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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 1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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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晨光微熹，暖黄阳光一束束透过大本营红棚中间的缝隙照下来。
这天没有开幕式，运动会项目八点就开始检录了。
学生会所有工作陆陆续续开展着。凌颂之吃完早饭来到运动场。
凌颂之白天跑步精力费得差不多，昨晚躺着刷题，连题都没刷几道就困得睡过去了。
没熬夜，导致今天精神饱满，也不犯困。
凌颂之想找人讲话，就看见迟砚青整个人恹恹欲睡，眼皮上方都因没睡好皱起三层褶皱。
“你昨晚很晚睡？”凌颂之朝他看了几眼，都被传染得有些困了。
迟砚青打了个哈欠:“十二点就睡了。”
只是没睡好，睡前去把学校论坛里关于他和凌颂之的帖子翻了个底朝天，越看越精神，却没忘记今天要跑三千强迫自己入睡。
半夜做了个梦惊醒……至于梦到什么——迟砚青不是很想在凌颂之面前回忆。
总之去卫生间折腾到凌晨四点，后面又断断续续睡了三个小时。能有精神才怪。
“看你很困的样子，”凌颂之不会读心术，品不到迟砚青心里那么多弯弯绕绕，去翻了下花名册：“三千米好像在上午，你这样行不行啊？”
“可以，”迟砚青瞥了少年一下，“我去厕所洗把脸。”
“好，那你先忙。”凌颂之打开手机里面找题软件，打算把昨晚没刷到的题用今天补回来。
迟砚青起身，见凌颂之没有跟上的意思，又回头揪起少年衣领，用了点力气拎起来：“你陪我一起去。”
“去个卫生间都要人陪是什么毛病？”凌颂之怕他看到屏幕上的题，很快摁灭了手机。嘴上吐槽着，身体还是很诚实地跟去了。
水柱倾泻，迟砚青往脸上扑了几把冷水。凌颂之站在门边等他。
迟砚青清醒了些，无意撩起衣服下摆擦了擦脸部的水珠，露出紧实的小腹。腹肌线条微微下陷，人鱼线收至裤腰，再往下就看不见了。
他这擦水的动作有些久，也不算太久，但就是让凌颂之觉得再看下去有点占便宜。
凌颂之默默移开视线，不自然问：“你好了吗？这随时有人进来，被人看到可能会被多想成我俩在厕所搞基。”
迟砚青放掉衣摆，被弄湿的地方沾染了深色水迹：“你看清楚了吗？”
“脸上留点水不会死人，你……”凌颂之听清迟砚青说的什么，懵了一下：“什么看清楚了吗？”
咔嗒一声，迟砚青把厕所门关了，似乎嫌脏，在凌颂之袖子那蹭了蹭：“腹肌你看清楚了吗？”
凌颂之也没功夫管迟砚青是不是往他身上蹭灰尘，费解：“我、看清你腹肌做什么？”
“前天，玩谁是卧底的时候，”迟砚青轻声提示：“你那会说特别想看我的腹肌。”
“屁啊，我那会拿到的牌是小、说、”凌颂之被逼到边沿，这句话倒是唤醒少年沉睡的回忆。那件窘事凌颂之其实已经差不多忘得干净了，前提是迟砚青没有再次提起的话。
凌颂之低着头，没好气地辩解，一字一顿：“我一个大男人看你腹肌干嘛，我当时说的是小、说、”
少年红着耳朵，炸毛的模样实在没有威慑力。迟砚青当然知道他那时说的是小说：“是吗？那是我理解错了。”
把人堵在角落，个子高的男生太具优势。凌颂之没有一天感觉他同桌存在感有如今这么重过。
凌颂之伸手轻轻推搡了下他：“就是你理解错了，现在能出去了吗？”
迟砚青食指轻拨了拨少年发丝，淡淡道：“不能，练这个挺累的，这么多年你是第一个看见的，给我个观后感。”
凌颂之欲哭无泪，他特么猜疑迟砚青太久没那啥禁欲坏了，现在把他堵厕所发情：“哥，你骚能不能去外面打个篮球不经意撩一下衣服擦汗，听有没有人尖叫就知道练得怎么样了，我们两个人孤男寡男在厕所真的很让人误会。”
