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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重归于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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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俩在屋里吵架,话里话外都透了着两人不一般的关系。”林释微微偏过头。
“嗯……”白之楠眉心皱得更厉害,咬着嘴唇没说话。
“我妈妈生病了才知道他们的关系,气急攻心才病情加重,最后人没了。”林释平静地说。
白之楠完全不敢去想,林释这三年来究竟是怎么挺过来的。
回溯过去,他忽然间能想明白很多事,很多之前让他迷惑的事情,也渐渐变得清晰。
何叔一夜之间白头,是自责他害死了一个人。
他一直在身边照顾林释,估计是为了弥补自己内心深处的愧疚。
林释把何叔当成家人,但何叔却间接害死林释最亲最爱的妈妈。
事情毫无预料砸在林释面前,他当时该有多崩溃啊?
不恨,对不起一直深爱他的妈妈。
恨,从小到大就何叔弥补了林释没体会过的父爱。
“我当时真不知道怎么办。”林释无力地低着头,“对不起,没有跟你说清楚。”
白之楠双臂搂着林释腰间,头紧贴林释胸口,“以后别再一个人死扛,你还有我,我们一起分担,好不好?”
“好!”林释抚着白之楠的脑袋,“都听你的。”
“嗯。”白之楠长长地缓了口气。
“那,我们能不能重归于好?”林释贴着白之楠的耳边说。
“能。”白之楠点头。
他解下脖子上的项链,取下挂在链子上的戒指,郑重地递给林释。
“你什么时候发现的?”林释把戒指攥在手心。
“我回去收拾屋子的时候。”白之楠说,“我退了租,东西也全部收走了。”
“嗯,我回去看过。”林释眼神一下子暗淡。
“什么感觉?”白之楠问。
“形容不出来。”林释说。
“算了,过去就过去了。”白之楠把手伸到林释面前,翘起无名指,“现在重新带上吧。”
林释避开白之楠的视线,手指无意识地搓着戒指,“我想,重新买一个。”
“为什么?”白之楠盯着他。
“这个有点……”林释咬了咬嘴唇,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丑。”
“你审美降级了?这叫设计别致,懂吧。”白之楠提高语调,“带上。”
“嗯,我懂。”林释把指尖夹着的戒指,缓缓推进白之楠无名指的指尾。
“懂哥,你回来了。”白之楠勾住林释的脖颈。
眼神里映照着对方的容颜,颤动的睫毛,微张的嘴唇,以及滑动着的喉结。
气氛都烘托到这了,不整点色情有点说不过去吧!
但是吧……
刚和好就来一炮,也太不矜持了点。
太容易得到了,反而不会珍惜。
对,我只管尽情撩拨,不给半点反馈,急死林释。
白之楠勾了勾嘴角。
猛地把头伸过去,鼻尖抵着林释的鼻尖,呼出的气掠过林释的嘴唇。
林释不自觉抿了抿嘴唇。
白之楠勾住脖子的手,慢慢往上移,刮了一下林释的耳朵,像是不尽兴似的,又捏了捏林释的耳垂。
直到林释的耳朵泛起红色。
白之楠身子往前挪动,双手在林释身上游走。
林释经受不住撩拨,呼吸开始紊乱,视线却始终停留在白之楠脸上。
终于,林释轻抚白之楠的脸,朝着眼神迷离的白之楠贴近。
一个吻,在快要落在白之楠嘴唇上时,戛然而止。
嗯?
白之楠眼睛睁的大大的,满脸的问号。
为什么不亲下去?
林释盯着他疑惑的表情,瞬间笑出声。
白之楠愣了片刻,立马反应过来,林释在戏弄他。
靠!
撩人不成,反被撩上头。
林释这个闷骚,这么久了还是这么会玩!
白之楠把脸转到一边,后槽牙都要咬碎。
“怎么了?”林释语气略带无辜。
“玩不过你。”白之楠说。
林释抓着白之楠的手,抵着自己的胸口,“心跳乱了。”
白之楠感受到胸口,扑通乱跳的心脏,像个电钻似的,发出突突地响声,仿佛下一秒就会钻出胸膛。
“干嘛,胸口藏电钻啊?”白之楠说。
林释笑笑,”还有烧火棍。“
林释又抓白之楠的手往下探。
白之楠碰到林大释的那一刻,刚沉稳的心瞬间躁动。
他直接一个弹射起步,大长腿越过茶几,四处到卫生间,“去,洗澡。”
林释懵了,反应过来就捂住肚子笑。
笑声交响,回荡整间屋子。
隔壁邻居突然敲敲墙壁,两人紧急闭麦。
“我靠,你这也太不隔音了吧?”白之楠小声嘀咕。
“收敛一点就行。”林释说,“平时听不到的。”
屋子突然陷入一阵寂静。
突然不说话,确实有那么一丝丝尴尬。
白之楠打量着屋子,随意地说:“你一个人住么?”
“嗯,暂时是。”林释说。
“什么叫暂时?”白之楠转头看他。
“你来就是两个。”林释说。
“我们学校有规定,不能外宿。”白之楠说。
“嗯。”林释应了声。
气氛又陷入僵局。
大概是刚和好吧,两人中间仿佛隔着堵墙。
三年的时间,从未留心过的日子,一块块砖堆砌成阻隔两人近距离接触的墙。
也许主动一点,来点亲密接触,是不是能在一定程度上驱散这中陌生感?
