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雪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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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景池看着众人惊愕的表情，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可能说了什么不得了的话。圣袍下的手指不自觉地绞紧，但圣子的身份不允许他收回成命。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沉默中。
“呵。”
蓝泽突然低笑起来。他漫不经心地甩开守卫的钳制，在众人反应过来前，已经将景池推到身后的墙上，用食指抬起他的下巴。
！！？
景池看着那双近在咫尺的眼睛惊讶地说不出话，也不反抗，乖乖被蓝泽压着。
“还不退下？”
蓝泽斜睨着呆若木鸡的守卫们，指尖暧昧地划过景池的喉结，自顾自说道：“作为你们圣子大人的宠侍，接下来的事，你们可就要非礼勿视了。”
“放肆！”侍卫长脸色铁青，“圣子大人岂能因为你这种东西破……”
“我这种什么？”蓝泽危险地眯起眼，突然捏住景池的下巴，“小圣子，你该不会还是……完璧之身？”
“什、什么意思？”景池红着脸反问道。
“你有没有和女人上过床？”
若是放在上一世这个时候，景池还不明白蓝泽的意思，可自他和蓝泽交好后，床笫之事已不知行过多少。
虽然雪国一直宣传圣子需洁身自好，情欲会影响神力，但景池知道，这些都是假的。
所以……
他才会让蓝泽做他的宠侍。当然，景池不否认这其实是他的私心。
“别发呆啊。”蓝泽轻轻捏了捏景池的脸颊，“快告诉我。”
“没有。”景池摇摇头。
“男人呢？”
“……也没。”
“好了。”蓝泽捂住景池的双唇，隔着手背吻上了后者，“我会让你舒服的。”
“大人！不可！他会影响你……”
“嗯？”蓝泽笑着打断了他，反问道：“什么意思？难道**还影响你们圣子的能力？怎么，你们雪国的圣子都是处子？不过我好像听说圣子之位都是继承的。那么，亲爱的圣子大人，你是怎么出生的呢？”
守卫：“这……”
“你先放开我。”景池轻轻推开蓝泽，朝守卫挥了挥手，“我有我的考量，你们先出去。”
“大人，可是……”
“还不出去！”蓝泽受不了他们一个两个婆婆妈妈的行为，忍不住剜了这群人一眼。“再不走，就别怪我当着……”
话未说完，侍卫们已经仓皇退出殿外。
“蓝泽。”
侍卫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景池这才松了口气。他抿着唇，将那只不安分的手从自己腰间拿开，避开蓝泽的目光说道：“以后……不要当着外人的面这样。”
蓝泽眯起眼睛，锁链随着他的动作发出清脆的声响：“那没有旁人的时候……”
“蓝泽。”景池耳尖泛红，声音却带着少有的严厉，“你真当我不会生气的吗？”
“不敢，不敢。”魅魔低笑着举起被镣铐束缚的手腕，金属冷光映着他狡黠的蓝眸：“圣子大人，不解开这个，我怎么好好'服侍'您呢？”
景池深吸一口气，板了板脸：“按照雪国律法，异族不能获得完全自由。”他抬起眼，红眸中流转着认真的光，“所以你必须和我缔结契约。”
“哦？”蓝泽歪着头，发丝垂落在锁骨，“什么样的契约？”
“能让你听话的契约。”景池轻声说，双手捧住蓝泽的脸颊，“不过这个契约可能会有些疼，你别乱动。”
蓝泽的呼吸明显一滞，随即又恢复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圣子大人真是温柔，不过……”他故意压低声音，“我最不怕的就是疼。”
景池没有接话，只是缓缓将额头贴上他的额头。霎时间，银色的符文在两人相贴处浮现，如月光般流淌在蓝泽的眉心。
“好了。”景池退开些距离，指尖轻触镣铐。锁链应声落地，在石板上撞出沉闷的回响。
“这几日你先待在我的偏殿，不要随意走动。”景池整理着衣袖，没有直视蓝泽的眼睛，“若是被其他神官看见，发现了你魔族的身份，你可能又要回大牢里待着了。”
“怎么？雪国很怕魔族？”蓝泽活动着手腕，看似随意地问道。
景池的指尖一顿：“嗯。”
“那你呢？”蓝泽突然逼近，温热的呼吸拂过景池的耳廓，“我是魔族，圣子大人怕我吗？”
“或许？”景池反问自己一声，认真道：“但我是圣子，不能害怕的。”
他抬起头，露出一道微笑，“而且，我不会随意冤枉好人。”
“好人？”蓝泽像是听到了什么荒谬的笑话，刚想自嘲却在触及景池眼神的瞬间怔住。
