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Acadmic03. ［法尔科内］ ...
-
Cash03.［垃圾系统］
1.
“查理·沃斯特。”
墨镜别在西装衬上，回神的青年目光游离在黑衣人之间，却又非常坦然地接过话题，“当然，法尔科内阁下，我并没有在哥谭定居的打算。”
“我……你……”
话太密了，懒得听。无非就是旧的一套，理论上来说，他不属于任何一个帮派，情报商在哪里都是自由的。
查理面上还挂着一个不露端倪的微笑，时不时随着问话回点意见，讲到后面结束的时候就要礼貌地告别。
“再见了，教父。”
深蓝的双眸流淌着少见的温情，黑色的手套虚握住面前人影垂着的手，在上面落下离别的轻吻。
又戴回墨镜的查理也没避着人群，顺着进来的地方出去，避着摄像头拐进了洗手间。
［有的时候真不懂这些人在想什么。］
掏出酒精湿巾洗了几下嘴，浮于表面的微笑也很快在结束后往下掉，没了什么表情。
留下的痕迹被收拾干净，站着的人影像是想起好笑的事，在过渡的乐声里迈步向大厅走去。
“没关系，去看眼小王子，就当作损失好了。”
2.
布鲁斯·韦恩正在与女模跳舞，很好。
还没褪去青春的脸上已经出现端倪，钢蓝色的目光在舞步交换下，望向女伴就像一汪雨后甘霖的蜜泉，即使是暖光色都削减不了那张脸的俊气。
“嗯哼，新的收藏。”
查理满意地看着手机里多出的一套抓拍，扫了眼消息就放了回去，转身移动向下个方向。
在舞池边，查理虚握住了一名失去舞伴的女士的手，端起熟练的笑容，“做个交换，好吗甜心，我会告诉你一个秘密。”
“这真是失礼，沃斯特先生。”
不过女士也没有拒绝，毕竟是交换，面前的青年绝对无愧于他的祖籍，把浪漫和优雅贯彻到底。
间奏，查理握住了女士的手，一边在女士转完圈后搭手扶住，继续交换舞步。
“女士，您觉得韦恩怎么样？”
华尔兹其实也不是很难跳，在查理不得不把市面上有的交际舞练习很多次后，他成功在把伴舞老师崩了前先崩了自己。
是的，他会跳了，在彻底爆废一双鞋之前。这也为他的伪装多了层保险，以至于现在舞步流畅，在乐曲下游刃有余地避开视线。
“韦恩？好吧，希望你的秘密足够。你觉得托马斯和玛莎的死绝非偶然，确实如此。男孩，还记得那首童谣么？”
3.
摇晃的舞池里两人又换了个舞步的方向，随着人群摆动着灵敏的四肢，在舞资贴紧时轻语，“当然。猫头鹰法庭，时刻监视你出行……*”
“嘘。男孩，也许你觉得你是对的。就像托马斯和玛莎一样，一心把注意力都集中到了慈善和教育上，但这里是哥谭。”
保养得当的身材仍算干练，即使在已经连续跳了一整支舞后也仍有活力。哦，他指的是面对危险逃跑的那种，这貌似刻在了所有哥谭普通人的DNA里。
“有人过来了，宝贝。记得去您的寄存柜里仔细检查，别把贵重物品落了。换个话题怎么样，布鲁斯·韦恩。”
两个人已经不动声色地跳到了接近出口的位置，各自的舞步仍合着拍子，在尾曲下行进。
“布鲁斯·韦恩？那个不学无术的草包?”
4.
被锐评的草包在两人舞曲散场后凑近，十分坦然地举起酒杯，“我应该没有那么糟糕吧?”
“当然，我为她的失礼向您道歉。也许她刚才听到了一个足以失去体面的消息，才没来得及向您表示抱歉，韦恩先生。”
不是谁都有勇气在享受安逸后接受自己的伴侣出轨的，毕竟由奢入俭难。
同样从桌边拿起酒杯的查理认真地道歉，一边把目光从舞池里的人群中移开。
“也许我们是初次见面?”
