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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20岁伊瑟克和18岁艾德里安 ...

  •   深秋的地中海刮起了带着寒意的北风,艾德里安跪在伊瑟克的行军毯上,正用一块温热的布巾擦拭他沾着海盐的皮靴。昨夜掠夺归来的伊瑟克喝了太多朗姆酒,此刻正斜倚在船舷边的躺椅上,指尖把玩着一枚从修道院抢来的银十字架。

      “老子听说,贵族老爷们都喜欢养些会下崽的宠物。”伊瑟克的声音裹着酒气砸下来,他突然用靴尖挑起艾德里安的下巴,迫使他仰起脸,“你说,要是给你肚子里塞个崽,会不会比那些金丝雀有趣?”

      艾德里安的指尖猛地一颤,温热的布巾掉进冰冷的海水里。

      “只要您喜欢。”他的声音轻得像羽毛,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他主动往伊瑟克的靴尖上靠了靠,丝绸睡袍的领口滑到肩膀,露出锁骨处交错的新旧伤痕,“我什么都愿意给您。”

      这句话取悦了伊瑟克。他大笑起来,他拽着艾德里安的头发将他拖进怀里,粗糙的手掌猛地按在他平坦的小腹上,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里面的内脏。

      “这里要是鼓起来,”伊瑟克的拇指碾过艾德里安肚脐周围的皮肤,那里有一道浅浅的疤,是某次被火钳烫伤的痕迹,“老子就把最值钱的宝石都嵌在你腰带上。”

      艾德里安疼得浑身发抖,“求您……”他故意让声音染上哭腔,鼻尖蹭着伊瑟克布满胡茬的下巴,“给我留个念想吧,万一哪天您厌倦我了……”

      “闭嘴!”伊瑟克猛地掐住他的后颈,力道大得几乎要拧断他的脖子。但他看到艾德里安眼中泛起的水光时,动作又莫名放缓了,“老子的东西,就算扔去喂鲨鱼,也轮不到你胡思乱想。”

      “那您就给我个崽吧。”艾德里安恳求道,“让他跟您一样有蓝色的眼睛……”

      伊瑟克的呼吸陡然粗重起来。他一把撕开艾德里安的睡袍,冰冷的海风灌进船舱,吹得两人肌肤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他看着艾德里安胸前那朵狰狞的蓝玫瑰疤痕在寒风中微微颤抖,突然俯身咬了下去。

      “啊……”艾德里安疼得弓起身子,却死死抱住伊瑟克的后背。

      自那天起,艾德里安开始做一些荒唐的努力。他会偷偷收集伊瑟克喝剩的朗姆酒,混着从药箱里偷来的草药喝下去——那是他从一本破旧的草药书上看来的,说这样能“增加受孕的可能”。苦涩的液体灼烧着喉咙,他却像喝琼浆玉液般一饮而尽。

      伊瑟克很快就发现了他的小动作。那天他闯进船舱时,正看见艾德里安捏着鼻子灌下一碗墨绿色的药汁,嘴角还沾着草渣。

      “你在喝什么?”伊瑟克的声音像淬了冰,他一脚踹翻药碗,绿色的液体溅在天鹅绒地毯上,像一滩呕吐物。

      艾德里安吓得跪倒在地,他看着伊瑟克眼中的怒火,突然抓住对方的皮靴,将脸颊贴在那片沾着污泥的皮革上:“求您……我想给您生个崽,像您一样勇敢的崽……”

      伊瑟克愣住了。他看着艾德里安额角渗出的血珠——那是刚才撞在木箱上磕破的,看着他嘴角未擦净的草渣,心中突然涌起一股莫名的烦躁。他原本只是随口开的玩笑,没想到这个贵族小子竟当了真。

      “滚起来。”他拽着艾德里安的头发将他提起,“老子的种,哪能是你这种细皮嫩肉的样子?”

