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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没有亡国的24岁伊瑟克结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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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瓦隆的晨雾带着蓝玫瑰的冷香,艾德里安站在雕花窗棂后,看着伊瑟克赤着脚踩过沾露的草坪,手里挥舞着一卷海图,正和几个水手比划着什么。
“王子殿下,您的晨茶。”侍女的声音让他回过神。
昨夜伊瑟克送他回客房时,在走廊尽头忽然伸手,用指腹擦过他的唇角,低声问:“维瑞迪恩的礼仪手册,有没有教过王子该怎么回应一个吻?”
他当时像被烫到一样躲开,听见身后传来伊瑟克低低的笑声,那声音裹着海风的潮气,缠得他一整夜都没睡安稳。
“艾德里安!”楼下传来伊瑟克的呼喊,“快下来,带你去看我发现的新航标!”
艾德里安深吸一口气,将晨茶一饮而尽。茶水的苦涩让他稍微镇定了些。他整理好深灰色礼服的领口,确保白玫瑰徽记端正地别在左胸——这是他对抗失控的唯一武器。
下楼时,正撞见伊瑟克弯腰系鞋带。靛蓝色衬衫的后领敞开,露出脊椎凸起的浅痕,那是昨夜他无意识弄的。艾德里安的耳尖瞬间发烫,连忙移开视线,假装研究墙上的航海地图。
“在看什么?”伊瑟克的声音忽然在耳边响起。他顺着艾德里安的目光看去,“哦,这是去年绘制的爱琴海海图,不过有几处暗礁位置标错了,我正想修改……”
他伸手去够图钉,手臂不经意地擦过艾德里安的肩膀。艾德里安像被电流击中,猛地后退半步,金属扶手硌得他后背生疼,却比不上心里那阵慌乱。
“怎么了?”伊瑟克挑眉,眼底闪过一丝戏谑,“被海图上的鲨鱼吓到了?”
“没有。”艾德里安的声音有些发紧,“只是觉得……绘制得不够精确。”
“所以才要带你去实地考察。”伊瑟克自然地揽住他的胳膊,“今天风浪小,适合出海。”
穿过庭院时,遇到提着花篮的莉娜。金发少女看到他们,眼睛一亮:“伊瑟克哥哥,你们要出海吗?带上我好不好?”
“不行哦。”伊瑟克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语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今天要去勘定暗礁,不安全。下次带你去钓鱼。”他的目光转向艾德里安,刻意放慢了语速,“这次是很重要的事,只能带最信任的人。”
艾德里安的心跳漏了一拍。他看到莉娜脸上掠过一丝失落,却还是乖巧地点点头:“好吧,记得给我带贝壳回来。”
走过月亮门时,艾德里安忍不住问:“你平时对她都这么好?”
“莉娜?”伊瑟克笑了,“她父亲是海军上将,小时候总跟在我屁股后面爬桅杆,摔断过三次胳膊。我们是……”
“朋友。”艾德里安抢先说出这个词,语气里的生硬连自己都察觉到了。
伊瑟克停下脚步,转过身认真地看着他。“对,朋友。”他忽然伸手,用指背轻轻碰了碰艾德里安的脸颊,“但你不一样。”
“别乱来。”艾德里安低声警告,声音却没什么威慑力。
“我很规矩。”伊瑟克举起双手作投降状,眼底的笑意却藏不住,“至少在有人的地方。”
他们乘坐的小快艇“银鸥号”驶出卡勒多尼亚港时,海面上的雾刚好散去。伊瑟克亲自掌舵,艾德里安坐在船舷边,手里捧着一本《地中海潮汐图谱》,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伊瑟克的手臂肌肉随着掌舵的动作起伏,昨夜这人也是这样,用同样有力的手臂圈着他的腰,呼吸落在他的颈窝,像潮水反复拍打着礁石。
