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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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晓蹑手蹑脚地缩回被窝，手机屏幕的光映着他憋笑的脸。照片里，刘文羽的脑袋抵在宋禾熹肩窝，一只手还揪着对方的睡衣领子，而向来一丝不苟的宋会长居然任由刘海乱翘，嘴角还挂着罕见的弧度。
"嘿嘿......"他正要点开群聊，突然被上铺的陈浩杰踹了脚床板："别发！明天敲诈他俩请客不香吗？"
"有道理！"周晓眼珠一转，把照片设成了私密相册。
清晨的食堂雾气氤氲，刘文羽咬着吸管猛戳豆浆杯："所以你们昨晚到底在群里发什么了？"
对面杨烁烁的勺子"当啷"掉进碗里，林晓涵迅速掏出小镜子欣赏起自己的脸，杨雨欣吃着早饭不说话，周晓和陈浩杰突然开始热烈讨论数学作业。
"……有鬼。"刘文羽眯起眼睛，突然被人从身后拎起衣领。宋禾熹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手里还拿着两盒草莓牛奶："教导主任找你。"
"啊？"刘文羽被拽着往外走，回头看见周晓正疯狂对杨雨欣比划抹脖子动作。
走廊拐角，宋禾熹突然停下："他们知道昨晚的事了。"
"什么事？"刘文羽愣了两秒突然炸毛，"等等！我们明明只是纯睡觉！"
宋禾熹耳尖泛红，从书包里抽出周晓的手机——屏幕上是他们相拥而眠的照片："今早查寝时从他枕头下掉出来的。"
"我靠这角度......"刘文羽夺过手机放大看，"老子睫毛居然比你长！"
宋禾熹突然轻笑出声，伸手拨开他额前翘起的呆毛："重点是这个？"
“对啊，你睫毛这么长勾引谁呢？”
“你。”
刘文羽跺跺脚，指着宋禾熹说：“喂喂喂，好好说话！”
林晓涵他们站在远处看着这一切。
“啧啧啧，果然发小就是不一样。”
物理课上，周晓的纸条在教室后半区疯狂传递：【救命！会长让我放学留堂！】后面画了十个哭脸。
杨烁烁回传：【活该！谁让你拍人家闺房秘照~】附赠一个贱兮兮的颜文字。
纸条传到刘文羽手里时，他恶狠狠添上：【今晚你死定了】，结果被张平当场抓获。
"刘文羽！"张平抖着纸条，"你来回答这道题！"
教室后排顿时响起此起彼伏的咳嗽声。刘文羽盯着黑板上的电路图支支吾吾，突然听见宋禾熹清冷的声音："选C。"
"我问你了吗？"张平瞪眼。
“禾熹，我知道你学习好，但是也不能告诉别人答案。”
宋禾熹推了推眼镜："他笔记本第38页有类似题型。"顿了顿又补充，"虽然解题过程全是错的。"
全班哄笑中，刘文羽踹了脚宋禾熹的椅子，却看见自己桌上摊开的笔记本不知何时被红笔圈出了关键公式，旁边还画了个小小的笑脸。
放学后的空教室里，周晓哭丧着脸抄校规，宋禾熹抱臂站在窗边看夕阳。玻璃映出他微微上扬的嘴角，还有身后蹑手蹑脚靠近的刘文羽。
"喂。"刘文羽突然扑上来勒他脖子，"你早上是不是故意骗我说教导主任找？"
宋禾熹被撞得往前踉跄，反手扣住他手腕："不然怎么让你看照片？”
"心机男！"刘文羽作势要掐死他，突然听见门口传来倒吸冷气的声音。
抱着作业本的杨雨欣僵在原地，身后是张大嘴的林晓涵。
“我靠…你俩…”
“对不起，我们不是故意打扰的，放好这个我们就走！”
宋禾熹淡定地松开手："作业登记表放讲台就好。"
两个女生同手同脚地退出去后，走廊传来林晓涵的尖叫："他们真的在咬耳朵！字面意义上的！"
周晓趁机想溜，被刘文羽一把按住："照片删了没？"
"删了删了！"周晓点头如捣蒜，突然手机"叮"的一声。
群里杨烁烁发了条链接：【震惊！青梅竹马久别重逢的十大心动瞬间】
周晓：我靠…杨烁烁你有病吧。
宋禾熹挑眉点开，发现是学校论坛热帖。
《关于会长大人和青梅竹马不得不说的童年秘事》。
主楼赫然是「凌文一中 F（7）」群里的那张"闺房照"。
刘文羽抢过手机往下滑，评论区最火的一条是：【原来会长和刘文羽走那么近是因为……】后面跟着三千多赞。
"宋禾熹！"刘文羽耳朵通红地锁屏，"你平时怎么管理论坛的！"
窗外暮色渐浓，晚风卷着枝叶掠过少年交叠的衣角。
宋禾熹轻轻摘下眼镜擦拭，睫毛在脸上投下温柔的阴影："现在你知道了。"他声音很轻，"我从来不是公正的会长。"
藏在课桌下的手悄悄十指相扣，周晓的哀嚎响彻走廊："我还在罚抄啊！你们能不能换个地方培养你们感情啊！”
刘文羽抽回手，脸一红。
“别乱说……”
宋禾熹勾勾嘴角，转头又恢复了往日的冰块脸，走到周晓面前。
“嗯。先去吃饭吧。”
周晓赶紧站起来，如释负重地叹了口气。
宋禾熹突然接上一句。
“吃完继续。”
周晓：？
刘文羽在旁边因为憋笑憋的要喘不过气了，他拍拍周晓的肩，对他比了个大拇指。
“你，加油。”
周晓欲哭无泪，他求助地看了看刘文羽。
“羽哥。看在我们这么多年的兄弟上，你就替我向会长大人求求情吧”
刘文羽想了想，最后拍拍周晓的肩。
周晓赶紧握住他的手
“我就知道你最好了！羽哥。”
“不行。”
周晓：？这么恶心。
周晓绝望地看着刘文羽蹦跶着追上宋禾熹的背影，突然发现自己的书包被什么东西勾住了。
回头一看，杨雨欣和林晓涵她们正用圆珠笔挑着他的书包带，脸上挂着不怀好意的笑。
"听说你拍到好东西了？"林晓涵压低声音，"给我看看原图，我帮你把论坛帖子黑了。"
"真的？"周晓眼睛一亮，随即警惕地后退，"等等...你们俩不会是想骗照片吧？"
杨雨欣翻了个白眼，掏出手机给他看管理员后台："我可是论坛技术组的，要不是今早请假没来得及..."
