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被迫掉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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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郁燃睡醒，来到江鎏的工作室帮忙处理鲜花，毕竟人走茶凉，这一屋子的金枝玉叶何去何从，也是个大问题。
有些好打理的，郁燃打算带拿回家种植；品相好的，可以送到祁臻家的花店去，两轮淘汰下来的只能扔了。
郁燃挑挑拣拣，抬头看见门外立着两道包裹严实的人影，防晒衣大墨镜宽草帽，细溜高挑，像双棒冰棍，让人耳目一新。
“叮铃——叮铃。”女孩们进门，纷纷脱帽让头发透气，墨镜都没摘。
郁燃起身迎客，蹲久了脑袋发懵，瞧着两位顾客脸上没有情感的液晶大屏，恍惚有种人类不敌机器人的错觉。
下一秒，一个女生的惊呼表示她是拥有喜怒哀乐的地球人：“天呐，真的是您，燃愿老师！”
“是的，你们好，认出我了么？”郁燃吃惊。
“啊啊啊，老师我们是你的书迷！”两个人示爱完毕，又说买鲜花才是正事。郁燃本想说这些花是不单独售卖的，但是想着反正也要处理掉了，多一条销路总归是好的，就热情地介绍起来。等她们挑完，他帮忙包扎，毕竟在江鎏身边这么久，这种最简单的手法再不会可说不过去。
两大捧算二十块，两个女孩以为是人家看在自己是书迷的份上打折了，坚决不肯，要付原价。郁燃也不清楚定价多少才最合适，推辞间两个女孩把两百块夹在二十块里面，扔到吧台就跑了……
“为什么燃愿老师会经营着这家花艺工作室？”出了门，穿紫色连体防晒裙的女孩说。
“你应该问，为什么燃愿老师经营的花艺工作室和书里的设定一模一样。”戴大草帽的女孩斜扎着蝎子辫，此刻正往发间插着满天星。
“大家好像默认燃愿就是宋熠然的原型了。”靠近真相，她越说越激动，“目前看来，宋熠然有原型、工作室是真的，难道说……景流也有原型咯！”
“你这么一说，我突然想到一个人选，很有可能，但是不确定……”
“谁？是你前几天说原来你早就见过燃愿老师的那张？”
“哎呦，别说得我像私生一样。是燃愿老师和我朋友一家人的合照。我朋友起先发给我看，我没在意，直到我在那次作者交流会的化妆间遇上燃愿老师，才回想起来他是照片上的人，我早就见过他嘛！”
找半天没找到。她发语音：“臻臻，那次你们一家人和资助者的合照还留着吗？”
祁臻很快发来了，并问了一句，“怎么了绮年？”
丁绮年打字，没事，就是觉得照片上的人有些眼熟。“怀幽你快来看！”
照片的背景一大盆鲜花，人物共有四人。“从左往右是燃愿、祁臻、祁臻妈妈，最右边的是……”丁绮年的手指虚点着。
“长发美人，还真像景流！不过怕不是个女生？”林怀幽按捺下惊诧。
“你看这人是平胸欸，只是单纯地漂亮过头吧。祁臻好像说这是她师父来着。”丁绮年直接问，得到祁臻的肯定，确认是男生后，才追问左右两个男生是什么关系。
“呃，当时没明说。只让我管他叫郁燃哥。陪着一起来送花的，人很好。”祁臻放出点无关紧要的线索。她知道江鎏和郁燃是前任关系，但是不代表她口无遮拦，肆意讨论人家的私事。
“郁燃！”丁绮年和林怀幽异口同声地惊呼。
好了，这下不仅是板上钉钉，还是钉斧头、钉飞刀了，活脱脱把宋熠然的原型扎在靶子上无处遁形！
“燃愿等于郁燃等于宋熠然。”
“我去，熠、然不就是谐音郁、燃吗！”林怀幽发挥播音生特长。
“郁燃之前陪同这个美人来送花，再结合他今天出现在工作室里待客，所以，一定是在给美人上司打工，和书中设定一致。那个美人一定是景流的原型！”
末了，祁臻被问烦了，自己补了一句，“我师父叫江鎏。”
江鎏、景流，一对双生，彻底把马甲扒了个精光。
两个女生已陷入“我嗑的cp是真的”的癫狂暴走状态。
江鎏那厢还不知道自己被迫掉马，隔着窗户摇摇一指，“你是说刚才那两个女生进来买花了？”
郁燃点头，目光先赖在人家光溜的手背上坐滑滑梯，再顺着指头望出去。那两位顾客怎么在大太阳下疯了半个小时了？！
“亏你聪明，想到还可以便宜卖出去的法子，虽然有点偏离我的初衷。”
“变现不好吗？”
“好，但又不够。”江鎏把那两百块塞回郁燃手里，想想把二十也给他。
“钱不够？”郁燃在心里琢磨，觉得不像江鎏会说出来的话，他再落魄都不会丢了气魄，短缺何物都不会短缺财富，怎么会说出钱不够这样“OOC”的话？
“什么不够？”他小心地问，可不敢点出钱的问题，免得人家又像上次那样发脾气。