“想什么呢?”伊瑟克忽然递过来一个用布包着的东西,“给你的。”
艾德里安打开一看,是块烤得焦脆的鱿鱼,还冒着热气。“刚在码头买的,”伊瑟克咬着自己手里的那块,含糊不清地说,“维瑞迪恩没有这个吧?尝尝,越嚼越香。”
艾德里安的喉结动了动,把鱿鱼递了回去:“太油腻了。”
“骗人。”伊瑟克挑眉,直接把鱿鱼递到他嘴边,“我看到你昨晚偷偷舔了手指,在我房间的时候。”
艾德里安的脸瞬间涨红,他猛地偏头躲开。
“伊瑟克!”他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气急败坏。
伊瑟克低低地笑起来,收回手把鱿鱼塞进自己嘴里。“真可爱。”他小声说,声音刚好能让艾德里安听见。
快艇在一处环形礁石群前停下。伊瑟克抛锚时,艾德里安才发现那些礁石被海水冲刷的地方,嵌着许多莹白的贝壳。“这些是砗磲贝,”伊瑟克跳上礁石,伸手扶他下来,“我打算在这里设个新航标,以后商船就能避开这片暗礁了。”
艾德里安踩着湿滑的礁石,小心翼翼地跟着他。海水漫过脚踝,冰凉的触感让他打了个哆嗦。伊瑟克忽然转身,弯腰把他打横抱起,大步走向礁石中央。
“你干什么!”艾德里安惊呼,下意识地搂住他的脖子。
“省得你摔跤。”伊瑟克的呼吸拂过他的耳垂,“摔坏了维瑞迪恩的完美王子,我可赔不起。”
艾德里安把脸埋在他的肩窝,不敢看周围的海面。
礁石中央有块平整的大岩石,伊瑟克把他放下时,他注意到岩石上用贝壳拼了个歪歪扭扭的心形。“谁弄的?”他忍不住问。
“附近渔村的孩子。”伊瑟克在他身边坐下,捡起一块贝壳在手里转着,“他们说这块礁石是海神的心脏,相爱的人在这里许愿会很灵。”
艾德里安的心跳又开始不受控制。他瞥了眼伊瑟克,对方正望着远处的海平面,“你信这个?”他故作平静地问。
“不信。”伊瑟克转过头,“但我信我自己。”他凑近了些,声音压低,“比如,我相信只要我再吻你一次,你就不会再推开我。”
艾德里安的呼吸瞬间停滞。他知道自己应该立刻站起来,拉开距离,说些符合身份的话。
但他没有。
伊瑟克的吻昨夜更温柔,也更有耐心。艾德里安的睫毛颤了颤,最终还是闭上了眼睛,任由自己沉溺在这片汹涌的海。
他的手不自觉地抬起,抓住了伊瑟克的衬衫前襟,小心翼翼回应着。
不知过了多久,伊瑟克才微微松开他。两人额头相抵,呼吸交缠。“看,”伊瑟克的声音带着笑意,“你没有推开我。”
艾德里安的脸颊烫得惊人,他别过脸,看向远处的海鸥:“只是……风太大了,没站稳。”
伊瑟克低低地笑起来、“好吧,”他顺着艾德里安的话说,“风太大了。”
回去的路上,两人都没怎么说话。伊瑟克专心掌舵,艾德里安靠在船舷上,假装看海。
快到港口时,伊瑟克忽然说:“今晚有篝火晚会,是阿瓦隆的传统,庆祝新航标的设立。你……”
“不去。”艾德里安立刻拒绝。他无法想象自己和伊瑟克在篝火旁跳舞的场景,那太失控了。
“去吧。”伊瑟克的语气带着一丝恳求,“就当是……为了我们的新航标。”他顿了顿,补充道,“莉娜他们也会去,但我只跟你跳舞。”
艾德里安的心又软了。
篝火晚会在港口的沙滩上举行。夜幕降临时,几十堆篝火同时点燃,水手们拉起手风琴,唱起欢快的歌谣,年轻的男女们在火光中跳舞,笑声此起彼伏。
艾德里安穿着深灰色的礼服站在人群边缘,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他看到伊瑟克被一群人围着,正拿着酒瓶和水手们碰杯。
莉娜穿着白色的连衣裙,站在伊瑟克身边,仰头对他说着什么,笑得眉眼弯弯。
熟悉的嫉妒感又像潮水般涌来。艾德里安握紧了拳头,转身想离开,手腕却被人抓住了。
“要走了?”伊瑟克的声音带着笑意,身上有淡淡的酒气,“还没跳舞呢。”
“这里太吵了。”艾德里安的语气有些生硬。
伊瑟克顺着他的目光看向莉娜,忽然笑了:“吃醋了?”
