你不配合治疗,那可不行,你一定要听医生的话,我准备连夜回国去看你。”
一听说儿子要来,她更加激动了,流着泪嗓音发颤地说:“儿子,这么远你不来也罢……只要每天能来个电话就可以了……来了也不让见。”
“不让见我也得回去。妈,你一定要坚强,这病很快就会好的。开始是有些可怕,现在已查清病源,并且也找到最佳冶疗方法。你千万别行傻事。一定要配合治疗。还有药材的事情,医院通过非典办公室正设法将药材销出去。其实销与不销也无所谓,不就是损失几个钱吗?有点钱够花就行了,多了也没用,钱这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只要有人,一切什么都有了。妈你说对不对?”
这时的华瑞的确让儿子的话打动了。她不得不承认儿子的话是对的:“我听你的儿子……”
此时医生来到病房,他是来看是否做通了华瑞的工作没有?李菊没出声向他点点头,他马上明白了李菊的意思,转身回去吩咐插管手术前的准备工作。
李菊一直等到华瑞打完电话:“阿姨,累了吧,快休息一下。”李菊一边照护她躺好,一边对她说:“华阿姨,为了你减轻痛苦早日康复,决定用呼吸机帮助你改善供氧,使呼吸畅通,不过必须插管,插管时稍有点刺激,就会产生保护性反射,比如咳嗽、喷嚏;希望你能积极配合。”
华瑞看看她微微点了一下头。
医护人员马上将插管手术所用的喉镜、牙垫、气管导管及导丝、插管油、注射器、吸痰管、面罩等等,用抢救车推来。手术很快就开始了。尽管华瑞愿意配合,但物理反射,使她产生剧烈咳嗽,她猛地将刚插入的塑料皮管拔了出来,喷射出的唾液痰沫,溅在李菊还有其它医护人员的身上。导致第一次插管失败,就在第二次刚开始时,李菊突然晕倒。赵凯神经忽的绷紧了,一种不祥之兆立即在他心中升腾开来。他急忙吩咐人将她强行架走迅速送去检查,插管不得不暂停。李菊却推开搀扶的医护人员说不要管她,她自己能去检查。说罢她自己走出了病房,插管正常进行。由于华瑞的配合,插管很快成功,接上了呼吸机。随着华瑞呼吸的畅通,原来发紫的脸渐渐地变成了浅红色。
就在医护人员离开之时。说话不便的华瑞颤抖的手用笔在纸上写道:“赵主任,谢谢你们我想问一下,你们怎么和我儿子联系上的电?”
“要谢得谢李菊,是她要求我们办的。”赵凯如实的告诉了她。
华瑞听到后惊呀地看着赵凯,眼泪不由自主的从她那憔悴的脸上流淌下来。
不幸的事终于发生了。经过检查李菊很快被确诊感染上了非典。当她得知这个结果时,原以为是失眠的她顿时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惧,他的身体突然僵硬了,声音在颤抖,连她的目光里都充满了惊惶。刚才还护理别人,转眼间自己却变成了病人,明天就是女儿的生日了,这礼物还没买自己就病倒了,这如何向女儿和家人交待呢?万一家人传染上怎么办呢?她越想越害怕,就觉得寸骨皆软,半步难移。
心情低落的李菊马上被安排到12号病床。她被感染上非典的事立即传开,所有医护人员的心情都十分沉重。尤其是赵凯和周兰显得更为不安,他们来到李菊的病房想安慰她一下。没想到李菊一看他们一个个眉头紧蹙的样子,倒打起精神先劝起他们来了,她笑了笑:“赵主任,护士长你们别为我担心,我不会有事的。”
赵凯和周兰每个人眼中都充满了泪花。赵凯充着她点点头:“我们相信你一定会好的。”
“赵主任,护士长我想委托你们为我办两件事不知……”
“有需要办啥事你就讲吧,什么事都可以。”周兰抢先答应。
“一、按规定我家要隔离,我感染非典的事不想让家人知道免得他们担心,就说我去医学院培训功课紧张,这几天不能回去。可我害怕家人再感染,要尽快把他们隔离起来,但不能说因我得病隔离的,我婆婆和女儿问题不大,因为玲玲这些天是跟她奶奶歇的,现在最担心的是张彬,不知这事该如何处理?”
