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 23 章 ...
-
前来应门的是一位美的令人屏息的男人。
精致绝伦的五官，阳光般的蓬松金发，湛蓝如海蓝宝石的眼眸。他一身剪裁优雅的浅灰色西装，身材高挑，气质空灵。
艾莉卡觉得他有些眼熟，尤其是那双眼睛，不禁下意识多看了一眼。
“幸村先生，恭候多时了。”男人声音带着一种独特的磁性。
他的目光转向艾莉卡时，那双湛蓝的眼眸里闪过一抹讶异。
“这位一定就是君岛小姐了，很高兴见到您。我是这家店的店主，理查德·拉纳辛哈·多瓦尔皮亚。”
艾莉卡微怔。
理查德·拉纳辛哈·多瓦尔皮亚。
这个名字她曾听园子提起过，是在上流圈层中口耳相传、神秘美丽的宝石商人。
两人进店后，理查德挂上了“CLOSE”的牌子。
房间大约100平米左右，正对面是专供的工作室房间，左边是厨房和洗手间，左侧靠窗的位置摆着四张红色的单人沙发，一张玻璃矮脚桌。
店内没有珠宝陈列柜，取而代之的是矮矮的书架，书架上放着宝石相关的外文书。
理查德端来的奶茶香气浓郁。艾莉卡试探地啜了一口，温热的液体滑入口中，她不禁微微睁大了眼睛。
“好好喝......”她轻声惊叹，又接连喝了好几口。
幸村精市看着她像发现了宝藏的猫，毫不掩饰的满足样子，眼底泛起了然的笑意：“看来莲二推荐的果然没错。”
艾莉卡侧身看他：“嗯？”
“他说店长的奶茶，比宝石鉴定技术更值得专程前来。”
理查德端着丝绒托盘过来，恰好听见这番话。
“柳先生过誉了。不过能让人在品尝茶点时暂时忘记宝石的魅力，这倒是皇家奶茶的最高赞美。”
他一边说，一边将丝绒托盘轻轻推近。各种各样的宝石，在灯光下流转着夺目光彩。
艾莉卡对宝石没什么研究。她看了片刻，只觉得眼花缭乱。
“幸村先生有什么好建议吗？”她下意识地转向他。
幸村精市手肘搭着沙发靠背，姿态随性。他没有看宝石，目光停留她脸上。
“选你喜欢的就好。”
他靠得有些近。近距离下，那双鸢紫色的眼眸呈现出清晰的层次：中心是浓郁的紫晶色，向外渐变成朦胧的蓝紫，最外缘镶着一圈深邃的黑边。
比托盘里任何一颗宝石都要迷人，都要令人沉溺。
“每一颗宝石都承载着一个故事，”理查德在对面温和地开口，“请不必着急，按照喜欢的颜色，找到与您共鸣的那一枚。”
艾莉卡逐渐迷失在这片鸢紫色的漩涡里。
“有没有......”她轻声问，被那抹色泽摄走了心魂，“和他眼睛颜色一样的宝石？”
话音落下的瞬间，空气微妙地凝滞了。
艾莉卡猛地惊醒，“不、我不是那个意思……”
耳朵瞬间烧了起来，滚烫的温度迅速蔓延至颈项。心脏在胸腔里剧烈跳动，像是要蹦出喉咙。
--/----/----/----/----
【恋爱脑】：（双手捂嘴，瞳孔地震）我在干什么啊，居然说出来了！
【军师】：……这下彻底暴露了。
【恋爱脑】：都怪幸村先生太迷人，都是他的错/(ㄒoㄒ)/~~
【怂包】：......完蛋了......
--/----/----/----/----
她能感觉到幸村精市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但根本不敢抬头去看他此刻的表情。
一片寂静中，他忽然笑了。
“呵......”
