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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5章：我们以前见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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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班级开始有不少的人拿出了手机，打开了手电筒，就像是挥舞着荧光棒一样。
那被学生围成的一个圈里的中心有人在唱着歌，是学生模样的男生，剃着寸头，长得有点微壮。
星兮微微含笑，这样的人通常都是班级里很会活跃气氛的。
“我也会唱，你想听吗？”
大抵是因为她盯着唱歌的男生盯得出神了，他才出声问道，她迟钝地看向他问：“唱歌吗？”
她呆愣愣地看向了何炫熙，看见他点头，傻乎乎地问：“为什么要唱？”
“大概是因为你太过专注于看那场上中心的男生了。”何炫熙说得一本正经。
夏星兮默了默，言语间就到了他本来坐的位置，没多久就坐在他的一旁，路本就不长。
旁边的人倒也会看气氛，给他们俩腾了足够的位置。
“吃醋？”像是不想那么快捅破那层窗户纸，她又自顾自的摇头补充道：“应该不是吧。”
说得好没底气，她自己就听出来了，他就是在醋。
“不好说。”何炫熙十指相合，往上伸展了手和肩膀，又搭在脖子后。
他侧了头望着夏星兮，狡黠一笑，说。
她看着何炫熙的侧脸，想起一段和歌有关的往事。
后来希草才告诉了她，那一次的元旦盛典何炫熙也参加了初赛的选拨，还进了决赛在台上唱了《爱转角》。
希草并没有问何炫熙是不是为她而唱，但早已认定是这么一回事，而当时她沉默了好久。
是《爱转角》啊，她沉默是因为第二次见面的时候，她倒在他的身上，他接了这首歌的歌词，就在她的耳边低低吟唱，就好像是在唱给她听。
大概，就是为她而唱吧，可是那个时候的她，就算是到了现在也不明白，为什么那个时候他如此为她，明明还算不上很熟的关系。
“我们以前见过吗？”越想越困惑，她不禁问了出来。
何炫熙望着她，目光缱绻，淡淡地笑：“大概吧。”
星兮撇了撇嘴，这是什么回答啊，但看得出这模棱两可的回答是他唯一想说的了，她也不愿勉强他便作罢了，“那你唱首歌吧，我想听。”
旁边的热闹都不属于他们两个，夏星兮只愿看着坐在自己身旁的这个人，而她也发现了，何炫熙的目光也从未离开过她。
那些发生的故事中，她到底错过了什么，何炫熙一直都是这样温柔地看着自己的吗？
是不是她有很多都没有注意到的事呢。
她总是忽略了太多，总是注意到一些不该不注意的，忽略不该忽略的。
这样一想，她倒是苦笑了一下。
“下次再唱吧，今天不太适合呢。”他从口袋里掏出了自己的手机，低头敲打着。
不适合，她呆呆地想了一下，是她露出了什么不好的表情吗？思考中就不知不觉摸了摸自己的脸蛋。
手机的亮光照到了她的身上，她懵了一下，低头看见备忘录上的三个字：何炫熙。
她直接拿过他递过来给她看的手机，并在他的名字后面输了自己的名字，看着并排的两个名字，她怔了一会。
指尖的温度传来，手机就到了她的手上，他微微愣了一下神，无意中的接触比他下午牵起的感觉更好一些。
微微的触动，痒痒的，暖暖的。
一时无言，何炫熙拿回了自己的手机，看到屏幕上的名字时也出神了一会。
“星兮。”
原本见何炫熙不说话，她便也不说了，看着场上的唱歌表演一个接一个。
可耳畔却忽然传来一声呼唤，热气微微拂过她的耳垂，她怔住了。
那唤她的名字的声音如此的温柔，似泉水般清灵，又似春风拂过草原般绵远。
她回头望了望何炫熙，却只见他正襟危坐，目不斜视地看着表演。
好似刚刚那飘渺的“星兮”从未出现过，好似不是他说的。
因为太过温柔了，她没能听出是不是何炫熙的声音。
她听过何炫熙生气时的语气，也听过他委屈诉苦的语气，可唯独那般温柔唤她名字的语气，是第一次听到。
于是，这天上星移斗转，两人便就着周遭的热闹，各自沉默。
这个夜晚，总归有些不同，但她也没有能找出有不曾变过的事物。
比如，此时的天空，是否和那一个晚上一样幽暗，只余零星的光芒。
“感觉今晚会睡得很好，说不定还会做个美梦。”这是夏星兮临离开的时候说的一句话。
何炫熙饶有所思地回想着，一边往教师办公室走去，她笑着说那句话的时候，眉眼中露出一丝幸福的感觉。
这虽让他觉得奇怪，但对他来说，她幸福总比难过好一点。
办公室里有不少的老师，有的在收拾自己的东西，还有的在低头写着什么。
何炫熙猜测到那些老师该是在备课吧，可距离真正上课还有六天呢。
