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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第49章 ...


  •   傅砚修去关了灯,两个人无言地躺了会儿,傅砚修说:“我去趟卫生间,你先睡。”

      “嗯。”睡了会儿,许宝铃忽然有点口渴,起床出房间喝水。

      小客厅里,他摸黑倒水,喝了半杯放下杯子,注意到走廊里有个人影。

      “警理司。”许宝铃喊一声。

      “还以为你跑了。”傅砚修的脸像一张精良的画布模模糊糊的,“原来是来喝水了。”

      “你以为我回自己房间了吗?”许宝铃走向他,他伸出手来牵,不和他牵。

      “怎么了?”傅砚修问。

      许宝铃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傅砚修还是牵了他的手,他没抗拒也不说话。

      回到床上,许宝铃打算睡觉了,傅砚修问:“你是在什么时候发现自己的取向的?”

      许宝铃的取向是被许越和燕黛摸清的,他那时候可太迟钝了,啥也不知道,直到现在,他才知道了一些。

      “前几年吧。”许宝铃问。

      傅砚修咬咬牙问:“遇见阳朗的时候?”

      差不多就是在那个时候了,许宝铃说:“嗯,算是的。”

      傅砚修不想说话了,吃一个死去的人的醋,“你不会开始想念他了吧?”

      “没有。”许宝铃说。

      “你已经忘了他了?”傅砚修盯向许宝铃的侧脸。

      “没有。”许宝铃对阳朗还是有愧疚。

      傅砚修捏住许宝铃的下巴,乌漆墨黑里捏得这么准确,带给宝铃的睫毛一阵肃风。

      “干什么啊?”许宝铃问。

      傅砚修不说话,看着他的脸,铺下沉缓的气息。

      “警理司?”

      “别叫我这个了,要听出茧子了。”傅砚修说。

      “叫你什么啊?”

      “你不知道我的名字吗?”傅砚修松开了他,躺回原位。

      “直呼大名是不是不太好。”

      “不好不妥。”傅砚修说,“许宝铃,这两个是你的口头禅吗?”

      “那好吧。”许宝铃闭上眼睛,“晚安。”

      “晚安。”傅砚修的蝴蝶怨烫得痛起来了,在责怪他,许宝铃就在他床上,他就是这么复仇的吗。

      这个仇已经复得面目全非了,傅砚修阖眼。

      -

      许宝铃一觉睡到天亮,浑然不知昨晚和一大早的时候被傅砚修的嘴唇贴了嘴唇。

      傅砚修不在,兴许是去浴室了,许宝铃活力满满起床。

      上班,查案。

      许宝铃随傅砚修到警厅开会,不认识他的警员们都看他,一个穿得鲜艳长得标志的少年乖乖跟在警理司身边。

      认识他的警员冲他打招呼,杜皓就从这拨人里走出来做汇报:“罗德元是找易庆借过钱,可以说是经常借钱,大部分钱用来还打牌的欠款,似乎跟案子没什么关系。”

      “雾中山查得怎么样?”许宝铃问。

      “在发现易庆的尸体之后,就没有人再去登山,罗德元的尸体是一个老奶奶散步的时候发现的,这个老奶奶没问题。”杜皓说,“那帮登山的人也跟案子没什么关系。”

      “白茉那边呢?”许宝铃问。

      杜皓笑道:“宝铃,你现在跟小吕一样成了警理司的好助手了。”又说:“白茉那边没什么异常。”

      “画像师到了么?”傅砚修问。

      “到了,正等着一起开会。”杜皓说。

      这个画像师是个年轻人,比许宝铃年纪大,比傅砚修要小,是专门学习了考到警厅来的,本以为铃都的太平会让这个职业很清闲,哪想到一入职就要跟警理司开会。

      画像师紧张兮兮,磕磕绊绊地报告,“凶手应该是在三十岁上下、男性、中等、身材。”

      “休息十分钟再开。”傅砚修说。

      有的警员便出去了,背景音像浅水滩上的水流声。

      “我去卫生间,你去不去?”傅砚修问许宝铃。

      “不去。”许宝铃说,怎么去卫生间还要邀请着一起啊。

      傅砚修走后,杜皓叹了声,他坐在宝铃的右边,低声道:“你在警理司身边有些时候了,你觉得警理司怎么样?”

      “挺好的。”许宝铃说。

      “我忽然也觉得了。”杜皓说,“那个画像师那么紧张,警理司说休息,是不是给他一点时间准备?”

      许宝铃想着什么。

      “好像比你大三岁,那个画像师。”杜皓闲扯,“怎么看起来比第一次推理的你还要紧张。”

      警理司对别的人也是挺好的么。

      “警理司对你怎么样?”杜皓打听,一是宝铃是许宝凤的亲弟弟,二是答应过小吕要照顾宝铃的。

      “挺好。”许宝铃说。

      那个画像师在画些什么,许宝铃说:“我去跟他说说话,让他别紧张。”

      “宝铃真是长大了。”杜皓露出看弟弟的神情。

      许宝铃走得越近,越能看清画像师在册子上画的是一只蜻蜓和蝴蝶。

      “不好意思。”画像师合上册子,解释,“我一般紧张的时候就会画点动植物什么的。”

      “没事的。”许宝铃说。

      “你是警理司的助手吗?”

