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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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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景烛一把捂住锅盖头的嘴,“老师,我们在打架。”
教导主任一把拽开他的手,目露震惊还要继续听:“你继续说!”
“然后呢!”
有了教导主任给的勇气,锅盖头乘胜追击:“谢鹊起揪着陆景烛领子就要去尝!!!”
锅盖头的嘴再次被捂住,这次是谢鹊起。
啥都尝?我咋不知道自己这么馋!
谢鹊起一脸正直:“老师,我们在互殴。”
两个在早恋名单上的学生在早恋,听满意了的教导主任捂着心脏靠到树上,一副不行了的模样。
他想破脑袋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剧本。
果然老天爷才是最好编剧。
谢鹊起沉着冷静,“老师,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教导主任拿着速效救心丸,“到底是打架还是早恋?!”
谢鹊起/陆景烛:“打架!”
锅盖头:“早恋!”
这个四眼,陆景烛看向锅盖头。
他身量高,肩膀宽,不做表情时渣男脸看起来更屑,哪怕眼神中没有情绪也吓得锅盖头一哆嗦。
谢鹊起推了陆景烛一把,将他推远几步,揽过锅盖头的肩膀,低头和他:“你耳朵不好,刚才听错了。”
锅盖头看着突然低下来的俊脸,清新的仿佛有薄荷叶在他周围盛开。
镜片后面的眼睛直了,入神看了几秒,突然知道为什么会有那么多女生喜欢谢鹊起。
结合谢鹊起的话,锅盖头想想自己因为空耳出过的乌龙,好像是那么一回事,点了点头。
谢鹊起松口气。
没过两秒锅盖头猛地一回神,指指自己的眼睛,“我耳朵不好使,可是我眼睛好使啊。”
谢鹊起和陆景烛看着他的高度近视镜:……
不要再闹了。
最后定性两人打架未遂,一人五百字检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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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尴尬,跟当初高中时锅盖头说他俩在接吻时尴尬如出一辙。
不同的是,接吻事件后没两天陆景烛因为排球训练问题调到了其他城市训练再没回到学校过,等再见已经是大学共同好友的生日宴上。
当初尴尬想死的情绪随着时间淡忘消失,根本不像现在
“还你。”
话语不冷不热。
谢鹊把衣服往前一递,陆景烛顺势接下来。
宿管老师在旁边看着他俩,“你俩挺有缘份,买的衣服一样,尺寸也差不多,还正好其中有一个拿错,让你俩遇上见面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宿管老师爆发出气如虹中的笑声,突然大胖橘上身:“你叫陆景烛,你又叫谢鹊起。”
谢鹊起:……
陆景烛:……
一时间,两人联想不到丢衣服和他们的名字到底存在怎样的联系。
宿管老师:“既然衣服找回来了,你俩握个手吧,当个朋友。”
谢鹊起和陆景烛是天生的死对头,在一起久了看着对方会恶心,生理上的恶心,严重时会吐。
宿管老师是个热心肠,觉得俩孩子有缘分,可以做个朋友,现在孩子都腼腆,她主动让两人拉进关系。
一听到握手两人齐齐皱眉。
和谁握,他吗?
谢鹊起生理上直接一个抗拒的大动作,握了手,他的手会被身上其他器官瞧不起。
别说握手了,就是看着对方就已经开始恶心难受了。
陆景烛脸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但和谢鹊不同。
只见他十分友善的伸出了手,脸上带着他那热情洋溢微笑。
“谢谢你这位同学。”
望着前面伸过来的手,谢鹊起凝了两秒也伸手握了上去,甚至握得很紧,让对方充分感受自己手掌的温度。
两只手严丝合缝的紧紧握着,相互用力,相互摩擦。
谢鹊起微笑:“不客气。”
在恶心对方这件事上,两人总是百折不挠。
衣服还了,握完手了,卫衣以后谢鹊起再也不会穿出门了。
这件卫衣在谢鹊起眼里彻底定性为肚兜。
以后他就是穿肚兜,他也不穿这件卫衣。
握完手,两人都把手在裤子上蹭了蹭,嫌弃之情溢于言表。
就在谢鹊起打算走时,鼻子里突然闻到股血腥味。
“天啊!!!!!”宿管老师惊叫出声,把陆景烛拉进宿管室,自己站了出去。”
突然站在一起的谢鹊起和陆景烛互看一眼。
唰——
两颗精灵球瞬间弹到房间对角的角落。
两名搬运工狼狈地站在宿管室外。
“姐,我们刚才搬东西出了点状况,想跟你请个假去医院一趟,回来再搬。”