真不愧是重点高中的教师，连学习都这么争分夺秒，但学生是不是这么积极又是另一回事了。
走到李晓楠旁边的时候，他瞥见一边的老师确实是在写着教学安排，备课笔记放在旁边。
他没有多看便问起李晓楠：“还没忙完？”
“可以了，现在就可以走。”李晓楠头也不抬，继续将手里的资料整理好。
在等待时，他倚靠在办公桌上，没来由地就想起了她的那句话：以身相许可以吗？
她还真是语出惊人，着实将他吓到了，如在平静的草原上，惊到休憩的鸟儿一般。
“我们以前见过吗？”
脑海中又响起她的另一句话，他的睫毛微微颤了颤，垂了垂眼帘，抬头望向窗外的那片黑暗。
是啊，我们以前见过……
“想什么呢？”李晓楠瞧见了何炫熙那魂不守舍的样子，恰好手里的资料也弄好了，便走到他的身边一拍他的肩膀问道。
他只是笑了笑：“没什么。”
明显是有心事，但李晓楠也不点破，“回去吧。”
“话说你不就是帮老师个忙吗，忙这么久都不回来。”前路幽暗，何炫熙把一个浅灰色的胸前斜挎小包扔给李晓楠才发问道。
他是先回了教室才发现李晓楠不在，便拿了两人的挎包去办公室。
他自己同款的黑色斜挎包也挂在自己的一边肩膀上，买同款挎包倒不是显示出两人的关系很好，而是恰好两人都觉得这款挎包不错，比较中意罢了。
“那个什么大会太无聊了，不想去，而且老师给的资料也不是那么容易整理的。”李晓楠瞥他一眼。
班主任还真是认真，说是整理资料，整理出来还不是按照每个人初中时的成绩表现来因材施教般地教学。
“无聊啊……”说实话，若不是有她的出现，何炫熙怕也是这样觉得。
“看你这表情，好像遇到什么好事一样。”李晓楠很容易便能捕捉到何炫熙表情上的变化，毕竟相处也不短了，那瞬间，何炫熙的表情柔和了很多。
何炫熙沉思了一下：“姑且算是吧。”
她那些笑虽是真心的，可也藏了些许什么，比起重逢的愉悦，他更在意她身上的变化。
“还真是意外的回答呢，我还以为会是肯定或是否定的，倒是没有想到是处于中间状态的回答。”
“少来打趣我了，你最近是不是打算申请加入学生会？”何炫熙睨了他一眼，像是想起了什么便多问了一句。
李晓楠微微诧异，有点困惑地问：“你怎么知道？”
何炫熙的神情依旧看不出变化，又睨了他一眼：“想找一个人在不在这个学校，当上学生会会长会比较方便一些吧。”
他算得上幸运的，能在一开始就遇到了想遇见的人，可李晓楠怕是没他这样的运气吧。
“就算是这样，你也太聪明过了头了吧。”李晓楠还是觉得有点惊讶，盯着他看了几眼。
这所学校名为怀安中学，学生会通常在军训结束没多久就会开始进行招新，学校也有社团，但大多是挂名的，并不会进行社团活动。
怀安中学与另一所学校怀安一中是死对头，听闻怀安中学曾经是隶属怀安一中，后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才脱离了怀安一中的管理而独立了出来。
从此两所中学便成了死对头，在学生和成绩之间不断地竞争着，暗自较劲着。
但就校园环境而言，怀安中学也就简称怀中是稍胜一筹的，但怀安一中是百年学校，其历史悠久，建校已久，这也是它的一个优势。
“我觉得可以将你的这番话理解为在说你自己笨。”何炫熙故作一番思考后才说出这句话，李晓楠嘴角抽搐了几下，他可没这个意思。
何炫熙见他不说话了，便笑了出来：“好好准备学生会的申请吧，你想要做的都会实现。”
李晓楠没有说话，他从何炫熙的话中听出一丝笃定的意味，有点莫名其妙，但也应了一声：“嗯。”
寝室里陷入了喧闹，各自忙着各自的。
何炫熙躺在床上，放空了大脑，闭了双眼，慢慢回想，忽而又猛然睁开了眼，摸来了在床边的手机，敲打了几下按键，看着敲下的数字和文字出神了一会。
“还是记下好了。”他喃喃自语道。
“记啥？”
李晓楠凭空出现，打断了何炫熙的思绪，他稍稍坐了起来，就看见李晓楠站在那不锈钢梯子上，正准备爬上他的床。
何炫熙的床是在上铺，倒也合了他的心意。
何炫熙嘴上说着没什么，手上却悄悄滑开了屏幕的画面，退出了刚刚编辑的页面。
李晓楠欲言又止，那副探究又犹豫的样子引得何炫熙都开始疑惑了起来：“你咋了，这扭扭捏捏的样子可一点都不像你。”
“额……”他被噎了一下，辩驳道：“你才不像你。”
“这是什么话。”何炫熙呵呵笑了出来，轻轻径直锤了一下他的肩膀，“咋了，没调侃你就不像我平时的作风了？”
算了……李晓楠看了他好一会，还是放弃了接着说下去。
“好了好了，快去睡，不早了，别打扰我睡觉了。”何炫熙秒变严肃，认真地说。
“知道了，早点睡。”
何炫熙这才爽朗一笑，不多言语，李晓楠仿佛松了一口气，好像，他还是那个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