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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反派集团三 ...

  •   《血与弦》
      暗红色的血液顺着导管缓缓流入血袋,在采血室的冷光下泛着诡异的亮。阿克江靠在椅背上,指节无意识地敲击着扶手,发出沉闷的声响。
      "原来让人听话……这么简单。"
      他的目光落在墙上"无偿献血"的标语上,嘴角扯出一个疲惫的笑。
      三年前,天山脚下。
      年轻的阿克江盘腿坐在草地上,冬不拉的琴弦在指尖颤动。远处,一只雪豹幼崽正追着他的琴声打转。风里带着雪莲的清香,世界干净得就像刚融化的雪水。
      上海AKA传媒的办公室里烟雾缭绕。
      黄万千把烟灰弹进咖啡杯,眯着眼打量眼前这个拘谨的哈萨克青年:"小江,你琴弹得好,人又老实,跟着我们干,保证你红。"
      "谢谢黄总,我一定努力。"阿克江搓着手,没注意到杜勇和黄万千交换的眼神。
      走廊里,阿克江抱着一摞文件小跑。
      "阿克江,帮我送个文件呗?"
      "晚上有个饭局,黄总点名要你去!"
      他点头如捣蒜:"好,好,马上。"
      深夜的饭局上,白酒一杯接一杯灌进喉咙。阿克江的脸笑得发僵,却还是机械地举着酒杯。
      会议室里,黄万千推过一份合同。
      "献血医院缺个管事的,你去挂个职,偶尔'协调'下资源。"
      阿克江的手指在"同意"上方悬停:"这……合法吗?"
      杜勇的手拍在他肩上:"放心,都是'公益'。"
      记忆突然闪回兰州拉面店。十五岁的阿克江打翻面碗,父亲的巴掌带着风声扇来。
      "做错事……就该罚。"
      献血医院办公室。
      "医生,我孩子真的等不及了!"
      阿克江冷着脸:"流程就是流程。"
      天台上,杨鼎子递来一支烟。
      "我们俩……怎么变成这样了?"
      阿克江吐出一口烟圈:"大概因为……第一次被人当'人物'吧。"
      暴雨夜的急救室门口。
      "求您了!我女儿手术就差这一袋血!"
      雨水泼在阿克江的皮鞋上。他盯着跪地的家属,突然抓起公章狠狠砸向墙壁。
      "……拿去!"
      工牌摔在黄万千桌上。
      "想清楚,出了这门,你们什么都不是!"
      阿克江转身:"总比当鬼强。"
      天山的风掠过草尖。
      冬不拉的琴弦终于又响了起来。远处山脊上,雪豹的身影一闪而过。
      初中教室·暮春午后
      (阳光像融化的蜜糖,缓慢流淌在木制课桌上。杨鼎子枕着手臂浅眠,睫毛在脸颊投下细碎的阴影。发间别着的紫罗兰已经有些蔫软,花瓣边缘微微卷曲,却仍固执地散发着幽淡的香气。)
      (郑玉蓉托着腮看他,圆珠笔在指尖转了一圈,轻轻落在他手腕内侧。笔尖游走,画出一个歪歪扭扭的表盘,秒针永远停在三点十七分。)
      画外音(郑玉蓉,轻而促狭):
      "再睡下去,蝉都要替你答完这张卷子了。"
      (杨鼎子皱眉,无意识蹭了下脸颊,蓝色墨水在皮肤上晕开一片薄雾。后排传来窸窣的笑声,有人小声嘀咕"戴花的男孩子"。风掠过窗帘,紫罗兰颤抖着坠下一片花瓣。)
      (小卖部的玻璃柜台反射着橘色夕照,杨鼎子盯着橱窗里那枚穿着红绳的铜钱钥匙扣。硬币在斜阳里泛着温润的光,像一枚小小的月亮。他攥着汗湿的纸币犹豫时,郑玉蓉突然伸手——)
      (五毛钱纸币飘落在玻璃柜台上,惊起细小的尘埃。)
      郑玉蓉(眼睛弯成新月):
      "要这个。"
      (她踮起脚把铜钱系在杨鼎子书包带上,红绳缠着深蓝帆布,像一道未愈的伤痕。远处卖棉花糖的老人推车经过,甜腻的香气里,铜钱轻轻撞击金属扣环,发出清越的声响。)
      画外音(郑玉蓉,带笑):
      "以后要是走丢了,我就听着这个声音找你。"
      (杨鼎子低头看着晃动的铜钱,喉结动了动,终究没说出反驳的话。)
      毕业季的晚风里
      (郑玉蓉的同学录摊开在水泥围栏上,最后一页粘着压干的紫罗兰。花瓣的紫色褪成旧信纸般的灰调,却仍保持着绽放时的弧度。杨鼎子突然扯下书包上已经褪色的红绳铜钱——)
      (生锈的金属边缘划过少年指尖,在黄昏里划出一道转瞬即逝的亮色。铜钱落在郑玉蓉掌心时,带着体温的余热。)
      杨鼎子(侧脸浸在暮光里):
      "……弄丢了,就真的找不到了。"
      (远处操场传来解散的钟声,惊起一群白鸽。紫罗兰标本在风中簌簌作响,铜钱的红绳垂落,像一道未完成的约定。)
      多年后的边境黄昏
      (一枚锈蚀的铜钱半埋在沙土中,远处有驼铃摇曳。沙粒流过钱币中央的方孔,仿佛时光正从那个小小的缺口里,永不停歇地漏下去。)
      狼形图腾在亚麻画布上逐渐显现。苔花用画笔蘸取的不是颜料,而是混着朱砂的松节油。窗外满月像被啃蚀的银币,她哼着童谣在狼眼处点下最后一笔——那分明是萨满鼓上禁忌的「孤狼泣月」纹样。
      画外音(老萨满的警告):
      "狼神闭眼时,偷画祂容貌的人要代祂看尽人间苦厄。"
      (突然刮进的风掀翻颜料罐,赭红色液体泼在画布狼吻位置,如血。)
      三年后
      (苔花的《荒原狼》系列画展正在举办。镜头扫过那些扭曲的狼形:有的被钉满碎玻璃,有的戴着霓虹项圈。最中央的主画被红布遮盖,标签写着「献给所有伪信徒」。)
      收藏家(低声对同伴):
      "听说她作画前会撕碎裹尸布当底稿..."