那双红眸太过干净，让他心底某处莫名发烫。
“我杀的是……”
“是魔族，对吗？”景池打断了他，“只要不是雪国的子民，就不算。”
蓝泽沉默地看着圣子渐渐黯淡的眼神，忽然不忍心说破真相。他随意地点点头，任由自己自欺欺人
蓝发魔族一直都知道，他并不是什么魅魔，而是更危险的存在——血魔。那些被撕裂的躯体、被吸干的血液，都证明着他与“好人”二字毫无瓜葛。
但此刻，他竟荒谬地贪恋起圣子眼中那份纯粹的信任。
最终，即使二人间的氛围旖旎动人，蓝泽也没能把景池“吃掉。”
圣子大人被灵婆婆传信叫了出去，说是圆愿一事出了差错。
……
“小池，你可记得缘姑娘。”
“记得，她告诉我她娘亲生病了，我已经将白莲赠予她，出什么意外了？”
“她骗了你。”白发婆婆紧锁眉头，盯着景池的脸，“白莲向来只能实现一个愿望，但那丫头撒了谎。她娘没有生病，而是在生产时出现了意外，她腹中有一死胎。”
“所以？小缘的娘亲现在……”
“她活下来了，那腹中的死胎也跟着活了下来。不过，生不出来了。”
“他和小缘的娘亲融为一体了。”
“怎么会？”
景池下意识攥紧拳头，脑中突然闪过今早的朝拜仪式。
如今他刚坐上圣子之位，第一次圆愿就遇上了这种事情，圣殿的名声会被他毁掉的。
“大人，这不是你的错。”
灵婆婆突然握住景池的双手，盯着他的眼睛：“你做的已经很好了。”
“那我们现在……”
“原先这件事我并不打算让大人出手，但小缘也是我从很小看着长大，我也不能坐视不管。思来想去，如今只有一个办法。”
“什么？”
“收回白莲。”
“收回？”景池面色一怔，他从来没听说过白莲竟然还能够被收回。
景池难免开始想象收回白莲带来的后果，问道：“那、小缘的娘亲会不会……”
“别担心。”灵婆婆拍拍他的手，“老婆子我好歹行医几十年，保得住她的命。”
“好。”
*
山脚下，一间破旧的木屋在风雪中咯吱作响。景池跟着灵婆婆进屋时，寒风正从墙缝里钻进来，吹得油灯忽明忽暗。
屋内，眼前的景象让景池忍不住皱眉。
床上，瘦弱的妇人被粗麻绳捆绑起来，肚子鼓得吓人。她眼睛通红，嘴里发出“嗬嗬”的怪声，可在看到景池的瞬间，突然咧出一道凄惨的笑容。
“圣子大人，您来了！”
床尾的小缘姑娘见景池到来，似是看到了救命稻草，二话不说跪倒在他身前，后者连忙扶她起身。
“快起来。”
动作间，景池意外透过小缘有些宽大的衣领看到了她的后颈。
全都是伤。
景池下意识看向一旁的男子，也就是小缘的父亲。他抱着臂，冷脸看着眼前的一切，仿佛事不关己。
这时，景池突然想起上一世他在外圆愿时所听说的传闻——小缘姑娘出嫁一年后死于难产，年仅十六岁。
景池几乎是一瞬间就将这件事的真相联想到了眼前的男人。
像小缘这样听话的女孩，是不会轻易离开家，只有可能是被人逼着她嫁出去。
那……
景池摇摇头，将思绪拉回现实。
他默默来到小缘的娘亲——雪姨面前，她被绳索缠绕着，身上已经布满勒痕，看起来已经被绑了很久。
雪姨疯狂挣扎，又像是哭又像是笑，在看到景池的瞬间突然扯出一道苦涩的笑容，口中发出轻微的声音：
“杀、杀、了我……”
景池一怔：“什么？”
“娘，不要！不要！”
景池循声看去，小缘姑娘似乎也听到了雪姨的话，猛地朝他扑了过来。
“你给我滚开！”
身后突然传来一道粗犷的声音，是小缘的父亲。
男人一把拽住小缘的胳膊将她狠狠扔到一旁，凶狠道：“滚到一边去！”
“你这是做什么？”景池被他粗鲁的动作吓到，连忙赶去扶小缘。
那男人毫不在意地嗤笑一声：“圣子大人废话少说，这一切还不都是你搞的鬼，快点帮我儿子弄出来，这婆娘死了算了。”
“你说什么？”景池的声音骤然冷了下来，红眸中闪着怒火：“把你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那汉子被这突如其来的威压震得后退半步，但很快又梗着脖子叫嚷：“我说这婆娘死了算——”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打断了他的话。小缘不知何时冲了上来，瘦小的身子抖得像风中的落叶，却死死挡在父亲面前：“不许你这样说我娘！”
景池将小缘扯到身后，对灵婆婆交待道：“让他……闭嘴。”
“……是。”
灵婆婆瞥了一眼那汉子，法杖落地的闷响中，后者突然双膝跪地，像是被无形的山岳压垮，脸重重砸在冰冷的地面上，张着嘴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屋里终于安静下来，只剩下雪姨痛苦的喘息声。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雪国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