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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重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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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母亲曾说过，若是她生了女儿，便将她嫁与我。”他将玉佩重新帮她系好，“还说，我长得好看，你一定会喜欢我的。”
“你……”许清遥头一次见这么不要脸的。
偏偏系统还在捣乱：
【是啊，宿主。他长得确实好看。】
许清遥：闭嘴！！！我眼瞎吗？我不知道他长得好看？
谁说长得好看就要嫁给他了？
她现在算是明白了，她那在商业赫赫有名的娘，在其他事上都是不靠谱的。
尤其是红娘这个职业，最不靠谱。
还有这个破系统，说发布任务就发布任务，怎么了？现在又有KPI了？
“我们中原对于这个婚事，讲究的是一个门当户对。”许清遥苦口婆心劝着，“咱俩身份都不对等，在一起是没有好结果的。
强扭的瓜不甜……”
“哦？是吗？”松赞云烈强势将她圈在自己怀里，“那本王当要尝尝，这强扭的瓜到底甜不甜。”
许清遥一把推开他，“哈哈，大王子，有句古话说的好，‘清明前后，种瓜点豆’，这个季节怕是没什么瓜可摘的。”
“这与你我的婚事何干？”松赞云烈在许清遥推他的时候，顺势退了几步，“许姑娘还是安心做你的新娘吧，我会去求大祭司算个好日子的。”
*
祭司塔。
已经闭关二十年的大祭司，今日竟罕见地点亮了长明灯。
大祭司枯瘦的手指从龟甲上抬起，裂纹组成诡异的莲花纹路。
“三日后，天狼星与月相合。”他沙哑道，“错过这日，就要再等二十年。”
松赞云烈盯着占卜结果，忽然轻笑：“正好够时间准备一场让全吐蕃铭记的婚礼。”
“你确定要这么做？”大祭司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她本就应该是我的王妃，不是吗？”
松赞云烈截断他的话，眼里全是势在必得。
***
三日后，二王子穆昆的罪证被彻底揭开。
宇文珩站在地牢外，冷冷地看着被铁链锁住的穆昆：“你以为勾结突厥，就能坐上王位？”
穆昆嘶吼：“你凭什么关我？！我是王子！”
“凭这个。”宇文珩甩出一封密信，上面赫然是穆昆亲笔所写的事成之后割让白龙盐湖的承诺。
与此同时，高昌王宫内。
“父王，西突厥与吐蕃的联盟已成定局。”宇文珩单膝跪地，呈上密报，“若我们不先发制人，必受其害。”
高昌王沉吟片刻：“你想如何？”
“假意与西突厥结盟，以白龙盐湖为饵，引他们入局。”宇文珩抬头，眼中锋芒毕露，“待他们与吐蕃两败俱伤，我们再坐收渔利。”
高昌王最终点头：“准了。”
**
夜色深沉，萧舟衍蒙着面，一身突厥将领的装束，率领着原本属于穆昆的三千私兵，向吐蕃边境逼近。
“记住，从现在开始，你们是西突厥的先锋军。”他冷声下令，“目标——吐蕃王城。”
一名副将低声问：“将军，我们真要攻进去？”
萧舟衍唇角微勾：“攻？不，我们要做的，是让吐蕃自己乱起来。”
远处，吐蕃的烽火台已隐约可见。
这场局，才刚刚开始。
