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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4、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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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的夜晚,艾德里安坐在书房的天鹅绒软榻上。
“陛下,夜深了。”伊瑟克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一种奇异的沙哑,像是喉咙里卡着细沙。
艾德里安回头时,呼吸猛地一滞。
海盗船长站在月光里,深灰常服的领口敞开着,露出古铜色的胸膛。头顶竖着一对毛茸茸的灰黑色狼耳,耳尖泛着银白,正随着他的呼吸轻轻颤动。更让人心惊的是他身后——一条同样灰黑相间的狼尾垂在地毯上。
“伊瑟克?”艾德里安不可置信,“你的耳朵……”
伊瑟克下意识地抬手捂住头顶,狼耳却不听话地抖了抖。“臣也不知道,”他的声音更低了,带着困惑与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处理完舰队事务回来时,突然就……”
艾德里安忽然想起三个月前自己长出猫耳的窘境,那时伊瑟克笑得像只偷腥的狐狸,用羽毛逗弄他的尾巴,还在枢密院偷偷拽他的猫耳。此刻看着海盗船长手足无措的模样,一股隐秘的报复欲突然窜上心头。
“过来。”他压下嘴角的笑意,故意板起脸。
伊瑟克迟疑着走近,狼尾紧张地绷紧,尾尖几乎贴在脚踝上。艾德里安伸手,指尖刚触碰到狼耳,对方就猛地一颤,喉咙里溢出一声压抑的呜咽。
“很敏感?”艾德里安的指尖轻轻摩挲着狼耳内侧的绒毛,那里比看上去更柔软,还带着点体温,“和本王之前的猫耳比起来,哪个更痒?”
伊瑟克的耳尖瞬间涨红,狼尾无意识地扫过艾德里安的小腿,带来一阵粗糙的痒意。“陛下……”他的声音发颤,却没有躲开,反而微微低下头,像是在纵容这放肆的触碰。
艾德里安忽然觉得掌心发烫。狼耳比猫耳更厚实,触感带着野性的粗糙,却在被抚摸时显露出惊人的温顺。他想起老法师说过的“血脉觉醒”,或许这对狼耳,才是伊瑟克海盗生涯里最本真的模样——既是海上的掠食者,也是会对信任之人展露柔软的孤狼。
“别碰了。”伊瑟克突然抓住他的手腕,狼耳抿成紧绷的三角形,“再摸……臣会忍不住。”
“忍不住什么?”艾德里安挑眉,故意用指腹蹭了蹭狼耳尖。
下一秒,他被猛地拽进一个滚烫的怀抱。伊瑟克的手臂像铁箍般圈住他的腰,狼尾笨拙地搭在他的腿弯,带着紧张的颤抖。海盗船长的鼻尖埋在他的颈窝,深吸一口气,喉结滚动着:“想把陛下……藏起来。”
温热的呼吸洒在颈间,带着伊瑟克身上独有的海盐与松木气息。艾德里安的心跳漏了一拍,想起自己猫耳时期,也曾这样被他按在怀里,听着他用舌尖舔舐猫耳的湿软声响。
“放开,”他推了推伊瑟克的胸膛,语气却软了下来,“喘不过气了。”
伊瑟克却抱得更紧了,狼耳贴着他的发顶,声音闷闷的:“就这样待一会儿。”他的脸颊在艾德里安颈间蹭来蹭去,像是在标记领地的狼,“让陛下身上……全是臣的味道。”
“幼稚。”艾德里安骂道,指尖却悄悄穿过伊瑟克的头发,轻轻按在狼耳根部。那里是最敏感的地方,一碰,伊瑟克就会像被挠了痒的大型犬,发出低低的哼唧。
.....
