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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四一九 ...

  •   短暂的荒诞喜剧落幕,分屏里,可乐冰脸上那凝固的夸张表情如潮水般退去,换回一种带着点主持大局意味的正经。

      他清了清嗓子,用那标志性的、以东北大碴子味打底的黏腻女王音,但调门刻意降了几分,显得务实了些:
      “好啦好啦,闹也闹够了,节目效果拉满~”
      他看向蚜虫酱和糖糖宝:
      “那咱们…正经点,再拉一个组局可以吗?四个人热闹点,打把PK也好看。”

      蚜虫酱靠回椅背,姿态放松,指尖习惯性地捻着颈侧一缕柔顺的头发,声音带着点刚结束小插曲的随意:
      “可以,你拉吧。”
      他顿了顿,语气里掺入一丝疲惫和自嘲:
      “我今天刚开播就被限流了,然后重开了一次。本来都没打算这么早打PK的,想着先缓缓,积点人气。”
      柔和的灯光落在他那抹笔直如剑的眉毛上,投下浅浅的阴影,透着一股被平台无形规则反复掣肘的倦怠。

      下格的糖糖宝闻言,小巧精致的脸上立刻露出一点紧张,长长的假睫毛扑闪着,声音努力维持着娇嗲:
      “哎呀,你这么一说,我也得看看我是不是被限流了…”
      她边说边侧过头,目光投向自己直播屏幕的某个角落,似乎在认真查看数据。

      可乐冰也象征性地侧了侧脸,目光似乎扫过自己屏幕的右上角,随即满不在乎地挥了挥手:
      “那我也瞅瞅…哦,我没有。”
      他语气轻松,甚至带着点调侃:
      “其实限流这玩意儿吧,现在对我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他嘴角勾起一个微妙的弧度,带着点看透世事的自嘲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
      “本来…也没多少人了嘛。”
      那个“人”字被他咬得别有深意,仿佛指代的是那些未被冰冷算法过滤掉的、真正有消费潜力的观众,而非仅仅是数字。

      糖糖宝似乎检查完了,松了口气,声音重新变得轻快,夹子音里透着小小的庆幸:
      “我应该也没有呢,我这儿人…嗯…还挺多的。”
      她随即又补充道,带着点小聪明:
      “我试试啊…”
      画面外传来她操作手机屏幕的细微摩擦声:
      “嗯,我小号能刷到自己直播间,那肯定没限流啦!”

      “那就是没有。”
      可乐冰总结道,随即把注意力完全拉回找人上,指尖在鼠标上轻点着:
      “我看看能拉谁…茶茶酱今天怎么没播?好难过哦…”
      他声音拖长,带着点撒娇的意味,眼神却扫向蚜虫酱和糖糖宝,寻求共鸣:
      “你们那边呢?能再拉一个吗?林沐阳是不是也没播?”
      他报着几个经常一起组局的主播名字。

      糖糖宝立刻摇头,动作带着点可爱的无奈,发饰上的小珠子轻轻晃动:
      “我这边在线的好友…好多都不太熟呢,或者风格不搭,没有人可拉呀。”
      她的语气有点泄气。

      可乐冰托着腮,精致的假睫毛在灯光下扑闪着,似乎在努力从记忆里搜寻合适人选:
      “那我拉谁呢…”
      他喃喃自语,话题又不自觉地绕回了那个挥之不去的阴霾:
      “说到限流啊,其实现在…只要在线人数不破万,应该都还安全。”
      像是在分享一个心照不宣的行业潜规则,语气带着点过来人的随意和某种程度上的认命。

      【限流观察员】:懂了,万人在线是红线?(记笔记)
      【虫洞效应-熬夜冠军】:虫酱加油!慢慢来!我们都在!(守护)

      蚜虫酱听着可乐冰那轻飘飘的“不破万”,嘴角扯出一个极其细微的、带着点苦涩的笑容。
      他端起手边的水杯抿了一口,喉结滚动了一下,放下杯子时,指尖在冰凉的桌面上无意识地轻轻点了点,声音平静,却清晰地透着一股无奈:
      “我没那么多。”

