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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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完回家的时候，程煜示意谢琢不要说话，然后给王乐宥拨了电话过去。
电话响了好久才被接通，王乐宥声音有些喘，遮遮掩掩，欲盖弥彰：“程煜，有事么？”
这还是王乐宥第一次如此正经的叫他全名，程煜清了清嗓子：“在干什么坏事呢？”
“啊。”王乐宥顿了顿，“没……没干什么啊，我在跑步呢。”
“你一个人？”
“是啊。”王乐宥明显底气不足，“诶，累死我了。”
“搁哪跑呢？”
“就，咱学院人行道这边。”
程煜点点头，又说了些什么便挂了电话。
刚刚他和谢琢跑完后，隔着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看着跑进湖边柳树浓荫处的两个人。
他们的位置只能依稀看见个大概，和王乐宥一起跑步的那个男生比他高了很多，穿着球衣，程煜猜测对方大概是体院的。
他们进了那里后，男生就把王乐宥压在树上开始亲。
程煜实在没想到是这么一个发展，错乱之中竟然还捂住了谢琢的眼睛。
谢琢当然没兴趣看别人怎么亲，只是被捂住眼睛觉得好玩，故意低声逗他：“这是干什么，你室友和人接吻你害羞了？”
“谁害羞！”程煜一边低声说话，一边把他拉走了，“别看了别看了，人家处对象呢。”
谢琢任他把自己拉走。
直到现在，程煜还没从刚刚的冲击中缓过来，挂了电话，就自顾自的开始思索，谢琢手揣在口袋里，好笑的看着他：“羡慕了？”
程煜愣了愣：“啊？”
谢琢一本正经：“羡慕的话，你现在和我在一起，我们也可以去约会。”
“滚啊。”程煜红了脸，加快脚步。
王乐宥宣布自己谈恋爱了是在三天之后，他们四个人约了顿饭，在校外新开的一家火锅店，刚好是王乐宥生日，他带着那天的男生一起去吃饭的，什么都还没说，其他人就已经看出来了。
程煜咬着筷子观察着两个人，等王乐宥说完，他就捞过王乐宥肩膀，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问道：“老实说，你俩在一起多久了。”
王乐宥结结巴巴：“没，没啊，刚在一起。”
程煜瞅了他一眼，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感觉王乐宥好像在害羞，这个脸皮比城墙还厚，在宿舍能给他们讲荤段子的人，现在居然在害羞。
程煜啧啧称奇，没再问下去。
吃完饭，王乐宥男朋友很主动的起身结账，其他三人没拦住，便把他们那份钱转给王乐宥，散场之前，程煜把王乐宥拽到一边问了几句。
把那天在湖边看到的事情说出来后，王乐宥才从实招来：“好吧好吧，我俩确实在一起有一段时间了，但是这不是想着，找个正式场合再和你们说的嘛。”
程煜：“你之前不是还喜欢数院的那个小学弟么，怎么，现在看不上小弟弟，改喜欢体育生了？”
“诶，别说了，那个小弟弟，纯粹就是吊着我玩呢，天天让我买礼物花了我不少钱，被我戳穿后恼羞成怒，差点和我打起来。”
听到这程煜眉心一跳，拍了王乐宥的脑袋：“那你不和我们说。”
“要是和你们说了，林帆肯定要说我的，我这不是不敢嘛。那天他刚好路过，帮了我，我俩就认识了，后来就……”王乐宥说到这顿了顿，脸色红了一点，含糊带过，“他人很好的，你别看着他个子那么高，一身肌肉，平常可纯情了。”
程煜没眼看：“纯情？纯情把你带去小树林亲。”