但伊瑟克的狼耳与尾巴并没有像艾德里安的猫耳那样迅速消失。
接下来的几日,海盗船长成了王宫里最奇特的存在——他学会了用披风遮掩尾巴,却总在激动时让狼耳从发间弹出来;讨论政务时,狼尾会在身后无意识地扫着地面,泄露他真实的情绪;甚至在给艾德里安梳理头发时,狼耳会随着指尖的动作轻轻颤动,像在享受某种隐秘的愉悦。
更让艾德里安头疼的是他变本加厉的黏人(至少以前他还会注意场合)。
无论是批阅奏折时,还是在花园散步时,伊瑟克总会像大型犬一样贴过来,用狼耳蹭他的侧脸,或者把下巴搁在他的肩窝,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呼噜声。最过分的是夜里,他会用手臂和狼尾把艾德里安圈在怀里,像抱一块稀世珍宝,直到天亮才肯松开。
“伊瑟克,你快成藤蔓了。”艾德里安不知道第几次试图推开缠在身上的人,却被对方用狼耳蹭得脖子发痒。
“臣只是想离陛下近点。”伊瑟克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狼尾轻轻拍打着他的腰侧,“狼都这样,对自己的……伴侣寸步不离。”
伴侣两个字让艾德里安的脸颊发烫。他忽然想起三个月前,自己顶着猫耳被这家伙用羽毛逗弄,还被逼着喊“老公”的窘迫。一股报复的念头再次冒出来,带着恶作剧般的狡黠。
当日午后,艾德里安在军械库的暗格里翻出了那个被遗忘的止咬器。
鹿皮制成的口套边缘镶嵌着蓝玫瑰宝石,柔软却坚韧,正是之前用来“调教”伊瑟克的道具。他摩挲着冰凉的皮革,想象着海盗船长戴上它的模样——狼耳耷拉着,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呜咽,像被驯服的猛兽。
“陛下在找什么?”伊瑟克推门进来时,正看到艾德里安拿着止咬器转身,狼耳瞬间竖了起来,带着好奇。
艾德里安晃了晃手中的皮革口套,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还记得这个吗?”
伊瑟克的瞳孔骤然收缩,狼尾下意识地绷紧。他当然记得——上次戴上时,艾德里安用银链牵着他,指尖划过他的喉结,逼他在欲望里发出破碎的求饶。
“陛下想……”他的声音有些发紧,狼耳却微微向前倾,像是期待。
“上次本王长猫耳时,你很开心?”艾德里安走近,指尖挑起他的下巴,“用羽毛挠尾巴,还在枢密院拽我的耳朵。”
伊瑟克的耳尖泛红,狼尾不安地扫着地面:“臣……”
“现在轮到你了。”艾德里安掂了掂止咬器,皮革摩擦发出细碎的声响,“把嘴张开。”
海盗船长没有犹豫。他微微仰头,喉结滚动着,主动张开了嘴唇。
鹿皮口套贴上嘴唇时,伊瑟克的狼耳轻轻抖了抖。艾德里安仔细地扣好搭扣,看着宝石在他唇边闪烁,忽然觉得这头狼比平时更诱人了——带着被驯服的顺从,却又藏着随时会反扑的野性。
“好看。”他伸手,指尖划过伊瑟克的狼耳,“像真正的猎犬。”
伊瑟克发出模糊的呜咽,狼尾却兴奋地晃了晃,尾尖扫过艾德里安的脚踝。他低下头,用额头蹭着艾德里安的掌心,像是在撒娇——即使被戴上止咬器,也想用这种方式表达讨好。
艾德里安的心莫名一软,却还是板起脸:“以后再敢趁本王睡觉时拽耳朵,就一直戴着这个。”
伊瑟克用力点头,狼耳贴在他的手腕上,带来温热的触感。
接下来的几个时辰,艾德里安充分享受了“报复”的乐趣。他让伊瑟克跪在软榻边,看着自己慢条斯理地批阅奏折;故意把杏仁蜂蜜蛋糕举到他嘴边,却在他凑近时收回手;甚至用银链拴住止咬器的挂环,牵着他在书房里踱步,听着皮革摩擦的细碎声响。
伊瑟克始终温顺地配合。被蛋糕引诱时,狼耳会急切地前倾;被银链拽动时,会迈着沉重的步伐跟上;最让艾德里安心跳加速的是,当他故意用靴尖蹭狼尾时,对方会发出压抑的闷哼,狼耳抿成可怜的三角形,却偏偏不肯躲开。
暮色降临时,艾德里安解开了止咬器的搭扣。皮革离开嘴唇的瞬间,伊瑟克深吸一口气,喉咙里溢出沙哑的低笑:“陛下开心了?”
