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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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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枝在宫里等到天黑,等着等着,她都睡着了,妹妹还没有回来。
她在梦里梦见金玉被韦贵妃抓走了,就突然惊醒了。
醒来的时候金玉刚好煎好了药,见她醒来,金玉赶紧把药端到了她的床边。
金枝满腔对妹妹的担忧,在闻到药味儿的时候就没了。
“好苦啊金玉,我可不可以不喝呀?”她装可怜。
金玉斩钉截铁地拒绝了她:“不可以!”
金枝耍赖:“好金玉~好妹妹~我不想喝这个,太苦了呀!”
金玉不说话。
金枝就怂了,她捏住鼻子一饮而尽,喝完还把碗底给妹妹看:“你看,我喝完了!”
金玉脸上才露出了笑容。
“好了好了,你喝了就好。姐姐,你不知道,我在太医院遇见小安了!”
金枝疑惑道:“小安是谁?”
“小安是韦贵妃身边的大宫女,很受韦贵妃重用,她在太医院很是刁难了我一番。”
金枝恍然大悟:“怪不得你回来得这么晚!”她马上开始担忧妹妹了:“妹妹,我刚刚梦见你被韦贵妃抓走了,就吓醒了。怎么样,她没有为难你吧?”
“没事,只是被她嘴上损了两句而已。”
金枝看着妹妹,怀疑道:“只是嘴上损了两句?只是损两句怎么可能这么晚才回来,是不是她又给你找事了。”她越说越担心,“她是不是又把你叫到她宫里给她干活儿了!我要去跟她拼了!”
金玉拦住她:“姐姐,没有,只是一直不让我走罢了,现在我已经回来了,你不要去找她。”
金枝听了妹妹的话,这才放下心来,很快她就进入了梦乡。
太医院的药果然管用,金枝第二天就生龙活虎了。
韦贵妃宫中,宫女小安正在添油加醋地说金玉坏话。
韦贵妃躺在摇椅上,小安一下一下给她按摩头皮。
小安边按边说:“娘娘,昨夜我去给您拿安神药,正好碰见了金玉那小蹄子。娘娘你猜,她去太医院干什么?”
韦贵妃没有说话。
小安继续道:“那小蹄子竟然想要抢在奴婢前面拿药!”
韦贵妃这下来气了,她额头青筋跳动,厉声呵斥:“什么东西?敢抢我的先!”
小安马上说:“娘娘仔细别气坏了身子,为这种人生气不值当!奴婢已经替娘娘好好地教训了她一顿了,娘娘放心!”
韦贵妃头疼得厉害,闻言便也懒得再管这事。
她道:“这两个贱蹄子一入宫就吸引了皇上的注意,要不是太后拦着,现在只怕就要爬到我头上了!”
她的头越来越疼了,这让她的脾气很暴躁!
金枝姐妹继续每日到皇后宫中晨昏定省,日子平淡如水,韦贵妃暂时也没有来找她们的麻烦。
说起她们与韦贵妃的结怨,金枝到现在都一头雾水。
太后不喜欢她们,她可以理解,因为她们是异族。
韦贵妃为何不喜她们呢?
这个问题,金玉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她觉得自己最好能躲着韦贵妃走,不要与她起冲突。
金枝和宫里的绣娘学了几招,回来之后就绣了个布娃娃给金玉。
娃娃可爱得很,就像是金玉一样。
“妹妹,你看,这个娃娃是你,这个娃娃是我,大娃娃带着小娃娃去买糖葫芦,买到两串糖葫芦,你一串我一串,糖葫芦真好吃啊!”金枝小时候经常和妹妹一起玩,这是她们玩了无数遍的游戏。
金玉笑了。
金枝第二天去跟绣娘学习的时候,碰上了小安,小安是过来拿自己的衣服的。她管着贵妃的库房,有时会拿里面的布匹给自己做衣服。
小安看见金枝在绣布娃娃,立刻想到巫蛊之祸,她想看清金枝在绣什么。
呀!一个娃娃!
小安看见金枝塞了一张纸进去,她猜这是贵妃的生辰八字。
这小贱人一定是在诅咒贵妃!
怪不得贵妃最近头这么痛,肯定就是这贱人害的!
金枝照着妹妹的模样又做了一个布娃娃,她还塞了一张纸条进去,上面写着:愿妹妹长命百岁,幸福到老。
她塞完纸条就准备离开,却被小安拦住了。
金枝马上把布娃娃藏起来,她害怕小安抢走这个布娃娃。
小安喝道:“藏什么,给我看看!”
金枝含糊道:“没什么,什么都没有!你看错了!”说完也不管小安,马上溜走了,任凭她在背后破口大骂也不理。
小安这下更笃定了。
她见到贵妃就开始告状:“娘娘,我看见金枝那小贱人在用巫蛊诅咒您!”
