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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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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警：打了一章，想了想还是收敛一下别再展开了，打架太多好像大家不太喜欢
——正文——
房门被踹开的时候，方清舟的表情很臭：“沈清秋，勾%搭我弟子都引到床%上去了？”
沈清秋：……
洛冰河：……
从远处看，刚接收上一世记忆清醒过来的沈清秋无力的瘫躺在一旁，胳膊肘撑在床头，微微翘起的上身向后躲闪着，尽可能远的与洛冰河拉开距离。
胆子极大的清静峰小弟子半撑着上身趴在对方胸口上与百战峰之主对视，另一只手还含情脉脉的抚摸着对方的脸。
看样子随时准备缩短距离，做一些拉近双方关系的事情。
就……很有［霸道弟子爱上我］的狗血感，和［欺师犯上］的禁忌感。
而且，十二岁的洛冰河，现在的归属权还在［清静峰］，名义上确实是方清舟的人！
尤其是，方清舟当真是没礼貌极了。
不通报、不敲门，只大力将房门‘轰’的一下踹开，似笑非笑将两只胳膊抱在一起。冷眼看着险些滚到一处的两人，指责沈清秋这个做峰主和长辈的，居然恬不知耻诱%导弟子！
屮艸芔茻。
虽说怎么样都不对劲，但此情此景，怎么看都绝不可能是沈清秋勾%引洛冰河吧？
他才是被过往恐吓、被废了灵力、被压制无法抵抗、被强迫的那个！若非倒霉，他根本不想跟洛冰河有任何牵扯好吧？
只是——沈清秋向来是要脸的。
而且这种［被前世弟子找来，还刚不过对方被压在身下］的丢人事，他半点也不想跟其他人分享啊！！！
在‘勾%引弟子’和‘被人压迫’之间……
沈清秋选择瞪向方清舟：“找死？！”
气势不能输！尤其是不能输给方清舟！
洛冰河什么的都向后推，他现在要解决这一世的最大黑粉，坚决不能被他盖上‘诱%导晚辈、为师不尊’的罪名！
方清舟面无表情的依靠在门边，毫无波澜的声音仿若无机质：“第二次。”
“沈清秋。”方清舟跃过趴在沈清秋身上、阻拦他视线的洛冰河，手指在虚空中戳点着，稍稍歪了歪头：
“本尊说过什么？清静峰的人，就算是死，也得死在清静峰。”
“怎的，抢本尊的东西抢上瘾了，峰主位得不到，就埋个钉子，用他对付我？”
“你就这般轻贱，连十二岁的孩童，也能下得去手？”
方清舟说话一贯难听，还扎心。沈清秋被气的后牙根直痒痒，一把推开拦在两人之间的洛冰河，反手从枕边摸出折扇，按照记忆抚上暗扣——
他要弄死对方！就现在！！
洛冰河：……
都说仇恨是最深刻的，他前世也确实通过仇恨将沈清秋拽下云端，但还有一句——［从来只见新人笑、何曾听闻旧人哭］。
他刚将沈清秋压下，还没来得及更进一步。随着方清舟强势闯入，立刻就将沈清秋的注意力吸引走了！
怎的，沈清秋与方清舟的矛盾如此之深，竟能让他连过往都不怕，这么轻易顺手的将他推开？
方清舟眼神极好，在沈清秋［说不过他就想打］的事实中挑了一下眉，右手本能的放到腰间剑鞘，淡淡吐出一句‘没脑子的武蛮子’。
屮！
沈清秋闻言脸都要气红。
这明明是他上一世骂柳清歌的话语，这一世竟被方清舟用来骂他了！