她突然噤声，因为刘文羽的声音从走廊尽头传来："周晓！再不来食堂没肉了！"
两人赶到食堂时，宋禾熹正在餐巾纸上列公式，刘文羽叼着鸡腿凑过去看，油渍差点蹭到对方袖口。
周晓刚掏出手机想偷拍，就被陈浩杰在桌下狠踩一脚。
"嘶——"他痛得龇牙咧嘴，抬头对上宋禾熹若有所思的目光。
"物理作业，"宋禾熹把餐巾纸推到周晓面前，"重做。"
刘文羽幸灾乐祸地啃着鸡骨头，突然发现自己的餐盘里多了几块红烧肉。
顺着筷子往上看，宋禾熹正若无其事地低头喝汤，耳尖却红得厉害。
"喂..."刘文羽用膝盖撞他，"你..."
话还没说完，食堂突然断电。
黑暗中有女生尖叫，刘文羽感觉有人抓住了自己的手腕。
熟悉的薄荷味扑面而来，他下意识反手一拽——
"咚！"
"卧槽谁撞我！"
等应急灯亮起时，场面一片混乱。
周晓捂着脑袋坐在地上，陈浩杰的眼镜歪在一边，而刘文羽整个人压在宋禾熹身上，右手还按在对方胸口。
最要命的是，他们身后站着目瞪口呆的教导主任。
"刘文羽！"王伟星的怒吼响彻食堂，"你们在干什么！"
宋禾熹迅速起身，顺手把刘文羽拉起来拍了拍他衣服上的灰："他绊倒了。"
刘文羽正要反驳，突然感觉后腰被掐了一把。
他吃痛闭嘴，听见宋禾熹继续用那种冷静到气人的语气说："建议学校检修电路，刚才的短路符合欧姆定律异常情况。"
王伟星将信将疑地走了，还不忘转头说一句。
“下次小心点。”
周晓凑过来小声bb："会长你骗人都不打草稿..."
"是真的，"宋禾熹从书包里掏出物理笔记，"需要我推导给你们看吗？"
众人作鸟兽散，只有刘文羽留在原地。
他盯着宋禾熹发红的耳垂看了会儿，突然伸手弹了一下："撒谎精。"
宋禾熹抓住他作乱的手腕："那你要揭发我吗？"
晚自习下课铃响，刘文羽磨蹭到最后才走。
空荡荡的走廊上，他的球鞋突然踩到什么东西——是宋禾熹的学生证。照片里的少年抿着嘴，和现在一样严肃得可爱。
"喂！"他追上去，把学生证拍在对方胸口，"又丢三落四。"
宋禾熹握住他还没来得及收回的手："故意的。"
月光从窗户斜斜地照进来，把两个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刘文羽突然想起小时候，他们也是这样一前一后走在放学路上，只是那时候他会毫不犹豫地扑上去闹宋禾熹。
刘文羽的手指还捏着宋禾熹的学生证，两人在走廊暖黄的声控灯下对视。
远处传来周晓咋咋呼呼的喊声："羽哥！你篮球还在我这儿——"
宋禾熹突然向前一步。
刘文羽条件反射地后退，后背抵上冰凉的储物柜。
学生证金属扣在灯光下晃出一道细亮的光，像他们之间某种呼之欲出的情绪。
"怕什么？"宋禾熹抬手撑在他耳侧的柜门上，校服袖口蹭到刘文羽的鬓角，"小时候抢我冰棍的时候不是挺勇的？"
走廊尽头传来纷乱的脚步声，刘文羽突然抓住宋禾熹的领带往下一拽——
"借过！"抱着作业本的几个学妹惊呼着从他们身侧跑过。
宋禾熹的眼镜链堪堪擦过刘文羽的鼻尖。
太近了。
近到能看清对方睫毛在脸上投下的阴影。
刘文羽松开手时，发现宋禾熹的耳尖红得能滴血。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十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