韦贵妃本来就头疼,这下算是找到了发泄口:“什么?她敢诅咒我!”
贵妃带着一大帮人浩浩荡荡地杀到了金枝金玉的住处。
小安上前敲门打头阵,她将门敲得砰砰响。
“开门!开门!开门啊!”
她一脚踹开了这破门,找到金枝就扇了她一巴掌。
然后招呼人过来,“给我搜!”
金枝被她打得头歪向一边,她身子踉跄了一下,就摔倒在地。
金玉急匆匆从屋里出来,正巧撞见这一幕,她拦在姐姐身前,厉声呵斥道:“做什么!”
小安讥讽道:“有人说你们诅咒贵妃,奴婢自然是来搜查物证的!”
金玉心想,果然还是带来了祸患,不过,她脑筋一转,就想到一个一箭双雕的好办法,既能洗刷冤屈,又能打击韦贵妃。
金玉道:“搜就搜,打人做什么,我们还轮不到你一个奴婢来教训!”
小安气得发抖。
金玉继续道:“既然有人诬陷我和姐姐,我们自然会自证清白。搜,可以,只是要禀明皇后娘娘,也好做个见证!”
小安这下犹豫了。
金玉又道:“莫非是不敢,知道自己没理,所以不敢告诉皇后娘娘,只想动用私刑欺负我和姐姐这两个弱女子?”
韦贵妃被她一激,立刻吩咐心腹怜儿去请皇后。
谁知梁帝此刻也在皇后宫中,听说有人搞巫蛊诅咒人,也一起过来了。
金玉跪在地上,道:“陛下,皇后娘娘,妾身今日若是不能洗刷冤屈,就一头碰死好了!”
皇后娘娘立刻出言安抚道:“妹妹别急,清者自清,我与陛下会还你清白的!”
小安一通翻找,竟是一无所获。梁帝大怒,言贱奴挑唆是非,重大八十大板扔去乱葬岗,韦贵妃听信谣言,罚没一月例银。
金枝吓得立刻就晕了过去,她发烧了,梦魇不止。
韦贵妃宫中,怜儿顶替小安成为了启祥宫的大宫女。
韦贵妃小名香儿,怜儿是她同父异母的妹妹。
韦香儿虽是礼部尚书的嫡长女,可她在家中并不受宠,她的母亲早就年老色衰了,舅舅因犯了大错被贬斥到了四川,父亲就更加不喜欢母亲了。
姨娘生下长子后,母亲的处境就更危险了。
香儿没有亲生的弟弟。
母亲把自己的丫鬟送给了父亲,父亲也不喜她,那可怜的丫鬟生下怜儿后就撒手人寰了。
前几年,父亲为了巩固地位,把她和怜儿送进了宫。
丫鬟生的丫头还是丫鬟,怜儿就这样成为了韦香儿的陪嫁宫女。
入宫之后,韦贵妃拼命争宠,如今终于成为贵妃,母亲的日子才好过一点。
当她见到金枝金玉两姐妹时,她就知道自己要失宠了,她从来没有见过那么美的女子。尽管太后不许敌国女子上位,可她知道陛下喜新厌旧又好色,他迟早会爱上这两姐妹的。于是,她看见这两人就想打压她们。
虽然这两人依旧是个小透明,但是她还是不放心。
金枝实在是太美了,不亏是楚国第一美人!
她能看懂陛下眼里对她的欣赏、渴望,如果不是太后的阻拦,陛下早就临幸她了!
她害怕失宠。
她见过冷宫里那些失宠的妃子。
她害怕母亲在府中受委屈,被姨娘欺负。
所以她要极尽地打压金枝,有时候她也会想,金枝其实跟她无冤无仇,她是无辜的,可是她不能失宠,那就只好牺牲金枝了!
金玉守了姐姐两天两夜,熬得眼睛发红,脚步虚浮,金枝才从梦中醒来。
金枝醒来之后迷茫了很久,她似乎分不清楚自己身在何方了!
金枝缩在妹妹怀里,委屈巴巴地说:“妹妹,我的脑袋还疼啊!我梦见我被韦贵妃抓走了,她让我扫地、浇花,还让我给她捶背按摩,我都累死了她还不让我停下,说还要让我再舂一夜的米。我手上也磨出了水泡,脚上也磨出了水泡,她就一直不让我停下,还骂我!”
妹妹安慰她道:“不会的,她已经被陛下和皇后娘娘申饬了,现在不会来找咱们了。”
金枝于是稍微安心了点,她睡得太久,一起身没起来就摔倒在了床上。
金玉去扶她,也被她带到了床上。
绵软的被子拥着她们,金枝看着妹妹笑了:“妹妹,还好有你,不然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她把妹妹压在身下,把头埋到妹妹颈窝里,吸了一口气,是栀子花的香气。
“妹妹,你好香啊!是栀子花的味道,我好喜欢你身上的味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