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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记忆代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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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蓝的海面上，史莱克一行人的船只缓慢航行。距离逃离海神岛已经过去三天，但压抑的气氛依旧笼罩着所有人。
唐星尘靠在船舷边，玄冰臂浸在海水中降温。自从使用冰焰星锁后，左臂就时不时发烫，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燃烧。更糟的是，他发现自己开始遗忘一些事情——比如宁清霜最喜欢的熏香味道，或者七宝琉璃宗正殿有几根柱子。
"又头疼了？"宁清霜走过来，轻轻按摩他的太阳穴。
唐星尘勉强笑笑："没事。三哥那边有进展吗？"
宁清霜摇摇头，在他身边坐下："三哥一直在研究海神印记，但需要更多线索。"她犹豫了一下，"戴老大提议去瀚海城找武魂殿的线索，毕竟千道流变成那样..."
"好主意。"唐星尘握住她的手，"等靠岸后，我和泰坦前辈先去探路。"
宁清霜突然抽泣起来："你刚才...叫我清霜..."
"怎么了？我一直这么叫啊。"
"可上船后你一直叫我'宁姑娘'..."宁清霜泪眼朦胧地看着他，"星尘，你是不是...又忘记了一些事？"
唐星尘愣住了。他仔细回忆，确实不记得自己何时改变过称呼。一种可怕的猜想浮上心头——冰焰融合的代价，是记忆的永久丧失！
"没关系。"宁清霜突然紧紧抱住他，"就算你忘记全世界，我也会一遍遍告诉你，我是宁清霜，是你的未婚妻。"
唐星尘喉头发紧，想说什么却被打断——瞭望台上传来马红俊的惊呼："有船接近！是武魂殿的旗帜！"
所有人立刻进入战斗状态。唐三展开蓝银领域感知："三艘快艇，每艘至少五名魂师...等等，那个气息是..."
话音未落，一道金光从最近快艇上冲天而起，六翼天使武魂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是千仞雪！她身后跟着五名同样拥有天使武魂的魂师，但翅膀数量从两翼到四翼不等。
"天使战队..."戴沐白脸色难看，"武魂殿的底牌之一，全员天使家族精英。"
泰坦巨猿捶打胸膛："我去会会他们！"
"等等！"唐三突然指向另一方向，"海里还有东西！"
海面突然裂开，五头魔魂大白鲨破水而出，背上竟然站着武魂殿的魂师！这些鲨鱼同样被黑化，但保留了部分神智，能够与魂师配合战斗。
"海陆空三面夹击..."奥斯卡快速制作飞行蘑菇肠，"不妙啊。"
唐星尘站到船头，玄冰臂蓝光大盛："清霜，增幅准备。泰坦前辈负责水下，三哥你们对付天使战队，千仞雪交给我。"
战斗一触即发。千仞雪一马当先，天使圣剑直取唐星尘咽喉。两人上次交手还是在生命之湖，如今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日月双神传承者，今天就是你的死期！"千仞雪第六魂环亮起，"天使圣剑·审判！"
金色剑光如瀑布般倾泻而下，唐星尘不敢硬接，月神左眼的冰魄凝视发动，在剑光路径上凝结出数道冰墙。令人意外的是，审判剑光竟然穿透了冰墙，只是威力减弱了几分。
"我的审判专破邪祟，你的冰属性不管用！"千仞雪冷笑。
唐星尘嘴角微扬："那这个呢？"
他右眼突然燃起金色火焰，日神之力化作一道光束射出。千仞雪仓促闪避，还是被擦中左翼，洁白的羽毛顿时焦黑一片。
"日神之怒？"她脸色微变，"你完成日神第四考了？"
唐星尘不答，双手合十，冰焰星锁再次出现。这次锁链上缠绕着日月双神的神力，所过之处连空气都被冻结然后燃烧。
千仞雪不敢大意，召唤出天使领域抵挡。两人在高空激战，魂技碰撞产生的余波震得海面波涛汹涌。
下方战况同样激烈。唐三的蓝银皇在水战中优势明显，配合戴沐白的白虎流星雨，已经击退了两名四翼天使；马红俊和朱竹清则专门针对魔魂大白鲨的弱点攻击，逼得它们不断后撤。
