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2 ...
-
第2章
有戏。
幸村精市退开一步，让手冢国光整个人都完全出现在水无月晴子面前。
水无月晴子有些发怔，她没想到手冢国光居然还记得她这个人。
但在短暂的失神之后，她的脸上又浮起笑意：“是很久了，手冢君，一直有在关注你的比赛，恭喜你。”
实现了少年时所有的梦想，并且还一直持续地追求着新的自我。
手冢国光抬起左手的食指和中指将眼镜轻轻抬了一下，将眼睛里偶现的光芒完全遮盖了下去。
“谢谢你的关注。”他的道谢疏离了起来，失去了刚刚一霎那的情绪波动。
水无月晴子还是那样笑着，目送手冢国光在与他们道别后独自离开。
“没听香橙提起过你还认识手冢呢~”幸村精市轻飘飘的声音传来，拉回了晴子的思绪。
她在俱乐部经理目瞪口呆的表情中心情很好的说道：“本来也没什么，只是几面之缘而已。”
“谢谢啦。”
幸村知道她在谢什么，也淡淡一笑：“不用，很高兴能帮到你。”
“有空多来家里坐坐吧。”
水无月晴子点头：“我会的。”
她看着他们离去，又勾起一个嘲讽的笑意。
真是不经意地又想起那个时候了呢。
那个……只要和好朋友在一起，做什么都很快乐的时候。
和香橙也不知道聊了什么，在拐弯的巷口分别时，还犹自带着大大的笑容。
脚步是那么轻盈，夕阳又是那么绚烂，她拿出手机拍着被染红的晚霞，找着不同的角度和光线，终于有那么一张符合了她追求完美的审美诉求。
把双手搭在天桥的栏杆上，背着光查看时，她满意地编辑短信发给了香橙。
挪开手机的一刻，她看到桥下有个茶色头发的男生正在练习网球。
鬼使神差的，她停在那里，看了他很久。
直到他结束训练，与她不经意的对视。
她笑着点了点头。
男生也跟着她点头。
那天的他们，就剩下了夕阳下的对望，她只记得他戴着眼镜，穿着一身蓝白相间的队服。
她连队服上的校名都没看清楚。
可是从那一天开始，她竟开始盼望，每日回家时是否能看到他呢？
可她自己都说不清是什么样的情绪在作祟。
现在想来，有些人出现的第一眼，你就知道此生都不会忘记这个人。
不会忘记……
她把自己完全的没入浴缸中，任窒息的感觉包围自己，在意志逐渐涣散时，身体不顾她意愿的强行拉起了她。
可能是她太过懦弱吧。
水无月晴子无声的笑了起来，却有止不住的泪水在腮边滑落。
对，没错，用你扶眼镜的动作，彻底的厌恶我吧。
——我也没有很多活着的信心了。
突如其来的电话铃声打碎了水无月一个人的空间，她飞快起身套上浴袍，擦擦手摁下接听，好友轻快的声音从那头传来：“怎么样怎么样？今天的工作顺利吗？”
“很好。”
对面的人仿佛松了口气，又说道：“哇塞今天精市给你长脸吗？有起到作用吗？”
“当然有啦，太谢谢你们了。”
“干嘛这么客气，有什么放心说就好啦！”结原香橙打了个滚又说道：“手冢是怎么回事啊？”
真是毫不意外呢，水无月晴子不由得笑出声：“国中的时候见过几次。”
“不止吧！我可想起来之前雅治变成他的样子，你好像很激动呢~”
“有吗？”水无月晴子故作严肃道：“你记错了吧？”
“是吗？”结原香橙果然犹豫了起来。
——还好香橙一向对周围的事没有那么很关心啊，敷衍搪塞一番，水无月就这么糊弄过去了。
放下手机，她回头把一缸水放空，整理好了浴室，又在衣帽间里找出明日要穿的衣服。
做好这一切，又来到书桌前，撕去今日的日历。
再见，这一天。
“你有什么梦想吗？”
“嗯，成为职业选手。你呢？”
“接手家里的公司吧，然后成为最会拉小提琴的女老板~”
“嗯，加油。”
……
第二天早晨醒来时，东京在天气预报之外下起了雨。
空气中弥漫着水汽，让水无月晴子根本不想离开自己的大床一步，但是没办法，她也是牛马中的一员了——名头再好听的高级牛马她也是牛马呀。
几乎是一瞬间，她就做好了计划，强忍着对这样天气的不适，她慢慢坐起身，犹豫很久后把脚伸出来，踏上了冰凉的拖鞋。
等以后，要换全屋恒温的房子。
啊，想那么远干什么。
适应了好一会，她终究是站起身，接受了命运对打工人的安排。
刷牙，洗脸，整理着装和头发，然后来一杯不加冰的美式。