      (苔花突然扯下红布——主画竟是狼神像被泼墨涂鸦,右下角却工整题着「苔花敬绘」。人群骚动时,画廊玻璃突然爆裂,狂风卷着沙尘在画作上刻出无数划痕。)
      边境监狱·探视室
      (苔花隔着玻璃抚摸自己右脸——那里新生的疤痕竟呈爪形。她对面的杨鼎子正用铜钱在桌面上占卜,硬币始终竖立不落。)
      苔花(突然笑出声):
      "哥,我当年就该听你的...狼神最讨厌胭脂味,可我偏用口红改祂的图腾。"
      (少女玉蓉在画室涂着草莓味唇膏,笑嘻嘻给石雕狼神也画上红唇。)
      杨鼎子(捏碎卦象):
      "现在满城都说你是齿轮的共犯...就因为你们画狼的眼神一模一样。"
      (探视窗倒影中,苔花的眼睛泛起诡异的鎏金色。)
      (苔花赤脚走向萨满祭坛,怀中抱着那幅被毁的主画。暴雪中,她的头发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灰。)
      老萨满(摇动神鼓):
      "狼要收回祂的眼睛了。"
      (苔花突然撕开画布,露出当年那幅草莓唇膏涂鸦的狼神像。她跪下来,用雪擦拭狼吻上的口红。)
      苔花(对虚空轻语):
      "我认罚。"
      (雪幕深处传来狼嚎,她的瞳孔彻底变成竖瞳时,电视新闻正播报「A K A落网」。而某个音乐App里,苔花早年给民歌配的插画突然全部变成空白。)
      那说唱女王金然然曾对苏末晞耳语:"你可知杨鼎子家中藏着会弹钢琴的小精灵?"于是我们的乐手公主扮作送粮人,捧着珍珠米与橄榄油,接过黄铜钥匙时,那钥匙孔里飘出的艾草香,已提前泄露了天机。
      推开门那刻,艾烟如妖精的纱裙缠绕着黄文瑾光裸的背脊,她趴在锦缎枕上,腰间红花膏映着旧伤疤——像极苏末晞记忆里那个总请病假的小学同窗。墙角堆着的党参枸杞间,竟混着几包警察局专用茶包...
      黄文瑾的朋友圈里,夜店霓虹在她制服的银扣上投下暖昧光斑,而杨鼎子那位"养热带鱼的丈夫"——那位手掌有押运车方向盘茧子的武行警察,正用警犬训练手册给蓉鱼换水。
      两条狗:柯基是黄文瑾(矮小警觉),阿拉斯加串是武行丈夫(熊般威慑)
      自建房地下室传来钢琴声,但全家无人会乐器
      苏末晞归还钥匙时,阿拉斯加犬的眼睛像极扫黄时被手电照到的陪酒女
      啊,洞若观火的您可知杨鼎子微笑的魔力?卖菜阿婆会为他多塞把葱,交警看到他超速会假装看云,连那阿拉斯加犬都学会替他叼来隐藏的账本。而我们的苏末晞公主啊,她的神秘如吉他闷音,让人想靠近又怕惊动命运琴弦。
      杨鼎子哄孩子似的对警犬伸手:"阿斯兰?阿斯兰?"
      苏末晞在后台调试效果器,乐迷们像仰望月光般屏息——他们都想触碰月光,却怕寒了指尖。
      这故事最妙的伏笔在于:三个月后苏末晞演出结束,发现金然然正给黄文瑾后背贴膏药——原来所谓"女儿",是鼎子收养的扫黄行动中救下的少女,而那武行警察的警犬,专门嗅得出□□奶粉的味道...
      阿拉斯加犬突然冲上台,叼走苏末晞的拨片。追到后台时,她看见鼎子正用手语教"女儿"弹电子琴,
      "这世间最妙的伪装,
      是把善行藏在浪子笑纹里,
      把慈悲谱成放荡的曲调——
      连真主都要眨个眼
      假装没看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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