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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我们要一直这样...永远 ...

  •   崔沉璧的伤在宁霜的精心照料下,不过三五日便结了一层薄痂。这日清晨,她趁宁霜去练剑的功夫,偷偷溜进了药庐。

      "这丫头,明明伤还没好全,又折腾什么。"宁霜回来时不见崔沉璧踪影,眉头立刻拧成了结。她循着药香找去,果然在药庐里逮到了正在鼓捣药材的崔沉璧。

      崔沉璧背对着门口,青丝松松挽起,露出一截白皙的后颈。晨光透过窗棂洒在她身上,为她镀上一层柔和的轮廓。宁霜站在门口,一时竟不忍打扰。

      "宁统领打算看到什么时候?"崔沉璧头也不回,声音里带着笑意。

      宁霜轻咳一声走进来:"伤没好全,不该劳神。"

      "我在做金疮药。"崔沉璧转身,举起一个小瓷瓶,"你总受伤,普通的药效果太慢。"

      宁霜心头一暖,接过瓷瓶,指尖不经意擦过崔沉璧的手背,两人都是一怔。

      "谢谢。"宁霜低声道,将瓷瓶小心收入怀中。

      崔沉璧忽然凑近,近得宁霜能闻到她发间淡淡的药香:"就一句谢谢?"

      宁霜耳根发热,后退半步:"你...想要什么?"

      "今晚陪我放河灯。"崔沉璧眼睛亮晶晶的,"七夕快到了,我想许个愿。"

      宁霜本想拒绝,却在看到崔沉璧期待的眼神时鬼使神差点了头。

      ---

      御花园的荷塘边,沈流萤正与云望舒对弈。黑子白子在棋盘上厮杀,如同她们年少时无数次的对局。

      "阿姐又让我。"沈流萤落下一子,忽然笑道。

      云望舒捻着一枚白子,唇角微扬:"哪有。"

      "这里,还有这里。"沈流萤指着棋盘几处,"明明可以围杀,却都留了生路。"

      云流萤伸手覆住云望舒执棋的手:"阿姐总是这样,处处为我着想。"

      云望舒垂眸,长睫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习惯了。"

      "可我不要阿姐这样。"沈流萤声音轻柔却坚定,"我要阿姐随心所欲,就像小时候你带我去掏鸟窝、偷果子那样。"

      云望舒抬头,眼中泛起涟漪:"那时你只是个顽皮丫头,现在你是一国之君..."

      "在你面前,我永远只是沈流萤。"沈流萤打断她,将她的手拉到唇边轻吻,"就像你永远是我的阿姐,我的皇后,我的...心上人。"

      晚风吹皱一池春水,荷香浮动。云望舒忽然倾身,在沈流萤唇上落下一个轻如蝶翼的吻。

      "陛下!"宁霜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两人迅速分开。

      宁霜快步走来,身后跟着抱着几盏花灯的崔沉璧。宁霜目不斜视地行礼:"北境急报。"

      沈流萤接过密信,快速浏览后神色凝重:"突厥残部与高车人结盟,骚扰边境。"

      "赵扶摇应付得来吗?"云望舒关切地问。

      "她没问题。"沈流萤将信递给云望舒,"但柳明川发现朝中有人向突厥泄露军情。"

      崔沉璧闻言,从袖中掏出一张纸条:"这是我从那刺客身上找到的密信残片,上面有个印章痕迹。"

      宁霜接过一看,脸色骤变:"兵部的印。"

      四人一时沉默。远处传来宫人放河灯的嬉笑声,与此刻的紧张气氛格格不入。

      "先不管这些。"沈流萤忽然起身,"今晚七夕,我们也去放灯。"

      "陛下?"宁霜愕然。

      "放松一下,明日再议。"沈流萤拉起云望舒,冲崔沉璧眨眨眼,"你的灯呢?"