“还行。”艾德里安别过脸,耳尖却有些发烫。他看到伊瑟克的嘴唇被勒出淡淡的红痕,像被吻过的印记,忽然觉得自己的报复好像有点过分。
伊瑟克却忽然俯身,在他唇上轻轻啄了一下,带着鹿皮的清香:“只要陛下开心,臣愿意一直戴着。”他的狼耳蹭着艾德里安的侧脸,声音低沉而认真,“哪怕是……真正的项圈。”
.....
而狼的本能,远比艾德里安想象的更难控制。
自长出狼耳与尾巴后,伊瑟克身上的野性便时常冲破伪装。他会在闻到艾德里安身上陌生的香水味时,狼耳瞬间竖起,喉咙里发出警告的低吼;会在拥抱时不自觉地用牙齿轻咬对方的肩膀,留下浅红的印记;甚至在情动时,狼尾会绷得笔直,眼神里闪过掠食者般的猩红。
“伊瑟克,你弄疼我了。”某个深夜,艾德里安推了推埋在颈间的人。海盗船长正用牙齿啃咬他的锁骨,力道越来越重,像是要在他身上刻下永恒的标记。
伊瑟克猛地回神,狼耳耷拉下来,满眼惊慌:“对不起,陛下。”他伸出舌尖,小心翼翼地舔舐着咬红的皮肤,“臣不是故意的。”
艾德里安看着他慌乱的模样,想起宫廷画师说过的话——狼在标记伴侣时,会用牙齿留下属于自己的气味。
这头笨狼大概是被本能驱使,才会做出这样的举动。
“下次轻点。”他叹了口气,指尖揉了揉伊瑟克的狼耳,“本王又不会跑。”
伊瑟克却把他抱得更紧了,狼尾紧紧贴着他的腰侧,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臣怕……怕陛下像月光一样,抓不住。”
艾德里安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蛰了一下。“笨蛋。”他伸手,环住对方的脖颈,主动吻了上去。
这个吻起初是温柔的,带着安抚的意味。但很快,伊瑟克就反客为主,用舌尖撬开他的牙关,带着掠夺般的急切。
当艾德里安被按在天鹅绒软榻上时,他忽然意识到不对劲。
伊瑟克的眼神里翻涌着从未有过的欲望,像月夜下饥饿的狼。他的手指撕扯着艾德里安的睡袍,力道大得几乎要将丝绸撕碎;嘴唇顺着脖颈往下,在胸前留下一串灼热的吻痕,带着牙齿的轻咬。
“伊瑟克,等……”艾德里安想说些什么,却被对方用吻堵住了嘴。
狼尾不知何时缠上了他的脚踝,粗糙的毛发擦过皮肤,带来奇异的战栗。当伊瑟克的手探入他的腰间时,艾德里安突然感觉到一阵尖锐的恐惧——不是因为疼痛,而是因为对方眼中那股势在必得的狼性。
“放开……”他开始挣扎,推打着伊瑟克的胸膛。
但海盗船长的力气大得惊人,像铁钳般箍住他的手腕,按在头顶。狼耳贴着他的脸颊,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呼噜声,像是在安抚,又像是在警告。
“陛下,别动。”伊瑟克的声音沙哑得可怕,指尖划过他颤抖的腰线,“臣会很轻。”
当那阵尖锐的刺痛传来时,艾德里安猛地咬住了伊瑟克的肩膀。
不是想象中的平滑,而是带着细密的、倒刺般的凸起,每一次律动都带来撕裂般的快感与疼痛。他想蜷缩身体,却被狼尾死死缠住脚踝,动弹不得;想推开身上的人,手腕却被按得更紧,留下红痕。
“伊瑟克……混蛋……”他的声音带着哭腔,眼角的泪水浸湿了天鹅绒。
