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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九章 同居生活（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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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六点十五分，闹钟还没响，陆寒枫就睁开了眼睛。他侧过头，看着枕边熟睡的唐子澄——晨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他的脸上，为他的睫毛镀上一层细碎的金光。陆寒枫忍不住伸手，轻轻拨开垂在他额前的一缕碎发。
“嗯……”唐子澄无意识地哼了一声，往被窝里缩了缩。
陆寒枫轻手轻脚地起身，赤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他看了眼床尾猫窝里蜷成一团的橙子，小家伙正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看着他。
“嘘——”陆寒枫对猫咪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轻轻关上卧室门。
厨房里，他熟练地系上围裙，从冰箱里取出鸡蛋和培根。平底锅里的油滋滋作响，香气很快弥漫开来。今天是开学第一天，他特意准备了唐子澄最爱吃的早餐——煎得金黄的荷包蛋，边缘微微焦脆的培根，还有烤得恰到好处的吐司。
“好香……”
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陆寒枫回头，看见唐子澄揉着眼睛站在厨房门口，身上套着他的白色衬衫，下摆刚好遮到大腿中部。晨光为他蓬松的头发镀上一层柔光，整个人看起来毛茸茸的，像只刚睡醒的小猫。
“怎么又穿我的衣服？”陆寒枫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唐子澄低头看了看自己，脸瞬间红了：“我、我的睡衣还没干……”他小步挪到陆寒枫身边，好奇地探头看锅里的食物，“今天吃什么？”
“开学特供早餐。”陆寒枫关火，转身将唐子澄圈在料理台和自己之间，“先去洗漱？”
唐子澄点点头，却站着没动。他仰起脸，闭上眼睛，长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陆寒枫低头在他唇上轻轻一吻：“快去，不然要迟到了。”
卫生间里传来哗啦啦的水声。陆寒枫将早餐摆上桌，又倒了两杯温牛奶。他看了眼墙上的挂钟——七点整，距离第一节课还有一个半小时。
“陆寒枫！”唐子澄的声音从卫生间传来，“我的毛巾呢？”
“在第二个抽屉里。”陆寒枫走到卫生间门口，看见唐子澄湿漉漉地探出头来，发梢还在滴水。
“找不到……”唐子澄委屈巴巴地说。
陆寒枫叹了口气，从壁柜里拿出新毛巾，轻轻罩在唐子澄头上：“下次记得放哪里。”
“知道啦——”唐子澄拉长音调，乖乖站着让陆寒枫帮他擦头发。
早餐桌上，唐子澄狼吞虎咽地吃着煎蛋，嘴角沾了一点蛋黄酱。陆寒枫伸手帮他擦掉，指尖在他柔软的唇瓣上停留了一秒。
“慢点吃，别噎着。”
唐子澄鼓着腮帮子点头，含糊不清地说：“太好吃了嘛……”
橙子跳上餐桌，好奇地嗅着培根的香气。唐子澄掰了一小块喂它：“不行哦，这个太咸了，对猫咪不好。”
陆寒枫看着这一幕，胸口涌起一股暖流。他伸手揉了揉唐子澄的发顶：“该走了，再不出门要迟到了。”
初秋的阳光温柔地洒在街道上。两人并肩走向地铁站，唐子澄手里拿着课程表，眉头微蹙：“第一节是高等数学，听说教授特别严格……”
陆寒枫自然地牵起他的手：“别担心，你数学一直很好。”
“可是……”唐子澄的声音突然变小，“我暑假都没怎么复习……”
“晚上我帮你补习。”陆寒枫捏了捏他的手指，“现在先专心上课。”
地铁站前，两人要分别前往不同的方向。唐子澄突然拽住陆寒枫的衣角：“放学来接我吗？”
“当然。”陆寒枫俯身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下午四点，老地方见。”
唐子澄这才松开手，依依不舍地走向对面的站台。陆寒枫看着他纤瘦的背影消失在人群中，才转身走进地铁。
