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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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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水拍打在医院的玻璃窗上，形成一道道蜿蜒的水痕。祁遇数到第七十三滴时，病房门被推开了。
"你应该在墨尔本。"祁遇没有回头，声音比窗外的雨还要冷。
程曜的脚步声停在床边，带着潮湿的雨水气息。"排位赛取消了，天气原因。"
祁遇这才转过头。程曜的头发还在滴水，黑色T恤紧贴在身上，勾勒出精瘦的肌肉线条。他手里拎着一个塑料袋，里面装着热腾腾的小笼包。
"撒谎。"祁遇指了指床头柜上的手机，屏幕显示着F1官网——墨尔本阳光明媚，排位赛如期举行，只是少了最受瞩目的红队7号车手。
程曜咧嘴一笑，丝毫没有被拆穿的尴尬。"吃吗？你最喜欢的蟹粉馅。"
"你放弃了积分榜领跑的机会。"祁遇的声音微微发颤，"就为了..."
"就为了确保某个不要命的钢琴家乖乖吃药。"程曜把小笼包放在床头柜上，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药盒，"你的主治医生说你再漏服一次药，他就亲自来把你绑在病床上。"
祁遇接过药盒，指尖不小心碰到程曜的手掌。那一瞬间的触碰像通了电，让他差点缩回手。他低头看着药盒上熟悉的英文花体字——那是他吃了十年的进口药，国内只有三家医院能开。
"你去找了陈医生？"祁遇皱眉，"他从不对外人透露我的病情。"
程曜耸耸肩，从塑料袋里拿出醋包撕开。"我告诉他，要么给我药，要么看我跪在医院门口直到他同意。"他歪头一笑，"他选了前者，真是个聪明人。"
祁遇几乎能想象那个场景——不可一世的赛车冠军程曜，跪在人来人往的医院大厅。这个画面让他胸口发紧，分不清是心脏不适还是别的什么。
"不值得。"祁遇低声说。
程曜突然俯身，双手撑在祁遇身体两侧，将他困在病床与自己之间。距离近得能数清彼此的睫毛。
"听着，"程曜的声音低沉而坚定，"我这一生做过很多蠢事，但来看你不是其中之一。"
祁遇屏住呼吸。程曜的眼睛在昏暗的病房里呈现出一种深邃的琥珀色，像是封存了千年阳光的树脂。他闻到了程曜身上雨水混合着皮革的气息，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机油味——那是赛道留给他的印记。
"为什么？"祁遇轻声问。
程曜没有立即回答。他伸手拨开祁遇额前的碎发，动作轻柔得不可思议。"那天在钢琴店，你弹完最后一个音符转身时，眼睛里有光。"他的拇指轻轻擦过祁遇的眉骨，"我想再看一次。"
祁遇的心脏漏跳了一拍，然后疯狂加速。监护仪发出尖锐的警报声，引得护士匆忙赶来。
"病人需要休息！"护士严厉地瞪了程曜一眼，调整着祁遇的输液速度。
程曜退后几步，举起双手做投降状，但眼神始终没离开祁遇的脸。等护士离开后，他指了指小笼包："趁热吃。"然后转身走向门口。
"程曜。"祁遇叫住他。
程曜回头，挑眉等待下文。
"下周...我有场小型演奏会。"祁遇的声音几乎被雨声淹没，"如果你有兴趣。"
程曜的眼睛亮了起来。"给我留最好的位置。"
门关上后，祁遇拿起一个小笼包咬了一口。鲜美的汤汁在口中爆开，温暖一直蔓延到胸口。监护仪上的心率曲线渐渐平稳下来，像一场风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