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二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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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凌文一中是市重点高中，所以高三学生都会在上个学期先体验一次高考。
考的好的就会直接被录取或者报送。
期末考试的倒计时牌翻到了"7"这个数字，粉笔字迹被值日生擦得有些模糊。
刘文羽盯着黑板右上角的数字发呆，直到宋禾熹用笔帽轻轻戳了戳他的手臂。
"别走神，"宋禾熹压低声音，把一张写满公式的便签纸推过来，"物理最后一道大题肯定考这个。"
刘文羽低头看纸条，发现宋禾熹的字迹比平时潦草，最后一行公式甚至因为写得太急而微微上扬。
他忍不住勾起嘴角——这是宋禾熹紧张时才会出现的小习惯。
讲台上，张平正在讲解电路图。
粉笔灰簌簌落在讲台边缘，像下了一场微型雪。
刘文羽突然伸手，在纸条空白处画了个歪歪扭扭的爱心。
宋禾熹的耳尖立刻红了。
他迅速把纸条揉成一团塞进笔袋，却在桌下悄悄握住了刘文羽的手。
刘文羽感觉到他的指尖有些凉，掌心却微微出汗。
"放学后图书馆？"刘文羽用气声问。
宋禾熹点点头，手指在刘文羽手心轻轻挠了一下。
这个隐秘的小动作让刘文羽心跳漏了半拍，差点碰倒桌上的保温杯。
下课铃响起的瞬间，林晓涵像阵风似的冲到他们桌前："两位大学霸！"她把两本厚厚的笔记本拍在桌上，"根据可靠消息，这次数学最后一道压轴题和去年期末题型类似——"
"所以你整理了二十种解题思路？"刘文羽翻开笔记本，被里面密密麻麻的公式惊到了。
"错！"林晓涵骄傲地扬起下巴，"是二十一种。最后一种是我独创的'林氏解法'，连张老师都说有创意。"她突然压低声音，"不过...作为交换..."
宋禾熹了然："又要我们帮你递情书？"
"聪明！"林晓涵双手合十，"这次是给二班篮球队长的。你们不是经常一起打球嘛！"
刘文羽和宋禾熹对视一眼，同时叹了口气。
自从全班知道他们的关系后，莫名其妙成了"校园红娘"，光是这半学期就帮人递了不下十封情书。
"这次真不行，"宋禾熹推了推眼镜，"上周帮周晓递情书给三班文艺委员，结果发现她喜欢的是陈浩杰。"
"什么？！"林晓涵瞪大眼睛，"那个天天写忧郁诗的陈浩杰？"
刘文羽憋着笑点头："现在周晓每天早读都在背徐志摩，说要'用诗歌夺回爱情'。"
正说着，周晓本人抱着一摞《新月集》冲进教室："文羽！快帮我看看这句'我是天空里的一片云'后面接什么比较帅？"
林晓涵翻了个白眼转身就走，马尾辫在空中划出愤怒的弧度。
刘文羽趁机把宋禾熹拉出教室，两人躲进楼梯拐角处。
"现在怎么办？"刘文羽把宋禾熹堵在消防栓旁边，手指卷着他校服领口，"真要去图书馆复习？"
宋禾熹的睫毛在走廊灯光下投下细密的阴影："不然呢？"他故意板着脸，"某些人上次物理小测才考了68分。"
"那是有原因的！"刘文羽急得耳朵都红了，"那天你坐我斜前方，后颈的衣领翘起来一角..."
话没说完就被宋禾熹捂住嘴。
两人僵持了几秒，突然同时笑出声
宋禾熹松开手，指尖却流连在刘文羽唇角："...去天台吧。我带了零食和牛奶。"
天台的铁门年久失修，推开时发出刺耳的"吱呀"声。
六月的风裹挟着槐花香扑面而来，刘文羽深吸一口气，闻到其中混着的淡淡柠檬气息——是宋禾熹带来牛奶的味道。
他们坐在水箱后面的阴影处，摊开书本。
宋禾熹从书包里掏出两罐牛奶，递给刘文羽一个："先喝完。"
刘文羽乖乖拿起牛奶喝起来，突然想起什么："我感觉你感冒了。"
"没有。"宋禾熹的声音有些闷，"只要考试没来就行。"
"要不...我请假陪你？"
"不行。"宋禾熹斩钉截铁地拒绝，手指却无意识摩挲着刘文羽的手链，"你数学再不及格就要留级了。"
刘文羽哀嚎一声倒在宋禾熹肩上："...要是我学习再好点就好了，就没这么多麻烦了..."
宋禾熹没说话，只是轻轻捏了捏他的后颈。
他的指尖像羽毛般掠过，刘文羽立刻浑身一颤。
"别闹..."刘文羽声音都软了半截，"不是说好来复习的吗..."
宋禾熹轻笑，翻开物理笔记："这道题，重点看。"
他们头挨着头复习，时不时交换一个带着桂花香的吻。
当夕阳把笔记纸染成橘红色时，宋禾熹突然说："其实我报了B大。"
"什么？"刘文羽猛地抬头，"你不是说要考A大医学院吗？"
"B大医学院更好。"宋禾熹低头在笔记本上画圈，"而且...他们今年新开了临床医学专业。"
刘文羽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鼻子突然一酸。
B大分数线比A大低二十分——正好是他最近模拟考和宋禾熹的分差。
"你傻啊！"他抓起宋禾熹的手咬了一口，留下个浅浅的牙印，"我能考上的！这次期末肯定进年级前五十！"
宋禾熹看着手背上的牙印，突然凑过来吻住他。
这个吻比平时凶狠，带着柠檬的酸涩和特有的压迫感。
分开时两人都气喘吁吁。
"那就证明给我看。"宋禾熹抵着他的额头说，"期末考不到前五十，暑假我就把你关在家里补课。"
刘文羽红着脸点头，心里却像灌了蜜。
天台的风吹乱他们的头发，手链在夕阳下闪闪发亮。
远处传来放学铃声，隐约能听见周晓在操场背诗的声音：
"我是天空里的一片云...偶尔投影在你的波心..."