清静峰一贯以文入道，最看不上不动脑子只会干架的百战峰。而今沈清秋成为百战峰之主，亦是习惯了有事没事直接干、甭管对错先揍上一顿解解气，居然成了方清舟口中的‘武夫’？
拇指快速的在折扇根部摸索，却——没有摸到记忆中的按钮。别说细针毒药，便是扇刃上，都不曾有半分尖锐。
丫的，百战峰之主向来以绝对的武力镇压一切，折扇内部根本没有暗器！
随手将折扇丢到一旁，勾了勾指节——被天魔血压制的经脉中灵力断绝，修雅根本无法召唤出来。
狠狠瞪上罪魁祸首洛冰河一眼，视线快速于屋内扫上一圈，一脚将碍事的洛冰河踹的更远一些，抱起枕头直愣愣砸过去。
随着破风声响起，方清舟的讥讽比沈清秋的动作还要更快一息：“果然没脑子。”
穆忞从腰间抽出，银白的亮片在极短的时间内反射着明晃晃的光，剑气携一往无前之势朝沈清秋袭去。
被推到一旁的洛冰河原本还在想沈清秋果然胆子大了，敢这样将他推开，他必然要……却莫名其妙的接收到沈清秋瞪他的视线。
杀意不多，却有许多恼羞成怒和将一切怪罪到他身上的暴躁。
无端的，让他感觉……洛冰河与沈清秋是一起的，沈清秋在‘对抗’方清舟时，嫌弃洛冰河给他拖后腿。
这种感觉很奇妙。
就像是在外人面前他们在不知不觉间结盟，沈清秋将他划为自己一方。在他与敌人向前冲锋时，之前与他对抗的前世仇人可以先压下矛盾，短暂的丢到身后、被他保护的位置。
抬头，看着沈清秋因寻不到暗器而微微扩大的瞳仁，和被自己的［无准备］而显出无措懵愣的神情，以及因恼怒而磨牙，再次将洛冰河踹到床边、转身抱着枕头砸人的动作，洛冰河从心头浮起一抹轻快。
沈清秋啊沈清秋，恢复记忆的你，还真是伪君子。所以你以小人之心揣测，下意识以为折扇之中必有暗器，却不料这一世的你，根本没有准备。
百战峰之主正直率真，清静峰之主冷漠刻薄。
虽不知道为什么这一世沈清秋会成为百战峰之主，但拥有上一世的沈清秋，很明显与现在的习惯，格格不入。
所以洛冰河无需担忧沈清秋会给他挖坑，也不必在意对方有没有潜藏的暗器阵法，更不需要在意只会蛮力之人失去灵力后还能作什么妖。
当然，沈清秋这幅因失去最重要爪牙而愤恨无力的模样，将洛冰河推到一旁后下意识忽略与别人对拼的模样，肆无忌惮与方清舟对骂对打而不留心洛冰河会不会捅刀的模样——
失去灵力的百战峰之主不足为虑，旁边那个武艺不佳的清静峰之主也无法阻拦与他，洛冰河要带沈清秋离开，或者说想要控制两人，都不过是洒洒水。
‘砰——’
‘唰——’
两道声音一前一后响起，间隔不超过一息。
方清舟那句‘没脑子’尚未落地，沈清秋便左手捏着折扇、以身为制泰山压顶般将洛冰河摔在地面。
破裂的枕头碎片遮了方清舟的身形，他在前来途中快速激活之前布下的阵法，穆忞于半空中反射出明亮的光，直插洛冰河心口。
“洛冰河。”方清舟一脚踏在洛冰河肩头，双手握剑，直挺挺的刺入对方心口：
“本尊好像告诉过你，敢背叛者——要以死谢罪？”
“你第一次跑出去，本尊看在你刚入门的不懂事份上、忍了。这第二次，还敢再犯？”
“……”
洛冰河来不及思考‘沈清秋与方清舟何时联盟’，也尚未分辨清楚‘这两人做戏手段居然真能骗过他’，只下意识脑中咯噔一下，骨膜泛起耳鸣。
他这一世的便宜师尊，虽洛冰河不想认他，却不得不承认，是有些手段在的。
与他同出一辙的极致控制欲，与他一样认定是自己的人与物即便是强取豪夺威逼利诱也要搞到手的霸道残忍，与沈清秋一样坚决不可能服软低头甚至会狠狠的撕咬下敌人血肉的生猛无情。
