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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第45章 ...


  •   许宝铃也很快知道了傅砚修为什么抱他,这是一个安慰的拥抱吧。

      “我没事的。”他拍拍傅砚修的后背,感到男人的背的触感是厚实的,沉甸甸的,这个拥抱里的味道也好闻。

      警理司是一个让人很有安全感的人呐。

      他们没有回警理司处,找了家餐厅吃过饭,就开始走访。

      死者易庆生前住在一个老旧的居民楼里,楼层最高是五楼,楼梯栏杆锈迹斑斑,褪色的地面渗出阴寒之气。

      杜皓敲了门,是铁门,夸嚓的响。

      等了好半天也没人来开门,杜皓问:“有人在家吗?”

      “不会是正好外出了吧?”许宝铃说,“买菜什么的。”

      “可能吧。”杜皓看看傅砚修,“那我们先去死者上班的地方吗。”

      铁门那边传来开锁的声音,生锈的磨动,听在耳朵里很不舒适。

      杜皓便从口袋里拿出警员的证件,门却只被开一根手指粗细大小的缝,杜皓探看,对上一只惊慌的清瞳。

      “你好。”杜皓说,“白茉是吧?请配合查案。”

      白茉是死者的妻子,三十二岁,与死者于十四年前结婚后就一直住在这里。

      这只惊慌的清瞳光看着杜皓也不说话。

      “白女士?”许宝铃唤了声。

      白茉是个哑巴,双手松开门框,比了句手语:“是什么事?”

      “啊。”杜皓看不懂手语。

      “我来跟她对话。”傅砚修说。

      小时候无聊傅砚修看过手语册,但太复杂的也不会比了。

      许宝铃看着傅砚修弓腰比手语,觉得这就是警理司身上的魅力吧,他认为每个人身上都有专属的独特的魅力的。

      “我们想问你几个关于你老公的问题。”傅砚修的手语说。

      “他怎么了吗?”白茉用手语问。

      傅砚修迟疑了一秒钟,这短暂的时间里从女人眼中看到惶然。

      女人是标准的鹅蛋脸,黑发乌瞳,年轻时绝对是个美人,经过生活的摧残,体态不好,皮肉状态差,深陷的眼窝像吊着两块肉,眼神总是在担惊受怕些什么。

      “你老公被人谋杀了。”傅砚修的手语说。

      女人张嘴,滞滞的眼珠最终归为麻木,卸下了重担似的,又背上另一个重物般微乎及微地皱眉。

      “节哀。”杜皓说。

      许宝铃感觉这个女人跟死者,也就是她老公的关系不怎么好。

      “她应该听不见我说话吧。”杜皓又说。

      白茉用手语对面前的男人说:“我有一只耳朵能听到一些。”

      傅砚修转告道:“她说她有只耳朵能听到点儿。”

      “那就在外面问吧。”杜皓拔高了音量。

      “等我把家里收拾一下。”白茉打的手语被傅砚修念了出来。

      门被白茉暂时先关上了,许宝铃和杜皓都看傅砚修。

      “警理司还会手语呢。”杜皓说,“怪不得警理司不是谁都能当的。”

      傅砚修没吭声,回视许宝铃,发觉宝铃的眼睛在此处环境里亮得像阳光下的泉水。

      几分钟后白茉重新开了门,许宝铃注意到女人换了件上衣。

      死者易庆和白茉住的是一室一厅,客厅不大,一些用品廉价但十分整洁,看来平时是易庆主外白茉主内。

      “你们坐,我去给你们倒水。”白茉打出手语。

      杜皓见女人要去厨房,不想麻烦人家:“不用不用了,我们问几个问题就走了。”

      女人还是去了,不一会儿听到女人擦洗玻璃杯的声音。

      杜皓问出问题是在三分钟后,白茉坐在小沙发上,非常局促,双手一番周折后压在了膝下。

      “你老公昨晚上没回家你知道吧?”杜皓中气十足地。

      白茉点头。

      “平常也有这种情况吗?”傅砚修用手语问。

      “是的,他有时候还会两三天不回家。”白茉的手语说。

      易庆在钢厂工作,几个小时前有警员给那边打过电话,得到易庆是正常上下班的消息,不知情他下班之后去到了哪里。

      “他的老家在乡下是吗?”傅砚修问。

      “是的,他爸妈年纪大了。”白茉说,“喜欢住老屋。”

      “白女士,他平时对你怎么样?”许宝铃问。

      白茉的脸色极其不自然,打出手语:“一般般。”

      “你知道你老公不回家的话会去哪里吗?”杜皓问。

      白茉摇头:“他不会告诉我。”

      “那你知道他的朋友或是他跟谁有矛盾之类的?”杜皓说,“请你好好想想再回答吧。”

      “我不知道他的朋友。”白茉说,“他的脾气一般,可能和谁有矛盾。”

      “但是这个谁你也不知道对吗?”杜皓问。

      白茉:“不知道,这方面交流很少。”

      在离开之前,杜皓把易庆的死亡地点等告诉了白茉。

      三人下楼梯,许宝铃在前,杜皓说:“虽然凶手不会是她,但是她在听到老公被谋杀之后的表情会不会太平淡了点?”