转折点出现在宁清霜身上。当她看到一头魔魂大白鲨幼崽被战斗波及受伤时，竟然不顾危险跳入海中，用七宝琉璃塔为它治疗。
"清霜！"唐星尘分心大喊，被千仞雪抓住机会一剑劈在肩上。
令人意外的是，受伤的小鲨鱼没有攻击宁清霜，反而亲昵地蹭了蹭她的手。更神奇的是，七宝琉璃塔的光芒照在它身上时，那些血纹竟然开始褪色！
"光明圣泉的力量..."宁清霜恍然大悟，"塔里的月神祝福保留了部分净化特性！"
她立刻向唐三喊道："三哥！把被黑化的海魂兽引过来！我能净化它们！"
唐三会意，蓝银领域全力展开，将三头魔魂大白鲨困在其中。宁清霜站在船头，七宝琉璃塔光芒大作，第八层的月神祝福完全激活，银光照耀下，海魂兽身上的血纹如冰雪消融。
"不！"千仞雪见状大怒，不顾一切地冲向宁清霜。
唐星尘岂能让她得逞？他深吸一口气，做出了一个疯狂的决定——同时开启日月双神第五考！
"日神第五考·烈阳焚魂！"
"月神第五考·冰魄塑心！"
金银双色光芒从他体内爆发，左半身完全结晶化，右半身则燃起金色火焰。这种状态对身体的负担极大，但带来的力量提升也极为恐怖。
"冰焰星锁·日月同辉！"
蓝金色的锁链瞬间分裂成数百根，如天罗地网般将千仞雪困在其中。每一根锁链都同时具备冻结和灼烧两种特性，天使领域在它们面前如同纸糊。
千仞雪终于露出惊恐之色："你疯了？同时进行两种神考会要了你的命！"
唐星尘充耳不闻，继续加压。锁链越收越紧，千仞雪的六翼被一根根折断，鲜血染金了长袍。就在她即将被绞杀时，一道黑影突然从水下窜出，挡在她面前——是千道流！
"走！"他一把抓住千仞雪，用身体硬接冰焰星锁，随即化作黑雾遁入海中。
武魂殿其余人见状纷纷撤退。海面暂时恢复了平静，只有漂浮的魂环和血迹证明刚才的激战。
唐星尘从半空坠落，被宁清霜和唐三合力接住。他的情况很糟——左半身已经有一半变成了冰晶，右半身则布满金色裂纹，整个人像一尊即将破碎的雕像。
"太乱来了！"宁清霜泪如雨下，七宝琉璃塔不要命地释放治愈之光。
唐三检查后脸色凝重："身体在神化...如果不能控制，他会变成纯粹的日月能量体。"
"有办法阻止吗？"戴沐白焦急地问。
唐三沉思片刻："海神印记给了我一些信息...需要七宝琉璃塔第九层的创生之力，配合银龙王的生命法则。"
宁清霜闻言，毫不犹豫地将七宝琉璃塔按在唐星尘胸口："那就拿走！全拿走！"
塔身剧烈震动，第八层的月神祝福光芒大放，而第九层那个模糊的图案也开始显现——那是一株幼苗破土而出的画面。
"创生之力..."唐三惊讶地看着塔底浮现的银色龙纹和蓝色三叉戟印记，"原来早就准备好了。"
三种光芒交织在一起，将唐星尘包裹成茧。当光芒散去时，他的身体恢复了正常，只是左臂的玄冰纹路和右眼的金焰更加明显了。
"星尘？"宁清霜轻声呼唤。
唐星尘缓缓睁眼，目光却充满陌生："你们是...？"
宁清霜如遭雷击，整个人僵在原地。唐三连忙检查，沉痛地摇头："日月双神第五考完成，但代价是...短期记忆全部清零。"
"没关系..."宁清霜擦干眼泪，挤出一个微笑，"重新认识一下，我叫宁清霜，是你的未婚妻。"
唐星尘茫然地看着她，突然伸手轻抚她脸颊："你的眼睛...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这句话让宁清霜重燃希望。她握住他的手，贴在脸颊："慢慢想，我会一直陪着你。"
泰坦巨猿从海中爬回船上，手里抓着一块染血的布料："千道流留下的。上面有瀚海城的标记，他们可能在那里有据点。"
唐三点点头："那就去瀚海城。一方面打探武魂殿动向，另一方面..."他看向唐星尘，"那里有座记忆神殿，或许能帮星尘恢复记忆。"
夕阳西下，船只调整航向，朝着瀚海城的方向驶去。宁清霜坐在船尾，让唐星尘靠在自己怀里，轻声讲述着他们的过往。每说一段，就会问："记得吗？"
大多数时候唐星尘都摇头，但偶尔会突然说出一两个细节，比如七宝琉璃宗正殿的琉璃瓦颜色，或者星斗大森林边缘的那块岩石形状。
这些零碎的记忆如同黑暗中的萤火，让宁清霜相信，总有一天，她的星尘会完全回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