“没有。”艾德里安嘴硬。
“那就是想我了。”伊瑟克凑近他,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想让我只看着你一个人。”
艾德里安的脸又红了。他甩开伊瑟克的手,却被对方反手握住,十指相扣。“别闹。”他低声说,挣扎了一下,却没挣开。
“跟我来。”伊瑟克拉着他,穿过喧闹的人群,来到沙滩尽头一处僻静的礁石后。篝火的光芒被礁石挡住,只剩下月光洒在两人身上。
“松开。”艾德里安试图抽回手,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
伊瑟克却握得更紧了。他看着艾德里安的眼睛,认真地说:“艾德里安,看着我。”
艾德里安犹豫了一下,还是抬起了头。
“我和莉娜只是朋友,”伊瑟克说,“一直都是。在我心里,她就像妹妹一样。”他顿了顿,声音放柔,“我想亲近的人,只有你。”
艾德里安的心跳漏了一拍。他能感受到伊瑟克话语里的真诚,能看到他眼底清晰的自己。那些被压抑的情感,像涨潮的海水,瞬间淹没了他所有的理智。
“我……”他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伊瑟克忽然笑了。他抬手,用指腹轻轻擦过艾德里安的眼角:“怎么快哭了?维瑞迪恩的王子也会哭鼻子吗?”
“才没有。”艾德里安别过脸,声音有些哽咽。
伊瑟克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小的贝壳盒子,打开递给艾德里安。里面是一枚用砗磲贝打磨成的戒指,边缘刻着细小的海浪花纹。“在礁石上捡的贝壳做的,”他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手工不太好,但……”
艾德里安的手指颤抖着,拿起那枚戒指。“你……”他看着伊瑟克,眼里有泪光闪烁,“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知道。”伊瑟克的眼神无比坚定,“我在向维瑞迪恩的艾德里安王子求婚。用阿瓦隆的方式,用大海的名义。”
艾德里安再也忍不住,眼泪终于掉了下来。他不是哭自己的失控,也不是哭这段不被世俗允许的感情,而是哭这份突如其来的、毫无保留的偏爱。
在维瑞迪恩,他永远是完美的王子,是国家的象征,是冰冷的符号。没有人问过他想要什么,没有人在意他的喜怒哀乐。可在这里,在阿瓦隆的沙滩上,在篝火的光影里,有人把他看作一个普通的、会吃醋、会害羞、会流泪的人。
“我……”艾德里安哽咽着,说不出完整的话。
“我知道这很突然。”伊瑟克轻轻擦掉他的眼泪,“你不用现在回答我。但请你相信,我是认真的。”
他握住艾德里安的手,把那枚贝壳戒指套在了他的无名指上。
“走吧,”伊瑟克牵起他的手,“回去继续参加晚会。或者,你想回去休息了?”
艾德里安摇了摇头。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情绪。“晚会……还没结束。”他低声说。
回到篝火旁时,手风琴刚好奏起一支舒缓的华尔兹。伊瑟克停下脚步,对艾德里安伸出手:“能请你跳支舞吗,我的……王子?”
周围有人看了过来,带着好奇和善意的目光。艾德里安的心跳又开始加速,但这一次,他没有犹豫。
他将手放进了伊瑟克的手心,轻声说:“好。”
伊瑟克的笑容瞬间灿烂起来,他轻轻握住艾德里安的手,另一只手揽住他的腰,随着音乐的节奏慢慢旋转。
或许,维瑞迪恩的礼仪手册里,确实没有教过王子该如何回应一个吻,如何在篝火旁与另一个男人跳舞。
但此刻,艾德里安觉得,这些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他在这片自由的海,找到了属于自己的航标。
晚会过半时,莉娜端着两杯蜂蜜酒走过来,笑着对艾德里安说:“伊瑟克哥哥说你不太能喝酒,这个度数很低的。”她将其中一杯递给艾德里安,眼神里带着真诚的善意。
艾德里安接过酒杯,礼貌地道谢。他能感觉到伊瑟克的手在他背后轻轻拍了拍,像是在安抚他。
“艾德里安王子,”莉娜眨着蓝眼睛,好奇地问,“你和伊瑟克哥哥以前认识吗?感觉你们很要好呢。”
“在威尼斯的博览会上认识的。”艾德里安回答,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自然。
“难怪呢,”莉娜恍然大悟,“伊瑟克哥哥很少对人这么上心的。他以前总说,比起贵族小姐,他更喜欢大海和水手。”她凑近了些,小声说,“我还以为他要和大海过一辈子呢。”
艾德里安的心里泛起一丝甜意。他瞥了眼正在和老水手们说笑的伊瑟克,对方似乎察觉到他的目光,转过头对他笑了笑,眼神明亮。
“他确实很爱大海。”艾德里安轻声说。
“是啊,”莉娜叹了口气,“但大海太辽阔了,总要有个人等他回来才行。”她看着艾德里安,忽然笑了,“我觉得你很合适。”
艾德里安的脸又红了,连忙喝了口蜂蜜酒掩饰自己的慌乱。
晚会结束时,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伊瑟克送艾德里安回客房,两人在走廊里慢慢地走着,谁都没有说话,却有一种莫名的默契。
到了房门口,伊瑟克停下脚步,看着艾德里安:“今天……开心吗?”