期末考试那天，宋禾熹的感冒好巧不巧来了。
他戴着严严实实的口罩坐在考场，脸色苍白得像张纸。
刘文羽趁监考老师不注意，偷偷往他桌上扔了颗柠檬糖。
最后一科考完时，刘文羽冲出考场直奔医务室。
宋禾熹正躺在隔离间的床上输液，见他进来，虚弱地笑了笑："考得怎么样？"
刘文羽没回答，直接扑上去抱住他。
医务室老师惊呼着把他拉开时，他对着宋禾熹的耳朵小声说：
"我算过了，数学最后大题用了三种解法，物理全对的话能上90..."
宋禾熹的眼睛亮了起来，像夜空中突然被点亮的星。
他悄悄勾住刘文羽的小指，输液管随着动作轻轻摇晃，在阳光下折射出彩虹般的光。
窗外，冬季的风掠过操场，吹散了满地的树叶。
成绩单要一周后才公布，但此刻他们都知道——这个冬天，注定会有奇迹发生。
成绩单贴在公告栏的那天，整个高三年级都沸腾了。
刘文羽挤在人群最前面，手指顺着名单往下滑，在第四十七名的位置停住了——那是他的名字，后面跟着的总分比上次模拟考高了整整六十二分。
他猛地转身，在人群中寻找宋禾熹的身影。
宋禾熹站在走廊拐角处没动。他戴着浅蓝色口罩，只露出一双微微发红的眼睛。
刘文羽三步并作两步冲过去，把人拉进空荡荡的器材室。
"你看成绩了吗？"刘文羽的声音发颤，把宋禾熹抵在跳马箱上，"我考了647！"
宋禾熹的睫毛飞快地眨动："我看到了。"他的声音闷在口罩里，"早上张老师特意..."
话没说完就被刘文羽扯下口罩吻住。
这个吻带着柠檬糖的味道，宋禾熹的嘴唇因为发烧有些干裂，但刘文羽不在乎。
他感觉到宋禾熹的手紧紧攥住他的校服下摆，像抓住救命稻草。
"现在你能报A大了。"分开时宋禾熹轻声说，指尖抚过刘文羽发烫的耳垂，"我查过去年分数线..."
刘文羽突然蹲下身，把脸埋在宋禾熹的校服外套里。
他闻到医院消毒水的气味，还有宋禾熹身上特有的青柠沐浴露香。"你傻不傻..."他的声音闷在衣料里，"要是这次我没考好..."
宋禾熹的手指插进他的发间："但你考好了。"顿了顿又说，"其实我准备了两个志愿表。"
器材室的门突然被推开，林晓涵举着手机闯进来："我就知道你们在这！"她兴奋地挥舞着手机，"年级大群都炸了！刘文羽你知不知道你物理单科排进前二十了？张老师说..."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目光在两人之间转了转，突然露出狡黠的笑容："哦～我是不是打扰..."
"没有！"刘文羽猛地站起来，差点撞到宋禾熹的下巴，"我们就是在...讨论志愿！"
林晓涵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把手机屏幕转向他们："那正好，张老师刚发的保送名单。"屏幕上赫然显示着宋禾熹的名字，后面跟着"B大医学院临床医学（本硕连读）"的字样。
宋禾熹愣住了。
刘文羽抢过手机反复确认："什么时候的事？你不是说..."
"上周的特别选拔考。"宋禾熹轻声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口罩边缘，"我以为没希望了..."
林晓涵突然拍手："所以现在是双喜临门！"她变魔术似的从背后掏出两罐可乐，"周晓说今晚要在操场搞庆功会，她终于追到文艺委员了——靠的不是诗，是帮人家改了三十遍演讲稿。"
傍晚的操场热闹非凡。
周晓用彩灯在梧桐树下围出心形，文艺委员正在调试吉他。刘文羽和宋禾熹坐在角落的看台上，分享同一副耳机。
"所以现在怎么办？"刘文羽捏着宋禾熹的手指，"你保送B大，我..."
宋禾熹转头看他，夕阳把琥珀色的瞳孔映得像蜜糖："A大医学院和B大就隔一条马路。"他凑近刘文羽耳边，"而且...我打听过了，B大宿舍不限电。"
刘文羽的耳朵瞬间红透。
远处传来周晓跑调的歌声，混着陈浩杰的吉他声和杨烁烁的欢呼声。
宋禾熹悄悄勾住他的小指，就像那天在医务室一样。
夜风拂过操场，带着初冬特有的温热。
“哎！宋禾熹！你看看这是什么！”
林晓涵拿着一沓纸跑了过来，身后还跟着杨雨欣。
“这是…A大的通知书？…”
宋禾熹愣住了。
“嗯呐，今年B大和A大联动了，并成一所大学了，也就是说——”
杨雨欣赶紧接上。
“我们F7又能在一起了！”
林晓涵开心地拉住杨雨欣转了一圈。
“对！”
刘文羽满眼激动，他紧紧握住宋禾熹的手。
宋禾熹朝他点点头，露出了笑。
“我们…又能在一起了…真好…”
宋禾熹小声说。
刘文羽想，这大概就是青春最美好的模样——有奋不顾身的努力，有不期而遇的惊喜，还有在蝉鸣声中，与喜欢的人十指相扣的悸动。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第二十四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