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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第三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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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沈无瑕来说，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
要是过年的时候他不跟着沈清辉和方澜回族群，他们俩绝对会被群里的人问东问西。按照方澜的性格，她一定会说出一些惊天地泣鬼神的谣言。然后他的名声……就这样被他亲妈破坏掉。
若是徐清静还是像国庆一样选择他家寄养，那就无事发生。
徐清静：【当然放宠物店。每次回乡下车里的东西都装得满满当当，从乡下回来也是。让我带小白和小白的那堆东西来回，而且我爸得和小白在车里共处一个空间，他们肯定不会同意的。】
不回去？那他就放心了。
沈无瑕：【大概什么时候把小白送过来？】
徐清静：【送过来？你的意思是把小白送你家吗？】
小白不送他那还能送哪？难不成徐清静要去其他家宠物店寄养！
徐清静还就是这个意思：【对啊。你们家宠物店不是每年过年那段时间都关门的吗？你们也要回老家过年。难道你的意思是你们把小白带回老家？】
沈无瑕扶着脑袋，他怎么就忘记了沈喵宠物店过年歇业这件事。
嘶……让他想想，用个什么借口……
沈无瑕：【今年沈喵宠物店会歇业，但是我们不回家，你可以把小白送来的。】先把猫骗过来再说！
徐清静：【哎？如果你们一直在南清的话那确实可以。不过……该不会是你为了和小白相处，特地留下来的吧。】
徐清静本事调侃，沈无瑕难得心虚，还以为他的目的性太强，被徐清静看出来了。
他又赶紧想了个理由，并以不屑傲娇的口吻嘲讽徐清静。
沈无瑕：【我建议你的脑洞可以多放在学习上，说不定选择题还能多蒙对几道。至于不回老家这件事，只是因为有亲戚过年来南清玩。】
这个理由当然是假的。总之还是那句话，先把猫骗过来再说。
徐清静：【沈无瑕，你真没有幽默细胞。开玩笑都看不出来吗，还顺便嘲讽我成绩。你再这样，我就不把小白送你养了。】
沈无瑕：“……”行，这个威胁，够狠。
沈无瑕：【对不起。】
徐清静没想到，沈无瑕有朝一日竟然对她滑跪。啧啧，用小白拿捏沈无瑕，妥妥的。
徐清静：【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我就勉为其难把小白寄养到你家吧。至于什么时候送，等我爸我妈决定。到那时我再联系你。】
沈无瑕：【我过年之前不一定在家，你直接联系我爸妈。】
徐清静没怀疑这个理由，刚放假的时候出去旅游，很正常。
两个人就这么说定了。虽然是借口，为以免徐清静突然视频发现环境不对，他决定将借口坐实。
在期末考来临的这几天，沈无瑕抓紧时间与沈清辉方澜联系。沈清辉想起上次某位顾客的提议，觉得沈无瑕这个想法不错。他趁这次机会，把一些勤快能干的小辈拉到城里住几天。顺利的话，开年后沈喵宠物店就能增加帮忙的人手。
“行，今年咱就不回去过年了，把你爷你奶外公外婆一起接过来。”沈清辉挂上电话，开始跟沈仁义打电话，打听族群有哪些小辈愿意过年来城里帮忙的。