“嗯。”艾德里安点点头,声音很轻。
伊瑟克笑了,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动作自然又亲昵:“那就好。早点休息吧。”
“你也是。”艾德里安说。他犹豫了一下,还是鼓起勇气,踮起脚尖,在伊瑟克的脸颊上轻轻吻了一下,“晚安。”
说完,他像只受惊的小兔子一样转身跑进了房间,关上门后靠在门板上,心脏还在砰砰直跳。
门外传来伊瑟克低低的笑声,那声音里的喜悦几乎要溢出来。
接下来的几天,艾德里安在阿瓦隆的生活变得平静而温馨。他和伊瑟克一起出海勘定航标,一起在鱼市听老水手们讲故事,一起在王室花园里看蓝玫瑰。
伊瑟克很遵守“在有人的地方保持规矩”的承诺,只是偶尔会在无人的角落,偷偷地牵起他的手,或者在他耳边说些情话。艾德里安虽然还是会脸红,但已经不再像最初那样慌乱。
他甚至开始期待这些小小的亲密。
这天下午,两人在王室图书馆查阅资料。伊瑟克趴在一张巨大的航海图上,用笔标注着什么,艾德里安则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翻看一本关于维瑞迪恩白玫瑰培育的书籍。
“艾德里安,”伊瑟克忽然抬起头,“你看这里,这个洋流的走向是不是很奇怪?”
艾德里安走过去,俯身查看。“这里应该有个暗流,你没标注出来。”
“哦?”伊瑟克来了兴致,“你怎么知道?”
“维瑞迪恩的航海日志里有记录。”艾德里安回答,“三年前有艘商船在这里失踪,后来经过调查,发现是被暗流卷走了。”
“原来如此。”伊瑟克恍然大悟,“还是你们的记录详细。”他看着艾德里安,眼神温柔,“你真厉害。”
被夸奖的艾德里安有些不好意思,别过脸说:“只是刚好看到过。”
伊瑟克却忽然伸手,将他拉进怀里。艾德里安猝不及防,跌坐在他的腿上,手里的书也掉在了地上。“伊瑟克!”他惊呼,挣扎着想站起来。
“别动。”伊瑟克紧紧抱着他,下巴抵在他的发顶,“让我抱一会儿。”
图书馆里很安静,只有窗外传来的鸟鸣和两人的呼吸声。艾德里安的身体起初很僵硬,后来渐渐放松下来。
这种感觉很安心,也很幸福。
“艾德里安,”伊瑟克的声音闷闷地传来,“等处理完阿瓦隆的事,我跟你去维瑞迪恩好不好?”
艾德里安愣了一下:“去维瑞迪恩做什么?”
“去看看你的国家,看看你的王宫,看看你培育的白玫瑰。”伊瑟克说,“也让维瑞迪恩的人知道,他们的王子有了一个……很爱他的人。”
艾德里安的心里泛起一阵暖流。他转过身,看着伊瑟克的眼睛,认真地说:“好。”
这一次,他没有丝毫犹豫。
伊瑟克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他低下头,吻住了艾德里安。
在阿瓦隆的最后一个晚上,伊瑟克带着艾德里安来到港口的礁石上。
“明天你就要走了?”伊瑟克问,声音里带着一丝不舍。
“嗯,”艾德里安点点头,“父亲发来消息,让我尽快回去处理一些政务。”
“我会想你的。”伊瑟克说,伸手将他拥入怀中。
“我也会想你。”艾德里安的声音闷闷的,“记得我们的约定,处理完事情就来维瑞迪恩找我。”
“一定。”伊瑟克的声音无比坚定,“我会带着阿瓦隆的蓝玫瑰,去见我的白玫瑰王子。”
艾德里安笑了,眼角却有些湿润。
“对了,”伊瑟克忽然想起什么,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盒子,“这个给你。”
艾德里安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枚用蓝宝石镶嵌的胸针,形状是一朵绽放的蓝玫瑰。蓝宝石的颜色深邃而美丽,像阿瓦隆的大海。“这是……”
“用阿瓦隆最上等的蓝宝石做的,”伊瑟克说,“算是我给你的定情信物。等我去了维瑞迪恩,你再给我一个你的信物好不好?”
