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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崩坏的剧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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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辰大厦的电梯镜子将程小阳的紧张照得一览无余。他第无数次整理着白衬衫领口，手腕内侧的抓痕在灯光下泛着诡异的红光。
"17楼到了。"
机械女声响起，电梯门缓缓打开。程小阳迈出的脚步突然顿住——整个楼层空无一人，苍白的灯光下，只有一扇漆黑的金属门立在走廊尽头。
门上没有任何标识。
程小阳走近时，门锁突然发出"咔哒"一声轻响。他深吸一口气推开门，随即僵在原地。
这不是想象中的办公室，而是一个圆形剧场般的空间。落地窗外是整个城市的俯瞰图，正中央摆着一张形似手术台的白桌，周围环绕着七块电子屏幕，上面同时播放着不同角度的——他昨天的海选表演。
"关门。"
声音从头顶传来。程小阳抬头，发现二层环形平台上站着娄墨白。男人今天换了件深灰色高领毛衣，衬得肤色更加苍白，左手把玩着一个银色打火机，开合间发出危险的"咔嗒"声。
程小阳咽了口唾沫，乖乖关上门。金属门锁闭合的声音像某种审判的开场。
"知道为什么选你吗？"娄墨白没有下楼的意思。
"因为...我的表演？"
打火机突然合上。娄墨白微微倾身，这个角度让程小阳看清了他眼下的青黑——像是很久没睡好的痕迹。
"因为你的简历。"娄墨白的声音像浸了冰，"中央戏剧学院表演系第一名毕业，却在所有剧组演配角；拒绝王导的代价是三十万违约金，而你银行卡余额不超过五千。"
程小阳背后渗出冷汗。这些是原主的经历，他根本一无所知。
"我...撞到头后有些事记不清了。"
"是吗。"娄墨白终于走下楼梯，程小阳闻到了若有若无的檀香混着药味，"那记得这个吗？"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折叠的纸。展开后，程小阳看清了那是张医院便签——画着太阳图案的那张。
"护、护士给你的？"
娄墨白没有回答。他走到程小阳面前，突然伸手扣住他的手腕，拇指正好按在那道抓痕上。
剧痛袭来。程小阳眼前闪过碎片般的画面：
【黑猫蹲在娄墨白肩上】
【同一间办公室，但墙上满是血迹】
【苏雨晴哭着说"救救我们"】
"痛！"程小阳猛地抽回手。抓痕处渗出一丝鲜血，而娄墨白的拇指沾上了那抹红色。
男人盯着自己的手指看了两秒，突然转身走向办公桌。程小阳这才注意到桌下有个保险箱，密码盘上刻着奇怪的太阳纹样。
"《明日之星》下周开始录制。"娄墨白背对着他说，"你会有单独的训练室。"
程小阳愣住了："我...通过了？"
娄墨白转过头，嘴角勾起一个没有温度的微笑："你不好奇为什么整个17楼只有我们两个人？"
程小阳突然感到一阵眩晕。窗外的阳光变得异常刺眼，他隐约看见娄墨白身后出现了重影——像是另一个半透明的、穿着病号服的娄墨白。
"我...需要坐下..."
一杯水递到面前。程小阳接过时碰到了娄墨白的指尖，又是一阵刺痛。这次他看到了更清晰的画面：娄墨白站在雨中，手里拿着把沾血的手术刀。
"你的咖啡。"娄墨白说。
程小阳低头，发现自己手里的明明是杯咖啡。浓烈的苦香中混着一丝甜腻，像是加了蜂蜜。
"喝完它，然后去人事部签合约。"娄墨白坐回办公椅，"晚上七点，有车去接你。"
"接我去哪？"
娄墨白已经打开电脑，显然谈话结束了："去见你的编导。"
走出星辰大厦时，程小阳的太阳穴还在突突跳动。咖啡的余味留在舌尖，带着某种奇怪的熟悉感。他摸出手机想查看时间，却发现屏幕自动跳到了相册——最新一张照片显示拍摄于三分钟前。
照片里是娄墨白办公室的角落，放大后能看到墙上挂着的日历：7月15日被红笔圈出，旁边写着"节点"二字。
"程先生！"
一个女孩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程小阳转身，看见苏雨晴气喘吁吁地跑过来，白裙子被汗水浸湿了一片。
"求你别签约！"她抓住程小阳的手臂，指甲几乎掐进肉里，"那个节目会死人的！去年三个选手都..."
一辆黑色轿车突然急刹在他们面前。车窗降下，露出娄墨白毫无表情的脸："上车。"
苏雨晴像触电般松手后退。程小阳犹豫间，娄墨白已经推开车门："现在。"
车内的冷气冻得程小阳一哆嗦。娄墨白递给他一份文件："合约。"
"我还没答应..."
"看第17条。"
程小阳翻到指定条款：【甲方承诺代乙方清偿《春寒》剧组违约金】。金额处空白的位置已经手写填上了五十万。
"这..."
"签字。"娄墨白递来钢笔，"除非你想明天就上失信名单。"
程小阳签完字才意识到不对劲："你怎么知道我住这？"
娄墨白收起合约："你公寓楼下有家便利店。"
"所以？"
"收银台第三个摄像头正对你的窗户。"
轿车在程小阳的公寓楼下停下。娄墨白没有要下车的意思，只是递给他一个黑色信封："七点整。"
回到公寓，程小阳立刻反锁了门。他打开黑色信封，里面是张烫金邀请函：【诚邀莅临慈和医院百年庆典】。日期是明天。
浴室突然传来水声。程小阳明明记得自己没开水龙头。
他握紧从厨房拿的水果刀，缓慢推开浴室门——浴缸里放满了水，水面上漂着一张照片：年轻的娄墨白站在医院走廊，脚边蜷缩着那只黑猫。照片背面用血写着：
【不要相信他给你的任何食物】
程小阳猛地转身，镜子上不知何时出现了新的水痕：
「他尝过你的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