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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23章 ...


  •   是夜,黑空俯瞰,零星灯火,见完客户的林春拐弯抄近道,看见一辆熟悉的车,确认车牌号时听到一句“我知道了,你快回去吧。”

      车是卢连川的,这道声音这句话也是卢连川发出的,林春循声望去,卢连川目送一个女性身影,夜色太深,看不清那个女人具体穿了什么。

      直到那个女人的背影完全消失,卢连川才动。

      林春便问朝车走来的卢连川:“刚才那个女人是谁啊?”

      卢连川抬头,满脸惊骇:“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见完客户抄近道,看见你的车在,又看见那个女人刚走,是谁啊?”林春笑着问:“我能不能再蹭一回你的车啊?”

      “没谁。”卢连川按了车钥匙开锁,眼睛将林春瞟着,对她的话半信半疑。

      “那我上车啦。”林春绕过车头去坐副驾。

      “你听到什么了?”卢连川系安全带的时候问。

      “就听见你让她回去。”林春嗔怪,“连川哥,你怎么能抛弃我先谈恋爱呢。”

      “不是。你误会了,是我好早之前的一个朋友找我借点钱。”卢连川发动车子。

      “可是是女性朋友啊,说明你跟她的关系还不错吧?你们这样帮来帮去的,不就要在一起了吗?”林春说。

      “就算是那样,又跟你有什么关系?”卢连川说,“我可不像程恒那么脾气好,你要是再说这些就下车。”

      林春做了个拉上嘴巴的动作。

      警理司处,小吕的嘴巴张开了,“喂,这里是警理司处,我是助手小吕。”

      “小吕。”杜皓接下来的话赶走了小吕因早起残留的睡意,“卢连川自首了。”

      -

      距离小吕接到杜皓的电话已过去一小时,案件相关人员已聚集到警厅里的询问室。

      程恒的妻子赵雪英和程恒的母亲李菊坐在沙发上,父亲程刚实因身体不好没到场。

      寂宣家具的老板裴宣,员工林春各自坐在单人椅上。

      小吕带着许宝铃走进来,傅砚修跟在他们后面,皮鞋在地板上踩出声,引得等候在室内的人看去。

      傅砚修落座,小吕吩咐站在门口的杜皓,“把卢连川带进来吧。”

      内心不堪重负的李菊双手捂脸,赵雪英环抱她的肩膀,把下巴贴在她太阳穴处。

      一个警员把卢连川带进来,林春急急地看向警理司,仿佛有话要说。

      双手被铐的卢连川站定,低着头谁也不看。

      “卢连川,把你刚才对警员说的话再说一遍。”小吕说。

      “对不起……”卢连川沉痛地说:“是我害了程恒。”

      安静的询问室内响起李菊的哭泣,赵雪英抱着她的背,两行泪垂直而下。

      “继续说。”小吕说。

      “我跟程恒在工作上总有些意见不合,因为他是前辈,跟老板的关系也好,我一直都忍着,上个月终于没忍住,我跟他吵了架。那天我在他上班路上半路截了他,顺利上了他的车,我拿他想单干的事威胁他,他有些生气,我们就打起来了,我不小心打到他的后脑他晕过去,我一探鼻息他竟然死了,所以我浑浑噩噩地开车到江边抛了他。”

      听了这话的凶手产生心声,本来都要继续毫无结果地就这么查下去,查到最后不了了之的,卢连川你为什么要顶罪?多此一举。

      “卢连川。”傅砚修问:“你有车吗?”

      “有。”

      “平时上班开车吗?”

      “开车。”

      “那天你是在哪里截了程恒?”

      “就是在那条程恒上班的必经之路。”

      “什么路?”

      低着头的卢连川眼珠子一转,是什么路?怎么突然就忘记了呢?应该知道的呀。

      “卢连川,回答我。”

      “我忘记了,只要想到那天我抛了尸,我就后怕得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你是开程恒的车去江边的?”

      还好铃都只有那一条江,卢连川说:“是的。”

      “程恒的车呢?”

      “我连车带尸体全推下去了。”那条江水流湍急,这么多天过去了,绝对是找不到了。

      “你不是说抛尸?现在又变成连车带人全推下去?”

      “我后怕,可能有的说得不太清楚,但其实我就是这个意思。”

      “那你的车停在哪儿?”

      “我的车?在我家里。”完了,他可真是个笨猪,怎么能这么说呢,“我那天——”

      “你到底是怎么截了程恒?说清楚。”

      “我那天没开车……”

      “你上了程恒的车后,是怎么威胁他的?”

      “我拿他想单干的事情威胁他。”

      “怎么说的,可以重复一遍吗?”

      “我就说我知道他的心思,他想单干,他还要把那些老客户全带走,我告诉裴宣他是不会同意的,叫他在我面前低调点,不然我就去裴宣面前煽风点火,他一生气,我们就打起来了。”

      “谁先动的手?”

