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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第八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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助理和保镖站在不远处，两人都有些不安，最终助理还是拨通了沈沉辰的电话。
沈轻舟平静地看着何慕光，声音淡淡的听不出情绪：“沈庭的枪是沈沉辰让让人给他的。”
何慕光没说出口的话被抢了白，他反而一惊：“你知道。”
“猜到了。”沈轻舟说。
首先监狱里不可能让沈庭摸到枪，只可能在押到法庭的过程中，而警察也不是吃素的，想让沈庭能不被人发现的带枪进去，自然也需要警察里的内应。能做到这一切的只有罗家。
当然，这件事最后会被查出来是罗珏的报复，他罪名那么多，不差这一条。
罗珏是有理由对他动手，但他被抓后，被罗烬放弃，现在已是穷途末路，他手下那些人，要么被抓，识相的也会投靠罗烬，想要神不知鬼不觉地完成这一切几乎不可能。
但对罗烬来说则很简单。
沈轻舟又不傻，只是一开始被吓懵了而已，缓过来后，稍一思考就能明白过来。
何慕光吃惊过后，还想说什么，看着沈轻舟日渐明亮起来的眼睛，忽而一笑：“也是，说不定他也没准备瞒着你。”
那边助理打完了电话，朝沈轻舟这边看过来，但却站在原地没动。
“那，沈哥，另一件事有没有兴趣？”何慕光笑眯眯地看着他，又回到了初相识时浑身轻佻又风情的样子：“我觉得娱乐圈挺有意思的，有没有兴趣合作，一起东山再起？”
沈轻舟没料到他会突然提出来这个，有些惊讶，但很快他垂下了眼。
“怎么？这就对世界失望了？没钱怎么养弟弟？”何慕光双手抱胸：“我还没玩够呢。”
沈轻舟再抬眼时，神色很认真：“对不起。”
何慕光：“不是吧，条件都没提就……”
“上次利用你的事，还有。”沈轻舟又说：“谢谢你。”
何慕光被他认真的神色弄的怔了一下，有一瞬间的不知所措，但很快恢复过来，伸手搓了搓自己的胳膊，一幅被恶心到的样子：“沈哥，你别这样，弟弟还没弄死我，我就得被你恶心死。”
沈轻舟唇边浮起淡淡的笑。
何慕光笑了两声，难得有几分真正的明媚：“你好好考虑我的话，我不是开玩笑的。”
直到沈轻舟在助理和保镖的陪同下进了电梯，何慕光脸上的光慢慢地归于平淡，他的目光却仍然没有收回。
枪击事件发生前三天，沈沉辰来找姚谦，问关于沈轻舟心理治疗的一些情况，得到的答案自然不好。但他并没有过多的反应，只是说了声知道了。
何慕光当时暴躁期刚过，正在过度到郁期的时间里，他窝在沙发里整个人都几乎绝望：“他想死，他迟早会死。”
就连一向冷的毫无情绪的姚谦都皱着眉，但沈沉辰的目光落到他身上，却如同一座沉默的山，坚定而无畏。
“如果死是唯一的办法。”他平静地说：“那就死。”
当时他没明白那句话是什么意思，现在终于明白了。
一个挺拔的人影从转角处走过来，停在了何慕光身边。
何慕光没回头，声音没什么起伏地说：“姚医生，我就说他还有救吧。”
姚谦微微低头，看着弓着腰靠在墙上的人，这个角度刚好能看到他镀着光的，几乎完美的侧脸的线条。
“嗯，你说的没错，有救。”
沈轻舟回到病房时，沈沉辰靠在床头看窗外，温度虽还未回暖，但今天是个难得的好天气，阳光明媚，窗外高大的树木上歇着几只鸟，沈轻舟进来的动静似乎惊到了它们，一下振翅飞走了。
“哥。”沈沉辰在他推门进来的一瞬间目光就重新回到他身上。
沈轻舟答应了一声，走过去往他身后塞了一个软枕：“小心压到背上的伤口。”
“好还，只坐了一会儿。”
沈轻舟脱了鞋上床，有些心不在焉：“医生说一切正常。”
他现在已经很少再呕吐了，少食多餐，合理进食就能正常消化，最难安抚的胃也被平静的生活养得安静下来。
沈沉辰的手伸了过来，抓住了他的手，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他。
沈轻舟回头和他对视了一会儿，不到十秒，沈沉辰就想靠过来接吻。
“你当时有几分把握？”