A大校园里，秋日的梧桐叶开始泛黄。陆寒枫走进计算机系的教室，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手机震动了一下，是唐子澄发来的消息：
【到教室了！好紧张啊……】
陆寒枫的嘴角不自觉上扬：【别怕，你可是我们高中的数学小王子】
【那也比不上计算机系的学霸啊】唐子澄回复道，后面还加了个吐舌头的表情。
第一节课是程序设计基础。教授正在讲解课程要求时，陆寒枫的手机又震动起来：
【救命！高数教授好可怕！第一节课就要随堂测验！】
陆寒枫几乎能想象出唐子澄在教室里抓狂的样子。他快速回复：【深呼吸，你肯定能行】
【要是挂科了怎么办……】
【那我养你】陆寒枫发完这条，又补充道，【开玩笑的，你不可能挂科】
下课铃响起，陆寒枫收拾好书本，正准备去食堂，手机突然疯狂震动起来。唐子澄连发了三条消息：
【啊啊啊啊啊！】
【我居然考了全班最高分！】
【教授还表扬我了！】
陆寒枫笑着拨通电话，那头立刻传来唐子澄兴奋的声音：“陆寒枫！你猜我考了多少分？”
“九十八？”陆寒枫故意往高了猜。
“九十五！”唐子澄的声音雀跃不已，“教授说我的解题思路特别清晰！”
陆寒枫能想象电话那头唐子澄闪闪发亮的眼睛：“真厉害，晚上给你做好吃的。”
“我想吃红烧排骨！”唐子澄立刻点菜，“还有你上次做的那个蒜蓉西兰花！”
“好，都做给你吃。”陆寒枫柔声答应，“现在快去吃饭，下午还有课呢。”
挂断电话，陆寒枫的心情也跟着明亮起来。食堂里，他遇到了高中同学陈昊，对方端着餐盘在他对面坐下。
“怎么样，同居生活？”陈昊挤眉弄眼地问。
陆寒枫轻咳一声：“挺好的。”
“啧啧，看你这表情。”陈昊坏笑着凑近，“唐子澄呢？适应大学生活吗？”
“他刚拿了高数测验全班第一。”陆寒枫的语气里带着掩饰不住的骄傲。
陈昊夸张地捂住胸口：“天啊，这狗粮我吃饱了！”
下午的课程结束后，陆寒枫如约来到B大校门口。唐子澄早已等在那里，看见他便小跑过来，书包在身后一跳一跳的。
“等很久了？”陆寒枫接过他的书包。
唐子澄摇摇头，兴奋地说：“今天生物实验课超有意思！我们观察了草履虫的……”
他滔滔不绝地讲着课堂上的趣事，陆寒枫安静地听着，时不时点头。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交织在一起。
回到家，橙子立刻迎上来，绕着唐子澄的脚边打转。唐子澄弯腰抱起它，亲了亲它毛茸茸的脑袋：“想爸爸了吗？”
陆寒枫系上围裙，开始准备晚餐。唐子澄抱着猫站在厨房门口，看着他熟练地切菜、翻炒。
“需要帮忙吗？”唐子澄问。
陆寒枫头也不回地说：“把餐桌收拾一下就好。”
晚餐是唐子澄点名要的红烧排骨和蒜蓉西兰花，还有一碗紫菜蛋花汤。唐子澄吃得津津有味，嘴角沾上了酱汁也不自知。
“慢点吃。”陆寒枫伸手擦掉他嘴角的酱汁，“又没人跟你抢。”
唐子澄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你做的饭太好吃了嘛……”
饭后，两人坐在沙发上，唐子澄翻开高数课本：“今天教授讲的内容我还有点不明白……”
陆寒枫凑过去看：“哪里？”
“这个微分方程……”唐子澄指着课本上的一道例题。
陆寒枫耐心地讲解起来，时不时在草稿纸上写下推导过程。唐子澄认真听着，偶尔提出问题。橙子蜷在唐子澄腿上，发出满足的呼噜声。
“原来是这样！”唐子澄恍然大悟，“你讲得比教授还清楚！”
陆寒枫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发：“是你聪明。”
夜深了，唐子澄洗完澡出来，发现陆寒枫正在书桌前整理明天的课件。他从背后抱住陆寒枫，湿漉漉的头发蹭在对方颈间：“还不睡吗？”
“马上。”陆寒枫转过身，接过毛巾帮他擦头发，“明天早上有课吗？”
“八点的生物化学。”唐子澄打了个哈欠，“要早起……”
陆寒枫放下毛巾，轻轻吻了吻他的额头：“那早点睡吧。”
躺在床上，唐子澄习惯性地往陆寒枫怀里钻。陆寒枫搂着他，感受着他均匀的呼吸。
“陆寒枫……”唐子澄迷迷糊糊地喊他。
“嗯？”
“我好喜欢你……”
陆寒枫的心软成一团，低头在他发顶落下一个吻：“我也是，睡吧。”
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为相拥而眠的两人镀上一层柔和的银光。橙子蜷在床尾的猫窝里，偶尔甩甩尾巴。在这个安静的小家里，一切都美好得不像真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