王乐宥不好意思：“特殊情况，特殊情况嘛。”
大家都是男生，很容易玩起来，那个体育生性格不错，也不扭捏，程煜看着王乐宥无意识和他撒娇，忽然想起谢琢来。
他把脑子里面乱七八糟的想法赶走，和他们告别完准备打车，手机突然弹出谢琢的消息：结束了么？用不用我来接你。
不知道为什么，程煜感觉自己脸颊有些发烫，他手指无意识的捏紧了一点，打字的时候有些不稳：不用，我自己打车，马上回去了。
消息发出去，肩膀搭上一只手，程煜赶紧把手机熄屏，有些紧张的转头。
林帆愣了愣：“怎么了这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程煜笑笑：“没什么。”
林帆盯着他看了两眼，忽然有些沉重道：“我和你说件事啊，严肃的。”
闻言程煜收起手机，点点头。
“你是不是和谢琢在一起了？这事是泽维和我说的，我看你平常和谢琢关系那么好，你们俩是不是真的？”
程煜一开始没反应过来，听见李泽维的名字时下意识想反驳，但话还没说出口又咽下去了，试探着问：“那你怎么看？”
林帆挑眉，看来是承认了，便也不再遮掩，道：“我能怎么看，咱们都是兄弟，老四能接受，你当然也能接受，只是你一开始从来没说过，所以才想问问你，虽然你现在搬出去了，咱们不是室友，但至少还是朋友，你找到喜欢的人了，当然是替你高兴。”
林帆是四个人里面年岁最长的，从开学到现在都扮演着兄长这个角色，一直很照顾他们。
听见林帆说这个，程煜其实挺开心的。
他顿了顿，垂下眼眸，弯着唇继续道：“其实吧，我们还没在一起。”
这话倒是让林帆愣了一会：“还没在一起？那你这？”
程煜拍了拍他的肩膀：“快了，今晚就在一起。”
林帆更加反应不过来了：“什么？”
程煜打的车到了，他没再说什么，和林帆告别上了车，随后掏出手机，看着谢琢刚刚发过来的消息。
谢琢：行吧，吃饱了么，要不要吃夜宵，我煮了米粉，等你回来一起吃。
程煜：嗯，行。
吃饭的时候思维发散，他确实没吃多少，等到车子平缓进入小区，程煜心里还乱成一团，刚刚和林帆说话时信誓旦旦，这会快要到家了，却又无端紧张起来。
他走到小区绿化湖边，听见有人叫他，抬头看见是谢琢时，程煜内心的紧张达到顶峰。
谢琢也没想到程煜竟然这么快，他还没走到小区门口人就回来，于是笑了笑，走过去揉揉他的头发：“回来这么快啊。”
夜里视线不大清明，周围光线错乱，让人有些分不清方向，倒是夜晚吹来的风带着湖水的潮湿，让程煜慢慢放松下来。
“不是说不用接。”
谢琢也没解释：“没去接你啊，下来偶遇你。”
程煜笑的有些无奈，谢琢挑眉，抓起他的手往家走：“好了，回去吧。”
程煜却没走，在谢琢疑惑的目光中把手收回来。
谢琢愣了愣，之前他牵手程煜从来不挣扎，他以为对方不讨厌，刚想解释点什么，就听见程煜开口了。
“谢琢。”
只低声叫了一句名字，谢琢没来由的有些紧张：“嗯？”
“我不是同性恋。”程煜没打好草稿，只能想到什么说什么，又不敢看谢琢，偏过头看夜色下不算平静的湖面。
“我不喜欢男的，我一直觉得自己都是喜欢女生的，虽然我确实没喜欢过什么人。”
谢琢愣了愣，不知道程煜为什么要说这个，是讨厌自己么？想让自己离他远点？这怎么可以，他会疯掉的……
“但是，但是我好像，是喜欢你的。”程煜说出这句话时有些挣扎，但总算是把憋了许久的话说出口了，他缓了几秒才继续开口，声音还有些不稳，“虽然我觉得自己不喜欢男生，也没喜欢过人，更不知道喜欢是什么样的，至少在今天之前我认为是这样。”
“但是现在，我觉得自己应该是喜欢你的。不，不是应该，我很确定，我喜欢你。”
“今天王乐宥交了男朋友，他男朋友对他特别好，会给他夹菜，给他挑鱼刺，给他剥虾，给他把菜里面的辣椒挑出来，知道他什么菜要涮什么锅。”