这是一个压根不在乎自己、也不在意别人看法的，完全无法控制的野狼。
青白色的亮光与清脆的拔剑声响起，沈清秋从地上站起来，速度极快的挑断洛冰河的手脚筋络和脖间动脉，‘噗呲’一声将修雅斜送入洛冰河心口。
最了解自己的，往往不是伴侣，而是敌人。尤其是，双方都是有底线，又共同斗了这么久的……同门。
他们彼此之间打骂争吵这么多年，方清舟刚翻个白眼，沈清秋都知道这家伙想骂什么话；沈清秋刚握个拳，方清舟都会立刻寻找障碍物隐蔽身形。
而今，无非是一个似笑非笑的眼神、一句‘找死’‘没脑子’的对话，继而短暂的——携手对敌罢了。
“沈清秋，你跟他一道杀我？”
心脏被刺穿，洛冰河面色瞬间苍白。但更令他疼痛的，是沈清秋一次又一次的推开他、砍杀他、想弄死他。
明明就在刚才，沈清秋还毫无杀伤力的瞪他嫌弃他。明明就在方清舟踹门之前，沈清秋还‘乖巧’的躺在他身下，任他抚摸对方的脸庞。
明明——恢复了记忆的沈清秋，终于被他又一次握在手心、压在身下。
‘啧——’
方清舟懒得深究冰九之间究竟有什么样的恩怨情仇，更是对洛冰河难得示弱与剥白嗤之以鼻。只冷冽的拉出一抹讥笑，重重的将抬起的脚跟又一次踩在洛冰河肩头：
“话忒多。”
随意的从袖口摸出符箓，方清舟顺便彰显一下主权：“真正要清理门户的人，是本尊。”
洛冰河拜入的，是清静峰。
所以，哪怕是死，也得方清舟杀。
“方、清、舟！”洛冰河被沈清秋的无情冷漠打击的近乎怀疑人生，怒目圆睁的望向他名义上的‘师尊’，眼眸近乎充血：
“你胆子真的很大。”
两年来，敢一次又一次的挑衅他，真当他是手无缚鸡之力、完全无法抵抗的小弟子吗？
“哦？好徒儿，你胆子也不小。”
方清舟瞥一眼本该当打手却让他这个文人杀敌的百战峰之主沈清秋，看在对方病重的虚弱模样上，浅浅放下恩怨，懒得与他一般见识：
“拜入我门下，还敢三番两次私自出峰，心怀二意欲转投他人，当真以为本尊这个清静峰之主，只会舞文弄墨？”
“洛冰河，不想在本尊手上活，那就碧落黄泉，一路走好。本尊说过，我的人，就是死，也是我名下的鬼。”
话落，穆忞拔%出后再次捅杀。
重物跌落于地的声音响起，方清舟抬眼望去，沈清秋忽然七窍流血、倒在地上。
他与天魔血生，性命便由洛冰河掌管。
与方清舟不同的是，沈清秋体内的天魔血完完全全用于治病与掌控，方清舟体内的天魔血却是用来压制与反抗。
方清舟不怕死。相比教于死亡，他更在意自己的威严和面子不能有损。
故而无论洛冰河如何闹腾，敢在外人面前不听话，方清舟哪怕献祭一整座清静峰，也要弄死洛冰河。
这一点，早在洛冰河对方清舟最看重的大弟子下手时，就看得明明白白。
只是现在不同的。
方清舟不在乎弟子，不在乎自己，在不在乎苍穹山的战神、在不在乎这一世被所有人偏宠的沈清秋呢？
洛冰河神情阴狠、言语森冷：“我死，你与他也会死。”
“而且，本王是杀不死的。你试了那么多次，可曾成功过？”
“哦？”方清舟挑眉，笑的轻松而惬意：“是吗？”
“正好，本尊与他不合许久，早就想暗地里解决掉他。没想到吾徒如此知为师心意，临死之前，还能替本尊了却一桩心事，此乃大善。”
“……”
他就知道！
正常情况下，难道不该是方清舟求洛冰河不要伤害沈清秋，与他谈判之后保沈清秋性命，放洛冰河自由。洛冰河借机离开苍穹在外发育，等实力足够之后带着小弟寻方清舟复仇，夺回沈清秋，覆灭苍穹山？
