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第三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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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赛前一周的深夜，刘文羽蹑手蹑脚地推开宿舍门，却看到宋禾熹正坐在他的书桌前，台灯的光晕勾勒出他清瘦的侧脸轮廓。
"还没睡？"刘文羽轻声问，把背包轻轻放在地上。
宋禾熹转过头，目光落在刘文羽手腕上缠着的白色护腕："训练到这么晚？"
"嗯，战术复盘。"刘文羽走到宋禾熹身边，发现桌上摊开的不是往常的物理课本，而是一本《英雄联盟进阶指南》，书页上还有荧光笔做的标记。
刘文羽眨了眨眼，指着那本书："你这是......"
"随便看看。"宋禾熹合上书，耳尖微红，"你吃饭了吗？"
"吃了点面包。"刘文羽转了转有些酸痛的手腕，突然注意到书桌抽屉没关严，露出一角烫金边的信封。
他心头一跳——那是雷霆战队青训营的邀请函，他还没想好怎么跟宋禾熹说。
宋禾熹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刘文羽赶紧转移话题："对了，决赛的门票我给你留了前排，就在我们战队休息区后面。"
"嗯。"宋禾熹点点头，站起身从床头柜拿出一个小盒子，"给你的。"
刘文羽好奇地打开，里面是一副黑色护腕，内衬有特殊的凝胶垫。"这是......"
"防肌腱炎护腕，德国产的。"宋禾熹语气平淡，却掩饰不住眼中的关切，"你最近手腕动作有点僵硬，决赛前最好别过度训练。"
刘文羽呆住了，他确实从上周开始手腕隐隐作痛，但从没在宋禾熹面前表现出来。
他戴上护腕试了试，完美贴合手腕弧度，凝胶垫恰到好处地支撑着最容易疲劳的部位。
"你怎么知道......"
"你上周吃饭时拿筷子的姿势变了。"宋禾熹轻描淡写地说，却让刘文羽心头涌上一阵暖流。
原来这个人一直在用他特有的方式关注着自己。
刘文羽突然抱住宋禾熹，把脸埋在他颈窝："宋禾熹，你怎么这么好。"
宋禾熹僵了一下，随后放松下来，轻轻拍了拍刘文羽的后背："别撒娇，明天早课。"
刘文羽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决赛那天，你会穿队服吗？我多拿了一件你的尺码。"
宋禾熹皱眉："队服？"
"就是印着我们战队logo的T恤，"刘文羽兴奋地比划，"背后还有我的ID。"
"......"宋禾熹沉默了几秒，"只穿外套里面。"
刘文羽欢呼一声，又想到什么似的压低声音："对了，雷霆战队的教练今天联系我了。"
宋禾熹的表情微微一滞："职业战队？"
"嗯，青训营邀请。"刘文羽观察着宋禾熹的反应，"暑假两个月，包食宿，有工资。"
宋禾熹走到窗前，背对着刘文羽："你怎么想？"
"我......"刘文羽挠挠头，"还没决定。如果表现好可能直接进二队，但下学期就要跳大四了......"
宋禾熹转过身，月光透过窗户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影子："你想去吗？"
刘文羽走到他面前，罕见地露出犹豫的神色："从小就想打职业，但遇到你之后......"他声音低下去，"电竞选手要到处比赛，可能很长时间见不到面。"
宋禾熹伸手整理刘文羽训练后凌乱的衣领："如果是因为我，没必要犹豫。"
"什么意思？"
"我的交换生申请通过了。"宋禾熹平静地说，"下学期去瑞士，一年。"
刘文羽如遭雷击："什么？你从没说过！"
"上周才确定的。"宋禾熹垂下眼睛，"本来想决赛后告诉你。"
两人陷入沉默，窗外的蝉鸣突然变得刺耳。
刘文羽的大脑一片混乱，职业战队的邀请，宋禾熹的出国，决赛的压力，所有事情一起涌上来，让他喘不过气。
"所以，"宋禾熹打破沉默，"你想去青训营就去，别顾虑我。"
刘文羽抓住宋禾熹的手："那我们......"
