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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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焦慧上到病房的时候，杜想琅正在看自己的手机。手机正在放着最近大火的音乐，界面却停在了微信。
郑焦慧轻轻咳嗽两声。杜想琅立刻关上手机，将它甩进枕头下面，一套行云流水的动作完全看不出来杜想琅躺了两年。
郑焦慧替杜想琅把病床上的小桌子翻出来，将手中提着的粥放在上面。她说：“吃完东西再看吧。”
“哦。”杜想琅乖乖应了一声。她说完后，用手掀开了盖子。粥已经不够温热，但香味仍旧扑鼻。
郑焦慧看着她，忽的开口说：“我给你办了休学。如果你要回去可能要问你导师的意见，我刚才已经发消息给她了。”
“嗯……我一会打电话给她吧，那住院费怎么办？”杜想琅听了这话，喝粥的手一顿，过了一会才回她。
“我都给你交了。你父母那边我联系不上，或许你……”郑焦慧还没说完，杜想琅便匆匆打断她。
“他们没说你吧？”杜想琅询问道。她难道不知道自己父母是个什么情况，两人只希望她赚钱给弟弟娶老婆，一听她要读研究生，立刻就骂骂咧咧了。
更何况这两年住院的花费肯定很贵，他们肯定不乐意。估计，早早就当自己死了。杜想琅想着竟然有些想笑。
“没有，你不要太在意这些钱。”郑焦慧轻轻摸了摸杜想琅的头，语气中竟是缱绻。
“怎么会不在意？话说，你的钱怎么得来的？”杜想琅也想不明白，郑焦慧一个刚出社会的人怎么会有这么多钱。
难不成她真夺权成功了？
郑焦慧在杜想琅渴求的眼神中缓缓点头。
“你不小心摔下去之后他们方寸大乱，以为把死了，于是仓皇出逃。很快我就抓到他们把柄了。”郑焦慧说。
“真的是不小心吗？”杜想琅问。
“……你在怀疑什么呢？你那时不是正在为了论文选题而精神恍惚吗？”郑焦慧反问道。
“不，有人推了我。”杜想琅拉住了郑焦慧的手，眼神中全是玩味。
“那也应该是他们做的。不过，他们一年前进监狱了，但找天我可以带你去监狱问问他们。”郑焦慧眉头都没抬一下，只是抬手拿起了喝完粥的塑料碗，走向垃圾桶。
“嗯，我觉得不是他们，他们的位置不对。”杜想琅看着郑焦慧的背影，眉头不自觉的皱了起来。但，她一看到郑焦慧又转了过来便恢复了笑意盈盈的样子。
“你说那个时候谁还在现场呢？”
郑焦慧说：“只有他们在现场，你是不是睡太久记岔了。”
“我绝对没有记错。郑焦慧……”杜想琅从枕头下面拿出手机，说着她晃了晃手机。
“你有证据，是吗？”郑焦慧问。
“有几张图片？我觉得也不一定算是证据吧。”杜想琅意味深长地说。
“那你是想给我看呢还是不想给我看呢？”郑焦慧叹了口气，询问道。
“我当然是要给你看的，但是……”杜想琅叹了一口气，“可我不放心啊。”
“你的意思是我做了这一切吗？”郑焦慧也不跟他兜圈子，直接问道。
“我没有这么说，你也不要这么认为啊，我只是……”杜想琅下意识想给自己打掩护。
“你只是怀疑，对吗？”郑焦慧轻笑着。
“如果真的是我害了你，那我为什么要给你垫这么高额的医疗费？而你不知要到猴年马月才能还给我？”郑焦慧坦然地说。
“很多东西我们没办法说清楚的。真相再不可置信也是真相啊。”杜想琅说。
“那你眼中的真相到底是什么呢？”郑焦慧说。
“其实你也知道自己没有做好。”杜想琅问道，“如果你真的确信我没有证据，你不会说出刚才那句话。”
“你不要用莫须有的东西诈我。”郑焦慧蹙起眉头。
“你还记得我们两个是在哪里见面的吗？”杜想琅问道。
郑焦慧看着杜想琅的眼睛，久久没有出声，似乎是在回想又好像是不愿回答。
“好吧，我猜你是不记得了。我们是在你家的晚宴上见面的，当时你请我和你喝一杯。”杜想琅说。
“你邀请我参加你的研究生论文实验，然后我拒绝了。”郑焦慧顿了一下，“你说这件事没有意义。”
