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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救世主闪亮登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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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电灯在日本还是稀罕物件,刚熄灭不久的油灯散发出棉质的灯芯被燃烧过的味道。灶门炭治郎躺在被褥里,身上和前下弦之六战斗的伤口已经没有十天前那么痛了。
耳边已经响起嘴平伊之助的呼噜声,配合着外面的虫鸣,这是一个再和平不过的夜晚。
嗯……如果没有意外发生的话。
最先睁开眼睛的是被奇怪空气流动声音吓醒的我妻善逸。
“有陨石掉下来啦!”他双眼一瞪,声音中气十足,但人看上去已经马上要走了。
“什么?!”被惊醒的嘴平伊之助还没来得及从松软的被褥里跳起来,就听到上方传来了木头和瓦片断裂的声音。
似乎有什么东西以一种非人的速度从高空坠落,狠狠地砸穿了紫藤花之屋的天花板。
“噗啊——”这是被东西砸中腹部的灶门炭治郎。
“啊啊啊炭治郎要被流星砸死了!!”这是已经要被吓到魂飞魄散的我妻善逸。
“什么星星,星星是什么,等等炭八郎你不许死啊,我们还没有分出胜负呢!”这是清醒后迅速进入愤怒状态的嘴平伊之助。
尘烟弥漫的房间里乱做一团。
冰冷又寂寞的月光穿过房顶的破洞,月光的形状被尘土勾勒出轮廓,照清楚那颗掉落至房间中的“陨石”。
就连夜视能力不太好的我妻善逸都看清了,那并不是什么传说中的星星或者陨石,而是一名少女。少女的皮肤完好无损,看不到一丝伤痕,长度齐肩的姜红色短发洒落在她的脸旁,一节藕白色的小臂从红白色的巫女服中漏出。
“是,是人……”我妻善逸有些呆滞地喃喃出声。
“救……命……”灶门炭治郎的声音气若游丝。
少女的眼睑微微颤动,像是被这声音吵到一番,下一秒像是被什么关键词唤醒了一般,突然猛地睁开了自己琥珀色的双眼,一个鲤鱼打挺从一片废木瓦砾之中站了起来,速度快地好似一阵风。
“谁要救命?!谁喊的救命?!”
“哒太郎,你不许死啊!”嘴平伊之助一边大喊一边伸手去挖瓦砾。
“哒太郎是什么鬼啊,说到底人为什么会从天上砸过来啊!等等炭治郎你不要死掉——”我妻善逸根本停不下自己吐槽的嘴。
“我……没事……”灶门炭治郎试图安抚在场情绪即将崩溃的两位同僚,可他看上去下一秒就嗝屁了。
“坚持一下!”已然惊醒的藤丸立香迅速起身,抬起了有着红色纹样的右手,纤细的手指轻轻抵在灶门炭治郎伤口附近的皮肤上。
一旁的我妻善逸抬起手想要拉对方离开避免把灶门炭治郎的伤口进一步恶化,“你在干什么啊!”