声音很轻，低低的磁性，像羽毛挠过心尖。
艾莉卡抬起头。幸村精市手半握成拳，抵在唇边，眼角弯弯，笑得毫不掩饰。
“原来如此。”他声音里浸润着未散的笑意，尾音微微上扬，“比起宝石，艾莉卡更喜欢我的眼睛？”
“……”
艾莉卡恨不得钻进地缝。幸好理查德适时解围。
“我完全理解您的感受，君岛小姐。”他蓝眼睛带着善意的笑，“幸村先生的眼睛，确实能让所有宝石都黯然失色。就像是暮色中的鸢尾花园，是绝无仅有的美景。”
这话既体贴又巧妙。既保全了她的面子，又把失言变成了赞美。
艾莉卡感激地看了理查德一眼，悄然松了口气，偷偷去瞥幸村精市的表情。对方嘴角噙着笑，显然很受用。
“那就按这个标准，为我的未婚妻挑选她想要的宝石吧。”他声音里还带着笑意，“麻烦你了，理查德先生。”
理查德会意地点头，起身从保险柜中取出一个深蓝色丝绒盒。打开盒盖，四枚紫色宝石静静躺在其中，流光溢彩，却仍不及他的眼睛动人。
“紫色宝石在自然界中本就是极为罕见，”他温声解释，“紫锂辉石与紫钻是最接近的选择，但要完全匹配……”他顿了顿，看向艾莉卡，“请恕我直言，对您而言，那恐怕是无法复制的奇迹。”
这句话说到艾莉卡心坎上，让她的耳根又烫了起来。
她垂下眼睑，在几颗宝石间游移，最后停在一颗大小适中的主石。它光泽温润深邃，像极了他凝视她时，那片令人沉溺的鸢紫色深海。
“就这颗吧。”她轻声说。
钻戒的主石确定后，理查德呈上几对婚戒。
“这些对戒款式简约，注重线条与佩戴的舒适感。”他介绍道。
艾莉卡挑选一圈，最后在两对相近的铂金素圈间犹豫不决。
幸村精市静静看着她。直到她下意识看向他时，才从容地伸出手，从她手中取过那两枚她正在犹豫的男戒放在一旁，拿起对应的女戒。
他先试戴第一对。轻轻将女戒套进她左手无名指。
凉意掠过指尖，她微微一颤。
接着，他把男戒放入她手心，自然地将自己的左手伸到她面前。
--/----/----/----/----
【恋爱脑】：啊啊啊他让我给他戴？！o((>ω< ))o
【军师】：淡定、保持冷静━━(￣ー￣*|||━━
【怂包】：手千万别抖......┭﹏┮
--/----/----/----/----
艾莉卡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将那枚指环推过他修长的指节，直至根部。
两枚相同的戒指，分别戴在了他们两人的左手无名指上。
幸村精市轻轻转动了一下手腕，端详片刻。然后，他将两人戴着对戒的手并排放在一起。他的手掌宽大有力，她的手纤细白皙，却有种奇异的和谐。
他重复同样的步骤，试戴了另一对。
比较之后，他取下了后来试戴的那对，重新戴上最初试戴的那一对素圈。款式极为简约，只有一条细弧线设计。
“犹豫的话，说明区别不大。”幸村精市轻声说，“选你第一眼喜欢的就好，反正......”
他抬眸看她。光底下，那双鸢紫色的眼眸深邃又深情。
“这不会是最后一对。”
一刹那，艾莉卡的心脏被攥紧，又猛地抛向半空，高高悬起。
——这不会是最后一对。
什么意思？是觉得她善变，还是在许诺一个充满可能性的未来？她怔怔地望着他，想在那片深海中寻找答案。
“古典爱情讲究从一而终，”理查德适时开口，“但在现代，根据不同纪念日和心境变化，拥有多对戒指，更像是在为爱情书写一部生动的编年史。”
“求婚的悸动，婚礼的誓言，未来或许还有新生的喜悦……幸村先生想必是在许一个浪漫而长久的未来。”
幸村精市唇角微扬，似是认同。
“理查德先生解释得很美。”他的声音悦耳，“所以第一对，选最适合‘现在’的你就好。”
他微微倾身，靠近她耳畔，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音量低语：
“至于下一对......”