迟砚青垂眸：“我害羞，外面太多人了，我不好意思撩。”
凌颂之真是一点都没看出来他害羞，少年艰涩吞咽了下，同他协商：“你让我出去，我回大本营把夏子米给你骗出来好不好？”
“不要他，就要你。”迟砚青淡淡的，安静了会似乎在想措辞：“我卡颜。”
凌颂之：“……”少年脸红到耳朵根，兵荒马乱地咬牙道：“练得很好，行了吧，我能出去了吗？我有别的事要干。”
迟砚青轻抿了下嘴唇，薄薄的：“我练了这么久就只能得到四个字的评价？”
凌颂之气得想打人，看在往日朋友情分硬是止住了：“你再不放我出去我喊非礼了。”
“这就非礼了？”迟砚青被逗得闷笑：“颂之，觉不觉得你这样很像、”
“你闭嘴。”凌颂之脸红得不能见人，低斥一下。
——
8:35分，放往常约莫第一节课下课时间。宋佳蕊来到大本营，本能感受到空气中气体流动的微妙。
凌颂之和迟砚青坐的位置隔了两张桌子。明明昨天都还是靠在一起坐的。
宋佳蕊没忍住，问他俩：“你们是不是闹别扭了？”
迟砚青没什么特殊情绪：“没有。”
凌颂之：“……”
是闹别扭也不是，从厕所出来，好像就一直是凌颂之单方面闹的别扭。
太特么尴尬了，在厕所，凌颂之后面威胁再说话就把录音发学校论坛，其实根本没录，只是想让迟砚青停嘴。
这个没有等到，等到迟砚青不平不淡地说那样似乎我们俩都要身败名裂。
之后……凌颂之被迫无奈夸了些半真心的话。
虽然两个男生这样玩玩闹闹在北方来看是没什么的，听说比大小都是常事，但凌颂之是南方人，不习惯北方这里。
凌颂之越想越臊，习题反复看了四五遍题目才做进去。
上午，十点的晨光不大不小，广播在播报：“请男子三千米运动员到检录处检录……”
广播站小姐姐声音自带播音腔调，还播报了两三遍，凌颂之在三千米出现的第一遍就听见了。
不过他没有抬头，默然竖着耳朵偷听。
夏子米：“加油加油，争取拿第一啊。”
陆识桉：“不拿第一我看不起你啊，白长这么高……”
迟砚青随意回了几句，拿了杯矿泉水放到少年跟前，看着凌颂之好笑道：“等会终点给我送水？”
凌颂之还别扭着，不是很想：“为什么，他们这么多人就挑着我一个麻烦？也卡颜？”
这个卡你。这句话迟砚青在心里想想没说出口，时机没到也还不确定，迟砚青目前不敢说。
迟砚青道：“昨天我也给你送了，你不送回来是不是不公平？”
这逻辑……凌颂之噎住，一下找不到反驳的点，只微不可察地“哦”了声。
号码牌最后也是凌颂之给别的。迟砚青检录过后就上了场，三千米共七圈半，十多个少年奔跑在赤色跑道上。
十余分钟，凌颂之难得没有去看手机习题或是别的什么，目光专注地黏在第一条跑道较前的迟砚青那。
第五圈往后，有人渐渐体力不支，第一第二拉来了整整一圈。
迟砚青始终维持着第二，经过主席台时，凌颂之还跟他对了个视。
第六圈，迟砚青呼吸明显沉重起来，大本营那传来的加油声更热烈。第七圈的时候，迟砚青逐渐加快速度和另一位并列，胶着着冲过终点。
迟砚青更快几秒。凌颂之听话地等在了终点，而他几乎是秒瘫倒在凌颂之身上。
凌颂之没有这方面经验，学着昨天那样把人带到草坪，又拧开瓶盖将水递过去。
迟砚青正喘着，扶在少年的手上把水抓过来，仰头就灌。
凌颂之的手握在靠近瓶口处，右手拇指第二个指节被迟砚青沾着水的唇轻轻擦过。
少年手一抖，矿泉水瓶里倾斜得更狠，迟砚青被呛了一下分开瓶口，校服瞬间被下落的水浸湿一大片。
“草，”迟砚青嗓音因跑过步而低哑，边笑边咳：“你想呛死我？”
“别想太多，”凌颂之硬邦邦地道：“我没想报复你。”
“知道，”凌颂之校服也被溅到点水，迟砚青低低笑了声，搂住少年肩膀：“扶我去大本营。”
“哦，”凌颂之撑起他一边胳膊，再次看向跑道对面那堆人：“这个又卡颜？”
迟砚青失笑：“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