沈无瑕：“不是啊——我让你不回家不是让你真的叫人来家里玩！家里有人的时候徐清静一个视频，我费尽心机不让大家知道的消息不就暴露了吗？！”
沈清辉早同沈仁义通话了，沈无瑕的最后的话一个字没听见。
“什么？！你那破店终于决定要招人手了啊！”沈仁义对着电话大声道，“我看芳芳家那孩子还不错，叫小熙，你有印象没？按照辈分，无瑕还得叫小熙一声表哥。”
“记得记得，这孩子确实不错。算算年纪，也是可以打工的年纪了。不知道他愿意来我这吗？”
“这几天我看到他的话帮你跟他说一说。”
沈清辉高兴挂断电话，才看道微信上沈无瑕发的一串信息。他扫了两眼关掉手机，都是自己人，知道就知道咯，总比方澜回去乱宣扬的好。
兵荒马乱的期末考过后，就是大家期盼已久的寒假。
杨蔓和姚想依旧趁假期去国外玩，吴潇得去上美术课，季节进行线下追星。只有徐清静在家过着足不出户的宅宅生活。
因为大家都有事，徐清静经常网瘾上来的时候找不到人，只能一个人打打人机。
有时候她翻看朋友圈，发现大家的生活都很丰富。
她很羡慕大家的精力，因为她现在每天的活动就是下楼扔垃圾。每次出门，她总要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做很久的心理准备才打开门迎接冬天。
“佩服冬天还能出门玩的人。”
南清的冬天是湿冷的，偶尔下几场小雪，连个雪人都堆不起来。就是这样偶尔零下的温度，徐清静都觉得很难受，她无法想象在大雪纷飞的北方怎么生活下去。
更何况在那些能看到极光的地方。
杨蔓和姚想去了冰岛看极光，她们在雪地与极光的照映下显得那么渺小；吴潇的微博账号多了很多粉丝，每天都有人在她新发的短漫下催更，她吐槽“幸福的烦恼”；季节参加了她喜欢的明星的签售会，和他拍了照握了手，交谈了两分钟，得到了亲笔签名，满屏“啊啊啊”，这就是追星成功的喜悦吧；苏立旭在南半球过夏天，穿着沙滩裤在海边度假；姜齐秦曜黄荻纪杰四个人在清吧听民谣歌手唱歌，配文是“开黑五缺一”。
徐清静从上到下一个个点赞，在看到最底下那条朋友圈时，她想起那个白猫动漫头像的人。
他应该也在外面游玩吧，只是这人一向不喜欢发朋友圈，也从来不在战友群说话。
徐清静不知不觉退出朋友圈，在一行行联系人中找到那个白猫头像，点开他的朋友圈。
毫不意外，什么也没有。
“也不知道这人什么时候会发第一条朋友圈，又会是什么内容呢？”
徐清静在家宅了十几天，徐嘉和林束终于放假了。在离开南清之前，小白和它的日用品以及玩具一起送到沈无瑕家。
“上次你爷爷已经帮我问过小熙了，他同意以后来我们这帮忙。明天把你爷爷奶奶外公外婆一起接过来过年，晚上吃过饭之后带他们去南清城隍庙那圈看看灯会，你记得做好攻略带路。”
沈无瑕坐在熟悉的沙发上，心里还有些不习惯：“行，那那谁——小熙，打算什么时候过来？”
“什么小熙，那是你能叫的吗？有没有礼貌，你得叫小熙表哥。”沈清辉给了沈无瑕一个眼神，“我们开业的时候呗。把长辈送回去，正好接他来。那个时候你徐叔叔林阿姨也得回来上班了，清静肯定跟着他们一起回来。她一回来，指定要过来接你。”
沈无瑕靠在沙发上，眼神放空。
就是说，徐清静回来接他的时候可能刚好和那位小熙表哥错过？这样的话，只要编出一个他不在家住的借口就行。
但是那位表哥过来帮忙，肯定住在他们家客房里。宠物店开业比他平常早上溜回来洗澡的时候晚很多，这个时间他们可错不开。沈无瑕可不认为他的运气能好到每天清晨回来洗澡都能不被表哥碰上。
算了，现在想这么多也没用，到时候走一步看一步吧。
被徐清静当成猫养了一学期，刚开始觉得天都要塌了，一刻也待不下去，现在不也适应得好好的吗？还一直没被发现。
