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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天眼不是眼,是我寂寞的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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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粤像只螃蟹一样趴在床上,头也泄了大半的气,一旁坐在转椅上的李忱乐了,用手指戳了戳他软虾似的肚子,听到对方一声低嘶,总算是完成了任务。
“呦,炮王这是征战而归身带彩啊,了不得,了不得啊!”说罢,喝彩般的啪啪鼓掌。
“闭——嘶,闭嘴!”连粤忿忿不平,本就心情急躁,起身就要挥下一拳头,结果伤口结结实实一扯,痛乎所以,忘记了反驳“炮王”这一爱称。
连粤,谐音“连约”,谁能连着约?那必然是炮王。
不过这一痛,连粤觉得心里就不是那么难受了,注意力全都集中在后腰火辣辣的伤口上。
连粤开始笑了。他也不知道怎么一回事,反正口子一痛,连粤就特别想笑,一阵子又热又烫,他就笑得又癫又狂。
“你不会是撞到脑子了吧?被人甩了还笑!被小三一脚踢到衣柜门把手了还笑!”
连粤没说话。他在心里暗暗开口:没听过腰这里还长个脑子的,不然老子中考早就特么考580了。
“不,”连粤拉开纱布,一本正经地指着一破皮青紫形似杏仁块道,“你给我瞧好了,这明明是天眼,说明我打通了我的任督二脉,彻底看清这个人了,还有,不是被甩,我早就想和她提分手了,只是没有理由!”
李忱感觉他兄弟真是,一脸无所谓,其实心里阴雨连绵。他也不想就这么拆穿,反正事都变成这样了,死的猪和活的猪都不怕开水烫,毕竟人压根听不懂猪嚷嚷。
“对,天眼,你以后看人就潇洒的一拉裤腰带,‘瞧见老子的眼珠子没,谁给我馒头谁给我拳头我都看得一清二楚!’,完事欻欻闪你那破皮,嘿呦都给人家吓一跳,以为谁家神经病偷摸跑出来撒欢了。”
笑归笑闹归闹,李忱还是心疼他兄弟,要不是当初把张静介绍给连粤认识,连粤又何遭此罪。于是赔罪似的下单了止血药和纱布,打算来个贴身照顾。
连粤像是看出了对方的一地窘迫,佯装没事人样的摆摆手:“有些人吧,知人不知心,何况还是不经常见的呢,总是把最初的那样子强加给对方,被后来无意撞破的真实给惊到了,才会有种被欺骗的感觉。”
李忱这会是真五体投地佩服这哥们了,爽快!没有半点绿帽儿的屈辱和悲伤,只有对人世间瞬息万变的总结与觉悟,这天眼,开得值!
连粤还沉浸在思考的宇宙中无法自拔,他突然感觉过去自己能这么明白道理,清华北大都不是梦了!以前张静总嘲笑自己根本没浪漫情调,谁说的?你一离开,自己这不就大彻大悟了吗?
“你说,这爱,到底有什么可纠结的呢?明明都知道对方的所作所为,还总有一种‘她心里还有我’的错觉?”连粤顾不上疼和笑,向李忱提出了疑问。
“我哪里知道,我对爱情的见解就是,你爱我爱咱俩在一块,你不爱我不爱趁早说拜拜。”
“哪里会这么爽快……你心里不会剔除干净这个人的一席之地的,尤其是这第一段感情。你以后再在路上碰见一个女孩,你只会觉得‘呦,这姑娘长得忒像我初恋了’,而不是‘她长得真漂亮,像我理想型’,你能懂吗?”
李忱真几把想狠狠揍连粤一顿,怎么,腰上血都没结痂呢你心里就留下疤了?
“我真是个傻瓜……也许这会人家还在酣畅鏖战呢,我却搁这泣泣不成韵……我还是占理的那一方,说出去都特么丢死人!”
“睡吧睡吧,梦里你会遇见良人的。”李忱安慰道。
连粤转过身去闭上眼。
半夜,李忱被一阵抽泣声吵醒,以为家里进了鬼。
坏了,连粤这家伙不是胆儿最小吗?我得赶紧从地板上起来看看他去!
“我要让她后悔!”连粤哭天抢地,就差拿把刀自宫修炼《葵花宝典》上门收拾恩爱男女。
李忱抄起一拖鞋飞过去。
“你特么有完没完!给老子躺下!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