      他看着艾德里安眼中那抹病态的期待,他见过太多在他面前摇尾乞怜的人,却从未见过这样的——明明是只被拔了爪牙的金丝雀,却偏要往狼窝里钻,还盼着能生出一窝小狼崽。

      “疯子。”他低声咒骂,却还是俯下身,啃咬着艾德里安胸前那朵扭曲的蓝玫瑰。

      舱门外传来海盗们掷骰子的喧哗,远处的海面上,一群海鸥正追逐着船尾的浪花。

      艾德里安知道自己疯了。自从被带上这艘船,自从胸前被刻下那朵蓝玫瑰,他就已经疯了。但他宁愿疯着,宁愿在这病态的关系里沉沦,也不想回到那个冰冷的王宫——那里的人只会用“王子殿下”的头衔称呼他,却从未有人像伊瑟克这样,用最粗暴的方式告诉他:你是我的,完完全全属于我。

      初冬的第一场暴雨来临时,艾德里安开始频繁地呕吐。清晨的咸粥刚碰到嘴唇就吐了个干净,胆汁灼烧着喉咙,他却对着铜镜里苍白的自己露出一抹扭曲的笑——这是草药书上说的“有喜的征兆”。

      他跌跌撞撞地跑到甲板上,伊瑟克正指挥海盗们加固船帆。

      “船长。”艾德里安的声音在风雨中几乎听不清,他却固执地抓住伊瑟克的手臂,将脸颊贴在那片冰冷的金属上,“我好像……怀上了。”

      伊瑟克的动作猛地一顿。他转过身,他低头看着艾德里安苍白的脸,看着他嘴角未擦净的胆汁痕迹,突然伸手按住对方的小腹。

      “这里?”他的声音有些发颤。

      艾德里安用力点头:“医生说要好好养着……求您,这段时间别再用鞭子抽我了,也别用火钳……”

      伊瑟克突然大笑起来,笑声震得周围的海盗都停下了动作。他一把将艾德里安抱起,大步走向船舱,任凭暴雨将两人淋成落汤鸡。

      “老子的种,当然要好好养着。”他低头咬住艾德里安的耳垂,“要是养死了,就把你剁碎了喂鱼。”

      艾德里安的身体抖得更厉害了,却主动凑上去吻伊瑟克的唇。他知道这是伊瑟克表达“关心”的方式,粗暴、残忍,却比任何温柔的誓言都要真实。

      接下来的日子,艾德里安的待遇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伊瑟克不再让他跪在甲板上擦靴子,也不再用烧红的火钳吓唬他。

      甚至有一次,当一个喝醉的海盗试图对艾德里安动手动脚时,伊瑟克直接将那人的手腕拧断,还笑着说:“老子的种,也是你能碰的?”

      但这并不意味着折磨的结束。伊瑟克依旧会像往常一样,只是会刻意避开小腹。

      “***……”汗水浸湿了两人纠缠的身体,“没关系的,我能受得住……”

      伊瑟克的动作会变得格外粗暴,仿佛要将所有的不安都倾泻在他身上。他知道艾德里安在想什么——这个疯子总觉得,只有通过疼痛才能证明自己的价值,只有流足够多的血,才能牢牢拴住他这头随时会发狂的野兽。

      “安分点。”他会咬着艾德里安的肩膀低吼,“要是崽没了,老子就把你钉在船帆上。”

      艾德里安却笑得更灿烂了,泪水混着.....从眼角滑落:“那正好……这样您就永远不会离开我了。”

      当艾德里安的小腹终于微微隆起时,伊瑟克杀了一只刚掠夺来的羊,用羊血在船舱的地板上画了个扭曲的符号。他说这是阿瓦隆的祈福仪式,能保佑“崽子顺利降生”。

      艾德里安跪在那片温热的血泊中,任由伊瑟克用沾着血的手指在他额头画十字。

      “等他生下来,就叫他小海妖。”伊瑟克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他用粗糙的手掌抚摸着艾德里安隆起的小腹,“老子要教他用刀,教他掌舵,教他怎么把贵族老爷们的肠子掏出来。”

      艾德里安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却主动抓住伊瑟克的手,按在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上:“您说他会像您一样有蓝色的眼睛吗?会像您一样勇敢吗?”