沈沉辰在离他嘴唇一公分的地方停了一下，极快地垂了下眼，又抬起来。
“不知道。”他说：“我不知道在你心里我有多重。”
这个世界上沈轻舟真正在乎的人太少了，而能信任，又敢冒险的人也太少。他考虑过杨丛兰，但他知道他哥不会愿意他拿她冒险，他只能赌自己。
沈轻舟在想通这一切的时候也曾气到恨不能把床上躺着的人拖起来打一顿，但是一看到他虚弱的样子，他又觉得算了，现在的平静生活来的有多不容易，他不想打破。
但是现在提起来，他的心脏仍然止不住地颤抖，无法控制的恐惧再次摄住他全身，呼吸跟着急促起来：“如果那一枪打偏，或者沈庭的枪法再准一点……”
“我知道沈庭的枪法。”沈沉辰把他搂进怀里：“现在没事了，哥。”
沈轻舟的手绕到他背后，隔着衣服准确地捂上了他的伤口，声音里还带着颤音：“你如果知道，这里就不会有伤，这里……”
这里曾经流了那么多的血，染到他满身鲜红。
“不会了，哥，都结束了。”沈沉辰顾不得医生说的不能大动作，双臂将人牢牢地锁进怀里，抚摸着他的背脊安抚。
沈轻舟似乎在他的安抚下慢慢地平静了下来，他不再出声，呼吸慢慢变得平稳，但那只捂着他伤口的手却一直没放下来。
“如果那一枪……”沈轻舟的声音很底，似乎这样，他就可以说的更轻松，更顺畅一点：“要了你的命呢。”
沈沉辰这次却没有急于去安抚，甚至连抚摸他背脊的手都慢慢地停了下来。
满室明亮的阳光中，他们维持着相拥的姿势，彼此的手心却都似乎握着对方的伤口。
“不重要。”
沈沉辰很平静，像只是在陈述一件寻常的小事。
“没有这一枪，你会死，但有这一枪，你可能会活。但如果这一切都不足以让你在意，那我也能和你一起死。”沈沉辰甚至笑了笑：“哪一种结局，我都不亏。”
直面过死亡的人，更能找到活下去的意义。
沈轻舟的身体忽然蜷地更小了，那只贴在他伤口上的手都缩了回来，整张脸几乎要埋进自己的胸口里。
沈沉辰便拥地更紧，甚至觉得自己好像抱住了一只小松鼠。
他哥总是这么可爱。
“我不值得。”
“值得。”
“沈沉辰……”
“哥，我爱你。”
心底那些流着黑色血污的伤口似乎被一片羽毛轻轻覆盖了，那些阴暗的，沉重的乌云被抚开，更多的羽毛落下来，轻若无物，却密集地将覆盖了一整片荒芜的土地。
化成雪，化成雨，深深渗入干涸的心底。
沈轻舟的唇抖了一下，张嘴，嗓子却被堵住一般，发不出声来。
“我很高兴，哥。”沈沉辰似乎有所感，他低头吻了吻他的发顶，看着他哥许久未剪，发梢已经垂到肩头的头发，手指轻轻地替他梳理着，眼里没有遗憾，只有满满的欣喜：“至少证明，你还在意我的命。”
对他来说，这一枪最大的风险并不在于沈庭的枪法有多准，或者警察是否能及时制服他，让他开不了第二枪，而是在于，沈轻舟对他有多在意。
如果沈轻舟不在意，哪怕他真的死了，可能也毫无作用。
但他赌对了。
他哥是在意他的。
他不需要他哥给他更多语言的承诺。
已经足够了。
沈沉辰出院这天，何慕光和姚谦都没来，聚星破产清算，签的艺人一下全都恢复了自由身，各大娱乐公司跟挑白菜一样拣着自己想要的人，而何慕光这颗刚刚开始开花的摇钱树自然受到了最多的关注，他们这段时间来医生来的勤快，被人拍到了，而两人进同一个小区的画面，则被人传成了情侣同居，姚谦成了何慕光“新男友”。
“真可惜，还想给你们去暖暖房，这也算是一种新生吧，结果现在都出不出小区，那些狗仔简直无处不在。”
沈轻舟戴着耳机，靠坐在床上轻笑：“姚医生没澄清？”
“他？他说八卦是促进群居动物团结和和谐的重要一环，从原始人开始就存在，是社会的正常现像。”
沈轻舟忍不住笑出声来：“你记的还真清楚。”
“那是，我的台词可都是一遍过的。”
沈沉辰从房门外进来，沈轻舟的目光随即就跟在了他身上。
“不过，爸爸，我那天说的不是开玩笑的，你现在又没事做，不无聊吗？和我一起赚钱，又打发时间，还能养弟弟。”
沈轻舟没心思和他说了，只敷衍道：“再说吧，我现在暂时没这个心思。”
“那你有什么心思？”
沈沉辰爬上床，掀开被子钻进来，手已经挑开了他睡衣的衣角，摸索上来。
沈轻舟把涌到喉口的一声喘咽下去，伸手摘耳机：“想睡觉的心思。”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