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雪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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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
景池猛地看向殿外，声音里带着从未有过的慌乱。
“蓝泽在哪？”
“回大人，”侍卫低头避开圣子的视线，“神官大人们……把他带去了拜罪殿。”
拜罪殿？！！
那是雪国最阴冷的宫殿之一，专为惩戒重犯而设的刑殿。
景池暗道一声“糟糕”，毫不犹豫地冲进漫天飞雪之中。
平日十分钟的路程，景池硬是踩着冰冷的积雪，在刺骨寒风中只用了五分钟。
他停在宫殿大门前，殿内隐约传来锁链碰撞的声音。
“蓝泽！”
推开门时，圣子向来平稳的声线染上颤音。
“蓝……泽？”
待看清殿内情形时，景池瞬间呆在原地。
眼前，让圣子大人心急如焚的蓝泽四肢完整，正好整以暇地站在殿中央，修长的手指随意把玩着断裂的锁链。
虽然第一眼看去，他似乎正被十余名白衣神官团团围住。但若仔细看，那其中几人竟瘫倒在地，双目无神地跪坐着。
“圣子大人！”
景池的推门声同时也惊动了众人，那群还站着的神官们如见救星般涌来。
为首的神官踉跄着抓住景池的衣袖，死死盯着景池：“大人，那人是魔族！”
“大人，魔头潜入圣殿意图不轨，请大人速速捉拿……”
“大人，这魔族实力强悍，怕是得动用圣灵之力！”
“大人……”
“等等。”
景池抬手打断几人，面不改色地一步一步向前走去。雪白圣袍掠过冰冷的地砖，最终在蓝泽面前停下。
蓝泽清楚地听到圣子大人咽了一口唾沫，他侧目看去，只见景池雪白的耳尖微红，声音却异常清晰：“抱歉，忘了告知诸位。”
景池强忍着羞耻宣布道：“蓝泽，他是我的……宠侍。”
“宠侍？！”神官们骇然变色，“大人明鉴！魔族最善蛊惑人心！”
“大人，这万万不可！”
“上月边境村落刚有幼童被吸干精血……”
“聒噪。”蓝泽眼风一扫，说话的神官顿时噤若寒蝉。
他转而望向景池，好似十分委屈地扯住圣子袖角：“圣子大人，他们不由分说就要取我性命，我不得已才……”
目光扫过地上垂着脑袋，目光无神的几人，意有所指。
“他们怎么了？”景池同样注意到那些神官的异常，正要俯身查看，却被蓝泽一把扣住手腕。
“脏。”
魅魔指尖抚过圣子掌心，轻声道：“我来处理就好。”
蓝泽指尖隔空点了点他们的额头，解释道：“圣子大人放心，我只是让他们做了一个美梦。”至于梦到什么，那可就和我无关了。
看着渐渐苏醒的神官，景池“嗯”了一声，随即郑重说道：“蓝泽是我的宠侍，他虽是魔族，却从未伤害无辜。我以圣子的名义担保，从此以后，蓝泽以后会与我寸步不离，我会一直……看住他。”
“大人……”
蓝泽轻轻一笑，从身后抱住了景池，下巴搭在肩膀上，对着景池的耳朵吹气，“这可是你说的哦。”
……
景池费尽口舌，才勉强说服神官们暂时接受蓝泽的存在。然而，即便有圣子的承诺，他们仍坚持要给魅魔戴上“禁魔枷锁”。那是源自雪国圣族的力量，能够在一定程度上压制魔族。
作为圣子，与魔族纠缠本就是大忌，景池无法再反驳，只能沉默应允。
出乎意料的是，蓝泽并未反抗。枷锁扣上脖颈时，他甚至还轻笑着用指尖拨弄银链，抬眸望向景池，嗓音低哑暧昧：
“原来圣子大人喜欢这种玩法？”
“别乱说。”景池耳根发烫，却不得不强作镇定，余光扫视着周围神官的反应。
他心里清楚，眼前这些神官不过是雪国势力的冰山一角。真正强大的高阶神官尚未归来，若让他们得知自己“养了”只魅魔，后果不堪设想。
景池手指无意识摩挲着蓝泽的指尖，心道：
“至少在他们回来前，把蓝泽……保护起来。”
*
夜晚
“圣子大人……”
蓝泽慵懒地侧卧在锦缎床榻上，单手托腮，如瀑的蓝发垂落在雪白的床单上。他故意用光.裸的足尖轻轻摩挲着床面，在丝绸上留下一道暧昧的皱褶，“说要与我寸步不离的是你，现在急着逃开的也是你。”
景池正在系圣袍的银扣，闻言指尖微颤。他转身看向蓝泽毛茸茸的发顶，声音放得很轻：“蓝泽，我得去禁闭室修炼，你现在绝对不能乱跑，若是被其他神官发现……”
“不要。”蓝泽突然翻身，将脸埋进柔软的鹅绒枕里，闷闷的声音带着埋冤的意味，“这房间比囚笼还无趣。圣子大人是要把我关到发霉吗？”
“我不是……”
景池望着他露在衣领外的一截白皙后颈，喉结不自觉地滚动。半晌才妥协道：“那……你要和我一起去禁闭室吗？不过可能会很枯燥。”
“当然可以。”蓝泽来了劲，瞬间支起身子，“正好，我还没见过雪国的禁闭室。”
......
