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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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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相遇:惊鸿一瞥
许安安的目光追着陈洵清的身影,直到他重新融入一班的队列。少年的白校服被汗水洇出深色水痕,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像一幅定格在夏日里的画。
“立定——稍息!”教官的吼声震得许安安耳膜发麻,她条件反射般照做,却忍不住偷瞄一班的方向。林小满撞撞她肩膀,压低声音笑:“看够啦?人家理科大神的后脑勺都要被你盯出洞咯。”
许安安臊得耳尖发烫,狠狠瞪她:“再乱说就把你晒成咸鱼干!”嘴上凶着,心里却像揣了只小鹿,咚咚直跳。她也说不清怎么了,明明只听了段演讲、看了个模糊轮廓,可陈洵清的声音和影子,就像被施了魔法,牢牢黏在她脑子里。
好不容易熬到校长宣布军训正式开始,各班有序散开。许安安所在的二班和一班组成连队,绕着操场慢跑热身。她的余光始终飘向一班队列,终于在转弯时,和陈洵清打了个照面。
少年额前的碎发湿漉漉的,汗珠顺着下颌线滑落,在脖颈积成小水洼。他抬眼的瞬间,许安像被烫到般缩回目光,心脏却狂跳得要冲出嗓子眼。
“齐步——走!一二一,一二一……”教官的口令机械重复,许安安却觉得每一步都踩在棉花上,绵软又飘着甜。路过树荫时,她听见一班有人喊陈洵清的名字,声音里带着熟稔:“洵清,你演讲紧张不?我看你手都在抖!”
“少废话。”陈洵清的声音闷闷的,像藏着小情绪。许安安偷偷笑,原来声音好听的大神也会紧张呀,这让他在她心里又鲜活了几分。
休息时,许安安和林小满躲到花坛边喝水。花坛里的月季被晒得蔫巴巴的,可她的心情却明媚得很。正说着话,余光瞥见白影闪过——陈洵清正抱着篮球往篮球场走,路过时脚步顿了顿,又若无其事地离开。
许安安猛地站起身,矿泉水瓶“哐当”掉在地上。林小满被她吓一跳:“你疯啦?”她顾不上解释,盯着陈洵清的背影,直到他消失在篮球架后。
“他、他刚才是不是看了我一眼?”许安安结巴着问,手指把衣角绞成麻花。林小满翻了个白眼:“大姐,你连人家长啥样都没看清,咋知道看没看你?”
许安安臊得想找地缝钻,却又忍不住笑。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她脸上,把满心的期待和雀跃,都晒成了甜甜的蜜。
她不知道的是,篮球架后,陈洵清倚着栏杆,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篮球纹路。刚才路过花坛,他明明看见那个扎着马尾、总在偷瞄自己的姑娘,想打招呼,喉咙却像塞了棉花。少年耳尖发烫,在心里骂自己没出息——不就是初中偶遇过、递过棒棒糖的女孩吗?怎么现在见了,比解不出竞赛题还慌。
远处,教官的集合哨声尖锐响起,许安安慌慌张张往队列跑,鞋带松了都没察觉。跑着跑着,脚下一绊,整个人往前扑去——
“小心!”
熟悉的声音在头顶炸开,许安安的腰被稳稳托住。她撞进一个带着薄荷香的怀抱,抬眼就撞进陈洵清琥珀色的瞳孔,里面有细碎的阳光在跳。
时间好像凝固了,周围的蝉鸣、风声都消失了。许安安看见陈洵清喉结滚动,听见自己如鼓的心跳。她慌乱地想站好,却又被他扶着胳膊稳住:“鞋带开了,小心摔。”
少年的声音低低的,带着夏日特有的黏糊,却清晰得像在她心口敲钟。许安安低头看自己散开的鞋带,又看陈洵清沾着草屑的裤脚,大脑空白得只能蹦出一句:“谢、谢谢……”
陈洵清松开手,往后退了半步,耳尖红得要滴血:“没事,快归队吧,教官该骂人了。”
许安安慌不择路地跑向队列,心脏还在疯狂乱跳。她摸着发烫的脸,在心里尖叫——刚才那几秒,她看清了陈洵清的模样!眉眼清俊,睫毛又长又密,笑起来时嘴角有个小括号,连沾在脸上的草屑都可爱!
这一天的军训,许安安都晕晕乎乎的。阳光依旧炽热,可她的世界里,全是那个薄荷香的拥抱,和少年瞳孔里的碎金。
而篮球场边,陈洵清攥着篮球的手沁出薄汗,对着阳光傻笑——原来,心动真的会让人结巴,会让人连句完整的“好久不见”,都憋在喉咙里不敢说。
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各自藏着的小秘密,在晚风里悄悄发了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