      “是的。”许宝铃问,“我能看看你画的那只蝴蝶吗?”

      好巧啊,这个新来的画像师画蝴蝶,傅砚修背上就有个蝴蝶纹身。

      “别被别人看到了,免得以为我在开会的时候搞别的。”画像师翻开了给许宝铃看。

      是只蓝色的蝴蝶,和傅砚修背部的纹身蝴蝶长得没有共同点,不过有一点很像,都是栩栩如生的。

      “你画得好美。”许宝铃猜,“你之前不会是个纹身师吧?”

      “当然不是。”画像师笑了。

      是巧合吧。许宝铃又问:“你从前认识警理司吗?”

      “不认识啊。”画像师一头雾水。

      “好吧。”是误会了,许宝铃以为这么巧的话,这个画像师就是傅砚修喜欢的那个人呢。

      后来画像师不那么紧张了,将凶手的一些特征好好地说了出来。

      男性,三十岁上下,中等身材曾做过体力活,个高在一米七八以上,对两名死者持有强烈的仇恨……

      画像便是一个男人的脸,下颚偏方,其他没什么突出特征,杜皓和许宝铃说:“感觉会很难找啊。”

      许宝铃想再去找一次白茉,看向傅砚修,后者斜坐在椅上,明锐眼睛看着那画像。

      那个画像师就站在画像的旁边,许宝铃一瞬间误以为他是在看那个年轻的画像师。

      “警理司。”许宝铃说,“我等下想再去找白茉问一下。”

      “可以。”傅砚修冲他还有杜皓说,“查查这一家子以前的旧事,看看能有什么发现。”

      “行,我这就去。”杜皓走了。

      “那我也先走了。”许宝铃说。

      傅砚修圈住他的腕:“一起。”

      -

      许宝铃出警厅,下台阶,走到车边把车窗当镜子看了眼自己。

      傅砚修要跟他一起去见白茉,不过现在正跟一个警员说无关案子的事,他想应该是那个警员要请长假之类的。

      他不上车,在外面吹着风等傅砚修,没两分钟,傅砚修出现,望着他下台阶。

      他转身上车,想系安全带的时候迟疑,顿时把眉皱起来,他怎么变得越来越奇怪了。

      傅砚修上了车,见他还没系安全带,就俯身帮他系,他紧紧抿着唇,两颗大眼珠子近距离凝视傅砚修的脸。

      “看什么?”傅砚修笑问。

      许宝铃立刻下落睫毛,握紧了手里的小笔记本。

      “怎么了呢?”傅砚修想把他捞到怀里揉捏一番,他怪可爱的,傅砚修戳住他的脸颊,“说。”

      “我在想案子的事。”许宝铃撒谎说。

      实际在理心里一团乱乱的毛线,找不到头也找不到尾。

      “想出什么来没有?”

      “还没有。”许宝铃跟司机说了白茉家的地址,车子启动,傅砚修坐好了,许宝铃飞快瞄了一眼他。

      竟然被傅砚修发现了,这个男人可真敏锐啊。

      “许宝铃,你什么情况啊?”傅砚修看宝铃侧脸,猜着想着。

      “我在想,关于这个案子你是不是有什么头绪,但是不告诉我。”许宝铃说。

      “我不用告诉你,你很快会自己发现的。”傅砚修说,“你没意识到你自己很聪明么。”

      “是吗?”许宝铃可不这样觉得,“真的假的。”

      “真的。”傅砚修说,“这个案子真相的最终揭晓,还是你来。”

      许宝铃暗自给自己加油打气。

      五十多分钟后,许宝铃和傅砚修到了白茉住处,上三楼,傅砚修敲敲门。

      白茉就在客厅里,听到了,门是铁门,一碰的话声音挺响的,她深吸一口气去开门。

      “白女士,我们这次来有一些问题想问你。”许宝铃说,“方便进屋聊吗?”

      白茉点头,有点儿戒备地看着他们进了屋。

      “我去给你们倒水。”白茉打手语。

      “不用麻烦了。”许宝铃说。

      “不麻烦。”白茉去厨房了,又是洗杯子又是烧水的,后面还传来窸窸窣窣像是找茶叶的动静。

      白茉有问题,许宝铃的直觉说。

      观察室内的傅砚修将视线放到许宝铃身上,宝铃认真的样子真有魅力,小脑瓜是不是在快速地转呢。

      白茉终于端来了茶水,两人道谢,她落座。

      “十四年前你是怎么认识易庆的?”许宝铃问。

      十四年前,他们就把关注点丢到了十四年前吗,白茉紧握双手,低着头。

      “白女士?”

      “当时我们在同个学院读书,就认识了。”白茉用手语说。之前她用手语说的每一句,都是由傅砚修实时讲出来的。

      “认识没多久他就向你求婚了吗?后来就没有再去学院了吗?”

      “是的。”白茉说,“因为我是哑巴,所以干脆就没去读了。”

      “当时你十七岁吗?”

      “是的,十七八岁。”

      “当时在学院,有认识其他的朋友吗?”

      “没有。”白茉的手语太干脆,反而像有所隐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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