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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拐骗江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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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柏的突然“宕机”，如同抽走了1899这支本就摇摇晃晃的队伍里最稳定的一根承重墙。剩下的五人，不仅要分摊他原来的训练和直播任务，还得轮流化身“病房特护”，穿梭于充满消毒水气味的医院和令人窒息的练习室之间。
于是，公司走廊时常出现以下画面：顶着一头乱毛、拎着保温桶的几个男子狂奔向电梯，嘴里念叨着“完了完了汤要凉了”
团队肉眼可见地疲惫且人手严重不足。经纪人叮当响和运营芒果看着日益憔悴的成员们和依旧惨淡的数据，终于一拍桌子，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招新！必须给1899注入新鲜血液！”
然而，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1899男团招募”的海报在公司公告栏贴了三天，前来咨询的人数：零。原因无他，1899在公司内部早已“声名远扬”——舞蹈难度变态、工作时间堪比007、经纪人骂人功力登峰造极、成员成分复杂，堪称SOT公司第一高危职业。还有就是和男厕所一样的直播间简直就是受气包。
眼看此路不通，叮当响大手一挥，死马当活马医：“给你们放一天假！去隔壁大学的招聘会碰碰运气！记住，我们招的是偶像练习生，不是程序猿！眼神都给我放亮一点！”
于是，一场名为“校园掘金”，实为“大海捞针”的离谱行动开始了。
SOT公司附近那所综合性大学的体育馆内，人声鼎沸，各大企业摊位鳞次栉比，西装革履的HR们口若悬河。而在一个极其偏僻的、靠近厕所的角落，摆着一张摇摇欲坠的折叠桌，上面铺着一张皱巴巴、字迹都快磨没了的红布，歪歪扭扭地写着——“SOT传媒：偶像练习生招募（包教包会，前途无量？）”。
桌子后面，坐着1899剩下的四位成员，画风与周围格格不入。毕竟他们是来选人的，但是芒果连夜做的招聘海报真的是太雷人了，这不就是活脱脱的诈骗集团吗？
“请问你们是世界几百强？”
“请问你们的工作时间是多久？一周几休？”
这些问题四人一个都回答不出来。不是他们不了解公司而是他们好像也不太了解自己。
阿卡实在受不了那尴尬的氛围，决定主动出击，在招聘会里逛逛。没走几步，一个身影突然激动地冲到他面前。
“你……你是阿卡？！那个苗疆圣子？！”一个戴着黑框眼镜、长相清秀、气质斯文的男生，脸涨得通红，手里还捏着一份简历。
阿卡一愣，下意识地“嗯”了一声。
男生立刻手忙脚乱地翻包，掏出笔和一个小本子：“能……能给我签个名吗？我超级喜欢你的！你的变装视频我看了无数遍！”
阿卡被他这突如其来的热情搞得有点懵，但还是接过笔，在本子上签了AKA几个字母。
男生如获至宝，又掏出手机：“合……合个影可以吗？”
阿卡僵硬地比了个耶。
就在合影的咔嚓声后，阿卡一抬头，发现良宸、峰年、甚至胡萝卜，不知何时都围了过来，几双眼睛如同探照灯般，齐刷刷地聚焦在这个斯文男生身上。
峰年凑到阿卡耳边，用自以为很小的声音激动地说：“卡哥！就是他！你看这气质！文质彬彬，白白净净，一看就跟我们团里这些妖艳……呃，跟我们有互补性！”
良宸难得地没有反驳，上下打量着男生，微微点头：“外形条件合格，情绪稳定，是可塑之才。”
胡萝卜从桌子底下探出半个脑袋，小声说：“他身上的味道……很干净，没有乱七八糟的执念。”
男生原本是准备远去了，但是身后悉悉索索地讨论声，以及那紧跟到底的步伐。他明显是被这阵势吓到了，小声说：“我……我叫江莱，是大四应届生，学……学会计的……”