想明白之后，沈无瑕从沙发上起身：“我去房间睡觉了，吃完饭之前别叫醒我。”
“哎？现在才十一点，准备可以吃午饭了。忍一忍，吃完再睡。”
“不，我现在就要睡，午饭我不吃了，别叫我。”沈无瑕仿佛下一刻就要倒在地上，“我每天过的都是间谍一般的生活，现在终于脱离苦海，我只想睡一觉。”
“好吧好吧，去睡吧。”
从国庆后，数数也有三个月他没能在自己的床上好好睡觉了。离开了徐清静，他以为他躺在自己床上能让紧绷了一个学期的弦放松下来，结果一个小时后，他发现……他身体、心理、精神都很疲惫，但就是睡不着。
“唉……”可能是徐清静的床太舒适了，天气冷了之后他被徐清静强行抱进被子里替她暖手，这段时间他几乎大半个身体都睡在软软绵绵的枕头上，根本适应不了一点他这张只垫了厚床单没垫席梦思的木床板。
“沈无瑕，吃晚饭了——”
敲门声沉沉响起，沈无瑕睁开眼睛，眼前是一片漆黑。他记得，他房间的窗帘质量没这么好。白天即使拉了窗帘，房间依旧很亮。
在他的睡前的记忆中，房间正好是一天最亮的时候。
他拿过手机，看了一眼时间，竟然显示六点半。冬天天黑得早，五点半太阳就彻底没了身影。现在六点半，天完全黑了。
所以他这一觉，从中午十二点左右，一直睡到了晚上六点半？！如果不是沈清辉在外面喊他，他还能睡更久。
正惊诧他的睡眠质量这么好的时候，门外又响起沈清辉的声音和敲门声：“沈无瑕，醒了没有？饭做好了，快起来！”
“醒了。”沈无瑕打开房间灯，从床上起来，随便披了件放在床边凳子上的外套。
第二天一大早，沈清辉就回族群里把四位老人接过来。第三天是除夕，沈无瑕按照沈清辉的安排把做了城隍庙游玩灯会的攻略。
徐清静在乡下过年的气氛更浓烈，她回老家后一直在帮忙，不忙的时候就躲在油汀边来几把游戏。乡下比城里冷，房间也比南清房子的房间大，开了空调温度也上不来。
徐清静现在连字都不写了。晚上没事的时候不是躺在床上玩游戏，就是躺在床上看小说。同时床边还放着一个油汀，双管齐下，以免冻手。
除夕夜这天，她把自己裹得厚厚的像个球一样，和一群哥哥姐姐弟弟妹妹在院子外放烟花。
过年她最喜欢做的事就是放烟花，看着自己亲手点燃的烟花升空绽放，心底有种满足感。
为了这件事，她可以主动迎接寒冷！
晚饭后，她指挥一群比她年纪小的小孩去仓库搬烟花。烟花升起的刹那，她突然想到沈无瑕。
不知道沈无瑕这种看上去就与热闹无关的人，在过年的时候，会融入身边热闹的人和景吗？
徐清静不多纠结，拿起手机点开与沈无瑕的对话框，双击他的头像。
【你拍了拍“沈无瑕”】
徐清静：【小伙子，在干嘛呢？放不方便看小白？】
小白真是最好的掩护！
原以为这次的消息会如之前一样石沉大海，没想到过了半分钟，她的手机屏幕就重新亮了起来。
沈无瑕：【视频】【图片】【图片】【图片】
徐清静点开，脸上的笑意一点点扩大。这不是巧了吗，沈无瑕这时候也正好在看烟花。
徐清静：【南清还有能放烟花的地方？不是早就被禁了？】
沈无瑕：【对，我也是前两天才知道，除夕的时候南清城隍庙中间那条河有烟花秀。】
徐清静：【你在城隍庙啊？和谁？周围人多不多？】
沈无瑕如实回答，徐清静发了个无语的表情：【所以你说的亲戚是指爷爷奶奶外公外婆？这不是亲人吗？怎么用亲戚来形容。】
沈无瑕一时语塞，当时的借口本就是情急之下想出来的，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比他一开始想的要顺利许多。
徐清静没在这个话题上停留太久，和他问起了小白的情况。她问一句沈无瑕答一句，直到最后她找不到关于小白的借口。
