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3章：圣乌尔的夜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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熄灯后的孤儿院像一座坟墓。
月光被铁窗切割成惨白的栅栏，投在斑驳的墙面上。孩子们蜷缩在窄小的木板床上，没有人敢翻身，没有人敢出声。呼吸声被刻意压得极轻，仿佛连喘息都是一种罪过。
李玉清侧躺着，盯着墙上一道裂缝。裂缝蜿蜒扭曲，像一条干涸的血痕。
他的胃里空荡荡的，但已经感觉不到饿了。饥饿变成了一种钝痛，深深嵌进骨头里，和那些淤青、伤疤一样，成了身体的一部分。
走廊尽头，传来皮鞋踏过地板的声音。
克洛斯院长每晚都会巡视。
脚步声停在了李玉清的门外。
门把手无声地转动，月光漏进来，拉长了一道瘦高的影子。
李玉清闭着眼睛，假装睡着。他能感觉到克洛斯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像冰冷的蛇信舔过后颈。
“装睡的孩子，会被乌鸦带走哦。”
克洛斯的声音很轻，带着笑意。
李玉清的呼吸一滞。
一只手抚上他的头发，指尖缠绕着发尾，轻轻拉扯。
“你的头发又长了。”克洛斯低声说，“明天来我办公室，我帮你看看。”
——上一次“看”，克洛斯用刀划破了他的耳垂，笑着说这是“不听话的代价”。
脚步声渐渐远去。
李玉清睁开眼，发现枕头上落了一根漆黑的羽毛。
凌晨三点，一声尖叫划破寂静。
李玉清猛地坐起身。
尖叫声是从女生宿舍传来的——是林夏的声音。
他赤脚跳下床，贴着门板听外面的动静。脚步声杂乱，有人在哭，有人在低吼，还有沉重的拖拽声。
“放开我！我不要去——！”林夏哭喊着。
“闭嘴！”是修女玛丽的呵斥，“能被选为‘祭坛助手’是你的荣幸！”
一阵挣扎声后，一切归于沉寂。
李玉清的手指抠进了门缝。他知道“祭坛助手”意味着什么——上个月被选中的男孩，再也没回来。修女们说他“被善良的家庭收养了”，但有人在教堂地下室见过他的鞋子，沾满了血。
天快亮时，乌鸦的叫声格外刺耳。
李玉清偷偷溜出宿舍，顺着墙根摸到了教堂后门。地上有一串凌乱的脚印，还有几滴暗红的痕迹，消失在通往地下室的台阶上。
他推开门——
地下室里，烛火摇曳。
林夏被绑在祭坛上，白色的睡裙染成了红色。她的嘴里塞着布条，眼泪混着血滑下脸颊。
克洛斯站在她身边，手里捧着一本黑皮圣经，轻声念诵着扭曲的祷词。
“……纯洁的羔羊，献予吾主……”
烛光映在他脸上，那张完美的面孔一半在光里，一半在阴影中，像一张裂开的面具。
李玉清后退一步，踩断了地上的一根骨头——
克洛斯猛地抬头。
李玉清被吓了一跳连忙逃跑
克洛斯看着李玉清的背影笑了笑：“小猫咪真是调皮啊”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3章：圣乌尔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