艾德里安的眼眶瞬间红了。他用力点点头,将胸针紧紧握在手里:“好。”
他们在礁石上静静地待了很久,直到月光西斜。伊瑟克送艾德里安回客房,在门口依依不舍地吻别。
“晚安,艾德里安。”
“晚安,伊瑟克。”
第二天清晨,艾德里安的船队驶离了卡勒多尼亚港。站在甲板上,他看着阿瓦隆的海岸线越来越远,直到那片熟悉的蓝色消失在地平线。
他摸了摸胸前的蓝宝石胸针,又看了看无名指上的贝壳戒指,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
再见了,阿瓦隆。
再见了,伊瑟克。
我们很快会再见面的。
在维瑞迪恩的王宫,在白玫瑰盛开的花园里。
艾德里安回到维瑞迪恩后,生活似乎又回到了正轨。每天处理政务,参加各种会议,接见外国使节。但他知道,有什么东西已经不一样了。
他的书房里多了一个玻璃花瓶,里面插着从阿瓦隆带回来的蓝玫瑰。他的手指上多了一枚贝壳戒指,虽然在正式场合会摘下来,但独处时总会不自觉地摩挲着。他的心里多了一个人,一个像海风一样自由、像阳光一样温暖的人。
半个月后的一天,艾德里安正在处理一份关于与阿瓦隆贸易的文件,忽然听到侍从禀报,说阿瓦隆的使者到了。
他的心跳瞬间加速,连忙起身去迎接。
使者是老马泰奥,伊瑟克的大副。“王子殿下,”老马泰奥恭敬地行礼,“我受伊瑟克王子的委托,给您带来了一些东西。”
他身后的侍从们搬进来几个大箱子。打开一看,里面装满了各种阿瓦隆的特产:蓝玫瑰的种子、新鲜的海产、精致的贝壳工艺品,还有一箱用冰袋保存的杏仁蜂蜜蛋糕。
“伊瑟克王子说,知道您喜欢这个。”老马泰奥笑着说。
“伊瑟克他……还好吗?”艾德里安问,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静。
“很好,”老马泰奥回答,“他正在处理卡勒多尼亚港的扩建工程,说等忙完了就立刻来维瑞迪恩找您。他还让我给您带句话,说他已经开始学习维瑞迪恩的礼仪了,保证不会给您丢脸。”
艾德里安忍不住笑了。他能想象出伊瑟克对着礼仪手册抓耳挠腮的样子。“告诉他,不用太在意这些。”他说,“做他自己就好。”
“我会转告他的。”老马泰奥点点头,“对了,王子殿下,伊瑟克还让我给您带了这个。”他从怀里拿出一个卷轴,递给艾德里安。
艾德里安打开一看,是一幅手绘的航海图,上面标注着从阿瓦隆到维瑞迪恩的航线。在航线的终点,伊瑟克用金色的颜料画了一朵绽放的白玫瑰,旁边写着一行字:“我的航标,永远是你。”
艾德里安的眼眶瞬间红了。他紧紧握着那幅航海图,仿佛握住了整个世界。
送走老马泰奥后,艾德里安回到书房。他将那幅航海图小心翼翼地挂在墙上,就在自己的书桌对面。这样,他每天处理政务时,都能看到那朵金色的白玫瑰。
他知道,伊瑟克很快就会来了。
带着阿瓦隆的海风和阳光,带着蓝玫瑰的冷香,来到他的身边。
他们会一起在维瑞迪恩的花园里种下蓝玫瑰,一起在书房里讨论航海和贸易,一起在月光下跳舞。
就像在阿瓦隆时那样,自由而幸福。
艾德里安拿起羽毛笔,在一张新的羊皮纸上写下:“致伊瑟克:维瑞迪恩的白玫瑰已经盛开,我在等你。”
他将信纸小心翼翼地折好,放进信封里,交给侍从:“立刻送往阿瓦隆,交给伊瑟克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