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1章：圣乌尔的孩子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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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教堂的彩绘玻璃将阳光切割成碎片，洒在排列整齐的孩子们身上。
他们穿着统一的白衣白裤，像一群待宰的羔羊，安静地站在神父面前。衣服是旧的，领口发黄，袖口磨损，但被洗得近乎透明——这是圣乌尔孤儿院的规矩，每周日弥撒，必须穿“圣洁”的白衣。
可没有一个人的眼睛是干净的。
有的孩子低着头，手指绞着衣角；有的咬着嘴唇，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还有几个年纪小的，已经控制不住地发抖，像是预感到什么可怕的事情即将发生。
神父乌利尔站在讲台上，枯瘦的手指翻动着名册。他的十字架是黑色的，金属表面布满划痕，像是被什么东西反复抓挠过。
“李玉澜。”他开口，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铁锈。
没人回应。
教堂里安静得能听见乌鸦在窗外扑棱翅膀的声音。
?2.?
“李玉澜！”乌利尔提高了音量，手指重重敲在名册上。
角落里，一个瘦弱的男孩颤了一下。
他比其他孩子更苍白，更单薄，长发凌乱地扎在脑后，发尾枯黄分叉，像是很久没有好好打理过。他的手腕上有几道浅浅的淤青，藏在袖口下，若隐若现。
“……我是李玉清。”他小声说，声音细得几乎听不见，“‘李玉澜’……是父亲上次给我改的名字……”
乌利尔皱了皱眉，浑浊的眼珠盯着他看了几秒，像是在确认什么。
“行了，站回去。”他最终不耐烦地挥手，像是懒得计较一个名字的错误。
孩子们散开，像被驱赶的羊群，各自去做被分配的工作——擦玻璃、扫地、整理经书、去厨房帮忙。没有人说话，只有脚步声和偶尔的抽泣声。
窗外，乌鸦的叫声越来越刺耳。
?3.?
与此同时，院长办公室里，克洛斯·冯·圣乌尔正坐在宽大的橡木办公桌后，翻阅着一份文件。
他的脸像是被精心雕刻过的艺术品——高挺的鼻梁，薄而锋利的唇线，下颌线条干净利落，没有一丝多余的弧度。他的眼睛是浅灰色的，像冬日的冰湖，平静，冰冷，毫无温度。
门被轻轻推开。
李玉清站在门口，低着头，手指无意识地揪着衣角。
“父亲……”他小声开口。
克洛斯头也没抬。
“我允许你说话了吗？”
李玉清立刻闭上嘴，呼吸都放轻了。
空气凝固了几秒，克洛斯终于抬眼，唇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
“过来。”
男孩僵硬地挪动脚步。他已经两天没吃饭了，眼前一阵阵发黑，走到一半差点踉跄摔倒。克洛斯伸手，一把扣住他的手腕，把他拽到自己面前。
“瘦了。”他捏了捏李玉清的下巴，像是在评估一件商品的成色，“那老头没给你饭吃？”
李玉清不敢回答。
克洛斯的手指滑到他的长发上，轻轻缠绕，像是在把玩什么珍贵的东西。
“你这样的孩子，最适合留长发。”
——就像十七岁那年，他被按在床上时，迪格尼在他耳边说的那句话：
?“你的头发真漂亮……像女孩子一样。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第1章：圣乌尔的孩子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