      他微微摇头,灯光在他低垂的眼睫上投下扇形的阴影,眼神里是真切的困惑和一丝被针对的无力感:
      “我现在正常播,可能就稳定在2000多了。今天还不知道为什么,莫名其妙就被限了。”
      随即,他像是想到了什么极其荒诞又带点黑色幽默的事情,语气带上了一点自嘲的笑意:
      “而且很搞笑的是,你们知道吗?我小号的流量,比我这个大号要多很多!也不知道是为什么,这算法…真是让人摸不着头脑。”
      那笑容里带着对平台规则深深的无力感。

      可乐冰立刻像是找到了知音,身体前倾,对着蚜虫酱的分屏猛点头,那份甜蜜的伪装彻底卸下,露出东北爷们同仇敌忾的直爽:
      “对对对!就是这个感觉!我们大号就是太那个啥了!”
      他做了个心照不宣的手势:
      “标签打得太死,被盯得跟什么似的!我有的时候拿小号偷偷播一会儿,嘿,那流量,嗖嗖的,比大号强多了!气人不气人?你说这上哪儿说理去?”
      语气里满是愤懑不平。

      糖糖宝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像是听到了什么新奇的内幕,声音带着点恍然和好奇:
      “哦~原来你们都有小号啊?”
      她的夹子音里透着一丝“学到了”的意味。

      蚜虫酱轻轻摇头,语气坦然,目光平静地看向镜头,带着一种对本我的坚持:
      “我是大号。”
      他的声音清晰而稳定:
      “这就是我。”
      那份对大号身份的坚守,在流量至上、小号暗涌的环境中,透着一股不易察觉却异常清晰的倔强。

      窗外的霓虹光斑在蚜虫酱身后深色窗帘的缝隙间无声流转,时间悄然滑过零点。屏幕右下角的时间显示跳成了新的数字。

      可乐冰像是突然发现了新大陆,指着屏幕时间显示的位置,声音重新带上了他特有的、略带浮夸的甜蜜惊喜:
      “呀!周六了耶!”
      他环视着分屏里的两人,语气带着点洞察后的了然和调侃:
      “难怪拉不到人,看来大家都不直播,出去浪了~”
      尾音上扬,充满暗示。

      糖糖宝一脸懵懂天真,下意识追问:
      “为啥呀?”
      大眼睛里充满了求知欲。

      蚜虫酱也微微歪头,眼神里带着点真实的困惑:
      “不知道啊。”
      他对这个所谓的周末定律似乎也感到不解。

      可乐冰红唇勾起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眼神流转间带着点暧昧和“你懂的”的赤裸暗示,声音压低了些,却又确保清晰传入麦克风,每一个字都仿佛裹着夜色的气息:
      “因为啊~周末的晚上,特别的…丰富多彩呀~”
      他故意停顿了一下,营造悬念,才慢悠悠地吐出最关键的信息,带着点炫耀和心神向往:
      “男人…特别多嘛~”
      那语气,仿佛周末的夜晚是专属于他们的、充满无限可能的狩猎场。
      灯光下,他那张精心描绘的甜蜜可人脸庞,因为这个直白而充满欲望的笑容,瞬间染上了几分属于真实世界的魅惑与野性。

      分屏里,糖糖宝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蚜虫酱则垂下眼帘,浓密的睫毛掩盖了眸中情绪,指尖再次捻上了颈侧的发梢,动作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疏离。

      可乐冰托着腮,假睫毛扑闪,视线在空荡荡的连线列表上逡巡,带着点百无聊赖的东北腔:
      “真没啥合适的姐妹在了…”
      他忽然眼睛一亮,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指向某个头像:
      “我拉一下这位吧!倪杰哥!不过这家伙手滑,老不接连线…”
      他边说边抄起旁边的手机,手指在屏幕上飞快敲击,还故意对着麦克风大声念出来,声音黏黏糊糊,充满“深情”:
      “快点~好想你呀~我的好哥哥~”