白之楠盯着林释的嘴唇。
也不知到是灯光的加持,还是许久没见,此刻林释的嘴唇异常的红润饱满,格外诱人。
白之楠一步一步朝着林释走进,林释把白之楠揽进怀里。
他一屁股坐到林释大腿上,就感觉被上了膛的枪指着。
林释直勾勾的眼神,给白之楠全身盯得发烫,他略微偏头去。
“我可以亲你么?”林释一只手扶着白之楠的腰,另一只手轻轻勾着他的下巴。
白之楠闭上眼睛。
林释在白之楠的额头上落下一吻,接着是鼻尖,再是下巴,喉结。
最后回到嘴唇,吮吸,换气,舌头闯进对方的领地,肆意畅游。
舌间缠绕,双唇摩挲,呼吸逐渐急促。
缺氧使得白之楠的大脑一片空白,他忘记故作矜持,忘记两人的隔阂。
只是本能的紧闭双眼,感受着对方汹涌的热情。
白之楠扯住林释衣服的拉链,把手伸进衣服里,摸着腹部结实的肌肉线条。
他不由得感叹,自律的人就是棒。
他还想往下摸时,林释松开了他,“我什么也没准备。”
“要准备什么?”白之楠问。
“润滑剂,还有套套全家桶。”林释说。
“外卖,外卖。”白之楠说完又堵上林释的嘴巴。
林释一边护着他,一边抽出手打开外卖软件,火急火燎地下单。
急得跟八百年亲过嘴似的。
衣服一件件地脱去,林释就剩一个裤衩,门被敲响。
林释跑着去拿外卖,一秒拆好东西,下一秒就把白之楠抱进浴室。
温热的水,将全身上下淋了个遍。
浴室里热气腾腾,白之楠感觉到浑身燥热无比。
林释捉住白之楠乱晃的手,压着他的手背靠墙。
身上的衣服早已留在沙发上,林释看清白之楠的后背显眼的骨头。
皮包骨……
林释凝视着白之楠的后背,手顺着白之楠的脊梁下移,心疼地说:“你真的瘦了好多。”
“咱们能先办正事么?”白之楠说。
“嗯,对不起。”林释头抵着白之楠的后背,豆大的泪珠一颗颗滑落。
白之楠转过身来,捧着林释的脸,亲了又亲,“那什么,我挺急的,晚点在伤感,好么?”
林释一听这话,眼泪硬生生给憋了回去。
“请用行动,疯狂心疼我吧!”白之楠说。
“嗯。”林释笑着应了一声。
温柔的沉沦,所有的不愉快烟消云散。
两人躺回床上,白之楠枕着林释的手臂,累到不行。
太久没进行这样的体力劳动,他的小身板有点招架不住。
林释拨了拨白之楠额前的头发。
“嗯?”白之楠哼唧一声。
“你晚上有课么?”林释问。
白之楠想了半天,“今天周几?”
“周五。”林释看了一眼手机。
“公选课在周三,今晚没课,但我们要查寝。”白之楠说。
“几点?”林释掏出手机,定闹钟。
“十点半前必须回寝室。”白之楠叹了口气。
“还有4小时,你睡会吧。”林释说。
“不要。”白之楠摇头。
“怎么了?”林释问。
“我有好多话想跟你说。”白之楠捏着林释的耳垂。
“以后的时间多着呢,我们慢慢说。”林释揉揉白之楠的脑袋。
亲密接触像是一把钥匙,打开了尘封已久的门。
自那晚之后,白之楠摆脱沉闷又封闭的空间,恢复从前生动活泼。
古灵精怪的想法,总能把林释逗乐。
林释闷骚中又带着极致深情,骚话和情话一套套的。
白之楠讲不过他,就四处上网搜索高级,骚言骚语用来跟林释进行互撩比赛。
闲暇时,白之楠总会问林释,离开学校之后都去了哪些地方,又是在什么样的机缘巧合之下找到亲人。
他看着林释一张一闭的嘴巴,将这几年的所见所闻娓娓道来。
林释说离开学校后,就到了这个城市,一直在打听外公外婆的情况。
做过很多份工作,做不同店铺的奶茶,换了几家店做厨师。
遇到了个走南闯北的人,吃着林释做的秘制凤爪,非说两人是同乡。
给林释介绍到现在的饭店,也就是他小姨一家开的饭店,小姨跟妈妈很像,林释几乎是第一眼就确认。
相认之后,林释被带回了老家,见到了年是以高的外公外婆。
后来林释生日,他带妹妹回了趟老房子。
两人聊了很久,林释才鼓起勇气问白之楠在大学的生活。
入学时的军训,对于白之楠这样弱鸡来说,那简直是强身健体的最佳时机。
就是吧,那大太阳晒得,白之楠的胳膊分了两层。
短袖内逆天的白,短袖外离谱的黑。
大学很忙,但忙得莫名其妙,白之楠每天两眼一睁就觉得很累。
上完课就跟被吸干了精气一样。
白之楠大一大二被刘康拉着去做旁听,作业跟项目堆得头大,整个人忙到飞起的程度。
当然,电脑也是,键盘都快敲得冒火星。
也是因为刘康很积极,带动全寝室气氛,他们提前把学分修完。
白之楠两次都提到了这个叫刘康的室友,让林释多少有点酸。
“刘康跟你关系挺好啊。”林释说。
“那是,他认真的又积极又乐观,新时代好青年。”白之楠说。
“嗯。”林释埋头看手机。
“你有没有闻到什么气味?”白之楠在林释周围嗅了嗅,“好像醋。”
“有么?”林释说。
“有,百年的老醋罐,碎了。”白之楠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