伊瑟克却像是没听见,狼耳抿成紧绷的三角形,专注地啃咬着他的颈窝。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狼尾扫过地毯的频率越来越快,带着野性的急切。
艾德里安忽然明白,自己根本跑不了。
这头狼用最原始的方式,织了一张名为“占有”的网,将他牢牢困住。那些倒刺不仅是生理的烙印,更是心理的枷锁,让他在疼痛与快感的边缘,清晰地意识到自己属于谁。
当一切平息时,月光已经爬上软榻的边缘。
艾德里安瘫在伊瑟克怀里,浑身的骨头像散了架。腰侧的皮肤被狼尾蹭得发红,颈间布满了深浅不一的吻痕,最显眼的是锁骨处那个带着齿印的红痕——那是狼标记领地的方式。
伊瑟克的狼耳耷拉着,正用舌尖小心翼翼地舔舐他眼角的泪。狼尾松松地搭在他的腿弯,带着满足的慵懒。
“疼吗?”他的声音带着后怕的颤抖,指尖轻轻抚摸着艾德里安的腰侧。
艾德里安别过脸,不想理他。但当伊瑟克的狼耳不安地抖了抖,像要哭出来的样子时,他还是没忍住,伸手揉了揉那对毛茸茸的耳朵。
“下次再这样,”他的声音沙哑,带着浓重的鼻音,“就把你拴在船锚上。”
伊瑟克却低笑起来,把他抱得更紧了些。狼耳贴着他的发顶,声音温柔得像羽毛:“遵命,陛下。”
.....
伊瑟克的狼耳与尾巴最终在一个雪夜消失了,如同它们来时一样突兀。
当艾德里安醒来时,身边的人已经恢复了原本的模样——浅白色头发柔软地贴在额角,没有狼耳的痕迹;身后的地毯空荡荡的,狼尾也不见了踪影。
“醒了?”伊瑟克的声音带着笑意,递过一杯热可可,“厨房做了杏仁蜂蜜蛋糕。”
艾德里安接过杯子,指尖却下意识地摸向对方的头顶。那里只有光滑的发丝,没有了毛茸茸的狼耳,心里竟莫名地空了一下。
“耳朵……”他试探着问。
“没了。”伊瑟克的眼底闪过一丝失落,却很快被笑意取代,“老法师说,大概是血脉里的野性被满足了。”
艾德里安的脸颊发烫。他知道“满足”是什么意思——原来这头狼的野性,需要用他才能安抚。
“傻样。”他骂道,嘴角却忍不住上扬。
日子似乎又回到了正轨。某个午后,艾德里安在整理衣柜时,翻出了那件月白色的蕾丝紧身衣——就是他当初穿来“求和”的那件。他忽然想起伊瑟克戴着止咬器的模样,狼耳耷拉着,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呜咽,像被驯服的大型犬。
“在看什么?”伊瑟克走进来,从身后抱住他,下巴蹭着他的发顶。
“没什么。”艾德里安把紧身衣塞回箱底,脸颊发烫,“只是觉得……有点怀念。”
“怀念什么?”伊瑟克的指尖划过他的腰线,声音带着戏谑,“怀念臣的狼耳,还是尾巴?”
“都不是!”艾德里安反驳,却被对方挠了挠腰侧,痒得他缩起脖子,“别闹!”
伊瑟克低笑起来,转身将他按在衣柜门上,吻住了他的唇。这个吻温柔而缠绵,带着熟悉的海盐气息。当他的手探入艾德里安的衣襟时,艾德里安忽然抓住了他的手腕。
“等等。”他喘着气,眼神里闪过一丝狡黠,“去把那个止咬器拿来。”
伊瑟克的瞳孔骤然收缩,呼吸瞬间急促:“陛下想……”
“惩罚不听话的狼。”艾德里安踮起脚尖,在他耳边低语,“上次你用倒刺弄疼本王,还没算账呢。”
伊瑟克的喉结滚动着,眼底燃起熟悉的火焰。他没有说话,只是转身快步走向军械库,狼一样的急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