***
吐蕃王宫，红绸漫天。
许清遥一身华贵婚服，金线绣成的凤凰在嫁衣上展翅欲飞，可她的手腕却被玄铁锁链扣住，每走一步，锁链便发出冰冷的声响。
松赞云烈站在喜堂中央，唇角含笑，仿佛看不见她眼中的冷意。
“一拜雪山——”礼官高唱。
许清遥被迫俯身，却在低头瞬间，指尖轻弹，一粒无色药丸滚入袖中。
“二拜圣湖——”
她抬眸，望向天际。原本晴朗的天空，忽然飘起了鹅毛大雪。
“天降祥瑞！这是神灵赐福啊！”宾客们纷纷惊叹，伸手去接那晶莹的雪花。
松赞云烈亦抬头，雪花落在他掌心，融化成一滩泛着蓝光的水。
他瞳孔骤缩：“不对！”
“三拜——”
礼官的声音戛然而止。
整个喜堂，陷入了死寂。
雪花落在每个人身上，化作无形的雾气钻入七窍。
上一刻还在欢呼的宾客，忽然僵在原地，眼神涣散。有人突然跪地痛哭，有人拔刀乱砍，还有人痴痴笑着，仿佛见到了毕生所求。
松赞云烈猛地攥紧许清遥的手腕：“你做了什么？！”
“问我？”许清遥轻笑，红唇如血：“你还不如问你自己，你想要做什么？”
她早在前夜就服下了解药，此刻清醒如常。
而松赞云烈眼前的世界，却开始扭曲。
他看见自己站在尸山血海之上，许清遥的匕首刺入他的心脏，而她的眼神，冰冷得像是雪山之巅的风。
“不过……你要做什么对我来说都不重要，”她的声音似远似近，“但我讨厌别人利用我，尤其是打着爱我的名义。”
松赞云烈咬牙，猛地咬破舌尖，以疼痛强行维持清醒。他一把扯断她腕间的锁链，将她拽到身前：“解药！”
许清遥却笑了。
“没有解药。”她轻声道，“这场幻觉，会持续整整一日。”
“而你，会亲眼看着自己的野心，一点一点崩塌。”
她毫不费力地将他推开，并把手里的药丸强硬地逼他咽下。
“你不是想和我成亲吗？那就好好做你的梦吧。”
【宿主，趁现在，快走。】
系统提醒她。
松赞云烈的意识逐渐溃散，最终看着红色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视野。
*
繁杂的嫁衣已经被她扔在了半路。
许清遥按照系统的指引，一路避开巡逻侍卫，从王宫最偏僻的西北角小门逃了出去。
寒风凛冽，她呼出的白气在夜色中凝结成霜。
“系统现在情况怎么样？”
【宿主小心！松赞洛桑在你后面！】
系统话音刚落，许清遥身后就传来一声低笑。
“许姑娘，逃婚可不是好习惯。”
许清遥浑身一僵，缓缓回头。
松赞洛桑懒洋洋地靠在宫墙上，手中把玩着一把匕首，月光下，刀刃泛着森冷的寒光。
“你不是……”她瞳孔微缩。
他怎么会在这里？
“大哥不想让我扰了他的好事，便打发我去守城。”松赞洛桑慢悠悠地走近，“可惜……做弟弟的，怎么能错过哥哥的婚礼呢？”
他的靴底碾过积雪，发出轻微的咯吱声。
“所以，我就藏在了暗处，没想到居然看了场好戏，”他歪了歪头，眼底闪过一丝兴奋，“然后，提前等在这里。”
许清遥的手指悄然扣住袖中的银针：“你怎么知道我会走这条路？”
松赞洛桑笑了，笑得像个恶作剧得逞的孩子。
“因为这条密道，是我发现的。”他抬手，指了指王宫高墙，“小时候，我总被关在偏殿，没人理我。后来，我找到了这里，溜出去，能在市集玩上一整天。”
许清遥指尖扣住袖中的银针，冷声道：“你想拦我？”
“拦你？”松赞洛桑摇头，“不，我只是想请你换个地方做客。”
“我的线人查到，你是大周镇远大将军萧舟衍的新婚妻子。”