“真的没有意义吗？那你……”杜想琅拍了拍她的手背，温度在两人手掌之间传播，但两人都并没有扬起笑脸。
“回避就是有意义。”杜想琅仰头看她。
郑焦慧在床边坐了下来，状似无意地说：“我讨厌你们的主义。”
“伦勃罗梭主义的确不讨喜。”杜想琅一口应了下来。毕竟，没有人会接受自己的未来有脸上或其他部分的缺陷而确定。
“邹慧比你还过分。”郑焦慧意有所指，“她彻底的毁了另外一个人的人生。”
“老师所做的只不过是提前了他未来会发生的事情而已。她并没有做任何诱导性的行为。”杜想琅立刻和她争辩起来。
“所以，如果我对你做类似的事情也算是提前了你的未来吗？”郑焦慧问。
杜想琅一下子愣住了。她说：“你是在诱导我回答你这个问题。”
郑焦慧叹了一口气，一边摇头一边说：“我只是在情景互换，而你不接受这个情景。”
“我不能接受你无缘无故的诽谤。如果你真的怀疑我的话，请拿出证据来，或者让我看一看你的证据。”郑焦慧轻声说。
“也不要说你是通过你的理论来得出的，我不信仰你们的理论，也不觉得它能够作为证据。”
“比起这个，其实一开始做错的是你吧。”
杜想琅眯起眼睛看向郑焦慧，郑焦慧仍旧是原先那副表情没有什么变更。杜想琅轻笑出声，她说：“我的实验内容你不是都已经知道了吗？我和导师做的是一样的事，而你是同意的。”
“现在来反咬我一口，是不是太迟了？没关系，我手机里还有当年的录音了。”
“我从来都没有否认过我同意。在某种程度上，我们只是进行了利益交换。”郑焦慧叹了口气。
“那我们的爱呢？”杜想琅忽的问。
“那是我们利益上的点缀。”郑焦慧冷冷地说，“你不要说你是因为爱我发了狂，所以精神恍惚，无法进行实验。”
“甩锅可以，但请找个好一点的理由。”
杜想琅很明确的知道，自己当年的精神恍惚和面前的女人绝对有紧密的联系，但她没有办法提供任何证据。
如果两年前去找，那也许还能找得到，但两年已经过去了。该消失的早消失了，不该消失的也销毁了。
更何况除了郑焦慧以外，当时的杜想琅还要一边自己打工赚钱，一边读书，生存压力很大。
如果杜想琅把这些杂七杂八的事情给别人评判，也许只会觉得杜想琅想的太多，把无辜的人赖上了。
“如果当年我没有摔下去的话，你能够达成你的愿望吗？拿到属于你自己的遗产，然后和那堆人彻底切割。”杜想琅问道。
“我会选择别的方法，也许不会那么快，但我总会拿到我想要的东西。”郑焦慧说。
“那时的你难道不着急吗？”杜想琅又问。
郑焦慧说：“现在看来不急，那时候是挺急的，但都已经过去了。”
“是啊，都已经过去了……”杜想琅喃喃道。
“你知道我很崇拜邹慧，也很想模仿他的成功之路，但我是个失败的模仿者。不过，我认真地想了一下，这个失败很正常。”
郑焦慧虽然不明白为什么她突然间岔开了话题，但仍旧接着说：“你们两个家庭不一样。你和那个被她选择的人家庭比较相似。”
“你说的很对，人在痛苦的时候很容易爱上一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我认为我爱上你也是因为那个时候我很痛苦，而你帮助了我。”杜想琅说。
“吊桥效应。”郑焦慧说。
杜想琅勾了勾手指示意郑焦慧靠过来。郑焦慧愣了一会，但还是把脸凑了过去。
“如果我把那个东西给你，你会继续守护我吗？”杜想琅捧着郑焦慧的脸，盯着她那双黝黑的眼睛，试图从里面看出些什么。
郑焦慧的右手抓住了杜想琅的左手，她轻轻笑着说：“当然。你的论文还没写完，不是吗？你还需要我。”
杜想琅一愣，随即献上一吻。
事情就这么糊里糊涂的结束吧，没什么好纠结的。
郑焦慧看着那双满是自己的眼睛闭上又睁开，感受着对方的依赖，但心脏仍旧平缓地动着。
或许她的肾上腺坏了吧。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 4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