但方清舟从来不按套路出牌。
这家伙居然还如此兴奋而不要脸的自称‘为师’，夸他知晓对方的心意，死了都要替他解决死对头。
屮。
想称呼他为‘师尊’的沈清秋对他避之不及；拼命想拒绝的方清舟反而上赶着与他确定师徒名分……
无语，真是绝。
“怎么，你不敢？”方清舟的视线似乎能穿透人心最深层的秘密，仿若所有事情都在他眼前毫无遁形：“还是说，舍不得？”
“本王当然……”早就恢复上一世魔尊记忆、在清静峰潜伏两年的洛冰河立刻反驳，表情是实打实的残暴：
“你杀不死我，而我，必然会将你碎尸万段，施以极刑。”
“呵。”方清舟干脆利落的欲搅碎洛冰河心脏，结束这场战斗。
疼痛这种东西嘛，忍一忍也就过去了。
失去身体控制什么的，也不算难搞。
他就蹲在这里，他就踩在这里，他就双手握剑插在对方心口。
想让他失去身体控制而逃亡？真当他的阵法白修？
“……”
当真是光脚都不怕穿鞋的，横的怕不要命的，洛冰河之前怎么没发现，他这个武功极差的‘师尊’，竟然还有疯批属性？
清静峰到底是个什么样神奇的存在，能养出看起来小肚鸡肠尖酸刻薄实际上骨头极硬绝不服软的沈清秋，还有对所有人的性命都毫不在乎淡漠冷清控制欲极强的方清舟，以及‘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愤而黑化的他。
洛冰河着实被方清舟不顾一切的狠绝震惊，无语的扯了扯嘴角，快速将天魔血停歇一息后再次引动，借这一瞬的改变将方清舟推开，右手撑在地上鲤鱼打挺躲开方清舟的追杀，扑向沈清秋。
方清舟实在太疯批了，相比较之下，还是心脉断绝、可以被他用过往威胁的沈清秋更正常靠谱一些。
无论沈清秋如何推开他，只要洛冰河用前世的结局压制对方，沈清秋必然会因为岳清源和苍穹山退步。
该死的，搞到最后，最有良心和道德底线的人，居然是上一世被洛冰河反复骂人渣败类的沈清秋？
但——就在他靠近沈清秋的那一刻，已经成为血人、呼吸极为浅薄的沈清秋，忽然伸出右手，拔掉洛冰河心口插着的修雅剑，一脚踹出，将洛冰河压在地上抹向咽喉动脉。
天魔血控制下，他确实用不出来灵力。甚至说，洛冰河的操控下，他连最基础的动作也没办法完成。早在灵犀洞走火入魔时，他的心脉与经脉就毁了个彻底，明明是最该出力灭敌的战神却显得格外废材。
但——那又如何呢。
修为被废、灵力被封、肢体被控。
脑海中还有上一世的悲惨过往，残缺不全的躯体与被迫魂飞魄散的痛楚、分崩离析的局势、众叛亲离的处境、彻底覆灭的山门和修真界。
听起来很惨是吧？
正因为前世如此凄惨零落，所以沈清秋决不能让历史重演！
“沈清秋，你诈我？”
洛冰河再次被沈清秋压在身下，后脑勺重重砸在地上，瞳孔因震惊而放大。
方清舟狠，洛冰河知道。但沈清秋呢？这家伙可是连心跳呼吸都靠他的血支撑着，刚才甚至摔在地上连爬都爬不起来，如今居然能反身将他压下？
“呵。”沈清秋将胃部的反酸与胸腔的甜腥咽下，修雅深深的插入地面，从右边横移划过骨骼：“兵不厌诈。”
??——碎碎念——
??卡文了卡文了，后续怎么处理冰啊……
??有没有小天使说一下怎么办啊。
??这就是为什么我一般不写冰九外的CP，如果不是冰九的话，冰的存在感超级强的。
??弄不死、杀不了、而且还有已经搞过一次事的前科……
??想想就头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