      下格的糖糖宝捂嘴轻笑,细声细气地指点,像个经验丰富的小军师:
      “你要说‘好想你,哥哥!可以连一把吗?’,把这句话存备忘录里嘛,下次直接复制粘贴,多省事儿!”
      语气里带着点小得意。

      可乐冰从善如流,继续边打字边大声朗读,东北腔的爽利混着刻意捏造的甜蜜音,效果奇特又充满喜剧感:
      “三缺一,江湖救急啦!杰哥救命!”
      他喊得情真意切。

      【虫洞效应-熬夜冠军】:大母娘娘的直球邀约!杰哥顶住!(吃瓜)
      【备忘录大师】:糖糖宝是懂主播效率的!
      【串门-东北甜心】:娘娘这东北夹子音,绝了!

      不多时,分屏画面重组。
      蚜虫酱原本占据左侧半边的画面缩小移到了左上角。糖糖宝的窗口挪到了左下角。而新出现在右下角的,是一位穿着宽松休闲潮牌T恤、发型利落有型、气质带着点爽朗痞帅的男主播——倪杰哥。

      倪杰哥一露脸,高清摄像头清晰捕捉到他小麦色的健康肤色和一口标志性的白牙。
      他看清分屏里三位妆容精致、风格各异的“姐妹”,立刻咧嘴笑了,笑容阳光又带着点戏谑,声音是那种带着磁性的、很“兄弟”的爽朗腔调:
      “哎哟我去!又是姐妹局啊?可乐冰你行不行?每次逮着我就薅?”

      可乐冰立刻换上他那甜度爆表的笑容,眼神真诚得能滴出蜜来:
      “实话实说嘛,杰哥!这局我实在不知道除了你这位‘万花丛中一点绿’,还有啥更合适的人选了!绝对的C位!定海神针!”
      马屁拍得震天响。

      倪杰哥被这夸张的恭维逗乐了,笑着摇头,手指虚点向可乐冰:
      “哇塞,这高帽戴的…行吧行吧,陪你们唠会儿,拯救一下你们的三缺一。”

      可乐冰满意地点点头,随即像是想起了什么重要日程,语气变得正经又带着点难以掩饰的雀跃和神秘:
      “嗯,对了,杰哥,今天是四月十九号,我也会…嗯…稍微早一点下播的。”
      他尾音拖得长长的,眼神飘忽,嘴角却抑制不住地上扬。

      倪杰哥挑眉,一脸“我懂”的促狭笑容,故意拉长了声音追问:
      “哦?这么早下?是要出去…深入体验一下这个特别的四月十九号吗?”
      他把“深入体验”四个字咬得格外重,眼神里满是调侃。

      可乐冰毫不避讳,甜蜜而用力地点头,波浪卷的发丝随之晃动,声音带着诱惑的波浪线:
      “对啊~机会难得嘛~”
      暗示意味浓厚。

      一直安静旁观的蚜虫酱,恰到好处地露出一副懵懂表情,微微歪头,清澈的眼眸里盛满无辜的疑惑,声音带着求知欲:
      “四月十九?有什么特别的含义吗?”

      可乐冰立刻来了精神,像抓住了考学生的机会,身体坐直,用他那黏腻的女王音提问:
      “来,虫酱,考考你,‘四’用英语怎么说?”

      蚜虫酱不假思索,声音清澈:“Four。”

      “‘一’呢?”

      蚜虫酱:“One。”

      “‘九’?”