      崔沉璧变戏法似的掏出四盏精巧的莲花灯:"早准备好了。"

      ---

      护城河边早已挤满了放灯的百姓。四人换了便装,混在人群中。宁霜警惕地环顾四周,手始终按在剑柄上。

      "放松点。"崔沉璧扯了扯她的袖子,"今晚不会有事的。"

      宁霜勉强点头,却仍绷着神经。崔沉璧叹了口气,突然将一盏灯塞进她手里:"写个愿望吧。"

      "我没什么愿望。"宁霜生硬地说。

      崔沉璧凑到她耳边,热气拂过耳垂:"那就许愿...永远保护我。"

      宁霜耳根一热,低头在灯上写下几个字。崔沉璧想偷看,却被宁霜挡住:"不许看。"

      "小气。"崔沉璧撇嘴,却掩不住笑意。

      另一边,沈流萤和云望舒并肩而立。沈流萤在灯上写下"山河永固,与卿白头",云望舒则写下"愿君无忧,常展笑颜"。

      四盏莲花灯随波远去,融入万千灯火中。沈流萤揽住云望舒的肩,轻声道:"等边关安定,我们好好游一次江南。"

      云望舒靠在她肩上:"嗯。"

      就在这温馨时刻,宁霜突然身体一僵,猛地转头看向人群:"有人跟踪我们。"

      崔沉璧立刻警觉起来:"几个?"

      "三个,东南方。"宁霜低声道,"陛下,我们该回了。"

      沈流萤不动声色地点头,四人装作寻常游人,慢慢向皇宫方向移动。行至一处僻静小巷,宁霜突然拔剑出鞘:"出来!"

      黑影闪过,三名蒙面人从墙头跃下。宁霜剑光如电,瞬间刺中一人肩膀。崔沉璧洒出一把药粉,另一人顿时捂眼惨叫。第三人见势不妙,转身就逃。

      "留活口!"沈流萤喝道。

      宁霜追上前去,却见那刺客突然倒地抽搐,转眼气绝。

      "服毒了。"崔沉璧检查后皱眉,"死士。"

      云望舒从死者怀中摸出一块令牌:"是前朝余孽。"

      沈流萤眼神冰冷:"回宫。明日早朝,我要彻底清理这些蛀虫。"

      ---

      当夜,御书房灯火通明。沈流萤与几位心腹大臣密议至深夜。云望舒端来参汤,轻轻放在案头。

      "陛下,该歇息了。"她柔声道。

      沈流萤揉了揉太阳穴,挥手让众人退下。待房门关上,她将头靠在云望舒腰间:"阿姐,我好累。"

      云望舒轻抚她的发丝:"那就睡吧。"

      "不行。"沈流萤强打精神坐直,"还有奏折没批完。"

      云望舒按住她的手:"我替你批。"

      沈流萤摇头:"不可。祖制..."

      "去他的祖制。"云望舒难得爆了粗口,"你都要累倒了,还在意这些?"

      沈流萤一怔,随即失笑:"阿姐骂人的样子真可爱。"

      云望舒红了脸,却坚持道:"躺下,我念给你听,你口述批复。"

      沈流萤终于妥协,枕在云望舒腿上。熟悉的体香萦绕鼻尖,让她紧绷的神经渐渐放松。

      云望舒的声音轻柔如风,一字一句念着奏章。沈流萤闭目应答,思绪却飘回年少时光。那时她们躲在藏书阁,也是这样,她枕在阿姐腿上,听阿姐念诗书给她听。

      "阿姐..."沈流萤迷迷糊糊地唤道。

      "嗯?"

      "我们要一直这样...永远..."

      云望舒低头,发现沈流萤已经睡着。她轻轻拂开沈流萤额前的碎发,在那光洁的额头上落下一个吻:"好,永远。"

      窗外,一轮明月高悬。宁霜抱剑立于廊下,警惕地守卫着。崔沉璧端着一碗热汤走来:"喝点吧,你站了一晚上了。"

      宁霜接过,一饮而尽。崔沉璧掏出手帕,替她擦去嘴角汤渍。宁霜僵了僵,却没有躲开。

      "今晚我陪你守夜。"崔沉璧说。

      宁霜摇头:"你伤刚好,去休息。"

      "我不。"崔沉璧固执地站在她身边,"你在哪,我在哪。"

      宁霜无奈,只得默许。月光下,两人的影子交融在一起,分不清彼此。

      远处宫墙上,一只信鸽悄然飞向北方,翅膀划破寂静的夜空。新的风暴,正在酝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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