      “当然。”伊瑟克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骄傲,他低头吻了吻艾德里安的额头,“老子的种,怎么可能是孬种?”

      艾德里安笑了起来,泪水却突然涌了出来。他知道这一切都是假的——男人怎么可能生孩子?就算真的怀了,也只会是个怪物。但他宁愿活在这个谎言里,宁愿相信自己的身体里正孕育着伊瑟克的血脉,这样至少能让他觉得,自己不再是个随时会被丢弃的玩物。

      随着小腹一天天隆起,艾德里安的身体也变得越来越虚弱。他开始频繁地头晕,双腿水肿得连走路都困难。但他依旧每天跪在伊瑟克的行军毯前,为他擦拭那把镶嵌蓝宝石的匕首,为他梳理那蓬纠结的褐色长发。

      “歇着去。”有一次,伊瑟克看着他苍白的脸,突然开口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没察觉的烦躁。

      艾德里安却摇摇头,将脸颊贴在伊瑟克的皮靴上:“能伺候您,是我的福气。”他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了——这个用草药和疯狂催起来的“孩子”,迟早会露出破绽,到那时,伊瑟克会怎么处置他?是像他说的那样钉在船帆上,还是直接扔进海里喂鲨鱼?

      他不敢想,只能用加倍的顺从和讨好来换取短暂的安宁。每到深夜,当伊瑟克占有他时,他会用尽全身力气迎合,哪怕小腹传来阵阵坠痛,哪怕眼前阵阵发黑。

      “求您……”他会抓着伊瑟克的手臂哀求,指甲几乎要嵌进对方的皮肉里,“再来一次……说不定这样就能让崽更结实……”

      伊瑟克知道艾德里安在自欺欺人,知道这个所谓的“孩子”不过是个幻影,却还是配合着他演这场戏。因为只有在这场戏里,这个总是发抖的贵族小子才会露出真正放松的笑容,才会像株菟丝花一样,牢牢地缠绕在他这棵腐烂的树上。

      “疯子。”他会咬着艾德里安的耳垂低吼,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你真是个疯子。”

      艾德里安却笑得更灿烂了:“是啊……我是您的疯子……永远都是……”

      初春的一个清晨,艾德里安在一阵剧烈的腹痛中醒来。他挣扎着爬到床边,看到床单上那片刺目的红——比伊瑟克画的祈福符号还要鲜艳,还要滚烫。

      他知道“孩子”没了。这个用草药和疯狂催起来的幻影,终究还是没能撑过这个冬天。

      奇怪的是,他并没有感到悲伤,反而有一种诡异的轻松。他甚至慢慢爬回床上,将那片血迹弄得更大些,然后闭上眼,等待着伊瑟克的到来。

      当伊瑟克踹开舱门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象——艾德里安躺在一片血泊中,脸色苍白得像张纸,嘴角却带着一抹诡异的笑。

      “老子就知道……”伊瑟克的声音突然变得嘶哑,他冲过去抓住艾德里安的手腕,却发现对方的皮肤冷得像冰,“我就知道你这细皮嫩肉的样子,根本养不住老子的种!”