他低笑，“把你交给西突厥，他们就能用你来威胁萧舟衍。而我……也能得到西突厥的支持，成为吐蕃新的赞普。”
刀光一闪，他猛地朝她袭来！
许清遥心中一沉，正欲拼死一搏，突然——
“锵——！”
金属碰撞的刺耳声响彻夜空，松赞洛桑的刀被一柄漆黑长剑稳稳架住。
蒙面人稳稳落在许清遥身前，他身形挺拔，剑锋寒光凛冽，只露出一双冷峻如霜的眼睛，声音低沉冷冽：
“动她者，死。”
松赞洛桑脸色骤变：“萧舟衍？！”
许清遥再回过神，腰身已被一只温热的手掌揽住，被他放到安全的地方。
“躲远点。”他低声道，嗓音里压着怒意。
许清遥立刻乖巧点头，上手扯住他的衣袖，还不忘假装抹眼泪：“夫君，他欺负我……”
萧舟衍额角青筋一跳，又心疼又好笑，但眼下不是算账的时候。他剑锋一转，直指松赞洛桑。
松赞洛桑脸色阴沉：“萧舟衍？你竟敢潜入吐蕃王城？！”
萧舟衍懒得废话，剑势如虹，招招致命。松赞洛桑虽武功不弱，但终究不是他的对手，不过数招，便被一剑挑飞兵器，踉跄后退。
“滚。”萧舟衍冷声道。
“你……你以为这样就结束了？”他狞笑，“西突厥的大军已经……”
“已经中了埋伏。”萧舟衍冷声打断，“你的盟友，现在自身难保。”
松赞洛桑瞳孔骤缩。
萧舟衍不再看他，转身走向许清遥，一把将她打横抱起。
“回家。”他低声道。
许清遥搂着他的脖子，回头看了眼跪坐在雪地里的松赞洛桑，轻声道：“不杀他？”
萧舟衍脚步未停：“留着他，吐蕃才会更乱。”
她眨了眨眼，忽然笑了：“夫君真聪明。”
系统有样学样：【夫～君～真～聪～明～】
萧舟衍：“……”
*
距离驻扎地方不远处，确认危险解除后，萧舟衍将她安稳地放下，一把扯下面巾，佯装生气看向她。
她正可怜兮兮地眨着眼，脸颊比之前瘦了一圈，原本莹润的下巴都尖了。
萧舟衍心头一软，原本想训斥的话全咽了回去，最终只是叹了口气，伸手将她揽入怀中。
“瘦了。”他低声道，指腹轻轻擦过她的脸颊。
许清遥顺势靠在他怀里，小声嘟囔：“吐蕃的饭不好吃……”
萧舟衍气笑了：“就因为这个？”
“当然不是！”她仰起脸，理直气壮，“主要是想你了。”
萧舟衍：“……”
【够了！宿主！你说大话从来不打草稿，张口就来。】
系统恨不得捂住自己并不存在的耳朵。
许清遥：嘻嘻～只要我装乖，我赌他不会生气
“当真想我了？”萧舟衍挑眉。
“真的，比钻石还真！”许清遥真诚地点头。
萧舟衍脑子里蓦地闪过她上一次也是无比真诚地说着这句话，第二天她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眸色一沉，手臂骤然收紧，另一只手扣住她的后脑，低头就吻了上去。
这个吻带着惩罚的意味，又凶又急，像是要把她揉进骨血里才肯罢休。
许清遥猝不及防，呼吸瞬间被掠夺，唇齿间全是他霸道的气息。她下意识想推，却被他反手扣住手腕，按在了身后的树干上。
“唔……萧……”她含糊地抗议，却被他趁机加深了这个吻。
直到她腿软得站不住，萧舟衍才稍稍退开，拇指擦过她微肿的唇瓣，嗓音低哑：“还跑吗？”
许清遥脸颊绯红，气息不稳，却还嘴硬：“我那是有原因的……”
萧舟衍眯了眯眼，低头又在她唇上咬了一口：“再跑，我就把你锁在府里，哪儿都别想去。”
许清遥眨了眨眼，忽然踮脚凑近他耳边，轻声道：“……”
【宿主！谨言慎行！我还是个孩子……】
系统嗷嗷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