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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终章(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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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哲的到来让秦舒难得找到理由,让自己过一个不被工作过多打扰的周末。
说到底,他们也没有做什么太特别的事。
不过和寻常热恋的爱侣一样,在遍地落叶的公园里散步,被风吹得发红的手十指紧扣。
在影院昏暗的播放厅里,对着不算十分精彩的电影画面相互依偎。
在炽热的夕阳下亲吻,在月明星稀的夜晚同床共枕。
也许是太久没有这样沉溺在缠绵与温存里,又或者是潜意识里仍带着一丝逃避,秦舒始终没开口要求宋哲给这段关系一个明明白白的定义。
六十余个小时漫长而美妙的梦,终于在周一工作日的早晨戛然而止。
宋哲正在筹备一个正式的告白。
他原本想更早一点将心意说出口,但每一次和秦舒在一起,他都完全无法克制自己。
他只想时时刻刻黏在秦舒身边,在这种宝贵的相处时刻,抽身去准备惊喜,未免也太过奢侈。
但如果只是带着一句“我喜欢你,我想和你在一起”从异地赶来就算完成了仪式,那也实在草率。
宋哲满心欢喜地勾勒梦实现的画面,有些吵闹的铃声不合时宜地响起,打破温柔的幻想。
“你人在哪?”
经纪人的声音在宋哲耳边响起,语气急促,却夹杂着难掩的兴奋。
这种语气,往常往往意味着有什么好消息。但今天不知为何,宋哲心里却升起一股莫名的不安。
宋哲深吸一口气:“我在北城。”
“嘶——”仅仅是听到声音,仿佛就能看到经纪人皱起的眉头,“你现在立刻买最近的票回海城!有个上星节目要人临时救场,导演联系了我们。千载难逢的机会,我们绝对不能错过!”
“......”
北城的冬天难得出了太阳,大方地把光洒在行人的身上,宋哲却怎么都感觉不到温暖。
命运似乎喜欢考验他,把他推到秦舒面前,却不准他自由地拥抱她。
“知道了,晚点回你。”
他低声应着电话,嗓音带着勉强的平静。
“喂?喂——”
经纪人的声音还在耳边回响,他却没再回应,一把挂断电话。
人是真的很复杂的生物,当初是他亲手选择了这条路,一心想在这个拥挤的世界中被更多人看见。不曾想有一天,机会近在咫尺,他居然会犹豫。
他微微抬头,刚好能看到秦舒工作所在的写字楼,玻璃幕墙在阳光下泛着冷光,像一道难以逾越的屏障。
他还是不甘心,下意识地把手伸进口袋,却触碰到了秦舒的名片。
出门旅行都会带着工作名片的人,一定不会喜欢轻易放弃机会的人。
像是突然受到了来自于她的指引,宋哲不再纠结,难得感受到释怀的轻松。
他订好了车票,在赶往车站的路上,掏出手机,给秦舒发了一条信息:【临时接到了节目录制的通告,需要去海城一段时间,录制期间会限制使用手机......我不知道要在那里呆多久,但是节目结束后我会回到北城。】
他最想说的那句“等我回来”,斟酌许久还是没有发送出去。
毕竟让一个人去等待一个不知归期,无法联系的人,未免也太傲慢了。
但是至少这一次,他可以告诉她,他想要留在她身边的心情。
【祝你录制顺利。】
收到宋哲告别的消息,秦舒比自己想象得平静。也不知道是因为她相信了宋哲承诺的回程,还是因为她不在乎这段关系的实质了。
每次与宋哲亲密的接触后,她都会悄悄问自己,到底想不想要一个承诺。
这个问题,她始终无法给出一个确切的答案。
但她知道,在那些与他共度的时间里,她真的很快乐。
或许这就足够了。
毕竟爱情不是生活的全部,而她此刻正走在她选择的道路上,不被过多的因素干扰,同时还能享受甜蜜爱恋包裹的时光。
再强求些别的,就太贪心了。
……
宋哲在录制开始前的最后一秒,给秦舒发了一条消息,随后便彻底音讯全无。
秦舒也继续自己充实而忙碌的生活,仿佛和宋哲重逢的那段短暂而热烈的时光,只是一股穿堂而过的风。
虽然留不住,但好歹彼此都痛快地享受过。
突如其来的某一天,秦舒被上级叫到办公室,本以为是临时有工作安排,却破天荒地没有聊起任何公事。
“小秦啊,你还是单身吧?”
面对突兀的私人问题,秦舒眼神闪烁,没有明确回应,只是问道:“怎么了吗?”
上司的语气放缓,努力堆起和善的笑:“别紧张,没什么别的事。我就是有个朋友的孩子,和你年纪相仿,家里人着急,让我留意周围有没有合适的对象。”上司停顿了一下,又连忙解释道,“那孩子我见过几次,条件很优秀的,你们年轻人,互相了解一下。餐厅地址我发你了,今天早点下班,和他一起吃个饭吧。”
上司虽然语气温和,却没有给秦舒留回绝的空间。
她有些烦躁地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发呆,光是想想怎么应付这种参杂了情感因素的饭局,就已经头疼不已。
她不出意外地想起了宋哲。
距离上次收到他的消息已经过去一个多月,期间秦舒刻意回避在社交平台上有关于他的信息,以让自己不过多在意他的踪迹。
可如今她站在世俗定义的人生之路的分岔口,她忽然有一丝迷茫。
几乎是下意识地,在这一瞬间,她点开了宋哲的社交帐号。
宋哲的首页,置顶视频里的画面很是熟悉。
她见过背景中的同一片碧海蓝天,他坐着的甲板上亦承载过她在繁复的工作中,忙里偷闲的喘息。
轻柔的旋律带来微咸的海风、灼热的日光和他总是落在他身上的目光。
她视线下移到标题的位置,那里赫然写着——《给我的情书》。
她一边劝导自己,应该只是巧合......毕竟用“情书”给情歌命名,再常见不过。
可是她错拍的心跳,让她没办法骗过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