      “程恒先动的手,因为他生气了,估计最近因为工作上的事也很压抑吧。”

      听着警理司和卢连川一问一答的裴宣皱眉,他认识程恒有十年,知道程恒不是个会动手的人。

      “林春,你好像有话要说?”傅砚修不再问卢连川。

      “警理司。”林春站起来,把抱着李菊的赵雪英看了眼,“卢连川是被这个女人要求顶罪的。”

      卢连川没有任何反应,赵雪英也没有。

      “你说。”小吕说。

      “昨晚我见完客户回家是十一点,看到卢连川和一个女人在一起,他对那个女人说‘我知道了,你快回去吧’,然后今天他就自首,这一定是有什么关系。”林春说。

      “你为什么说那个女人是赵雪英?”小吕问。

      “因为我早就感觉到了,卢连川喜欢赵雪英,几个月前我们公司聚餐,赵雪英来接喝了点酒的程恒,卢连川当时看赵雪英的眼神都直了,只是我没想到卢连川会一直记挂程恒的老婆。”林春说,“昨晚跟卢连川在一起的就是赵雪英吧。”

      “你昨晚看到过赵雪英的脸或是衣服之类的?”小吕问。

      “没有,太黑了,只能知道是女性。”林春说。

      “体型身高呢?”小吕说,“赵雪英,麻烦你站起来一下吧。”

      “好的。”赵雪英松开李菊。

      “不是她。”李菊抹了眼尾,“昨晚上雪英和我们在餐厅里,我们三个都睡不着,坐到十二点半才各自回房间。”

      “赵雪英中途没有离开过吗?”林春问。

      “没有。”李菊说,“连去上厕所都没有。”

      赵雪英站了起来,林春上下一扫,没了底气:“现在这么看也看不出来什么。”

      “那你为什么会认为是我?”赵雪英问。

      “就是一种感觉。”林春冲警理司,“一种女性的直觉。”

      “林春,昨天晚上你问我的时候,我就说过了,那是我好早之前的一个朋友找我借点钱。”卢连川说。

      “现在打电话证实,没问题吧?”小吕问。

      “没问题。”卢连川说,“她的号码是……”

      警员拨通了电话,“喂,请不要挂电话,这里是警厅,我们有事要问你。”

      “什么事啊?”电话那边的女人问。

      “昨天晚上十一点左右你在哪里?请配合如实告知,若是我们查到情况不属实将会面临处罚。”警员说。

      “到底什么事啊?”女人说,“昨天晚上十一点半左右?我见了一个朋友。”

      “具体点。”警员说。

      “我见一个男性朋友,我找他借点钱。”女人说。

      “男性朋友的名字是?”警员问。

      “卢连川。你们怎么连这个都要问啊?”女人说。

      警员再问了几个问题,女人的回答从善如流,也属实,电话挂了之后,林春也坐回了椅子。

      “不过。”裴宣说,“卢连川也可以事先跟这位女性朋友说好。”

      “那赵雪英的不在场证明你怎么解释?”林春问。

      “林春,我真是没看出来,你对程恒的老婆这么大的敌意啊?”裴宣说。

      “杜皓,派人去查赵雪英的交际圈。”小吕说。

      “好的。”杜皓出了询问室。

      “你们还查雪英干什么?这跟她没有关系,凶手就是这个卢连川了。”李菊哭着说,“你为什么要杀我儿子,就因为那么点事。”

      “对不起。”卢连川低头,闭上眼睛。

      “先带走。”傅砚修说。

      警员带走了卢连川,剩下的人似乎都不急着走,小吕说:“警理司,我顺便带宝铃去熟悉一下这里吧。”

      “先不用。”傅砚修说,“许宝铃,你跟我来。”

      许宝铃走在傅砚修后面出询问室,期间把赵雪英看了眼。

      “你刚才看谁?”到了空无一人的走廊里,傅砚修问。

      “赵雪英。”许宝铃说。

      傅砚修笑一声:“你在你那小本上记什么了?”

      “也没记什么。”这个小本子是小吕给他的,此刻被他的右手拿着。

      “说说你为什么看赵雪英。”傅砚修说。

      “我觉得她有点奇怪。”许宝铃说,“昨天她给我递遮阳伞的时候,她的大拇指上有淤青,就好像是我在做风铃的时候拇指不小心撬到了一样。”

      “她现在是名家庭主妇,大拇指在做饭的时候撬到不也正常吗。”傅砚修说。

      “是的。”许宝铃说。

      “你认为凶手是卢连川么?”

      “我不知道了。”许宝铃蹙着眉看来,傅砚修捏住他的脸颊,他眨眼问:“警理司,所以凶手到底是谁?”

      “我悄悄告诉你。”傅砚修说,“就是你觉得奇怪的赵雪英。”

      “为什么呢?”许宝铃问,“证据呢?”

      “下午我们会去她家里,我等着你的推理。”傅砚修松开他的脸。

      “我的推理?”许宝铃急了,抓住傅砚修离去的手指,“可是赵雪英有不在场证明。”

      “你可以先按照逻辑去假设、去虚构。”

      “我、警理司,你帮帮我。”许宝铃期盼地拜托,被他抓着手指的傅砚修喉结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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