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第33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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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两人都睡到了自然醒，睁开眼睛时已经九点半了。洗漱完，在酒店吃了顿丰盛的早餐，程霁便开车带着季川去了市博物馆打卡。
季川对什么都好奇，程霁便充当导游，一一为他讲解。随后，他们去了有名的历史古街，到了下午，阳光有些烈，两人便回到酒店休息了两个小时，养精蓄锐。
晚餐选在酒店附近一家格调雅致的西餐厅。落座时，窗外正是霞光漫天，橘粉色的云霞铺满了天际。
侍应生送上菜单，程霁熟练地点了几道招牌菜，前菜和沙拉都还不错，季川吃得津津有味。等到奶油蘑菇汤被端上来时，他看着那浓稠的、冒着热气的白色汤汁，学着程霁的样子用勺子舀起一勺，小心地吹了吹，送入口中。
下一秒，他的表情就凝固了，眉头微微蹙起。
“程哥，这个汤……”季川放下勺子，表情有些一言难尽，“我觉得味道有点奇怪。唔……”他强忍着才没当场吐出来。
“先喝点水。”程霁见他难受，立刻递上水杯，又示意侍应生过来，低声说了几句，似乎是让对方把汤撤下去。
季川大口灌了半杯水下去，才勉强把喉咙里的那股怪味压下去。他感觉自己好像有点土包子，吃不惯这种“高级”东西，但那味道就像是……融化了的、带着咸味的蜡，有一种说不出的“鲜”和甜腻的“咸”，更具体来说，就像是东西捂久了有点馊掉的味道。
程霁将自己前面那盘烤得金黄、散发着浓郁奶香的布里奶酪推到季川面前：“尝尝这个，这个你应该会喜欢。”
季川点点头，用叉子取了一小块奶酪放入口中，外层微脆，内里柔软拉丝，奶香十足。他赞同道：“嗯，这个好吃。”
程霁温和地笑了笑：“每个人的口味不同。尝尝这个牛排，味道应该不错。”
走出餐厅时，已经快晚上八点了，夜色笼罩城市，华灯初上。程霁没有开车，提议在附近散散步。
两人并肩走在陌生的街道上，四周灯火璀璨，行人匆匆，谁也不认识谁。
在这种完全陌生的环境里，季川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和自在。他亦步亦趋地跟着程霁，任由他带领着方向。
“我们现在去哪儿？”季川见程霁拐进了一条相对安静、光线也有些昏暗的小路，忙快走两步跟上，好奇地问道。
程霁侧过头，在朦胧的光线下，他的轮廓显得格外柔和，嘴角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酒吧。”
季川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嘴角控制不住地向上弯起，露出一个带着期待和兴奋的笑容：“哎呀，这酒吧的位置还挺偏哈！”他脚步不自觉地变得轻快，紧紧跟在程霁身侧。
酒吧！他终于要去见识一下这个在村里人口中神秘又“不正经”的地方了！
程霁停下脚步，季川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前面是一个设计感很强的入口，闪烁着他不认识的英文灯牌，流光溢彩，在略显昏暗的街角格外醒目。想来就是这里了。
他有些兴奋地搓了搓手，带着点跃跃欲试的紧张，问程霁：“我们进去吗？”
“嗯。”程霁应了一声，侧头看了他一眼，那眼神似乎比平时深沉些许，带着一种季川读不懂的意味。他抬腿，与季川并肩朝那山颇具神秘感的门走去。
推开厚重的隔音门，仿佛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与季川想像中那种群魔乱舞、震耳欲聋的场景不同，酒吧内部光线幽暗，营造出一种私密的氛围。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酒香和某种好闻的香氛气味。音乐是舒缓的蓝调，慵懒地流淌在空间里，并不吵闹。三三两两的人散落在卡座或吧台边，低声交谈着，气氛暧昧而放松。
季川好奇地打量着四周，这里的人……好像和外面不太一样。虽然灯光昏暗看不真切，但他能感觉到，很多投向他们的目光，带着一种直白的、不加掩饰的打量，尤其是落在他和程霁身上的。
程霁似乎对这里很熟悉，径直走向吧台，点了两杯酒。
季川的注意力立刻被调酒师花哨的动作吸引了过去，看着那些瓶瓶罐罐在调酒师手中上下翻飞，混合出绚丽的色彩，看得入了迷。
季川长得实在招人，即使在这种光线不明的环境里，他精致的五官和那股浑然天成的野性灵动也格外明显。从他跟着程霁走进来开始，就有不少目光或明或暗地落在他身上。
不过，程霁这种成熟、气质卓然的类型，显然更符合某些人的审美。
