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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一直都是”——直球击穿心跳防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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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院里人声鼎沸，而我们这一隅，却笼罩在一种奇异的、只有彼此才能感受到的真空般的安静里。
心跳声在耳膜里被无限放大，空气中仿佛还残留着指尖相触的电流感和那句“你可以用得上”所带来的甜蜜遐想。
为了打破寂静，也为了缓解自己持续升温的脸颊，我的手指无意识地捻着裙摆。
一个带着点小小感慨和不易察觉的、想要被他看见的念头，轻飘飘地从唇齿间溜了出来：
“我……好久没穿过裙子了，”声音很轻，像一片羽毛拂过心尖，“之前胖乎乎的，穿了总觉得不好看，现在……终于瘦下来了……”
话语里藏着努力后的释然，也带着一丝等待被认可的忐忑。
话音落下的瞬间，空气仿佛凝滞了那么珍贵又漫长的一秒。
一个低沉却异常清晰、带着近乎本能的直白与肯定，猝不及防地撞入我的耳膜，精准地敲击在心房最柔软的地方：
“不会，很好看。”
他的声音不高，却像一颗蓄满力量的种子，瞬间在我心湖最深处炸裂开来！那语气里没有一丝犹豫，只有纯粹的、发自肺腑的肯定。
这句话出口后，大概过了两三秒的绝对空白。
在这短暂的寂静里，我猛地抬起头，毫无防备地撞进了他同样带着一丝愕然的、清澈见底的眼眸里。
他似乎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脱口而出了什么——那份被清冷外壳包裹着的真实心意，赤裸裸地泄露了出来。
一股滚烫的热意瞬间从他修长的脖颈底部轰然炸开！绯色以燎原之势迅速占领了他白皙的耳廓、俊朗的脸颊，一直蔓延到微敞的领口之下。
那双总是显得疏离淡漠的眼眸里，此刻充满了巨大的慌乱和孩童般的羞涩，窘迫得几乎要无地自容。
他飞快地、近乎狼狈地移开视线，喉结紧张地上下剧烈滚动，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膝盖上的布料，指节泛白。
就在我被他的巨大反应弄得心尖发颤，脸颊也跟着烧起来，刚想说点什么缓和气氛时——
他似乎被怕我误解他只是随口敷衍的念头猛烈驱使着，猛地又转回头来！目光带着一种近乎破釜沉舟的慌乱和急切，再次牢牢锁住我。
这一次，他甚至顾不上那红得滴血的耳朵和脸颊，声音比刚才更低哑，急急地补充道，仿佛慢一秒就会失去机会：
“一直都是。”
“一直都是？”
这四个字像带着魔力的咒语，瞬间在我的脑海里引爆了一场粉红色的核爆！
他……是说我一直都好看？即使在那个圆润的、对着漂亮裙子望而却步的自己面前？
巨大的欢喜和雀跃像无数只振翅的小鸟，在心房里横冲直撞，带来阵阵酥麻到指尖的悸动！
我感觉脸颊烫得惊人，嘴角完全不受控制地想要扬起，只能死死咬住下唇内侧才勉强压住那几乎溢出来的、带着甜味的傻笑。
我完全不敢再看那双写满紧张、羞涩和坦诚的眼睛，只能飞快地、深深地低下头，盯着自己绞在一起、指节泛白的手指，睫毛像受惊的蝶翼般剧烈颤动。
而身旁的沈星辰，在说完那句石破天惊的“一直都是”后，仿佛瞬间耗尽了毕生勇气，整个人僵硬地钉在了座位上。
他微微侧过身，只留下一个线条紧绷的侧脸和那对在影院光影下异常醒目、红得透明的耳廓。
他放在膝盖上的手紧握成拳，指节泛出青白色，无声泄露着内心翻江倒海的羞赧和如同等待宣判般的忐忑。
空气里的甜意瞬间浓郁得化不开，像一团巨大的、温暖的蜜糖，几乎要将两人溺毙其中。
就在这时——
“晞晞，我来啦！” 檬檬清亮的声音像投入湖面的石子，“噗通”一声击碎了这片静谧！
她像只俏皮的林间小鹿，裹挟着阳光的暖香气息奔来。身后跟着周宇，一身利落黑色休闲装，高大健硕。
“沈学长，你也到啦？”檬檬欢快地打招呼，目光在我和沈星辰之间飞快转了个来回，眼底闪烁着洞悉的笑意。
“嗯。”沈星辰喉结微动，声音比平时低沉紧绷了几分。
“哟，沈星辰，看个电影这么积极啊？来这么早？”周宇笑嘻嘻凑上前，手肘撞了他一下。