徐清静：【我把家里买的烟花都放完了，你那里还有烟花看吗？】
只是一句试探，下一秒，沈无瑕就发来视频邀请。
沈无瑕：【接视频，我直播给你看。】
徐清静听到铃声，吓得手忙脚乱慌慌张张把声音调到最低，她抚着剧烈跳动的心像做贼一样左顾右盼。
很好，烟花放完之后，看烟花的小孩嫌冷都回屋了，只有她一个人因为和沈无瑕聊天还待在外面。
屋里那么热闹，应该听不到刚才她手机的声音……吧？
她一个怕冷的人一直待在外面太可疑了，徐清静静音接通沈无瑕的视频，把手机往胸口一抱，急速跑进屋里朝楼上走去：“外面太冷了，我先回房间盖被子躺一躺！”
沈无瑕：“？”什么东西？这屏幕一片黑乎乎的，徐清静现在就熄灯睡觉了？
徐清静一刻也不敢停下来，身后有人问她问题对她说话通通当没听到。她害怕她一停下转身，就会被别人听到她的心跳声。
靠在门背上，用冰冻的手给滚烫的脸颊降温后，徐清静才把捂在胸口手机拿开。屏幕上，是城隍庙的烟花秀。
和盛大的烟花秀相比，刚才她点燃的那堆烟花只能算开胃小菜。
她认真地盯着画面上的烟花，沈无瑕在屏幕外盯着满脸认真的她。
几天没见，她的面色红润了不少，看上去如桃花拂面。看来回老家这几天，她每天的运动量比在在南清宅的那几天多很多。
接通视频的时候，这场烟花秀来到了尾声，来到最令人眼花缭乱应接不暇的时候。
几分钟后，烟花秀结束，观看的人潮缓缓移动。沈无瑕把摄像头转为前置，随着人流慢慢撤离河岸。
沈无瑕：“好看吗？”
徐清静点头，她看到沈无瑕身后拥挤的人群，她忍不住弯眉：“烟花当然好看。我只是没想到，你也有凑热闹的一天。”
她刚才的疑问得到了解决，沈无瑕在过年热闹的人群里依旧保持他那酷哥的形态，但没有那股孤狼的气质了。他很好地融入了热闹的场景。
沈无瑕：“家里的长辈第一次来南清过年，我不得陪着？”
走在前面的方澜突然听到了沈无瑕好像在和别人聊天的声音，向后看去，看到他带着耳机举着手机，嘴里时不时吐出一两句话，这一看就是在视频。
方澜放慢脚步，等沈无瑕上来后，抓着他的手自以为很隐蔽地向屏幕看去。
“儿子，你在和谁视频吗？”
沈无瑕毫不遮掩把手机移到方澜面前：“是徐清静，她刚才来问小白的情况，知道我们现在在外面看烟花，她也想看，我就给她直播了。”
“哦……”方澜意味深长，“这样啊。清静，你放心，小白在我们家成天好吃好喝的，保证等你回来的时候接到的是一只原模原样的小白。你要是想小白，可以找时间和沈无瑕视频。就这样，你们继续聊。”
方澜一通输出后把手机还给沈无瑕，哼着歌离开了。
沈无瑕：我不理解她为什么突然那么高兴？还让徐清静给他视频。她难道忘了么。他出现的地方小白就不能出现，小白出现的时候他就不可能举着手机视频。
经方澜这么一打岔，徐清静随便找了个理由结束视频。等全身温度退散，她在没开空调没开油汀房间的感受到冷意的时候，才拿起睡衣去洗澡。
洗好澡洗好头，用长款羽绒服裹住自己，徐清静来到客厅。今晚是她绝不会早睡的一晚。不是因为守岁，而是因为十二点过后，整个村里会响起爆竹声。即使她十点睡，十二点也会被吵醒。
在她和季节吴潇一起玩了几局后，沈无瑕和姜齐上线，季节一看见他们还没开局，赶紧拉进房间。这一局玩到一半，客厅里的电视里传来春晚主持人的倒计时，十二点来临，大年初一的第一声钟声响起，村里每家每户外面几乎是同时点响鞭炮。
对局中他们开着语音相互道“新年快乐”。
徐清静想，这是她十七年来过得最意想不到的除夕夜。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