“会计好！会计好！”峰年一把揽住江莱的肩膀（差点把人勒岔气），“我们团就缺一个会管钱的！你看我们那个摊位！”他指着那个靠近厕所、散发着微妙气味的寒酸角落，“一看就需要精打细算的人才！”
江莱看着那堪比流浪汉临时庇护所的“招募点”，脸上露出了明显的犹豫和退缩。
眼看“天选之子”要飞走，峰年急中生“智”（也可能是狗急跳墙），再次凑到阿卡耳边，用气声怂恿：“卡哥！快！用你那个……那个千年老妖的咒语！定住他！让他只能在我们摊位前徘徊！走不了！”
阿卡嘴角抽搐：“……那是定身咒，不是迷魂咒！而且对凡人乱用是会折寿的，上次可是花费了大力气。”
“哎呀都什么时候了还管基本法！”峰年催促，“稍微用一点点！就让他觉得我们这里特别顺眼，别的摊位都入不了他的法眼！”
阿卡看着江莱那单纯（且好骗）的眼神，又看了看自家那惨不忍睹的摊位和眼巴巴的队友们，一咬牙，一跺脚（猫爪）！他趁江莱不注意，手指在背后飞快地结了个印，口中默念连他自己都听不懂的、大概是上古猫语混合网络用语的咒语，然后对着江莱的方向，轻轻吹了一口气。
一阵微不可查的、带着点猫毛味的风拂过江莱的后颈。
江莱猛地打了个激灵，原本打算迈向旁边“五百强企业”摊位的脚步，硬生生地拐了个弯，又回到了SOT那破桌子前。他晃了晃脑袋，再看这个寒酸的摊位时，眼神突然变得不一样了。
“嗯……仔细看看，”江莱推了推眼镜，语气变得坚定，“贵公司的摊位……位置独特，闹中取静，毗邻……呃，水源，很有想法！而且这种返璞归真的装修风格，体现了不随波逐流的艺术追求！”
良宸&阿卡&胡萝卜：“……”
峰年立刻顺杆爬：“对对对！同学你太有眼光了！我们追求的就是这种‘破败美学’！来，填个表！”
在众人（主要是峰年）七嘴八舌、半真半假的“画大饼”攻势下，在阿卡那效力不明的咒语残余影响下，江莱晕晕乎乎地就在那份堪比“卖身契”的练习生合约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当他按完手印，抬头看到五位“前辈”脸上同时露出的、如释重负又带着点“奸计得逞”的诡异笑容时，才后知后觉地感到一丝寒意。
“那个……”江莱小声问，“真的包教包会吗？我……我四肢不太协调。”
峰年拍着胸脯保证：“放心！良宸哥手把手教！包教包会，学不会……就加练！”
江莱：“那……工作时间？”
阿卡眼神飘忽：“弹性工作制……主要看灵感。”
江莱：“前途……”一切尽在不言中。
而还在医院里躺着、对此一无所知的徐柏，很快将会收到一条让他差点再次心律不齐的消息：“柏哥！我们给你找了个新队友！是个会计！以后我们的钱归他管了！（ hopefully ）”
江莱手里的签字笔还没完全放下，那份墨迹未干的合同就被峰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抽走。下一秒，他感觉自己像一袋面粉般被拎起，天旋地转间，已经被塞进了阿卡那辆著名（且后备箱经验丰富）的二手跑车后备箱！
“等……！”江莱的惊呼被“砰”的关门声无情切断。
紧接着，良宸以与他冷峻外表完全不符的麻利动作钻入驾驶室，一脚油门（疑似把油门踏板当成了仇人），跑车发出一声嘶哑的咆哮，像离弦之箭（如果箭会漏油的话）般窜了出去，只留下轮胎与地面摩擦产生的青烟和一股淡淡的汽油味。
剩下的胡萝卜和阿卡面面相觑。胡萝卜：“……我们是不是该报警？”两人最终决定默默走回公司。
后备箱里的江莱，在经历了堪比滚筒洗衣机的颠簸和汽油味的熏陶后，几乎要吐出来。就在他感觉灵魂即将出窍时，车又猛地停下。后备箱盖再次打开，刺眼的阳光和峰年那张憨厚（但此刻显得无比可怕）的大脸同时出现。
“来来来！新人特训开始！”峰年像拔萝卜一样把晕头转向的江莱拽出来，不由分说地拖着他直奔练舞室。
可怜的江莱，还没从后备箱的翻江倒海里清醒，就被迫在冰冷的练舞室地板上，跟着峰年的口号，开始了“左三圈，右三圈，脖子扭扭，屁股扭扭”的热身运动，动作僵硬得像是在打老年太极。
