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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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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迈着越发沉重的步伐，走上三楼，14阶楼梯，硬生生爬了5分钟。
走到教室后门，她心想从后门进到教室，手搭上把手。
她又死劲扭了扭，教室里时不时传来打游戏的吵闹声。
“上啊。”
“打野在中路左边草丛。”
“你是上去送吗？”
谢梦清走到前门，心里做着预设，大步跨入教室。
睁眼望去。
教室的角落，一群男生扎堆抱着手机，隔壁桌的女生凑在一块聊着八卦，似乎也没人注意到她这副像似走进刑场的窘迫样。
谢梦清收回视线，不免耸了耸肩。
她抬眼看到第4排一个熟悉的身影。
心里泛起涟漪，连忙走去最靠窗的一排。
谢梦清刚坐下，就埋头收拾着东西，把书包里的文具整理好在桌面，做完这些。
谢梦清两手一摆，趴着，疲惫压上心头。
转向窗外。
蝉鸣依旧，阳光照射在鲜绿的草地，光束洒在足球场，主席台，国旗上，鲜艳的国旗在风中飘荡。
天空中，鸟儿叽叽喳喳唱起儿歌，平凡的校园生活就这样开始了。
窗下的阴凉小道，两边种满了芒果树，刚好还可以看到楼下的单车棚。
又是一种莫名的熟悉感袭来，明明是第一次，但还是目不转睛盯着那个单车棚，像似期待着什么人会出现。
班级的同学陆陆续续到齐，一个个空位都坐满人了。
“陈贞，这边。”姚然说完，就上手拉开座椅。
一抬头，一双乌黑的熊猫眼没给陈贞吓坏。
“你印堂发黑，你今天必有血光之灾。”
姚然手拿着一部手机，另一只手搭上陈贞的肩膀上。
“你先看这个。”
“哥的战绩，连胜王什么含金量，就问你强不强。”一脸骄傲的小模样，陈贞已经想给他一拳的冲动。
“五杀，如何呢？”
“你还是顾点身体吧，瞧你那肾虚样。”陈贞拿着白色毛巾擦着额头，脖间的汗水。
他又说：“陈贞，那你是早上几点啊，就开始挥洒着青春的汗水。”
“六点。”
“牛。”
“老木呢，怎么还没来啊？”
“还不是你昨晚拉着他打一晚上的游戏。”
当她听到这，怀疑到这个班的男生怕不会全是网瘾吧。
如果是陈曦仪在这个班，现在应该就已经打成一片了，到处在人群中来回窜梭着，雨露均沾着每一个人，她长大后肯定可以当一个合格的推销大师。
“林释，这里、这里。”
姚然挥着手说道：“给你看个好东西。”
他压根没看见林释身后还站着一个，头发有点稀少，穿着蓝色条纹，黑色牛仔裤，手拿牛皮笔记本的人。
小嘴还不停地炫耀昨晚的战绩和操作。
“林释，我昨晚的操作帅不帅啊？”
“嗯。”
“叫一声哥，今晚带你。”
第一遍她听到“林释”这两个字，谢梦清还以为自己幻听了，林释怎么可能在这上学。
第二遍，实在耐不住好奇，半信半疑的把头摆到右边。
似乎趴着的视线并不是很清晰。
抬眸，当初那个荧幕下的少年现在在她不远处，一米的距离。
直到后来，谢梦清每每想到这个画面，还是会忍不住对他心动。
就在那一秒，就好似还在昨晚的梦境中，虚构的邂逅。
心脏的剧烈跳动足以证明现在的她多么想冲过去与他搭话。
公交车上，谢梦清都还在想如何才能打探到他的消息，老天就像是听到她的请求，赏赐给她这么好的机会摆在眼前。
幸运女神也是眷顾她的。
谢梦清开始挺直腰背，却低着头。
视线开始在林释周围徘徊，呼吸的节奏加快。
每看一眼，停留的时间越久，心脏剧烈跳动的次数更加频繁。
再一次感受到自己对他的喜欢和心思，根本藏不住。
她的视线快穿透人群，就差栽在林释跟前。
谢梦清转向另一边平复心情，要是陈曦仪在身旁就好了，她现在好想分享给她关于他的这件事，谢梦清握紧拳头，咬紧牙关。
只有陈曦仪懂此刻的她是什么心情，激动到失声。
巧的是她在转头的那一下，林释也看向窗外。
转头的她正扬起嘴角的笑意，望着上一秒还是明媚的天空，而现在密集的云雾聚在上空中。