赵凯想了想说:“这事要经过非典办公室协调解决,我马上去院部汇报,让院里想办法。”
“谢谢赵主任。”她说着把脸转向周兰:“明天是我女儿的生日,看样子我回不去了。我女儿从去年就想要个电子琴,我也许给她一定要买个电子琴送给她。护士长麻烦你吩咐其它人下班后去超市买一个便宜的给我女儿送去,就说是我送她的生日礼物……”悲痛的她再也无法说下去了,两行心酸的泪水从她那憔悴的脸上快速流下。
“你放心,我一定办到。”
李菊从口袋里掏出200元钱递给护士长。
周兰流着泪按住了她的手:“我有钱,就算我给孩子的生日礼物吧。”
赵凯接着说:“不要挣了,买个好一点的,算咱们科室给孩子的生日礼物吧。”
“谢谢赵主任,护士长,还让大伙破费。”
“谢什么,又不是外人。李菊你安心养病,家里的一切我们会想办法安排好的。”
热泪盈眶的李菊,向他们默默点头致谢。
尽管一切都安排妥当,但是李菊的心情依然十分沉重,白天总算过去了,可夜晚却显得如此漫长,这一夜李菊几乎没有合眼,不知自己是否能躲过这一关?她考虑了很多,回想到自己一生中所经受的各种事情;首先想到了含恨死去的母亲和意外去世的父亲,又想到了被人抛弃的女儿。最后想到了憨厚老实的爱人和从小疼爱她的婆婆。她十分清楚这样胡思乱想对自己的病情不好,但她无法控制住自己那复杂不安的心情。尤其是女儿那可爱的身影始终在脑海里晃动着,让她挥之不去,明日就是女儿的生日了,我这个当母亲的也不能前去给孩子过生日,想着想着情不自禁地鼻子一酸,泪水潸然而下,一直到天明都没有丝毫睡意。
次日一上班。周兰就来到她的病房。告诉她张彬被送到医院隔离观查。院里派专人去照顾玲玲和老太太,生日礼物电子琴也交给了玲玲。尽管一切都按她的要求办的,但这些并没有完全消除她不能去为女儿过生日的遗憾。她想中午给女儿打个电话,可自己的手机让华瑞用了。周兰对她说用她的。李菊觉得有些不妥不肯接受。周兰却坚持非让她用不可。李菊无奈只好答应下来。可她这时才突然想起家里根本没有电话,也许她是想女儿想疯了。自己尽管已到这种状况,但她并没有忘记华瑞,她问护士长。华瑞的病情如何?周兰告诉她已稳定多了。她请护士长代她向华瑞问声好。周兰答应后便从李菊的病房出来就去了华瑞的病房。
这时正好曹倩来看李菊,她昨天听说李菊患上非典,先是一阵高兴,但很快被一种自责的情绪所缠绕,意识到李菊的传染完全是她造成的,感觉到自己的行为是那么的无耻和自私,一股悔恨之情油然而生。她立刻做出一个决定,要向李菊当面道歉。所以今天一上班就来到李菊的病房,抓住她的忏悔地说:“对不起李菊,你患上非典全是我的责任,如果不是我不愿伺候那个该死的女人,你也不会传染上,对不起,我以前总是对你不怀好意,处处找你的茬……”
“以前的事别提了……这事不能怪你,都怪我太粗心。”
“你说你傻不傻,还去搂顶救她,她这样的人早就该死。”
“别这么说……她再不好……可她是咱们的病人……”李菊说着连续咳嗽了几声。
曹倩很想多陪李菊一会,但考虑到李菊的病况需要休息,对她说你好好休息吧,我过天再来看你,说过便退了出去。
上了呼吸机的华瑞,虽然公司没有解除隔离,自从接到儿子的电话,使她从孤独绝望中得到一丝安慰,就好像一股暖流注入他那僵硬的身躯。她那颗结了冰的心渐渐地开始融化。现在儿子已到广州,虽说不能见面,但随时都可以听到儿子的声音。加上呼吸畅通,心情也逐渐好转。下午当她知道李菊感染了非典时,心情猛地一震,就好像什么东西在心里狠狠地戳了一下。随即她慢慢地闭上眼睛,看表面显得十分安稳,可她内心却是暗流涌动,翻江倒海。她想起李菊这些天对她的精心护理,联想到自己为了回城将她母亲郑天敏的男明友占为已有,害得郑天敏身患抑郁症身亡,又想到李菊为救张彬被她拒之门外,而李菊明知自己是她的仇人,却耐心细致地护理她,并不顾个人安危将她从楼顶救下。如今被她传染上非典,经过反复思考和激烈的斗争,她终于感受到良心上的谴责,因而唤醒了她那几乎泯亡的人性。