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什么？江莱的学霸大脑发出哲学三问。他，作为村里几十年才考出来的一个名牌大学生，家族的希望，未来的注册会计师……现在居然在一个疑似传销窝点的地方扭屁股？
“但是……我刚刚为什么不跑呢？”江莱一边机械地扭动，一边陷入深深的自我怀疑。他甚至回忆不起自己是怎么签下那份合同的，只记得当时看着那五个“前辈”殷切（且诡异）的眼神，脑子一热，手就不听使唤了。这一定是中了什么邪术！
热身（折磨）完毕，还没等江莱喘口气，新一轮的“关怀”接踵而至。
良宸面无表情地递过来一瓶水：“抬手。”
阿卡不知从哪儿变出一把烤串，塞到他手里：“来，补充体力。”
峰年则拿着一条毛巾，试图给他擦汗，力道之大像是在给地板打蜡。
江莱受宠若惊，差点以为自己不是来当练习生，而是来登基的。“各……各位哥哥，你们不用这么……殷勤的。”他推了推歪掉的眼镜，努力保持镇定，“既然签了合同，我会努力的，真的。”
听到这话，围着他的四个人几乎是同时长舒了一口气，紧绷的肩膀瞬间垮了下来。
“好弟弟！”峰年激动地又想拍他肩膀，被良宸一个眼神制止。
“那你自己先熟悉一下《Lucifer》的舞步，”阿卡把iPad塞给他，“我们去弄妆造，等你哦！”说完，五个人瞬间作鸟兽散，仿佛生怕他反悔。
练舞室里终于只剩下江莱一人。他望着镜子里那个穿着格格不入的T恤、头发凌乱、眼神茫然的自己，再次感到一阵眩晕。他尝试活动手脚，感觉像是在操控一具陌生的提线木偶，特别是胯部，仿佛有自己的想法，完全不听使唤。
不行！不能放弃！ 学霸的尊严不允许他轻易认输。他深吸一口气，拿出应对高数考试的劲头，先戴上耳机，反复聆听《Lucifer》的旋律，分析节拍和段落，在笔记本上画起了节奏分析图和动作分解示意图！不愧是学霸，思路清奇。
就在江莱对着自己的“学习笔记”比划划时，练舞室外的单向玻璃后，正上演着一场“踢皮球”大战。
芒果、叮当响和大大三人，像做贼一样扒在玻璃上偷看。
“气质是挺干净的，跟团里那些牛鬼蛇神确实互补。”芒果摸着下巴评价。
“看起来也挺老实，不像会闯祸的样子。”叮当响难得地表示认可。
“但是！”大大话锋一转，“谁带他？我手下的艺人已经多到能组个联合国了！”
叮当响立刻摆手：“别看我！一个阿卡就够我折寿十年了！”
芒果也面露难色：“我这边的策划也堆成山了……要不，先让他当几天‘无业游民’，在练习室自生自灭？说不定有其他经纪人慧眼识珠呢？”他这话说得自己都没底气。
等江莱终于靠着强大的学习能力，勉强把《Lucifer》的舞步顺序记下来时，天色已晚。他筋疲力尽地走出练舞室，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休息区的长桌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食物，从披萨、炸鸡到水果、甜品，堪称小型“满汉全席”，旁边还贴着一张便签：“新人加油！——1899哥哥们留。”
饥肠辘辘的江莱顿时感动得热泪盈眶，也顾不上什么形象了，扑上去就开始狼吞虎咽，一口一个鸡腿，一口一块披萨，吃相堪比难民。这公司，虽然入职方式诡异，但福利好像……还不错？
或许是从小山村里考出来的孩子自带几分淳朴（傻）气运，江莱入职第一天，居然就在晚上公司的内部直播露脸环节，意外地吸引了一位路过直播间的“姐姐粉”。那位姐姐似乎就吃他这种“懵懂书生被迫营业”的反差萌，一口气给他刷了十几个年华嘉！
这波打赏不仅让江莱的名字首次出现在打赏榜上，也让“1899来了个傻白甜新人”的消息不胫而走，算是用一种奇怪的方式，给团队带来了一丝新的关注度。
然而，经纪人芒果看着监控画面里，江莱一边啃着鸡腿，一边对着打赏榜单傻笑，那副厚重的眼镜框都挡不住冒出来的“傻气”，忧郁地叹了口气：“这孩子……气质是符合，运气也不错，但这股子从里到外透出来的‘好骗’劲儿，在咱们这圈子里……”
“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