两人看起来四十出头,个子不高,都一米七左右,身上穿着蓝色印有“熊猫搬家”字眼的工服,皮肤褐黄,手指粗大指腹粗糙。
此时一个捂着头,面上从左额头到颧骨乌青了一大块。另一个更惨,整个右手臂都在流血,蓝色的工服都被血打成了紫色。
宿管老师吓了一跳:“这还怎么搬,你们快去医院吧,用不用打120。”
额头乌青的那个连摆手说:“不用,不用,我们自己去。”
最近有学生跟学校提议,一栋宿舍九层,只有二楼有洗衣房太少了,建议增多洗衣房的个数。
学校采纳后决定:每栋宿舍在七楼再添一处洗衣房。
这两名工人就是今天来送洗衣机的。
宿舍电梯早一个月就坏,上报保修换新,施工的程序还没批下来。
两名工人只好徒手搬着洗衣机从消防通道上楼。
宿舍内部有两处学生使用的楼梯,一处消防通道,一处就是学生正常出行宿舍,建在宿舍大厅正中央的楼梯。
中央楼梯来来往往学生多,走消防通道更安全,谁知还是发生了意外。
洗衣机一共十几台,两名工人陆陆续续搬了一下午,再搬到最后两台的时候,后面那个突然脱力,眼看着洗衣机要从上到一半的楼梯上掉落。
工人的反应第一时间不是躲,而是徒手接。
洗衣机比他们今天的工钱贵。
两人合力去接洗衣机,好在洗衣机没坏,但各自都添了伤。
然而听到宿管老师的话,他们却没走,反而又说了一次,“我们回来继续搬。”
“可别搬了,这怎么能行啊。”
他们的工资是日结,东西搬不完结不了。
工人还想说些什么:“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你们去医院吧,东西我替你们搬。”
工人顺着声音看去,只见一个生得跟雕刻大师雕出一样的俊美雕像在说话。
工人惊讶,“这不行,还是我们回……”
“没什么不行的,就这么定了。”
不等拒绝,谢鹊起直接去了消防通道。
两台洗衣机静静的在一楼楼道里放着,方方正正的铁皮桶,一个估计有一百五十斤重。
一个人抬起来不现实,但一挪一挪的上去现实。
咔嚓。
谢鹊起撸袖子打算干时,陆景烛腰间围着肚兜……不是,围着卫衣推开消防通道门走了进来。
谢鹊起:“你来干嘛?”
陆景烛同样撸袖子:“就你会搬东西?”
没有外人时,陆景烛根本懒得装。
谢鹊起懒得理他,“你最好别给我添乱。”
“咱俩谁给谁添乱还不一定呢。”
陆景烛看着洗衣机,双臂结实有力,搬东西上楼重力会压在后面多一点。
他走到洗衣机后面蹲下,“你搬前面。”
谢鹊起没和他挣。
猪吃得多就是有劲,自己到前面背着身蹲下。
搬着个家伙上七楼可不轻松,前五楼走的比飞快,六楼时谢鹊起额间除了汗,口中的气也粗了些。
“哈…哈……”
他一口一口索取着空气,试图填满现在氧气紧张的肺部。
一声接着一声。
陆景烛在后面感觉不对劲。
“喂。”
谢鹊起回头,“叫你爹干嘛?”
一说话,两人好像回到了高中。
果然人不能多见,现在看见他那股厌烦劲又上来了。
陆景烛:……他就多余叫他。
随着六楼的爬完,谢鹊起的喘息声越来越重,仿佛掉进池塘溺水的人上岸,贪婪的索取着空气驱散窒息感。
以前两人打架都没听谢鹊起这么喘过,上个大学虚成这样了?
完全忘了之前两人打架不成文的规定,谁叫谁先叫爹。
他看向前方的人。
谢鹊起双臂锁在身后,体恤下面能看清肩关节扭动的弧度,肩颈很直很板正,哪怕搬重物也不会佝偻着,体态非常完美。
十分符合教科书上肌肉线条的走势。
谢鹊起从小体态就好,父母在他的成长起到了至关重要的存在。
长得好看,别人看到谢鹊起都喜欢的不行,更别说他父母了,身体上有什么问题都是第一时间矫正。
哪怕那时候家里不挣钱,给谢鹊起看牙,请体态老师的事,夫妻二人是一点没含糊。
都是挑好的贵的请。
当时体态老师来到破旧的居民楼都傻眼了。
她一节课一千五,根本不是这种家庭能负担的起的。
从小养成的习惯让谢鹊起坐是坐,站是站,气质拔群,此时也不例外。
他的喘息声和他的气质并不相符,更何况还是他现在戴着眼镜的样子。
黑框眼镜是窄框,并不会起到大框架眼镜那种修饰脸型作用,反而会暴露更多面部缺陷。
谢鹊起的那张脸不用修饰,眼镜只会使他看起来更泠冽和难以接近。
一种你跟他谈情说爱,他只会觉得俗,俗不可耐的俗。
对于难以接近的人,人们总会给他披上高傲的外衣。
谢鹊起就是这样被看待,不了解他的人觉得他一定和他的外表气质一样,只喜欢那种和他看起来一样有高文化修养和顶尖能力的人。
瞧不上生活中的普通人与附庸。
外表的高不可攀会让人产生自卑和止步感,对这类人,人们大多不敢靠近,甚至不会去想这类人的私生活,感觉是无法想象的奢靡与豪华。
而此时与他气质不符的喘息声又打破了这一点,过于私密,仿佛一下子隔在中间的玻璃被打碎,你被拉进了这个人的世界。
“哈啊…哈……”
谢鹊起喘的太急太促,毫无章法,和他外表比,他的声音几乎可是说是惊世骇俗的靡靡之音。
陆景烛实在受不了了,排球训练时那帮球员累了也喘。
但都没有喘成谢鹊起这样的。
他忍不住开口,“喂,你能不能别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