      “她跟她老公的关系可能很不好。”许宝铃推测,“他们平时相处不怎么聊天,她的状态也不像是在一个爱里的状态。”

      “宝铃如今能说出这样的话了。”杜皓感叹。

      “想了一想我妈妈的状态。”许宝铃的眼睛黯淡了,在和白茉共情。

      “也可能是因为不富裕。”杜皓说。

      傅砚修回眸,恰好撞上女人在门缝里偷看,那只眼睛依旧是惊慌的。

      -

      三人来到钢厂,正是员工下班的时候,几乎全是男人,黝黑的比杜皓还要黑,粗壮的膀子整条儿露出来,当然男人味道也很浓,有的流着汗有的光着脚。

      “许宝铃。”傅砚修说,“你去车上等我们吧。”

      “不用。”许宝铃说。

      杜皓察觉有男人着重看宝铃,也说:“宝铃,你就听警理司的吧。”

      “我没关系的。”许宝铃说,“你们在我身边。”

      “我觉得这个凶手很可能就在这儿。”杜皓干劲满满地朝管理室走去。

      杜皓失策了,昨天晚上上班的那一拨人下班后去喝酒吃烧烤,全有不在场证明。

      “那怎么易庆没去呢?”杜皓问,“就他一个人没去吗?”

      “有事就可以不参加呗。”穿藏蓝职业装的小老头说,“这个也不是强制性的,再说了易庆这个人呢。”

      在三人面前卖起关子,把三人看一圈后再说:“也不那么合群。”

      “那你知道他昨晚下班之后干嘛去了吗?”杜皓问。

      “我哪知道,我上哪知道去。”小老头说。

      出了管理室,傅砚修说:“杜皓,你去向他们打听打听。”

      “好。”杜皓跑走了。

      傅砚修和许宝铃往车停的那边走,他们被这里的人当稀客看,傅砚修牵住了宝铃的手。

      “怎么……”许宝铃立即明白了,这是警理司在保护他吧,他想道谢又止住了。

      “你想说什么?”傅砚修问。

      “警理司,对于凶手你有头绪了吗?”许宝铃问。

      “没什么头绪。”傅砚修说,“你呢。”

      “那我就更没有了。”许宝铃说。

      他们慢慢地走,到了车边,杜皓跑过来告诉他们:“情况属实,除易庆之外的员工们一起聚餐,然后去K歌。”

      “他们玩得开心吗?”许宝铃说,“如果很开心很热闹,可能会注意不到谁的缺席。”

      “嗯。”杜皓说,“我派人深入一下,有什么会打电话报告。”

      “辛苦了。”傅砚修帮许宝铃拉开了车门。

      “谢警理司关心,我会继续努力的。”杜皓颔首道。

      傅砚修上车前瞥他一眼,怎么忽然说上这样的话了。

      -

      上了车,傅砚修看向许宝铃,是一个在车窗前的侧脸,深蓝夜色衬得他白柔柔的。

      “在想什么?”傅砚修去握他的手,他忘了系安全带,这是傅砚修的机会,俯到他身旁,一边看他的脸一边去拉。

      “我又忘记了。”许宝铃回了神,眼睛像仙境里的雾气散去。

      “想什么呢你。”傅砚修说,“要不要去你家之后再回去?”

      “不要。”许宝铃的表情有些封闭的,没从某种思绪里走出来的,“我的兴致不太好,就不回家了,直接回警理司处吧。”

      “在想案子的事么?”傅砚修问。

      “也有一点吧。”这种思绪说不明的,混混沌沌的,有点儿像脑子需要休息了。

      傅砚修仿佛感应到背部的蝴蝶怨在兴奋叫唤:许宝铃这可恶的辜负者,终于得到了不舒服的报应!仅仅只是这样还完全不够,我们得加把劲,让许宝铃看到更多的恶!

      傅砚修让许宝铃当他助手的初衷是把宝铃捆绑在自己身边,没想过用这些案子来刺激宝铃。

      “你要是不适应的话,别当我的助手了。”傅砚修有个坏主意,眉毛挑起来,“你可以当我的生活助理,有好一点的案子你就跟着玩一玩,像这次这种案子你就不参加,在家里玩或是做占术风铃。”

      “你真为我着想。”许宝铃感谢地说,“但不用了。”

      可不兴说这种话啊,傅砚修将才帮他系安全带的时候就想亲亲他了,他这话又把傅砚修给勾起来了。

      傅砚修眼神发暗地看着他,渴他的嘴唇到瞳孔发了点儿紧,想顺势说出“那你回报我”的话,可听出他是很真心的感谢。

      所以傅砚修说:“那你觉得我为什么要为你着想。”

      许宝铃直接说:“因为我是你的助手,因为我们是朋友。”

      傅砚修无奈笑了声,真是的,谁想跟他当朋友了。

      “那我跟小吕,谁排在前面?”傅砚修牵他的手,他一缩,傅砚修只捉住他的两根手指头。

      “你躲什么?”傅砚修惊讶于他的反应速度怎么变快了点。

      “朋友之间是不能随随便便牵手的。”许宝铃说,“我和小吕就不会这样。”

      “我跟你不是更亲近?”傅砚修咬字重了点,“我们是、好朋友。”

      “难道现在你的孤独症犯了吗?”许宝铃把两根手指头也抽走。

      紧着,傅砚修抓住他的手捏着,视线从他的眼睛落到嘴唇上,气息沉沉很有磁性,“犯了,牵着吧。”

      傅砚修心想,许宝铃真单纯,真以为他是有这种什么病呢。

      “是种什么样的感觉?”许宝铃问。

      傅砚修正牵着他的手坐回自己这边的座椅,闻言勾唇。

      什么样的感觉?许宝铃,想把你吃掉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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