“你也对我很好，今天我才发现，原来你对我一直这么好，给我做饭，打扫卫生，帮我洗衣服，教我做题，知道我喜欢什么口味的棒棒糖，知道我喜欢什么水果，还……”程煜顿了顿，有些羞耻的咬了咬牙。
谢琢听到这，心跳已经盖过了风声，声音里面隐隐透着期待：“还什么？”
“还帮我，度过发情期。”程煜声音细若罔闻，手指搅在一起，“你真的很好，我喜欢你。”
听到这，谢琢吐出一口气，终于轻笑出声，嘴角扬起一个微妙的弧度，顺势上前一步，让自己的影子包裹住程煜。
程煜说完，感觉卸下一个大担子，重重的呼出口气，却在这时又听见谢琢的笑声。
程煜有些不乐意了：“你笑是什么意思？嘲笑我么？”
谢琢抬手捧住他的脸，触感细腻温润，谢琢大着胆子又捏了捏，程煜没挣扎。
他感觉自己心脏要跳出来了，看着程煜的眼睛：“怎么会。你现在这样，我可以理解为在和我表白么？”
明知故问，程煜有些羞恼：“不然呢，我在给你表演朗诵么？”
谢琢笑容逐渐荡开：“所以，我们俩现在是什么关系啊？”
程煜颇为羞耻，没有开口，眼神飘忽不定。
谢琢又捏了捏他的脸，低头靠近他，在他耳边轻轻开口，每说一句话就看对方一眼：“死对头？同学？室友？朋友？”
程煜的反应有些好笑，因为谢琢捏着他的脸，此刻有些气鼓鼓的，可爱的让人想亲他。
“还是……，爱人？”
最后一句话落下的时候，好像连空气都凝滞了。
风声不再，星月高悬，少年炽热的爱意让这个夏天喧嚣起来。
程煜刚想反驳什么，就措不及防听见这两个字，他人有些懵。
“不是么？”谢琢问他。
“你……你说是就是。”程煜有些受不了现在的氛围，谢琢靠他太近，气息抚在脸上，彼此的心跳声清晰可闻。
“这么听我话啊。”谢琢心痒，没忍住在程煜的唇上轻啄了一下，“真的我说是就是？”
程煜硬着头皮点点头。
谢琢又亲了一下，这次是脸：“行，那我们现在就是。”
“那……”程煜话还没说出口，嘴就被谢琢又亲了一下。
谢琢亲起来没完没了，一下又一下，程煜好不容易捂住他的嘴，脸已经红了个透：“你差不多行了，还没完了。”
谢琢笑起来，亲了亲程煜的手心：“我第一次有对象，还不允许我激动一下？”
程煜猛的把手收回来：“先回去，大庭广众的你害不害臊。”
谢琢：“啊，我倒是不害臊，男朋友脸皮薄，那我们回去吧。”
程煜被他一句男朋友叫的魂不守舍，回到家还没缓过来，谢琢带着他去洗手，把人安置在餐桌前，才进厨房把刚刚煮好的米粉端出来。
程煜脸上的红色已经褪下去了，只是耳垂还泛着淡粉色，心跳显然还有些快，吃着吃着就走神，然后抬头看看谢琢，在心里向自己确认一遍，他真的和谢琢在一起了。
这个认知让他有些紧张。
谢琢看上去倒是很云淡风轻，脸上没什么表情，吃东西的动作也和平时差不多，只是时不时程煜会注意到他弯着的嘴角，几秒钟后又被他压下去。
看来不是自己一个人没出息，程煜心情大好，吃完东西后回房间洗漱。
他已经想好了，今天是他们在一起的第一天，虽然第一天只剩下几个小时就要过去了，但是不妨碍程煜现在的亢奋。
他穿着一身淡黄色的睡衣出来，厨房已经收拾过了，客厅也不见谢琢的影子，浴室里面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
看来在洗澡啊。
程煜脸上露出了狡猾的表情，一边坏笑一边盘腿坐上沙发，拿起遥控器，一脸马上就要干点坏事的表情。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十五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