这时周兰进来看了看华瑞的状况。然后告诉她:“李菊躺在病床上,仍然关心你的病情,还特让我向你问好。”
不料华瑞闻听,突然做出一个让周兰万万没想到的举动,她打手势要关掉呼吸机去见李菊。被周兰制止。
华瑞由于不能说话,她只好用笔颤抖地在纸上写道:“是我害了李菊,我不仅对不起她,更对不起她母亲和她爱人,我要当面向她谢罪。”
周兰看到华瑞的反常举动,使她既疑惑又感动,疑惑的是她不清楚华瑞和李菊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也不知为什么华瑞突然变了一个人似的?能从华瑞内心说出这种道歉的话来实在难得可贵,但作为一个医护人员只能从自己的职业道德出发,于是便说:“这可不行,护理你是我们医护人员应该尽得责任,用不着道谢,何况你的身体状况根本不允许……”
可华瑞仍然坚持并显得导常激动,她气喘吁吁地打断了周兰的话又写道:你不知这里面的事情?
尽管周兰很想知道她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不寻常的事情,但考虑到华瑞的病情还是阻止了她:“华经理,根据你的病情状况,现在说话都不行,别说下床了。这样吧,等你拔掉呼吸机恢复好身子再说吧。”
华瑞并没有听从她的劝阻,竟然不顾自己呼吸窘迫的痛苦非要坚持去道歉不可,又写了几句:如果你不让我见见她说句道歉的话,万一我死了会遗憾终身,就没有说的机会了,我求求你就让我去吧。
周兰看她苦苦哀求的样子,而且态度是那么诚恳顿时感动不已,也猜想她们之间一定有不为人知的秘密,但为了她的身体状况依然制止了她。并且认真地劝阻道:“这样绝对不行,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我们是医院必须为你的身体负责。再说你的病情已趋于稳定,你要相信科学,现在这种病已经被攻克,不像刚开始那么可怕了。只要你自己有信心,加上我们的精心治疗一定会好的。这样吧,你可以把道歉写在纸上,我转给李菊。”
经过周兰一番劝导。华瑞也没有再坚持下去,稍微停了一下,她写道:她家条件不好,李菊的费用全部由我支付,你抓紧打电话给我儿子,他就在医院外边,让他立即给我买个好手机,接着写了她儿子的手机号码交给了周兰。
周兰按照华瑞写的,很快就联系上了海成,他果然在医院外边。半个小时后一款新颖小巧玲珑,售价四千多元的手机就转到了病房。
周兰拿着手机对华瑞说;“没想到你儿子真在医院外边,还是儿子好啊,手机送到了,给你吧。”
华瑞摆摆手后又拿起笔和纸写道:李菊,我对不起你,更对不起你母亲,这款手机请你务必收下。
周兰这才明白原来是给李菊买的,华瑞如此诚恳使周兰深受感动。她按华瑞的吩咐把手机拿给了李菊,并把华瑞写的那张道歉的纸条也给了她。
李菊为华瑞的转变而感到欣慰,她说人都是会变的。手机李菊并没留下,而是让周兰把手机又送了回来,对她说将自己的手机拿回来就可以了。周兰只好重新返回华瑞的病房把手机还给她,不料遭到华瑞的坚决反对,并说如果不拿回去她将拔掉呼吸机亲自把手机交到李菊手中。周兰怕她真的拔掉管子,这样有可能威胁到华瑞的人身安全,只好替李菊暂时收下放进自己的柜子里,她知道李菊现在用不着手机,等病情好转了再给她,这样也避免来回送了。尽管周兰被折腾地来回跑了好几次,但她仍被华瑞的行为所感染,她没料想到华瑞的人生观会突然间有如此大的变化,知道这一切都是在李菊的影响下产生的,不能不说是个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