“【无病无灾】”
少女的声音很轻,像是神社前向神明低声的祈祷的巫女。
下一秒在房间内二人的注视下,少女的衣角无风自动,构成衣服的每一根丝线都好似有生命的那般,以一种奇妙的规则浮动着,淡蓝色的光芒在少女的指尖凝聚,最终像是一层轻纱一般覆盖在灶门炭治郎的伤口上。
也就是在光芒散去的同一时刻,灶门炭治郎原本发青的面色重新有了血色。
“好了,虽然没有把伤口治好,但是也不会再恶化,赶紧去找医生吧。”藤丸立香收回自己的手指,迅速地开始清理起这乱成一团的现场。
“你是什么东西啊?从天上掉下来,老鹰吗?”双眼盯着藤丸立香,嘴平伊之助摸出自己的刀立在身前。
“你让我后背有刺刺的感觉,但又没有杀意,你是什么东西?”他又问了一遍。
“嗯……一个旅人吧,现在靠类似铁匠的工作来维生,你不用这么紧张我只是一个普通人。”藤丸立香看着嘴平伊之助手上奇形怪状的刀,摊开手掌示意自己的无害。
嘴平伊之助的双眼扫过那摊开的双手,少女的手掌心很是柔嫩,没有老茧,一副没有经过这个世界摧残的样子。
看来不是靠手来捕猎的,这家伙是和炭八郎一样靠头槌吗?或者是靠牙齿?那她的嘴巴是不是也会像刚刚那样发射光波?黑暗之中的嘴平伊之助暗暗想道。
“野猪你不要对女孩子这么粗鲁啊!”和有着野性直觉的嘴平伊之助不同,我妻善逸过于灵敏的耳朵能够捕捉到少女身上微妙的异常,可那心脏处传来的声音却又让他立刻便相信了眼前这个从天而降的少女。
耳边还回荡着那坚韧却又疲惫,满怀信念到让人听到之后会觉得充满希望的声音。
“我现在就去找人,伊之助你帮忙照看一下炭治郎!”我妻善逸迅速起身找人去了。
一段兵荒马乱之后,众人挪到了一间新的客房,房间内点了几盏油灯,微微摇晃的灯影打在纸门上。
“刚才真的很抱歉,我来正式自我介绍一下,我的名字是藤丸立香,现在正一边做一些刀剑方面的生意一边旅行,请多多指教。”藤丸立香十分诚恳地低下头,向着对面身上重新裹上绷带的灶门炭治郎道歉到。
“没什么,都避开了要害,而且我现在感觉伤口暖暖的,身上也有很多的力气,这点伤大概很快就能好了。”
“我叫灶门炭治郎,这边黄头发的是我妻善逸,那边带着野猪头套的是嘴平伊之助,请多多指教。”灶门炭治郎笑着回应道。
“我还以为藤丸小姐是巫女,但是却是在行商吗?而且你醒来之后好像用了什么巫术一样,还发出了光芒。”
我妻善逸眼前似乎还残留着巫女打扮的少女使用神迹一般力量的景象,那仿佛世间一切污秽都不得近身的神圣给了他莫大的震撼
“那个啊,只不过是一些不入流的小魔术罢了,没有这身衣服的话我也很难达到比较好的效果。”藤丸立香说着用手抓住衣袖边,抬起半边的手臂,“这是一位非常厉害的发明家朋友为我制作的衣服。”
“这个世界上真的是无奇不有啊。”老实人灶门炭治郎完全看不出这衣服和寻常的棉布衣服有什么区别,但从味道上来说确实有一种非常陌生的奇妙味道,难以用语言形容出来。“衣服这么柔软,做工非常精巧,对方一定非常重视藤丸小姐吧。”
提到那位友人,藤丸立香嘴角的笑变得有些苦涩:“是啊,那是非常,非常,非常重要的友人,她给了我很多重要的东西,但是我却把除了这件衣服以外的行李都被弄丢了。”
“都弄丢了?!那岂不是糟糕透顶。”我妻善逸想了一下如果自己只留一件衣服,身无分文连把刀都没有的情况,觉得自己没当场厥过去都已经是非常坚强了。
“是啊,所以我也一直在一边旅行,一边找这个东西。不过唯一值得庆幸的是,那个箱子只有我能够打开。如果那个箱子被什么奇怪的人打开了,那么毁灭世界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
毕竟那个箱子里装着的是一个圣杯和三四百号的灵基肖像,放出来几个奇形怪状的英灵那真是分分钟钟的引发史上最大最恶事件了。
“竟然是这么重要的东西吗?”乡下人灶门炭治郎不由得为城里人的花样感到惊讶,“如果我们遇到的话,我一定帮你拿回来。”
“那真的是再感谢不过了。”藤丸立香抬起胳膊比划了一下,“大概是这么大小的一个手提箱,箱子的表面印有两个菱形交叠的LOGO,”说完用手指沾了一点茶水,在矮桌上画了起来,“就是这样的。”
“两个竖着的棱形交叠,好的,我记住了。”
话题结束后,我妻善逸还是压不住自己的好奇心,继续问道:“说起来你为什么会从天花板上掉下来?”
