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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悸动的暗涌 ...

  •   晨光穿透工作室的百叶窗,在许星遥的绘图板上投下细碎光斑。她盯着电脑屏幕上修改后的设计稿,反复调整着齿轮与玫瑰的弧度,耳畔却总回荡着昨夜车内舒缓的古典乐,以及顾沉舟说"晚安"时低沉的尾音。

      "思路卡住了?"熟悉的声音惊得她差点碰倒水杯。顾沉舟不知何时站在身后,手中捧着两杯咖啡,奶泡上依旧拉着精致的玫瑰图案。他将咖啡轻轻推到她面前,袖口掠过设计图,几片干枯的玫瑰花瓣从他衬衫口袋滑落。

      许星遥弯腰去捡,却与顾沉舟同时伸手。指尖相触的瞬间,两人触电般弹开。顾沉舟耳尖泛红,慌乱中碰倒了咖啡杯,褐色液体在设计图上晕开,恰好将图纸中央的心形轮廓染成深褐。

      "对、对不起!"顾沉舟抓起纸巾擦拭,却越弄越糟。许星遥看着他手忙脚乱的模样,忍不住笑出声:"没关系,这个洇染的痕迹...好像反而更有故事感了。"她拿起铅笔,顺着咖啡渍勾勒出藤蔓的纹路,原本平面的设计竟多了几分岁月斑驳的韵味。

      顾沉舟怔怔地看着她专注的侧脸,喉结不自觉地滚动。当许星遥抬头与他对视时,他慌忙别开眼,将修复好的怀表轻轻放在她桌上:"或许这个实物能给你灵感。"表盖内侧刻着的"To My Love"字样,在阳光下泛着温柔的光泽。

      午休时分,林小满的视频通话突然弹出。画面里闺蜜挤眉弄眼:"老实交代!江承宇说你昨天上了神秘男人的车!"许星遥下意识看向不远处正在修复项链的顾沉舟,压低声音:"别乱说..."话未说完,身后突然传来金属坠地的轻响。

      顾沉舟蹲下身捡起断裂的项链,指节泛白。他重新戴上放大镜时,听见许星遥对着手机轻笑:"真的只是工作伙伴啦。"不知为何,胸腔里那股酸涩的情绪愈发强烈,连手中项链的搭扣都反复扣了三次才成功。

      傍晚收工时,暴雨再次倾盆而下。许星遥望着窗外发愁,这次却没收到江承宇的消息。正犹豫要不要冒雨冲去地铁站,顾沉舟的伞已经撑在了她头顶。两人在雨中漫步,积水倒映着街灯,将影子拉得很长。

      "那个..."顾沉舟突然开口,声音被雨声打散,"周末...工作室有场古董展,要不要一起来?"他垂眸看着积水里摇晃的倒影,没敢看许星遥突然发亮的眼睛。

      "好啊!"许星遥欣然答应,裙摆被风吹起,扫过顾沉舟的裤脚。雨滴落在伞面上,像是敲打着过快的心跳。她没注意到,顾沉舟悄悄将伞面又往她那边倾斜了几分,自己的右肩早已被雨水浸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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