      “Nine。”

      “Four… One… Nine…”
      可乐冰慢悠悠地、一个字一个字地拼读着,脸上的笑容随着每个音节的吐出而逐渐变得暧昧不清,眼神在蚜虫酱和倪杰哥之间来回扫视。

      旁边的糖糖宝像是突然被“醍醐灌顶”,双手捧住自己瓷娃娃般的脸,恍然大悟般轻呼一声:
      “哦~~”
      随即,用她那带着南方口音的夹子音,努力地、跑调地唱了起来:
      “是不是像那首歌… One Night in 北京~ 我留下许多情~~?”
      歌声天真又带着点不自知的诱惑,将气氛推向高潮。

      蚜虫酱瞬间领悟,瞳孔微微放大:
      “一夜…”
      他猛地抬起手,白皙的手掌死死捂住了自己的嘴,硬生生将最后一个字憋了回去,只发出一声短促的、带着巨大震惊和羞赧的抽气声。而他的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起红晕,那双漂亮的眼睛瞪得溜圆,如同受惊的小鹿。

      【谐音梗大师】:卧槽!Four One Nine!懂了懂了!
      【夹子音翻车现场】:糖糖宝你这歌唱得…我脚趾已经抠出三室一厅了!(捂脸)
      【虫洞效应-熬夜冠军】:虫酱捂嘴了!他懂了!他脸红了!啊啊啊截图!(疯狂)

      “Bingo!”
      可乐冰打了个清脆的响指,笑容灿烂得像朵盛开着的极具侵略性的食人花,眼神直勾勾地锁定了右下角的倪杰哥,声音甜腻得能拉出黏稠的糖丝:
      “就是这个意思~所以,亲爱的小杰杰…”
      他双手合十抵在下巴处,做出一个极具诱惑力、仿佛祈祷般的邀请姿态:
      “那今晚…我可以去找你吗?咱们一起…好好‘庆祝’一下这个特别的四月十九号,可以吗?”
      那眼神和语气,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扑面而来的、毫不掩饰的荷尔蒙气息。

      蚜虫酱立刻从捂嘴的震惊中惊醒,双手在胸前比了个大大的叉,脸上写满了真实的惊恐,声音拔高,带着真切的担忧:
      “哎呦喂!打住打住!可乐冰你收敛点!我好害怕我们直播间下一秒就被‘抬走’了啊!”
      他做了个向上抬的、意指平台封禁的手势,眼神紧张地扫视着屏幕,仿佛下一秒就有超管降临。

      可乐冰玩心大起,非但不收敛,反而变本加厉,掰着自己涂着精致甲油的手指头开始预约,眼神纯真地看向倪杰哥,仿佛在讨论明天的天气:
      “哎呀,那四月十九不行的话…约六月九号?或者十号也行嘛!都是好日子!”

      倪杰哥被这赤裸裸又荒诞至极的“跨时空邀约”震得整个人往后一仰,差点从电竞椅上翻下去。
      他双手抱头,表情管理彻底失控,俊朗的五官扭曲成一个巨大的“囧”字,发出一声发自肺腑、带着巨大冲击感的哀嚎:
      “妈——呀——!太吓人了!你们这局太野了!顶不住!真的顶不住!”
      他夸张地拍着自己胸口,一副心脏受到十万点暴击、急需速效救心丸的模样。

      【安全员】:警报!警报!直播间涉黄风险激增!(狗头保命)
      【串门-可乐护卫队】:娘娘威武!杰哥挺住!我们为你打call!
      【虫眉百变】:虫酱这惊恐捂嘴+叉腰防御!表情包素材+1!
      【逻辑已死】:从419到69再到610?大母娘娘不愧是时间管理大师!这业务范围也太广了!(震惊)

      分屏画面里,蚜虫酱一脸“我就知道会这样”的无奈扶额,那抹直眉都仿佛透着一丝心累。

      糖糖宝则捂着嘴,笑得肩膀抖个不停,假睫毛都快飞起来了。

      可乐冰志得意满地欣赏着自己一手制造的核弹级炸裂效果,笑容灿烂又危险。

      而倪杰哥那副被吓傻、抱头哀嚎的夸张表情,成了这场由谐音梗引爆、充满擦边诱惑与荒诞刺激的深夜直播,最生动也最完美的注脚。

      凌晨的直播间,空气仿佛都弥漫着荷尔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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