江鎏蹲着包花，后腰的蝴蝶结丝带垂在地上。郁燃绕到他身后，牵起蝴蝶结的两条尾巴，又看他的发旋，听得出江鎏直冲上来的落寞，“客源不够……”
郁燃心念电转，意思是只要有客人，客源稳定，江鎏就可以继续拿着“工作室忙”的借口完美敷衍父母、留下来不走了？
可惜机遇来得太迟，根本不可能有实行的机会。
他没再说话，只是把两条丝带搭在一起拧啊拧、绞啊绞。江鎏突然起身，被拉力拽了一下，他的膝窝和小腿肚因为蹲下挤压出绯红的印子，一定很热。郁燃拉着人家的腰带命令他坐下。
定下了一些郁燃要带盆搬走的，剩下的花材由于天气太热，他们想等傍晚阴凉一些再送到“至臻花时”去。
二人正在楼上吃午饭，檐下风铃摇曳，又有客来？郁燃放下筷子，江鎏就跑到落地窗前看。
匆匆下楼，顾客一男一女，郁燃猜是情侣来买花。
两个人都被太阳晒得萎靡不振，进门呼哧呼哧喘，没心情看花，更像是进来避暑。直到帅哥出现，他们心里才不烦躁了。有人的颜值如“果汁颜”甜美，有人如“汽水颜”清爽，郁燃就是“冷萃咖啡颜”，醇厚的忧郁和丝柔的笑意兼具。
“你们好，是送礼还是自己养呢？”
“哦，我们就随便看看，你们最昂贵的花是哪一种？”男生象征性环视了一圈，目光又落在郁燃脸上。
郁燃摸了摸鼻子，他知道昂贵的种类，但具体进价多少售价多少不得而知，只得推荐了几款珍贵难得的花。
全程是女生在挑选，实在眼花缭乱了，干脆抱臂听郁燃讲解，至于男生，五官只会那一个表情——傻笑。
郁燃说什么他都“嗯、哦～原来是这样！”地当捧哏，依旧翘着嘴。
“二位有进一步的需求可以跟我说。”
“得了，你看够了吗？”女生揪着男生的手臂，打暗号。
男生挥手，阔气地说：“好，那你介绍的那些我都要了。帮我包漂亮一些。我能选选花纸吗？”
郁燃一愣，他刚才介绍的那些进货价可都不菲。帝王花、海神花、大花蕙兰等等……
“可以——”江鎏徐徐下楼，三人的目光被他吸引住。薄樱色的衬衣，腰部紧束，复领和云肩衬得他肩宽挺拔，身前的衣摆短，后摆呈燕尾或蝴蝶式，不规则的形状盖到屁股，牛仔蓝刺绣短裤，两管唇蜜似的腿流淌到中筒袜里，脚踩板鞋。
“这么昂贵的花材适合插花。可以告诉我喜欢的风格或摆放的场合。”
男女对视一眼，被这样的剧情发展打了个措手不及。
“啊，对了！”男生说，“祝寿用的，我特别敬重的一个老师爷。”
“好的。喜好、风格、时间要求呢？”
“喜庆讨喜一点就好、哦不，我想还是素雅一点吧，他为人很朴素的。时间嘛……6月20号我来取。可以吗？”
6月，20号！郁燃错愕得如同不知道日历上6月10日以后还有其他日子，觉得耳生。他偷瞄江鎏，心里只是一遍遍重复不可能。
“你刚说的要什么花？帝王花、鹤望兰……嗯，这是我的名片。”
那哪里是递名片啊，递的是郁燃的满心热望啊！
哪里是递给顾客啊，分明是向上天请求再多给一些时间。
“先交定金吧。”江鎏到吧台拿计算器按得飞快，每按一下都是在替郁燃打出一串内心os：
“江鎏愿意留下来！哪怕只是多待那么几天，这几天会发生什么谁都不知道。万一像今天一样源源不断地有客人呢！”
“花材、设计费、人工……这个数。没问题的话付20%的定金。后续有想法，欢迎随时联系我。”江鎏亮计算器。
这单定下来了！二人送别一男一女，脸上尽是掩不住的喜悦。
“太棒了！真有你的。”郁燃激动地说。
“那……”江鎏忽闪双眼同时也在躲闪，“到时我们的合同已经结束了，你还愿意帮我吗？”
“当然，当然。”郁燃由衷地说，“当初我最困难的时候，是你给了我工作的机会，现在我不要一分钱都会帮你的！”
郁燃拍他的肩膀，吓人家一跳。竟然把江鎏心底最深处的一点伤感和脆弱拍打出来，双眸立刻笼上泪膜。
门外的绿茵下——
男生：“我去我去，本来只是想看宋熠然的原型，后面那个花艺师看来就是景流的原型了！不行我得告诉绮年她们。”
“嗑的纸片人有原型，原型还那么帅，这么好的事我都想去看原著了。”女生备受感染。拿起那张明信片，翻过去看，密密麻麻几行字：
“日本国际花艺展赛事亚军”
“xx届亚洲杯插花花艺大赛亚军”
“LFA协会会员”
“……”
“咱们真来着了……本来想看人，后来想为人家花钱说买花，最后请到了这种级别的大师！江鎏看着那么年轻资历却这么深。”女生把名片递给男生看。
“值这个价，欸你说我要不要把这个劲爆新闻发到读者群里？”
“不了吧，啊，什么群？拉我进去！我准备开嗑了！”
……
郁燃忙得一天没看手机。
忙里偷闲也只是码字、修文。看读者群不过是消遣而已。
以前是消遣，经过今天这些事后，机遇已经破壳。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被迫掉马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