“咳咳，大家安静。”
本子拍打在桌面上发出声响，教室里的视线转向讲台。
“你们现在很兴奋，很激动，老师理解，一个新环境，新同学。”一边讲着，一只手拿着粉笔在黑板上开始写下他的名字、电话。
“但是，现在是听我讲的时间，下课后大家再互相认识也不晚。”
“我将是你们初中未来三年的班主任，王华。”
“这是我的电话，你们都记一下。”
他整理了一下衣领，台下窃窃私语着。
“现在的时间还尚早，我们大家都互相认识一下，简单的介绍一下自己。”
此时班上瞬间鸦雀无声，还能听见头顶上的风扇吹的呼呼声，甚至那几堆女生也没再发出声响。
王华拉开讲台，从里面拿出一个黑色麦克风，手在话筒上拍了拍，还在调着音量，扭了扭。
她坐在最靠后，心想轮不到自己，一个人一分钟吧，那40个人，就差不多下课。
。
她捂着嘴笑了笑，望向讲台中间，恰逢对视上班主任王华，她缓慢的转移视角，假意没在看他，心里疯狂述说着：“不要点我，不要点我。”
“就从最后开始那个男同学开始，拿着麦克风讲，大胆点。”
声音响起，谢梦清悬着的心终于还是悬着。
“第六个，又是六这个数字，我服了。”
谢梦清开始在脑海里过着自我介绍，而上面的人真是一个比一个快，已经到她旁边的同桌了。
她的同桌上去甚至没有30秒，她还在心理建设中，就轮到她，谢梦清甚至愣了愣看着讲台上她的同桌把话筒撂下时，没给她留一点缓冲时间。
她手里还在来回转着笔。
当笔落下的那刻，她悬着的心终究死了。
迈着小步伐，紧张的小手在背后来回互勾，把她的社恐形象一下展露出，视线划过一边。
她手里接过麦克风，滋啦一声，使她的节奏又被打乱，更加地紧张起来。
“大家好，我叫谢梦清...”
她也不记得自己后面还讲了什么，手心处的汗已经快侵透麦克风。她哪里还顾得上自己的形象。
回到座位，她手里拿着笔在涂画着，掩饰着自己的不自在。
后面的才是真正的介绍，有喜欢跳舞的，唱歌，弹吉他的，还有吹笛，弹钢琴古筝，还有贝斯箜篌。
她发现这个班应该叫“精英7班”。
正在放空脑袋的一秒钟，她见到心意的少年走向讲台，视频里他已经足够帅气到失帧。
眼前，他身材高挑，清新干净的发型，目光清澈，深褐色的眸中带丝慵懒。
就在刚刚，因为天逐渐暗淡，王华突然打开了教室里的灯光。
林释站在乌云密布背景的间隙中，突然闪过的白色光芒穿透在他的发丝间，脸颊上，眼眸中。
如何形容他突然抬眸间的侧脸，就一秒钟，视线就再也无法从他身上移开。
或许，那一瞬间光就产生了反应。
“大家好，我叫林释。”
说罢，他放下手里的麦克风就走回到座位上。
这一波操作，给台下的女生迷的五迷三道，像似磁石般诱惑人的吸引力，神秘高冷感惹得班级上的女生深陷进去。
“高冷”，这一个标签简直是为他量身定做的，真的给她一种很冷很拽装酷的现感。
甚至拿起麦克风和放下等一系列动作带着惬意散漫感，他的嗓音在麦克风的扩声下低低地缠上头顶，分外诱人。
与视频中阳光灿烂的他相比，而现在又给人一种生人勿进的模糊感，眸中带着似有似无的疏离感。
天空好似又暗了几度，白云慢慢地堆积在一起。
他倾斜着身躯靠在椅背上，叉着手望向走廊外灰暗的天空，有着与这个年纪不一样的成熟，眼眸中闪过一丝水光，即刻他便低下头揉转着眼眸。
......
当铃声响起。
“下课。”
班主任讲完，拿起牛皮本就走了出去。
而这个本子的作用就是，当王华听每个人介绍时，拿着本子记着某样特殊信息，又时不时瞄着台下的同学，更像是观察，有时频频点头，有时带着意味深长的眼神。
在班主任说完下课的那一秒，她也终于松了一口气。
看了一眼布满白色粉末的黑板，再望向眼前本子，被她画的圆圆圈圈、圈圈圆圆的黑色笔迹所布满。
谢梦清两只手交叉叠在一起，把头埋手臂中央。
她紧闭双眼，教室里的灯光在眼中打转，睡意随之而来。
她揉了揉双眼，泪水竞在眼眶中打转。
或许昨晚睡的太晚了，她转向被乌云笼罩着的窗外，闷热的教室里充满说笑声，她的同桌也与身后的几人聊的甚是开心，她聆听着教室的每一个角落。
唯独没有听见他的声音。
......