沈星辰竟破天荒地抬起眼，嘴角牵起一个极淡、却带着点揶揄弧度的笑，清冷声线里第一次掺入了一丝鲜活甚至调皮：“不像你，来这么晚。”目光若有似无地扫过我。
我的心跳猛地一滞。眼前这个会和朋友玩笑打趣的少年，与记忆中高岭之雪般的学霸男神身影重叠。那份高冷的面具，似乎正在我面前悄然融化。
“好渴！我一路小跑过来的！”檬檬夸张地扇着风，目光精准落在沈星辰手中的饮料袋上，狡黠地加重语气：
“沈学长，这里有给我们买的饮料吗？我看挺多杯的，应该不只是对晞晞的‘特殊关照’吧？”
沈星辰的睫毛快速眨动了一下，握着饮料袋的指节微微泛白。他迅速垂下眼帘掩饰窘迫，唯有耳廓在灯光下晕开一层清晰可见的红晕。
他略显僵硬地将一杯奶茶和一桶爆米花递给檬檬：“对，给你。珍珠奶茶，热的三分糖。爆米花，一人一桶。” “一人一桶”强调得格外清晰。
檬檬了然地“哦~”了一声，拉长调子，唇角勾起心照不宣的弧度：
“谢啦，沈学长！放心，热乎的珍珠奶茶，还有这‘一人一桶’的爆米花，我都替我自己收好啦！”她俏皮地朝我眨眼。
“哥们，你真不够意思！没我的份吗？”周宇垮着脸凑热闹，眼神瞟向檬檬怀里的爆米花。
“没有。”沈星辰回答干脆，顺手将一杯冰柠檬水塞到他手里。
檬檬立刻撞了我一下，凑到我耳边兴奋低语：“晞晞，瞧见没！沈学霸耳根都红透了！啧啧啧，我这纯纯是沾了你的光啊！”
我脸上的热度瞬间飙升，强作镇定推她：“快吃你的爆米花！”
时间在檬檬和周宇的插科打诨中溜走。指针指向15：10，检票提示音响起。
“呀！我忘取票了！”我惊呼回神，取出四张票根。我对檬檬说：“座位没有连在一起的了。要不咱俩坐一起，让两个男生坐一起？”
“那可不行！”檬檬立刻摇头，理由找得飞快又刻意，“瞧周宇这可怜样，正眼巴巴盯着我的爆米花呢！我大发慈悲分他点！而且——”
她促狭地看向我和沈星辰，“你还是和沈学长一起坐吧，他多孤单啊，连爆米花都没有！”
说着把我和沈星辰往靠里的方向推了推。我的脸颊温度飙升。
余光瞥见沈星辰侧脸的线条绷得更紧，下颌线清晰如刻，喉结再次滚动——显然也领悟了这“被迫”的二人世界安排。
检票入场。影厅光线骤然昏暗如深海。檬檬和周宇“自觉”选了靠过道座位。
“累了累了走不动了，我俩就坐这儿挺好！视野开阔！你们往里去吧，安静点。”檬檬的声音里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
我和沈星辰依次侧身穿过他们膝前。狭窄空间里，衣料摩擦发出细微窸窣，彼此气息短暂交缠。
找到里面的位置坐下，他将我的奶茶和爆米花递了过来。指尖若有似无触碰，像微弱电流窜过，激得我蜷了蜷手指。
影厅灯光彻底熄灭，世界沉入暗蓝。电影开场，光影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流动，比银幕上的魔术师更攥住我心神。
心尖像被羽毛搔过，我慌忙抓起爆米花塞进嘴里压下心跳。
没过多久，影院强劲的新风系统带来的丝丝凉意悄然侵入。裸露的脖颈和小臂起了一层细小的疙瘩。我下意识缩了缩肩膀，将手臂环抱在身前。
荧幕光线恰好暗了下去。就在这时，身旁传来一声极低、带着犹豫的轻咳。
是沈星辰。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屏息侧头看向他模糊的轮廓。他似乎并未看我，目光落在荧幕上，下颌绷紧，喉结轻轻滚动。
然后，那个清冷的、带着一丝紧绷的声音，低沉而清晰地响起：
“冷的话……把外套穿上吧。”
暖流瞬间涌上心尖。我轻轻“嗯”了一声。在荧幕再次亮起的瞬间，我弯腰摸索脚边的袋子。
光线太暗，心跳太乱，就在我即将抽出外套时，手腕一抖，那件叠得整齐的外套滑脱了我的手，不偏不倚落在了沈星辰搭在扶手上的小臂上。
温热的布料轻轻拂过他的皮肤。
“啊！”我低呼，手忙脚乱去捞，“不好意思！我……”
荧幕光线亮起，映出他微微怔忡的侧脸。他低头看了一眼。“没事。”声音低沉，却多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温和。
目光飞快掠过我的脸又转回荧幕，只有那微微泛红的耳廓泄露了情绪。
我赶紧把外套抱回怀里，仿佛残留着他手臂的温度和气息。巨大的羞窘和悸动交织，脸颊烫得惊人。
我慌乱地将外套展开，穿上。温热的布料瞬间隔绝冰冷，暖意温柔地包裹住微凉的身体和怦怦乱跳的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