“禁闭室是惩罚圣子、圣女的房间，其实没什么好看的。”
“是吗？”
蓝泽抬眉，动作比景池快一步推开那道禁闭室的房门，里面确实如景池所说空荡荡的，只有一张软垫。
不过，由于景池在此处修炼了很长日子，这禁闭室还格外的香，是景池身上那股雪莲的味道。
看着这狭小，幽暗的房间，蓝泽突然轻笑起来，“要是在这里做的话，会很爽吧？”
“？”景池的耳尖瞬间通红，慌忙去捂他的嘴，“修炼期间严禁……”
“严禁什么？”蓝泽趁机舔了舔他的掌心，“圣子大人明明也很期待吧？什么也不做那多没意思，我还想着让你劳逸结合。”
“……你有心了。”景池叹了口气坐在软垫上，伸手拍拍那个还剩一半的空位，示意他一起坐。
垫子上，两人肩膀相抵。景池身上清冽的香气丝丝缕缕缠绕上来，蓝泽感觉有团火在血液里游走。他忽然抓住景池的手，将人转向自己。
“圣子大人……”蓝泽眼底泛起熟悉的血色，声音暗哑得不像话。
对上蓝泽泛红的面色，景池的呼吸顿时乱了。他能猜到，接下来他们要做些什么。
“我、我还要……”景池结结巴巴的推拒被蓝泽用拇指按回唇间。
“圣子大人这么善良，肯定会满足我的愿望吧。”
“我。”景池眼神闪躲，然而他攥紧的拳头暴露了他内心的紧张和渴望，“我还要修炼。”
“修炼之前，先帮帮我。”
……
没有窗户的密闭空间里，时间的概念被情.欲彻底模糊。直到侍卫的敲门声惊醒交缠的两人，他们才惊觉已经到了朝拜日。
“蓝泽，完了......”景池慌乱地撑起身子，银发凌乱地披散在肩头，”我什么都没准备......”
景池懊恼不已，慌张地抓起散丢在地上的衣服。禁闭室只有软垫，为了方便，他们用自己的衣服简单搭了床垫。蓝泽下手没轻没重，衣袍被他扯碎了不少，景池看着“条状”的圣袍陷入了迷茫。
“这怎么穿的出去。”
“穿我的。”蓝泽轻掀眼皮，一副餍足的姿态，骨节分明的指节随意从地上捡起一件黑袍，“啪”得一下丢下景池胸口，“结束后别忘了来这带我回去，我消化一下。”
“好……”景池红着脸接过浑身都是青青紫紫的蓝泽递来的衣服，忍不住叮嘱道：“蓝泽，你不要随意出去。”
“我这样，怎么出去？”蓝泽轻轻一笑，“景池大人快把我XX了。”
“我走了！”
圣子大人受不了这人没羞没躁的样子，几乎是落荒而逃。
*
景池回房换好圣袍后，捧着雪莲一步一步走向雪山之巅，朝拜的百姓零零散散来了几个。
高台之山，站立着几位身着银白色圣袍的神官大人，他们神情冷漠，看向景池的目光甚至比白雪还要寒冷。
“圣子大人。”
“白神官。”
“夜神官。”
“午神官。”
景池向几位神官大人行礼，尽管加上上辈子，他已经和他们相处了二十多年，但景池依然对他们有些畏惧。
几人相互行礼后，景池便落坐在软垫上，捧着洁白的雪莲面向山下，静候百姓的到来。
今日阳光明媚，雪山之巅要比往日暖和，圆愿的百姓也比平常多些。景池来此之前便打听到这一消息，特意准备了三支雪莲。
然而，就在他给出第三支雪莲时，夜神官突然打断了他，“圣子大人，莫要打破圣殿的规矩。”
景池的手瞬间顿住，疑惑地回过头去，雪国自成立以来，这是第一次圣子的圆愿仪式被神官打断。
“为何？”景池收回视线，却没停下动作，在众人目光下给出了第三支雪莲。
“你且放心收下，雪莲会保佑你。”
“多谢大人！”
那人收下雪莲，狠狠磕了一个头。三朵白莲散去，圆愿结束，众人不再久留，纷纷往山下走去。
等百姓全部离开后，景池拦住了夜神官，“方才，你为何要阻止我？”
“大人破坏了规矩。”
“规矩？”景池摇摇头，“除我之外，姐姐和父亲曾经也散下过三次雪莲，为何轮到我，就算是坏了规矩？”
“你和他们不一样。”
“不一样？”景池愣住了，“哪里不一样？”
“圣子大人，你忘了吗，你从来没有被圣殿承认。”
这一刻，景池彻底哑口无言。他想起来了，为什么自他上任后众人都对他态度冷淡。
原来是这样……
按照传统，雪国统治者的孩子在出生时会统一被安放在一座圆形晶体上。
继承者由银白殿内的金色指针决定，若是有孩子没有吸引指针，那就意味着他只是有着圣族血脉的普通的人。
他没有掌控雪国的资格。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