最后检查一遍鞋子，确认完美，挎上名牌不显但看起来就价值不菲的包包，看也没看门口的伞架，水无月晴子就这样走出了公寓。
来到一楼大厅，她站在门口等待了一小会儿，一辆专车就开了过来，司机师傅打着一把大伞下车，淌过薄薄一层水雾拉开玻璃门：“水无月小姐，您可以上车了。”
水无月低着头钻入伞下，双手插在风衣口袋里，仍旧冰凉的让她蹙着眉头。
此去公司车程并不远，四五分钟的样子，车子就已经到了前厅停车处。
司机还像刚才一样，撑着伞送她进了门：“再见水无月小姐。”
“谢谢您，再见。”
如她所想，今日的足利并没有出现在公司。
新上任的科长水野将吾在看到她走出电梯的一刻就急忙上前来为她拉开公司大门：“早啊水无月经理！”
水野怎么说也是个迈入中年的男人了……他的靠近让水无月晴子有些许的别扭，又很快调整了过来：“早，水野君。”
水野将吾眼珠一转，立马退开一点：“经理，今天……”
“你和上杉君去工厂一趟，把目前的生产情况整理清楚。”
对于这样急于表现证明自己的员工，水无月晴子也无意打消他们的工作积极性。
爱表现是好事。
就怕……连出现都不敢的人。
略过大厅里零散坐着的二三十号员工，水无月没有停留，径自走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这间办公室还保留着上一任经理在任时的装饰。
目光一转，被墙上那副“大展宏图”的书法作品逗笑了。
都展到监狱去了，还要再展吗？
思及此处，“装饰办公室”成为了她个人的下一个课题。
不能表露太多个人喜好，但也不能还留着这些。
——这个先放过，按着她原先的规划，她打内线电话叫来了设计部的负责人。
一身灰色职业套装，做了精致美甲的安室莱美就这样敲门走了进来。
她的表情并不好看，眉眼间也带着没有休息好的困顿。
努力地挺直腰背，挤出一丝笑容：“经理您好。”
“坐吧。”水无月晴子看着手上的文件：“不要太拘束。”
安室莱美轻轻拉开水无月对面那把椅子，而后只让自己坐到了三分之一处，双手交织在一起，又不自觉地揪起了膝盖上的丝袜。
半晌，办公室里传来的只有水无月翻动文件的声音。
这样的安静里，安室莱美忍不住偷偷觑着水无月的神色，又为她丝毫不显露分毫的样子感到心惊。
昨日那样的一个大动作，足够让他们都慌起来了。
终于，水无月晴子合上了文件夹，双手轻置在桌面上，语气随意地说道：“安室科长不用这么紧张，只是和你聊一聊今年的设计规划而已。”
安室莱美却苦笑着又低下了头。
哪有什么设计规划呢。
往年的产品销量不佳，前任经理与那几位觉得脸上挂不住，只愿意投入那些“反响不错”的东西，她们设计部的产品，也已经被驳回过很多次了。
而且……她用力咬着下唇，那样的事……
水无月晴子不由她多想：“安室科长，产品销量问题的症结也不在设计部，但我要看到你们改革的决心。”
“是……”
“你昨日的工作报告我看过了，我认为，你有必要再修改一下，你说呢？”
“是……”
浑浑噩噩地走出办公室，安室莱美没想过这么容易过关，也没想到这一巴掌打得这么轻。
她回头看了一眼，水无月晴子已然又沉浸在了文件堆里。
砍过足利的一柄大刀又换成了钝刀子，割的她满心疑问。
“怎么样？”宣传科的那位科长得意的走过来：“我看也没什么事吧？”
“拿足利开刀，哈啊。”宣传科长点评道：“没过几天她就得把人请回来。”
没有认同他的话，安室莱美绕开了他，回到了自己的工位上，疲累的闭上了眼。
就这样过了一周，水无月晴子没有任何动作，仿佛不来的足利只是一个插曲，公司还像以前那样缓慢又吱呀作响的运转着。
很快，又回到了上任经理在时死气沉沉江河日下的模样。
以为会有什么新动作的员工也逐渐收起了心思，仿佛只有水野将吾一个人从经理上任这件事得到了好处。
只是，又一个周一到来时，水无月晴子召集全体员工开会，当即宣布了两个重大消息，所有人都炸开了锅。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002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