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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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架摆放的书比较凌乱，需要整理一下”
路长河带着她一处处细看，告诉她需要做些什么。
基本都是和面试那天说的一样，虽然开门迎客，实际上算是私人的藏书店，并不靠书店来盈利，只是因为个人特殊原因需要开放。
每天需要做的事情便是维护好店里的整洁，登记维护好书店里的书，守好店铺就行。
书店里的书随便看，但要好好爱护。
做好店里的事情，又没有客人的情况下，允许做自己的私事，只是需要保持安静。
路长河有其他的工作，大部分时间都呆在二楼，一楼又不得不开放，所以需要一名入店即可以上手的店员。
正好林小星有图书馆工作的经验，又会煮咖啡，路长河觉得很安心。
“二楼是我私人的生活区，除开藏书的地方，其他的区域你不用管，如果有客人来，一定禁止他们进入二楼”
交代完之后，路星河特意提出二楼严禁其他人进入的问题。
“你存一下我的电话号码，有什么你电话联系我，我马上下来”路星河拿出手机，让林小星扫码加他的微信，把电话号码也存进去。
等收到林小星加好友的消息发来之后，又确认她保存好他的电话号码后，拿出一串钥匙。
“你自己看着时间上下班就可以了，不用知会我，钥匙给你，这样你方便一些”说完把钥匙抛向林小星，对林小星灿烂一笑，好像丢掉一个大包袱似得。
马上转身上楼，留给林小星一个潇洒帅气的背影。
林小星一脸问号。
看着手上的钥匙，这是完全交给她了吗？？？
远在外地的两位麻麻桑，这也太魔幻了吗？，她是不是还在做梦。
路星河一串行为下来，感觉自己的大脑被芝麻糊黏住了，他说的是普通话啊，为什么她感觉自己听不懂？
谁说这工作不好的，这工作简直太棒啦，心里小人开心转圈。
就现在的感觉来说，路长河简直是当代完美老板的典范，林小星在心里为他发上一张好人卡。
上到二楼的路长河也觉得很开心，觉得自己这招以退为进用的棒极了。
要慢热的林小星快速和自己熟稔起来，第一步便是要让她打消紧张感，先适应书店的生活。
等她适应了书店的生活后，在徐徐渐进，然后一路高歌。
其实，他是不想上来的能在心愿者面前刷刷存在感也不错，可当他看见林小星因为紧张鬓角滑落的汗水，不由得退步想，心急不了热豆腐，进‘笼’的小绵羊可不能跑了。
有之前十几年等待时间的磨炼，现在他最不缺的就是耐心，尤其是面对林小星的害怕和紧张的时候。
等着吧，浩瀚星河，我一定会回去的。
来到书房的路长河对拿起书桌上倒扣的孙子兵法，越看越对自己的计划自信十足，感觉一切竟在掌握之中的他嘴角的笑完全抑制不住，发出一连串夸张的笑声。
是怎么了么？听到二楼传下来的笑声，林小星停下整理书架的手。
她在原地等了几分钟，只有一开始的笑声传出，之后再也没有任何动静传出，她手上的动作才有继续。
注意力回到书架上了，紧锁的眉头就没放松过，这书的摆放简直是杂乱无章。
手上的动作不停，多年的职业习惯告诉她，路长河根本没有打理过书店的书。
真是暴殄天物。
第一天上班，做好招待客人准备的林小星忐忑的等待有客人进店，脑海里不断模拟怎么招待客人的画面。
不过，事实如路长河离开前说的那样，书店安静的只听见她的呼吸声还有整理书架的声音。
只有几个好奇的游客走进看了一眼，见是普通书店，没有逗留随意逛上一圈，便不做停留的离开了，咖啡自然也没有卖出去一杯。
路长河在二楼也没有下来过，书店安静如斯，她从上班的紧张到平缓暂时放下绷紧的心弦。