“等我们爱上彼此的时候，再来选。”
温热的呼吸裹挟着这句话钻入耳膜，像电流猝然窜过脊椎。
艾莉卡浑身一颤，从心脏到指尖都酥麻了。
——我们？爱上彼此？
--/----/----/----/----
【恋爱脑】：（双手捂嘴，激动得嗷嗷尖叫）他说“我们”！他说“爱上彼此”！四舍五入就是告白！是预言！是官宣！
【军师】：（系统过载，头顶冒出乱码）......策略库无匹配回应方案......这、这属于超纲攻击！
【怂包】：（宕机，缩成一团）他他他......他靠得太近了！呼吸不过来了！
--/----/----/----/----
幸村精市发现了一个有趣的现象。
每当他靠近她，用低沉的嗓音说出游走在边界的话语时，他这位冷若冰霜的未婚妻，就会像被投入热水的温度计，瞬间“红温”。
而这珍贵的反应，是独属于他一人的风景。
想到这点，莫名的悸动如海浪一样漫过心脏。裹挟着几分恶劣的愉悦，还有他不愿深究，但并不讨厌的吸引力。
他直起身，拉开一点距离，恢复完美的温和笑容。
但他掀起的波澜仍在荡漾。
艾莉卡只觉得耳根发烫。为了打破这暧昧的气氛，也为了掩饰过快的心跳，她指着两人手上的素圈：
“......就这对吧。”
不是因为它们最完美，而是因为，在他说出那句“等我们爱上彼此”的瞬间，这对戒指就被赋予了特殊的意义。
幸村精市微笑：“好。”
理查德放下茶杯：“最简单的设计，反而最能承载情感。”他的话意味深长。
他将选定的宝石与对戒收入丝绒盒，随后拿来专业工具，为两人测量指围。
“定制大约需要一周时间。”理查德微笑道。
临别时，理查德不好意思地叫住幸村精市：“店里有个员工是您的忠实球迷，不知能否麻烦您签个名？”
幸村精市点头，在签绘板留下签名。
-
离开 Jewelry · etranger，午后的阳光与街区的喧嚣扑面而来。
没走几步，艾莉卡的脚步微微放缓。
幸村顺着她的目光望去，看见一个云朵般的棉花糖摊。他收回视线，看着她发亮的眼睛，了然一笑。
“在这里等我。”他轻声说。
艾莉卡望着他走向小摊的背影，疑惑地眨了眨眼。
她依言站在街口等着，清冷的气质与周遭的热闹格格不入，自成一道风景。
中田正义结束下午的课程，抱着理查德让他帮忙采购的东西，正要前往珠宝店打工。
走到路口，那头耀眼的金发和精致的侧颜，让他不由得停下脚步。
艾莉卡察觉到视线，出于礼节，向他微微颔首。
中田正义这才意识到失礼，连忙点头回礼，随即快步离开，往店的方向走去。
回到店里，中田正义放下东西，忍不住对理查德说：
“理查德先生，我刚才在路口看到一位小姐，长得跟您特别像。我还以为是您家的哪位亲戚呢。”
理查德擦拭工具的手微微一顿。
“是吗？”他语气温和，“世上相似的人很多。”
中田正义打趣道：“但像您这样宝石般精致的长相，我可从没在别人身上见过。”
理查德没有接话，目光飘向窗外。
街角处，幸村精市正将一团粉蓝色的棉花糖递给金发女孩。她先是惊讶地睁大眼睛，左右张望确认后，这才满心欢喜地接过。捧着那蓬松的云朵，整个人都像是被甜蜜填满。
望着这一幕，理查德忽然想起多年前听女佣们谈论的往事。家族里曾有位远在意大利的伯父，虽终身未娶，身边却从不缺女伴。
有一年，一位漂亮的金发女子找到家族，声称怀了他的孩子要求负责。
那位伯父早年就已与家族断绝往来，家主也懒得过问，只让管家照例打发些钱让女子离开了。
“咦？”中田正义的惊呼打断理查德的思绪。
他斜睨一眼，只见中田正义拿着签绘板，眼睛闪闪发光：“幸村先生今天来过了？早知道他要来，我说什么也要向学校请假等着啊！”
理查德收回目光，望向窗外渐行渐远的两个身影。
应该，不会这么巧吧。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第 23 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