“这个解释起来有一些复杂,但我是睡着的时候就到了半空中,然后掉下来了吧。”说到这里,就连藤丸立香自己都觉得有些无语。
“从空中?你果然是老鹰吧。”嘴平伊之助接话道,但没人理他。
“难道是梦游症吗?”灶门炭治郎关切地看向少女。
“要是梦游这么简单那就好了。”少女干笑两声,“今天是我给各位添麻烦了,你原本身上就有伤对吧,我又害得你伤上加伤了,请务必接受我的赔礼。”
我妻善逸和灶门炭治郎都能够看出藤丸立香有所隐瞒,而且恐怕也不会是什么简单的事情,但在二人超出常人的无感之下,都能够看出眼前是一个温柔却又坚定的好人,便都非常懂事地开始装傻。
“时间不早了,各位还是早些歇息吧。”隔着纸门打断了房间内吵闹的年轻人是负责紫藤花之家的婆婆。
“对,有什么明天再说。”藤丸立香说完便忍不住打一个大大的哈切,她刚刚用完魔术之后就觉得身体开始变得乏力。
“那就晚安了。”“晚安!”
今夜的月色很好,走廊里哪怕没有点灯也能够看清道路,藤丸立香跟在紫藤花之家的婆婆身后,脚步很轻。
“藤丸小姐今晚就住在这边吧,夜路不安全。”婆婆手里持着一个不算明亮的小灯笼。
“那可真是帮大忙了,您要是不收留我我可能真要找个露天的地方睡觉了。”
房檐上绑着一枚掉漆的金属制风铃,一阵轻轻的晚风刮起风铃的锤舌,树叶互相沙沙摩擦的声音和风铃清脆空灵的声音交织成夜晚的低吟。
“可能是老身多心了,但是老身出于职责还是要问一下”
“您请说。”
“请问你是鬼舞辻无惨正在找的那位藤丸小姐吗?”
“这么说,这里的确是产屋敷家的产业。”藤丸立香收敛起脸上的笑意。
“这么说,您的确是那位藤丸立香小姐。”婆婆眼角的皱纹更深了两分。
“……婆婆您和那几个剑士一样多装傻一下不好吗?”藤丸立香任命地长叹一口气。
“您有什么话需要我转交给家主大人吗?”婆婆问道。
说话间,已然到了一间客房门口,房间里已经贴心地铺好了被褥,房间里还有线香燃烧过的味道。藤丸立香停下脚步:“不必了,我近期不会加入鬼杀队……我现在遇到的问题鬼杀队也没有办法解决,能让我有个落脚休息的地方就已经非常感谢了。”
婆婆了然地点点头:“明白了,那您好好休息吧。”
直到四下无人,藤丸立香才缓缓抬起头,看向了茫茫夜空。
如墨的天空之上只有一轮寂寞的月亮。
*
如果有人能够站在宇宙的视角上,眺望这颗表面有71%都是水的星球的话,TA一定会赞叹,这是一颗美丽的星球。
不同的生物以截然不同的形式在这颗行星的表面繁衍、进化,灵长类正在以一种令人惊诧地速度改造这颗行星。
TA也一定会感慨,这是一颗美丽的星星,但同样也是一颗寂寞的星星。
也不知道是哪一颗恒星起的头,宇宙开始暗淡,星星失去光芒,渐渐地,踩在地球上的人类仰望太空的时候,只能看到刺目的太阳和孤独的月亮。
一言以概之,人类失去了星星。在命运之轮的注视下,希望已然不复存在,所剩下的只有走在末路上的人类,而他们浑然不知,只是在自命为希望的道路上苦苦挣扎。
直到命运之子,那个命中注定的人的到来,她手中空无一物,划开了沉寂的天空,再度唤醒天上的辰星。
在命运的尽头,她将化为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