布鲁斯面色不改，依旧仔细地端详面前的青年，灰色双排扣戗驳领的传统英式三套，外加墨镜和手套，看着不像是来跳舞的。
“当然，查理·沃斯特。很高兴见到你，布鲁西宝贝。如果不喜欢喝酒的话，我可以帮你换果汁。”
查理满意地看着瞪大的钢蓝色眼眸，脱下手套做出了邀请。面前这个人真的很好玩，一身酒气装醉还很清醒。
“也许我们有个愉快的夜晚。”
5.
“我手里的还没喝完。跳舞?不，算了吧。”
顶着对面揶揄的目光，布鲁斯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找错人了，“我不走女步，谢谢。”
“好吧，真遗憾。你可以敞开点说的甜心，希望这场旧宴有你想要的。”
查理毫不在意地把手里的酒杯饮尽，一边往餐桌边走，手套又自然地回到了裸露的袖口边，
“我们在离出口最近的死角，法尔科内不会那么快露面。布鲁斯，我想不出来有什么事能让你不去看名模来找我一个籍籍无名的路人。”
“詹姆斯·莫里亚蒂。”
银色的餐叉划开巧克力的淋面，墨镜下的双眼也从舞池移到了跟在身边的青年上。
［倒也不必这么敞开，布鲁西。］
“嗯哼，伦敦的一名教授。你对他感兴趣?”
查理简单吃了口慕斯，被依旧高得惊人的糖量噎死，还是苦着脸维持着表情问道。
“他来哥谭有什么目的?”
深蓝色的双眸从头到尾扫了一遍站在面前的人，在布鲁斯觉得毛骨悚然前收回，低头看着手里快要解决的慕斯。
“就像我刚才那样，侦探。拿你的秘密来换吧，你知道的，未知的情报永远值钱。”
6.
“所以你不接受支票?”
嗯，查理以后的就业履历可以多一条，被哥谭阔佬主动送空白支票。开玩笑的，这写了没用。
“布鲁斯·韦恩，你觉得哥谭是个什么样的城市?”
查理抱着空了的餐盘叹了口气，不动声色地把其放回了指定的位置，
“不用告诉我。把你的想法反过来想，你会更靠近深渊。希望下次见，你依旧光彩夺目。”
布鲁斯在人走后看了眼餐盘，上面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就好像知道有人会看。他又端着酒杯回到了舞池。复仇的火焰仍未停止，就像碎开的珍珠，在他的心里时不时滚动。
出口的大门滚动着敞开，取回东西的查理对韦恩的想法并不知情，或者说他不在意。这一刻查理·沃斯特也该退场了，他受够了呛人的香水和没完的舞。
拘谨的西装被脱下整齐地折叠，塞进背包。车载音响传来低沉的钢琴曲，在插入钥匙点燃引擎后整体向外驶去，奔入哥谭的夜色。
7.
“上班时间。”
黑色的风衣贴在泥泞的地上，下过雨的地方就是这点不好。老建筑的滴水兽在夜色下面目狰狞，烟嗓贴着爱人，一边专注地看向准镜，
“哦…法尔科内到场了。”
红色的十字落在泛着光亮的窗里，教父的头还向一边侧去，与周边的人交谈。
法尔科内的宴会邀请了所有哥谭大大小小的帮派，可以说的是，在会上大多数的人都不光彩。偏偏他们此刻又站在灯光下，虚伪地端着酒杯互动。
阴影里只剩了哥谭凄清的风声，今天没什么人在干活，如果有，把宴会埋葬于艺术就可以解决哥谭固有的沉疴。
当然，那并不实际。
他果然还是想要普通的生活，在风速降下来后压低了准头，一边笑着扣了下耳麦。
“罗曼，讲点笑话。”
8.
“你知道我在端着酒杯的吧，疯子佩里克。”耳麦的另一头传来了压低的嗓音，抱怨声让十字的准头锁定了法尔科内的下颔。
“你也知道你是个疯子啊罗曼，请我这个没有名气的雇佣兵动手?”