如果不是对眼前的书店还尚有一丝陌生，真怀疑自己还在梦中，一场舍不得醒来的美梦。
流畅到舒适的一天在林小星恍惚中渡过，直到下午下班，路长河发微信告诉她，直接下班就可以，门他会来关的。
总算给林小星一种真实感，她，是一名普通的打工人，上班魂在迷之燃烧燃烧。
老板太没有存在感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在看着手机消息的林小星突然想，怎么是一个‘爽’字能形容的。
随后回了一句“好的，老板”，背起包包离开。
卸下周身的压力，第一天终于过去了，林小星内心小人持续手舞足蹈。
目前她最大的危机也随着找到工作而结束，接下来要做的就是扎根下去，努力的生活。
她拎着麻辣烫眼角带笑的向回家的路走去，心情豁然开朗，抬头看向天空的心情都是雀跃的。
回到家，看着苏曼和林小慕的消息框，没有新的消息，忙碌的两人啊。
林小星感叹，随即打开电视剧，又给九月倒上一个罐头，一人一猫就着电视剧的热闹，津津有味的吃起来。
下班后的独处，真的是太棒啦，欢呼欢呼。
她摸着九月柔顺的毛，昏昏欲睡，昨晚因为第一天上班，一晚都无法安心休息。
尘埃落定，周身放松后，困意终于涌上心头。
挣扎的收好桌子上的东西后，林小星蜷缩在沙发上，抱着玩偶，想：几分钟，就睡几分钟......。
电视剧发出的声音也阻挡不了此刻想睡的心，她翻身背对电视机，眼睛一闭睡着了。
世界的时间此刻仿佛停止下来，窗外微风习习，窗帘随风而动，给燥热的天气带来一丝凉意。
九月趴在林小星脚步，没有随她睡去，昂首挺括，眼神锐利的关注的周围的动静，守护着林小星。
不知道梦到什么的林小星身体蜷缩的越发厉害，几乎成为一个圆，她手指用力的抓着怀中的玩偶，手指因为用力泛白，似乎要把玩偶撕碎。
这不是林小星第一次这样，或者说，她常年的睡眠都是如此，一眼看去，周身都是对身处之地的恐惧和不安。
梦境折射出她的心理，她总是身处无底的黑洞，黑黝黝的黑洞中伸出无数的触手牢牢吸附着她，让她挣脱不得，无法离开阴暗无比地方，只能任由黑洞淹没她的自救。
九月感受到主人散发的恐惧，它起身来到林小星的后背，紧贴着睡下，用自己毛茸茸的身体温暖着她冰冷僵硬的身体，给她一丝慰藉。
“你好臭”那道梦魇般的声音总在她耳边打转，即使记不清说话人的面孔，可是那道声音还是成为她的噩梦。
那道声音是自己的同桌......。
震惊冷脸几天的同桌竟然开口和自己说话的林小星察觉到同桌赤裸裸的嫌弃。
啊，她下意识的开始抬起手搜寻自己身上是否有难闻的气味，发现没有之后，小声的解释，“没有啊.....”。
同桌并没有在意她的解释，把自己的椅子一挪再挪，表达他对于自己的讨厌和嫌弃。
升学第一天，老师排座之后，他对于的自己的讨厌，日益浮现，不得不让林小星在意到开始反省自己到底做了什么让对方不舒服的事情。
明明已经换了一个新环境了，难道还是老样子吗？
林小星双手紧握，无声的底下头，遮掩住自己的难过。
还好，邻居家的学姐和自己是同一个学校的，放学回家后，学姐见到回家的她，友好的邀请自己去她家玩。
“怎么样，还适应吗？”学姐拿出零食来让自己吃，分享升学后要注意的事项。
当自己说起自己的班级在1幢一楼时，学姐拍拍自己的肩膀，一脸的祝自己的安好，“那不是就在公共厕所和垃圾房，那个臭味可浓重了，有幸一年级呆过，那一年，我们班的窗子就没打开过”。
叮，林小星明白了，眼睛一下子明亮起来。
会不会同桌说的臭味就是学姐说的这件事情，事实上不止是同桌也闻到了，其他人也说过教室里有一股若隐若现的臭味。
明天自己一定要鼓起勇气，好好的和他解释清楚。