果然，没过多久，就有人按捺不住，上前搭讪了。
那是一个身材高瘦的男人，穿着简约的白色外套和浅蓝色长裤，看起来颇有书卷气，像是校园里那种清冷的高岭之花，与酒吧的氛围有些格格不入。但他的行为与外表截然相反，十分大胆。
他看似随意地路过程霁身边，却在靠近时，极快地凑到程霁耳畔，轻轻吹了口气。同时一只手搭在吧台上，另一手则极其自然地搭上了程霁的肩膀，指尖甚至暧昧地在他肩头点了点。
程霁侧过头，目光冷淡地看着这个大胆的陌生人。
那男人对上程霁的视线，非但没有退缩，反而笑了笑，开口，声音带着点可以压低的磁性：“哥，以前怎么没见过你？”
“嗯，不常来。”程霁的声音没什么温度，同时伸手，精准地抓住了对方那只试图继续往下探的手。
“程哥？”季川正好端着调酒师刚推过来的、颜色漂亮的鸡尾酒，笑意盈盈地转过身，想跟程霁分享这新奇体验，却一眼见程霁和一个陌生男人“拉着手”，他愣了一下，疑惑地问，“这是你的朋友吗？”
“Hi，小帅哥。”那搭讪的男人见季川看过来，立刻冲他露出一个友善又带着点勾引意味的笑容。
季川不明所以，但出于礼貌，也下意识地朝他弯了弯嘴角，算是回应。
程霁扫了那男人一眼，眼神淡漠，松开了抓住他手腕的手，转而看向季川，语气瞬间变得温和：“酒怎么样？好喝吗？”他接过季川递来的另一杯酒，也尝了一口，完全将那个搭讪者晾在了一边，仿佛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背景板。
那男人碰了个软钉子，也不纠缠，耸耸肩，识趣地走开了。
“我们去那边坐吧。”程霁指了指前面一个相对安静的卡座。
“哦，好。”季川又好奇地看了一眼那个离开的男人的背影，这才端着酒杯，跟着程霁走了过去。
刚在柔软的卡座里坐下，酒吧里的灯光忽然暗了一度，原本舒缓的蓝调音乐也骤然变换，节奏变得鲜明动感，带着一种热闹又暧昧的气息。
季川被着突如其来的变化惊得手一抖，差点把酒洒出来。他环顾四周，见其他人都是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便也放下心来，只觉得无比新奇。
他们坐的位置旁边有一个不大的舞台。此时，陆陆续续有人走上舞台，其中酒包括了刚才那个搭讪程霁、看起来清冷禁欲的男人。
激烈的鼓点声融入音乐，节奏感更强了。只见舞台上的那个男人，随着音乐，忽然伸手，利落地将身上那间白色的外套脱了下来，随意扔到一旁，里面只穿着一件紧身的白色工字背心，清晰地勾勒出他流畅的肌肉线条。
更让人惊讶的是，他裤腰拉得很低，露出清晰的清晰的腰胯线条，与他之前那副书卷气的形象形成了巨大的反差，透着一种直白的性感。
他右手随意地往台下人群中一指，左手伴随着鼓点，极具暗示性地往自己□□一压，随后，整个身体便跟着音乐，性感而富有韵律地扭动起来。
他四肢修长，动作协调，舞动起来确实非常漂亮，充满力量和诱惑力。
只是……这画面冲击力太强，看得人有些面红耳赤。
季川张着嘴巴，眼睛瞪大，彻底看傻了。这、这反差也太大了吧？！
程霁只淡淡瞥了舞台一眼，目光便重新落回到季川脸上，看着他脸上那震惊、好奇、又有点不好意的丰富表情变换，心里只觉得可爱得要命，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
就在季川为舞台上那人震惊之际，音乐节奏陡然变得更加激昂。
一个穿着黑色皮裤、身材健硕的男人猛地跃上舞台，他目标明确，直接贴上了那个正扭动的“书卷气”男人、两人似乎早有默契，随着鼓点，来了一段热情如火的贴身共舞，动作大胆而挑逗，引得台下口哨声和欢呼声四起。
然而，更让季川大脑空白的事情发生了。
舞蹈到一个高潮段落，那个后来上台的健硕男人猛地扣住“书卷气”男人的后颈，而“书卷气”男人也极其配合地仰起头——在闪烁迷离的灯光下，在震耳的音乐和众人的起哄声中，两人竟然……竟然就当众深深地吻在了一起！
“唔！”季川下意识地低呼一声，像是被烫到一样猛地扭过头，视线慌乱地寻找程霁。
他的心脏“咚咚”狂跳，脸颊不受控制地发烫，一种难以言喻的羞窘和震惊席卷了他。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亲眼看到两个男人……接吻！而且还是在这种场合，如此……如此肆无忌惮！
他的目光撞进程霁深邃的眼眸里。程霁就坐在他对面，昏暗的光线在他脸上投下明暗交错的阴影，看不清具体表情，但那双眼睛却格外亮，正静静地、带着某种洞察一切的了然，注视着他。
季川像是找到了主心骨，又像是更加不知所措，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觉得耳根烫得厉害，连带着脖颈都漫上了一层绯色。舞台上的那一幕如同烙印般刻在他脑海里，反复播放，让他心慌意乱。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