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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第47章 ...


  •   傅砚修说的“一会儿”是多久?许宝铃只知道大腿那里又硬又烫,这样真的不好。

      “你为什么忽然这样。”许宝铃的声线要离家出走。

      “嗯?”傅砚修在心里补全了许宝铃飘忽的话语,“还能为什么,我和你一样,是喜欢男人。”

      “可是我们是朋友啊。”许宝铃的大腿后面有点儿难受,不知名的情绪油然而生,像飞远的风筝看不到是什么形状的。

      傅砚修说:“真正来说,是你把我当朋友。”

      “我把你当朋友。”许宝铃气了,“你对我这样吗?”

      傅砚修静默了,全身心感受许宝铃发的这个脾气,黑暗里,宝铃的侧脸线条像夜空下的柔和山峦。

      他的手臂还锢着宝铃的腰,宝铃想挣脱但不成功,宝铃话里的恼气喷到他这里。

      “宝铃。”傅砚修松开许宝铃的腰,换为撑在了他身侧,他想走走不掉,傅砚修给他做了个四肢牢笼。

      傅砚修的膝盖抵着他的腿,他面对傅砚修,两个人在暗里找对方的眼睛似的,一时都没说话。

      “你生气了?”傅砚修问。

      “这算你不尊重我吧。”许宝铃说。

      傅砚修哑口无言,自知犯错了,宝铃好像越来越不那么迟钝了。

      “但是我也理解你,你心理上生病了。”许宝铃说,“可是你都那样了,为什么还要强行抱着我不让我走?”

      “我不是向你耍流氓。”还以为宝铃不会感觉到他身体的反应呢,“我是想抱着你,以往都是抱很紧睡的,习惯了。”

      “下次不要这样了好吗?”许宝铃是个乖乖男,这件事情叫他的心里起了无措又尴尬的波澜。

      “我跟你认错,对不起。”傅砚修说。

      “我打算回我自己的房间去。”

      “我不想让你回去。”傅砚修退让,“我不抱着你了,你就在这里睡吧,别折腾了。”

      “那好吧。”许宝铃小声说,“你走开,我要睡觉了。”

      “等那什么之后,可以抱着你吧?”傅砚修问。

      “不好。”许宝铃侧过身,拿被子盖住了自己的脸,以后不能被傅砚修这样抱着睡觉了。

      “你睡了吗?”傅砚修问。

      “就要睡了。”许宝铃的话从被子里飘出来。

      傅砚修侧过身,枕着胳膊肘看许宝铃的背影,宝铃没把被子盖完全,后背和后颈还露在外面。

      盯了会儿,傅砚修平躺闭眼,而许宝铃挠了挠脖子。

      “晚安。”听到动静的傅砚修说。

      “晚安。”许宝铃怎么有点睡不着,心里乱七八糟的。

      傅砚修睁眼又看向他。

      一会儿后,许宝铃入睡了,傅砚修到他身后来,嗅到他的发香,弯了脖子,让自己的头发和他的交缠一起。

      第二天早上,留恋睡眠的许宝铃睁开眼,正对上傅砚修的脸。

      傅砚修有利落锋利的下颚,高挺的鼻梁。嘴唇上面的弧线连着人中,像被画出来的,一笔一划不多不少。

      睫毛长长的,眼尾的线向上拉,一旦张开瞳孔,就锐利得如开了刃。

      许宝铃记起有谁曾那么说过,新上任的警理司长得很俊美,确实,警理司的眼睛很有威慑力,能勾灵魂一般。

      许宝铃离开房间没多久,傅砚修平躺,看着天花板,心想:就算宝铃要开窍了,也不会把他当可以在一起的存在看待么。

      真是烦躁,傅砚修“啧”了声。

      背部的蝴蝶怨刺了一刺,这是一种蛊惑,蝴蝶怨让他强行占有了许宝铃算了,别忘了还要把许宝铃做成一具美丽的尸首呢。

      他有说过吗?他有说过要把许宝铃做成尸首吗?他怎么好像不记得了。

      于是他的蝴蝶怨更刺挠了。

      许宝铃洗漱好回到卧室,拉开衣柜取出铃佩戴上,半闭眼微低头,有种虔诚味道。

      许宝铃到桌边,预备做占术风铃,电话响了,他快快去接电话。

      “喂,这里是警理司处,我是助手许宝铃。”

      “宝铃。”杜皓说,“雾中山又出现一具男性尸体,同样的手法。”

      -

      尽管傅砚修不想让许宝铃跟着来,他还是跟着来了,下车的时候他保证:“我已经成长了,不会再不适了。”

      “是么。”傅砚修看着他,“具体哪里成长了?展示给我看看?”

      “警理司,你不是很敏锐吗?你感觉不到吗?”许宝铃问。

      傅砚修笑了笑,望向杜皓所在处。

      “这儿不是第一作案现场。”杜皓冲他们扬声道,“死者是在别处被施虐,和上个死者一样,再被抛尸到了这儿。”

      “难道这座山有什么吗?”许宝铃说,“为什么非得抛到这儿来呢?”

      “这座山,顾名思义。”傅砚修说,“雾多,特别是早晚和阴雨天。”

      “最近又没有下雨。”许宝铃说,“是为了利用早晚的雾来抛尸吗?”