离开学姐家之后，准备睡觉的林小星躺在床上，开始预演明天要怎么和同桌搭话顺利的解释清楚。
第二天，原本信心满满想好措辞的林小星在休息时间，刚想和同桌搭话的她，还没开口。
同桌恶狠狠的转头，“要我说几遍，你能不能不要在教室放屁”。
“我没有，是隔壁传来的，你也看见了隔壁是垃圾房和公共厕所......”林小星低垂着眼睛，为自己辩解。
人心中的偏见是一座大山，任你怎么改变或者努力也无法搬动。
几年后的林小星接受了青春期敏感的她无法承认的事实，说自己臭不过是借口，一个恶人作恶的理由。
一个边缘化又内向老实的人，不正是好欺负的软柿子吗？
苍白的解释谁会听呢，要的不过是一个乐子而已，升学后的第一周，她见识到了一个人的恶意有多厉害。
“臭虫来啦”同班的男同学在见到自己的时候，齐声朝着自己大喊，表情搞怪。
在她不知道的地方，她的同桌把他的恶意扩大，之后愈演愈烈的嘲弄数不胜数。
自扫门前雪的人多了去，再说多一个乐子有什么不好的呢？
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臭虫”的外号逐渐取代了她本来的名字。
一个极没有存在感又软弱的人成为这些人的‘乐子’。
后来她和其他人熟悉之后，才知道，她升学来的第一位同桌，不止是不听任何解释的人，还是一个非常偏执的人，私底下他到处宣扬着自己的固执己见。
“她每天都放屁，不知道吃些什么，真的很臭，老师为什么要安排我和她成为同桌......”
还有，只要有人问，是不是哪里飘来的味道，怪怪的，同桌都会去和那些人说，是我散发的臭味，他深受其害。
其实自己有什么错呢？知道事情的始末后，林小星想。
真相如何，不管她再怎么解释，无人在意。
她的错唯一的错。
是当他第一次说的时候，应该把手中的书就该狠狠地拍向他，错的是，自己没有勇气大闹，自卑的总以为是自己的问题，总想着一时风平浪静。
自己在怎么弄的干净，让自己变得香喷喷的，也没有用。
不是你臭，不是你不好看，只是他想要欺负你，仅此而已。
伴随着“臭虫”的外号起，捉弄和嘲笑随之而来。
“臭虫”在体育课的时候，班里调皮的男生当着老师的面嘻嘻哈哈的叫着自己的外号。
林小星避开他们没有理会，他们也不在意自己的反应，只是把不知道哪里摘来的番茄砸向自己，几人嘴里还笑道“丢准一点好不好，那么胖一个人，你还丢不到”。
受不了在场看戏人的眼神，林小星落荒而逃，准备回到教室。
身后是老师轻声的斥责，叫他们别太过分，除此在没有任何声音发出，林小星内心冰凉。
又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笑声此起彼伏刺痛她的耳朵。
洒粉笔灰，衣服上写字，多如牛毛的捉弄在林小星身上轮番上演......。
“臭虫，臭虫”已经记不清他们的长相，但是那一声声的捉弄声音，在梦中由一个变成多个人，围着她，循环念道。
“啊”梦中的林小星捂住耳朵蹲下，大叫着，“走开，给我走开”。
那些人感受到自己的怯弱，嘴角露出奸诈的笑，然后嘴巴大张，弯下腰要把自己吞噬进去。
林小星在这个时候，挣扎的醒了过来，眼神迷蒙，花了几秒钟认清自己是在荔城出租房，那些事情啊，不知不觉中已经过去十年了。
可她还是没有办法放下。
丢开玩偶，伸手平复自己疯狂跳动的心。
九月撒娇的在一旁蹭她。
几分钟后，她起身拿过桌子上的药，就着杯子里的水，灌了进去，冷水顺着喉咙咽进腹中，冷的她发颤。
窗外已经是灯火通明，她一觉睡到了晚上。
电视剧也不知道放了些什么，站在窗边吹了一会儿风之后，她回到沙发上呆呆的出神。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