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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 1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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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车程仕林背着黎粟去了他房间，换好鞋又拉着人直奔厨房。
“没饭啦，只有面。”蔺夏在厨房里找了找，老板要马上就能出来的食材，那就只有面。
“吃面吗？”程仕林问坐在桌边的黎粟。
“都行的，我都吃。真的不需要我帮忙吗？”黎粟点点头。
“好好坐着。你吃吗？”后半段这话是问蔺夏的。
“我可以吃吗老板。”蔺夏张大她那楚楚可怜的大眼睛，扑闪扑闪。
“你没得挑了，今天的面不放辣。”
“啧，辣椒都舍不得。”
“你替咱客人多想想，黎粟不能吃辣，想吃自己端好了加。”
蔺夏转头问黎粟：“小粟是哪儿的人呀？”
“南方一个小城市，叫栎城，不好意思啊我对辣椒过敏，吃一点就会流汗。”黎粟说。
令黎粟觉得奇怪的是这个信息从来没跟程仕林提过，他怎么知道，还笃定自己不能吃辣。
“栎城，老板你不是..”
“苏明洋回来了吗，问问要不要吃面。”程仕林打断她。
“早就回来啦！”蔺夏蹦蹦跳跳跑到窗户边，打开窗冲屋外头那房子喊：“苏明洋，老板亲自下厨，快过来吃饭！”
没一会就听见苏明洋哒哒哒跑来的声音，一脸兴奋地说：“来了来了。”他人看着年纪很小，也许还在读大学，满脸的稚气，头发看得出来是请造型师精心剪的层次，不过主人不打理，长成了锅盖。最显眼的莫过于他身上的穿搭，上衣印着lv的logo，短裤是耐克，脚踩彪马拖鞋。从手里拿的到鼻子上戴的，没有一个东西是没大牌logo的。
“程哥！今天怎么想着亲自下厨了，真稀罕！”首都腔也格外明显。
程仕林没搭理他，专心打蛋煮菜做面。一个小桌子里，蔺夏坐黎粟左边，苏明洋坐蔺夏左边，他跟黎粟对着看。
“小粟，给你介绍一下，这是苏明洋，咱们院子另一个长租的，他在这待一个月了。”蔺夏转个头，说：“这是小粟，全名黎粟，刚住进来的，就在你隔壁。”
“你好你好你好。”二人握了握手。
“哥，你教教我，你怎么让程哥给你做饭的，我求了一个月他都不给我做。”
“？”
“你别见怪，苏明洋啥都不在乎就是在意一口吃的，老板做饭很好吃，但懒得做也没空做，他吃一次后一直想吃第二次，老板就是不下厨。”蔺夏补充道。
黎粟恍然大悟，说：“我也挺不好意思的，下午去马场没干多少活，但是中午又正好没吃饭，是程老板人好，不是我的原因。”
“老板你下午一直在马场吗？”蔺夏听他这样说，对程仕林道：“镇里的人找我，说给你打电话打不通，你等会有空了给他们回个信，杨云嫂他们那边出了点问题。”
“好。”程仕林捞起一勺面放入凉水。
黎粟有些惊讶，下午他们一直一起，没听见手机有动静过，关机了？
难不成是因为自己的缘故？又立马否决，什么叫因为自己，这也太自恋了。
面放了些青菜和一个荷包蛋，里面有虾仁提了味，不过是普通的、清清淡淡的一碗虾仁素面。可吃在嘴里就是好吃。难怪苏明洋心心念念。
是面的原因吗？可吃着和自己买的挂面没区别。那是汤汁吗？黎粟盯着这碗面发了神。
“怎么不吃，不合口味吗？”程仕林给另外两个拿了辣椒来，见他不吃，问。
“不..”黎粟说：“太好吃了，我在想这是怎么做的。”
另外两个人听完哈哈大笑，蔺夏捂着嘴，笑着说：“小粟你也太可爱了吧。”
程仕林虽然没有他们那样夸张，但笑意显然已经藏不住，“吃吧，不够还有。下次教你。”
“什么？！程哥，锅里还有面，那你怎么只给我这么点。”苏明洋不服气，捧着碗里那几根面自己去锅里舀一堆进去。
倒是蔺夏似笑非笑看着程仕林，一脸“你不对劲。”程仕林立马轻轻摇了摇头，双手交叉，无声道：“不要瞎想。”
蔺夏才不管他，问：“小粟，你是做什么的呀？怎么想着来我们这待三个月。”
“银行，之前在银行上班。”
“之前？”
“嗯，我辞职了。”
饭桌忽然陷入了沉默。
他们听出了这句话的勉强，不愿打听这背后的故事，偏偏苏明洋是个不会看眼色的，追着问：“咋了呢，工作不顺心？”
黎粟慢慢将嘴里那口面吞进肚子里，温暖的汤汁好像连带着那空洞的心也填满了似的。苏明洋这句话反而他想起了前不久那些事。
居然只是前不久的事，在这的时光短短两天就这么快乐，还以为那些事跟上辈子发生一样。潮湿的空气，阴暗的天空，闷热的地铁，人来人往的城市。他如同一个耗材被关进了笼子里，为这个世界的建设添砖加瓦。后来林于，这个跟他一起苦中作乐的另一个耗材没了。
“因为我很喜欢的一个人走了。”黎粟对他们勉强露出一个笑容，可心一下沉重起来，这个笑容也没了本来的意思，只剩苦涩。他又低下头继续吃面。
这下连苏明洋也明白不该继续问下去了。
“那啥，程哥，我老头这几天没烦你吧。”话题转得十分生硬。
“没有。”程仕林就差没白他一眼，这倒霉孩子。“你明天去镇上看看他们的培训项目进度，好好学，脑子别整天只想着吃。”
面已经见底，黎粟已经觉得累极了，于是起身想去洗碗，程仕林跟着站起来挡在他身前，说；“你累了先回去休息，碗让明洋洗。”
“他不是..”
“没事，你是客人。”
放在平时黎粟不会答应，可他现在刚吃完一大碗面开始止不住晕碳，感觉眼睛都要睁不开，只得放下碗，“那就麻烦你们了。啊对了。”他对程仕林说：“面真的很好吃，谢谢你。”
“好，下次给你做别的吃。”程仕林笑的时候脸颊左侧有个浅浅的酒窝，近一点才能发现。黎粟摇摇头转身走了，他困糊涂了，不然怎么又有这奇怪的熟悉感。
等黎粟离去，蔺夏才敢松口气，她说：“小粟说喜欢的人走了..不是我理解的那个意思吧？”
“失恋吧。”苏明洋还在吃，口齿不清说：“我在英国跟女朋友分手不也是要了半条命。男人的深情，你不懂。”
“我刚吃完你别逼我吐你身上。你那个恋爱叫什么恋爱，没人给你做饭你就要死要活，也不想自己学着点。”
“我又不是没试过，不好吃那我有什么办法，老头子都吃不下去。”
蔺夏和苏明洋又开始吵吵闹闹，程仕林由着他们，独自一人坐着沉默。
今天外面不是一个好天气，云遮挡了满天繁星，黑压压的，只有地上的灯在闪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