      “不好说啊。”他们走近了,杜皓说,“死者身份确定了,罗德元,无业人员,五十五岁,是白茉的继父。”

      “这么巧吗?”许宝铃说。

      “白茉的亲生父亲早就过世,母亲在她婚后第二年因病去世,现在她的老公和继父又都被杀了。”杜皓说,“她在这个世界上孤苦一人了吧,她还是一个哑女。”

      杜皓征询傅砚修的意见:“要不把凶手找到了之后,给她筹点款吧。”

      傅砚修手臂一伸挡住许宝铃的双眼,“我让你别看你就别看。”

      “是啊。”杜皓说,“拍过照了,到时候看照片也是一样的,这现场实在是惨不忍睹。”

      “我没事。”许宝铃坚强地说。搭上傅砚修的手腕,指头露出一点尖尖。

      “那也不让你看。”傅砚修说。

      “和上具你看过的尸体差不多。”杜皓说。

      -

      死者罗德元,在白茉的母亲因病去世后,独自住在居民区的两层小楼里,这小楼是白茉亲生父亲的。

      “你们说会不会这个凶手的下一个目标是白茉?”杜皓率先走进楼前的小院中,已有警员在全屋搜查线索。

      两层小楼很对称,一楼有三个口子,门和两扇窗户,二楼有两扇窗户,像四只骷髅眼睛对着他们。

      “有些背阴。”傅砚修说。

      “怪不得看起来不怎么吉利,住过这屋子的除了白茉都、不会是那种玄乎的事情吧?”杜皓猜疑。

      傅砚修听了这话笑了,世界不大无奇不有呢。

      许宝铃踏进这屋子,凉意渗渗,罗德元是一个人住,屋子里保留许多杂物,不算脏乱,但观感不好。

      杜皓和一个警员说完话,向傅砚修汇报:“这里也不是第一案发现场,没有能用来参考的线索。”

      “去二楼看看。”傅砚修说着要上楼,许宝铃和杜皓跟着他。

      “白茉那边。”杜皓说,“为以防万一,要不要把她带到警厅去?”

      “你怕下一个在山上出现的会是白茉的尸体?”许宝铃说。

      “不排除这个可能性啊,很有可能是跟他们一家结仇的人干的,那下一个不就是白茉了吗?”杜皓说。

      “两名死者都是男性。”许宝铃说,“会不会这个凶手只挑男性下手?”

      “你们想想,他为什么不直接侵犯,而是用棍棒。”傅砚修说。

      “为了羞辱。”许宝铃说。

      “那还是为了复仇啊。”杜皓说。

      -

      下午三人再来找白茉,罗德元仅剩她这个继女算是亲近的亲戚,两名男性死者都与她有关,可能她身上会有什么线索。

      “咚咚”两声,杜皓敲很响。

      等了几分钟也没人来开门,杜皓锁眉:“不会是。”

      “你想象力还挺丰富。”傅砚修说,“听楼下。”

      有脚步声,听起来是个女人的,许宝铃站到栏杆边下望。

      “白女士。”许宝铃喊了声。

      白茉没怎么听见,凭感觉仰头看楼上,这三人又找来了,这次是要问她什么问题?

      “很遗憾的告诉你,你的继父罗德元,被杀害了。”杜皓说。

      白茉还是没怎么听见,凭唇语得出罗德元被杀的讯息,很是不能相信的,眼睛像是瞪着杜皓。

      杜皓以为她没听见,又说一遍,她手里的菜篮子落地,“嘭”一声仿佛落了块重重的石头。

      白茉平视前方,那眼神透过了墙体,也从墙体上反弹回来,她在看什么呢,看自己的未来吗?

      许宝铃问:“白女士,你最近和罗德元联系了吗?”

      “可能听不到。”杜皓说,“等她上来吧。”

      白茉捡菜篮子,把散落出来的胡萝卜和小青菜塞回去,手指在抖。

      她一步步上楼来,眼神和第一次见面时截然不同,那种担惊受怕的惊慌完全消失了。

      “问吧。”白茉用手语说。

      “你最近和罗德元联系了吗?”许宝铃问。

      “有两个星期没联系了吧。”白茉的手语说,“上次联系是他来家里找易庆要钱。”

      “要了多少钱?”杜皓问。

      “不知道,他们在厨房里聊的。”

      “罗德元是个什么样的人?你们关系如何?”许宝铃问。

      “关系不好,我不喜欢这个继父。”白茉说。

      “具体是哪方面不喜欢呢?”许宝铃问。

      “我去世的爸爸比他好一万倍。”白茉的手语有些激烈,“他不配做父亲。”

      白茉把双手交握,轻微颤抖,这对于她来说,是捂嘴的意思吗?

      许宝铃小幅度歪头,认为这案子的关键点,就在眼前的女人身上。

      “你为什么觉得他不配做父亲?”许宝铃问。

      “他脾气不好。”白茉说。

      “你能想到有谁会想杀他吗?”许宝铃问。

      “我真的不清楚。”白茉经过他们,拿出钥匙开门。

      “虽然这么说有点冒昧,但这两个人死了之后你松了口气对吗?”许宝铃看白茉的眼神很深很透彻,像人偶的眼睛,因为没什么表情,显得眼珠真实得要穿到人的脑海里。

      “不是这样的。”白茉打手语撒谎,“是因为太意外了。”

      杜皓和傅砚修交换了个眼神,均觉得许宝铃有很大进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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