      艾德里安缓缓睁开眼,看着伊瑟克眼中那抹掩饰不住的慌乱,突然笑了起来,血水从嘴角溢出:“对不起……我没保住……”

      “闭嘴!”伊瑟克猛地将他抱起,却发现对方轻得像片羽毛。他看着那片刺目的红,看着艾德里安小腹上那些因撞击留下的青紫瘀伤——那是昨夜他太用力留下的痕迹,心中突然涌起一股灭顶的恐慌。

      他从未想过要真的失去这个疯子。就像从未想过有一天会厌倦朗姆酒的味道,会厌倦血腥味的刺激。

      “老子杀了你!”他嘶吼着将艾德里安按在墙上,拳头挥到半空却迟迟没有落下。他看着对方眼中那抹病态的期待,看着他主动抬起的脖颈,突然觉得自己才是那个最可笑的疯子。

      艾德里安却主动凑上去,吻上伊瑟克颤抖的唇:“杀了我吧……这样我就能永远陪着您了……”

      伊瑟克猛地后退几步,撞翻了旁边的木箱,里面装满了他为“孩子”准备的东西——一把迷你的弯刀,一顶绣着骷髅头的小帽子,还有一朵用木头雕刻的蓝玫瑰。

      这些东西滚落一地,砸在艾德里安的血泊里,像一场荒诞的葬礼。

      “滚!”伊瑟克嘶吼着,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滚去床上躺着!要是敢死了,老子就把你的骨头磨成粉,撒进海里喂鱼!”

      艾德里安的身体抖得更厉害了,却还是挣扎着爬回床上。

      伊瑟克找来船上唯一懂点医术的老海盗,用枪指着对方的脑袋,逼他给艾德里安止血。当老海盗哆嗦着说“可能保不住了”时,伊瑟克直接将那人的耳朵割了下来,扔进海里喂鱼。

      “要是他活不成,你们都得陪他去死。”他站在舱门口,对着那些瑟瑟发抖的海盗嘶吼,“包括老子!”

      艾德里安昏迷了三天三夜。伊瑟克守在他床边,没喝一口朗姆酒,没吃一点饭,只是用粗糙的手掌一遍遍抚摸着他苍白的脸颊,仿佛这样就能将他从死神手里抢回来。

      当艾德里安终于醒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象——伊瑟克趴在床边睡着了,下巴上冒出了青色的胡茬,眼底的乌青比刀疤还要醒目。

      “您醒了?”艾德里安的声音嘶哑得像砂纸摩擦,他想伸手抚摸伊瑟克的头发,却发现自己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伊瑟克猛地惊醒,眼睛里瞬间布满血丝。他抓住艾德里安的手腕:“感觉怎么样?肚子还疼不疼?”

      这一连串的关心让艾德里安愣住了,他看着伊瑟克眼中的慌乱,突然笑了起来:“对不起……没能给您生下崽……”

      “闭嘴!”伊瑟克低吼,“老子说了,只要你活着就好。”

      艾德里安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他知道这是伊瑟克说过的最温柔的话,却比任何粗暴的折磨都要让他心痛。他宁愿对方像往常一样打他、骂他,也不想看到这个疯子露出这样脆弱的表情。

      “求您……”他抓住伊瑟克的手,按在自己的胸口,那里跳动着一颗只为他疯狂的心脏,“再占有我一次吧……说不定这样就能忘了……”

      伊瑟克的身体猛地一僵。这个疯子又在用自己的方式寻求救赎,想用疼痛来洗刷所有的不安,想用血肉模糊的纠缠来证明彼此的存在。

      “疯子。”他低声咒骂,却还是俯下身,吻上了艾德里安苍白的唇。

      这一次,他的动作格外温柔,他轻轻啃咬着对方的唇瓣,舌尖舔过那些干涸的血迹,感受着怀里人微弱的颤抖。

      艾德里安的身体渐渐放松下来,他搂住伊瑟克的脖子,将自己更深地埋进那片熟悉的血腥味里。他知道自己永远也无法真正拥有一个属于他们的孩子,就像知道自己永远也离不开这艘船,离不开这个疯狂的海盗。

      但这已经足够了。

      只要还能感受到伊瑟克的体温,还能听到他粗重的呼吸,还能在疼痛中确认彼此的存在,就已经足够了。

      窗外的海鸥发出清脆的鸣叫,艾德里安看着天花板上晃动的光斑。

      “永远别离开我。”

      “死也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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