"又不是不回来了。"宋禾熹轻轻回握，"一年很快。"
刘文羽盯着两人交握的手，突然笑了："那说好了，你去瑞士学你的医学，我去打我的职业比赛，一年后——"
"一年后再说。"宋禾熹打断他，"先专注决赛。"
刘文羽点点头，突然想起什么，从抽屉里拿出那个烫金信封："邀请函，本来想瞒着你的。"
宋禾熹接过看了看："日期是决赛后一周。"
"嗯，正好暑假开始。"刘文羽犹豫了一下，"你会来看我比赛吗？如果我真的进职业队。"
宋禾熹把邀请函放回信封，轻轻塞进刘文羽的衣兜："会。"
这个简单的承诺让刘文羽心头一热。
他想起半决赛那天宋禾熹冲上舞台的样子，那个永远冷静自持的宋禾熹，为了他能在众目睽睽下奔跑。
"对了，"宋禾熹走向门口，"明天开始我给你带早餐，训练期间按时吃饭。"
刘文羽笑嘻嘻地凑上去："这么贴心？"
"怕你猝死。"宋禾熹白了他一眼，却在关门前小声补了一句，"晚安。"
门关上后，刘文羽倒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傻笑。
手腕上的新护腕散发着淡淡的薰衣草香，是宋禾熹惯用的洗衣液味道。
他摸出手机，给雷霆战队教练回了条消息："感谢邀请，决赛后给您确切答复。"
决赛当天，体育馆座无虚席。
刘文羽在后台休息室来回踱步，时不时看向观众入口。
"别看了，"周晓拍拍他的肩，"你家学霸肯定来。"
刘文羽点点头，却还是忍不住第N次查看手机。
终于，一条消息弹出："第三排，黑色外套。"
刘文羽咧嘴笑了，迅速回复："看到你了，队服穿里面了吗？"
片刻后，回复来了："嗯。"
刘文羽想象着宋禾熹一脸不情愿却还是乖乖穿上印着"StarryRain"队服的样子，差点笑出声。
他偷偷从帷幕缝隙往外看，果然在第三排发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宋禾熹穿着黑色棒球外套，看似随意却明显是精心打理过的发型，在一群兴奋的观众中显得格外冷静。
"文羽，准备上场了！"教练喊道。
刘文羽深吸一口气，跟着队友走向舞台。
聚光灯打下来的瞬间，他下意识看向宋禾熹的方向。
出乎意料的是，宋禾熹站了起来，脱下了黑色外套——里面果然是星火战队的队服，背后"StarryRain"的ID在灯光下闪闪发光。
更让刘文羽震惊的是，宋禾熹举起了一块应援牌，上面用他工整的字迹写着："影舞者加油"。
全场爆发出一阵善意的哄笑和掌声。
刘文羽站在舞台上，感觉心脏快要跳出胸膛。
他朝宋禾熹比了个心，引得观众席又是一阵尖叫。
比赛开始，刘文羽的状态出奇地好。新护腕完美支撑着他的手腕，每一个操作都精准无比。
宋禾熹的应援牌一直举着，在关键时刻刘文羽总能从那块小小的牌子上汲取力量。
第三局决胜团战，刘文羽的影舞者绕后切入，一套连招秒杀敌方双C，带领队伍推平基地。
当"胜利"字样出现在大屏幕上时，刘文羽第一个摘下耳机，看向观众席。
宋禾熹站在那里，嘴角挂着罕见的微笑，眼中闪烁着刘文羽从未见过的骄傲光芒。
颁奖仪式后，刘文羽迫不及待地冲下舞台，在无数镜头前抱住了宋禾熹。
"看到我的应援牌了吗？"宋禾熹在他耳边问，声音里带着一丝难得的调皮。
刘文羽大笑："看到了！宋大学霸人设崩塌！"
"闭嘴。"宋禾熹轻捶他的背，却没有挣脱这个拥抱。
校报记者趁机凑上来："宋同学，作为医学系第一名，支持男友打电竞有什么感想？"
宋禾熹面对镜头，坦然道："他喜欢的事，我都支持。"
这句简单的回答让刘文羽鼻子一酸。
他知道对宋禾熹来说，在公众场合表达感情是多么不容易的事。
回校的大巴上，刘文羽靠着宋禾熹的肩膀昏昏欲睡。
夺冠的兴奋和连续高强度的比赛消耗了他太多精力。
"睡吧，"宋禾熹轻声说，"到了叫你。"
刘文羽迷迷糊糊地点头，突然想起什么："对了，瑞士那边什么时候走？"
"八月下旬。"
"那我青训营结束正好去送你。"刘文羽蹭了蹭宋禾熹的肩膀，"然后等你回来。"
宋禾熹没有回答，只是轻轻摸了摸刘文羽的头发。
车窗外，夕阳西下，将两人的影子投在车窗上，融为一体。
刘文羽在睡梦中模糊地想，不管未来有多少分离，至少此刻他们在一起。
而电子竞技和医学之间，或许并没有想象中那么远的距离。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第三十三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