教室里另外一边。
“晚上五排来不来，我带飞。”姚然拍了拍胸膛。
“不来，今晚有球赛。”
陈贞玩弄着自己额头上那几撮呆毛。
姚然随即转向早已趴下的林释，林释刚睁开双眼，眼前的人早已守候多时。
而林释透过姚然视线看到坐在窗下的谢梦清。
洁白的校服上，一束阳光从灰暗云雾洒下，玻璃外的树影倒映在桌面上，风动。
光下的星辰落在窗边，她的手旁，发丝上。
不知趣的姚然还在嘟嚷着看出神的林释。
“林释，我带你上王者，怎么样啊。”
那一束光斑中的星辰飘溢在谢梦清周围，点点星光似乎在她举起手里那片树叶上。
谢梦清又拿着笔，眼神聚焦在手旁黒迹斑斑的白纸上，把树叶夹在那本子的中央。
“林释，回答我。”
“晚上的事，晚上说。”
林释再次闭上眼，头上的风扇声，旁边的打闹声，还有不远处的笔尖不停划过纸张的声音。
.......
中午与陈曦仪吃完午饭，两人讨论着班级的趣事，陈曦仪说她已经混上班干部了。
谢梦清吃惊道：“你们班这么快选班干部吗？”
“那是当然，我们班班主任可好了，让我们自己来选班干部，然后投票。”
“不是吧，我们班还在自我介绍，下午都不知道能不能选上班干部。”
“所以你当了啥班干部？”
“那当然是最重要的职位啊。”她吊足了谢梦清的胃口，把手放在她肩上。
谢梦清瘪嘴看着她，说道：“班长大人？”
“不是。”
“学习委员？”
“不是。”
不耐烦道：“到底是什么？”
“劳动委员。”
谢梦清突然失语，看着笑嘻嘻的她，眼神可以显现出她的无奈。
“这个可厉害了，班长都得听我的。”
被她这样说服了，确实，陈曦仪的那张铁嘴总让她无法反驳。
.......
一觉醒来，灰色调的云雾把天空压的更低。
教学楼，一间间课室透着亮眼的灯光，仿佛下一秒就是世界末日的来临，窒息感涌上心间。
她打着哈欠，抬眸看向窗外的操场，空气中的潮湿压上枝头。
她转头看向吵闹的走廊。
昏暗的天空遮住他的侧脸，眸中带着一丝忧郁，身旁嬉笑的几人打闹着他，风吹起他单薄的白色校服。
教室里的灯光把他的轮廓照在灰暗色的幕布上。
她透过窗户，脑海里突然唱起一首歌。
“第一次遇见阴天遮住你侧脸，有什么故事好想了解。”
“我感觉我懂你的特别。”
“你的心有一道墙。”
“但我发现一扇窗。”
“偶尔透出一丝暖暖的微光。”
响彻心间。
......
拥挤的走廊，她的心，片刻间被丢到他的眼眸中。
他明明与身边的几人聊着天，却又显着格格不入。
就像一座冰山矗立在人潮中央，还没靠近就能感受到他眼眸中的寒冷。
所以她开始怀疑自己喜欢的是视频里阳光的少年，还是现在眼前的他。
谢梦清心想着，视线挂在对面走廊上的林释身上，灵魂脱体似的飘向他，正当她马上要靠近那座巨大的冰山，他轻轻地转头，她对上林释深褐色的眼眸中，她楞了楞，直直地对视着。
她现在要是转移视线似乎太过于明显，但是就这么直勾勾地也不太行，索性她视线在他的周围环绕着着，时不时看向门外，营造一个假的视野，再从他眼前划过，不经意般的扫视。
对，她以为自己掩饰的很好，还在窃窃自喜中。
她余光中感受到他的视线好像一直停留在她身上。
林释目不转睛地看着她，被他这么注视下从脖颈处到脸颊、头顶，似乎在冒热气。
她立马转过头，摸着脸颊。
下一秒手表上的显示自己的心跳96跳到120，伴随着心慌和头晕袭来。
心跳的再一次证明她自己，无论是视频里的他还是现在的林释，只要对视心率就会往上升，心动。
等待着雾变成雨，天空才会变成晴空万里。
心跳就会恢复正常吗？
“林释，林释。”
“你小子，在看什么呢？”
“看星星。”
“不是，现在是黑了点，可是哪来的星星啊？”
“我怎么没有看到啊？”
“一颗很小很小的星星，只有微小的光芒。”
他姐姐说过，那颗星星叫“红矮星”。她说以后她一定要去看星星，或者当一颗星星也好。
姚然听不懂也没看见林释口中的那颗星星，趴在走廊的栏杆上，四处张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