法尔科内还在说话，舞池还没有正式开始，只有乐曲里忙碌舞动的身姿挤占着多余的镜头。
“布鲁斯被一个舞女洒到了西装。”
“我对哥谭的小王子没有看法。那是你的同学，讲点地道的，好吗？你知道我是个外地人。”
耳麦里传来了脚步移动的声音，过了一会才有了正常的音量，冷声地质问着，“你到底想听什么？”
“嗯，很难猜吗？那我们来闲聊好了。采访一下这位哥谭人，哥谭是座怎样的城市？”
9.
没人对犯罪都市蒸蒸日上的经济有什么意见，因为80%的经济收入和人口构成都被黑色侵染，包括GCPD和哥谭市政。
“不修边幅的烂作。”
“是吗？不错的笑话。谁又是下一个法尔科内？罗曼，你在雇佣兵前掩饰野心是没用的，尤其是卖给我情报的这个情报贩子叫查理·沃斯特。”
十字的准星里被回到舞厅的布鲁斯·韦恩和交谈的法尔科内占据，灯光总算没有那么晃眼了。
“佩里克·西森，你想做什么？你别忘了尾款……”
“好的采访换人，有请这个臭外地的。我觉得哥谭真美，起码罪有应得的人在这里依旧光鲜亮丽，能够被宽恕地活着。”
看来他们讲完对话了，风速正好。准星又一次拉近，对准了法尔科内的领带口，下面正好是心脏的位置，
“你不会想知道尾款没付要发生什么的，罗曼甜心。”
10.
“砰——”
子弹从布鲁斯的脸前，落在了法尔科内抬起的左手，那个时常被恭敬亲吻的手部被直接贯穿，像是一个恶意的微笑。
就算手术能够修复，留下的疤痕也足以让法尔科内的脸上蒙羞。
“嘿，不用谢。罗曼·西恩尼斯，感谢你的笑话吧，法尔科内的时代还没落幕。”
滚落的子弹自燃后消失在了空气里，既没有沾到一个倒霉人的裤脚，也没有打扰任何人的雅致。
因为现在所有人都在惊慌失措地乱动和尖叫，在华丽的乐声下像一场沸腾的闹剧，没有人知道狙击手下一刻的落点在哪里。
“帮我带句问好，罗曼。就说感谢他请来做慕斯的厨师不是意大利人。”
耳麦在咒骂响起前被拽掉，随着暴力碎裂成了几半，一同混在旁边堆着的垃圾袋里。狙被蹲地的查理利落地拆卸，放回了吉他包里的夹层。
脏污的风衣在锁链拉上后不再见光，现在查理只剩发白落灰的工装裤，搭着敞开的褪色白衬。
下一秒站在这的只剩一个哥谭失意的工人，佝偻着脊背背着唯一干净的吉他包，拖着一袋沉重的垃圾下楼游走街头。
11.
“先生，这里是GCPD，请您下车配合检查。”
戴着平光镜的青年身上沾着泥泞，像是视力不好一样过了一会才接过警官证看了眼，哆哆嗦嗦的下车，并把驾照递了过去。
“姓名，复述一下今天的经历。”
“卡罗·卡什，白天待在哥谭大学，在实验室待到了傍晚，回来去买东西的路上被流浪汉抢劫，我买的东西丢了还摔了一跤，现在是在回去的路上。”
警员挑剔地看着面前的肥羊，碍于工作需要，只能摆了摆手，把驾照丢了回去。
“可以了，走。不要在这附近闲逛。”
“好的警官。”
回到车上的卡罗好像还没恢复镇定，费了半天的力气才把钥匙插入孔内，在警员的嘲笑声里踩下油门离开。
钢琴的音乐早就过完了尾声，显示着车速的表盘一路往红线压去，拐上了无人的大道，一边放置的手机才被拿起拨下一串没有标注的号码。
“晚上好布鲁斯，看来你没事。”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Acadmic03. ［法尔科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