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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欲擒故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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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的午后，江知烨盘腿坐在沙发上，笔记本电脑放在膝盖上，屏幕上闪烁着游戏界面的光影。他戴着耳机，手指在键盘和鼠标上飞快地跳跃，神情专注，嘴角偶尔会因为游戏里的操作而微微上扬。
“中路支援！快！”耳机里传来队友的呼喊，带着游戏特有的焦急。
江知烨没开麦，只是手指一顿，操控着角色迅速往中路移动，同时在聊天框里敲下：“来了。”
这是他难得的放松时刻。在虚拟世界里，没有人知道他是谁，没有人会关注他的长相，大家只在乎他的操作和配合。在这里，他可以肆无忌惮地释放情绪，赢了会开心地笑，输了会懊恼地敲桌子，不用维持那副高冷的面具。
“江神牛逼！”队友在语音里欢呼。
江知烨的嘴角弯得更厉害了些，手指在键盘上敲得更快了。这种被认可的感觉，和现实中因为长相而被关注的感觉完全不同，纯粹又直接，让他觉得很舒服。
客厅的另一边，艾德里安坐在地毯上，背靠着沙发，手里拿着一本厚厚的画册，正安静地翻看着。
他没有像往常一样黏在江知烨身边，也没有好奇地凑过去看他打游戏，只是专注于自己的画册，偶尔翻页的声音在安静的客厅里显得格外清晰。
江知烨一开始还有些不习惯。以前他打游戏时，艾德里安总会像只好奇的小猫一样凑过来，一会儿问他“这个小人在干什么”，一会儿又说“那个发光的是什么”，叽叽喳喳的，虽然有点吵，但也不算讨厌。
可今天，艾德里安却异常安静，安静得让江知烨有些不自在。他甚至忍不住用余光瞥了对方好几次，看到艾德里安确实在认真看画册，才松了口气，又觉得有点莫名的烦躁。
“想什么呢？团战了！”队友的催促声从耳机里传来。
江知烨回过神，赶紧操控角色加入战斗。刚才那一瞬间的分神，让他差点错过了时机，好在反应够快，才没出什么差错。
“刚才干嘛去了？差点被团灭。”队友抱怨道。
江知烨在聊天框里回了个“抱歉”，心里却有些不是滋味。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容易被艾德里安影响了？不就是安静了点吗？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把注意力集中在游戏上。虚拟世界的厮杀还在继续，技能特效的光影在屏幕上炸开，耳机里充斥着打斗的音效和队友的呼喊。江知烨渐渐又投入了进去，暂时忘记了身边那个安静的存在。
一局游戏结束，他们赢了。江知烨摘下耳机，长长地舒了口气，感觉浑身的肌肉都放松了下来。他伸了个懒腰，骨头发出“咔哒”的轻响。
“渴了。”他下意识地开口，准备让艾德里安去倒杯水。
话刚说出口，他就愣住了。客厅里依旧安静，艾德里安还是保持着刚才的姿势，低头看着画册，好像没听到他的话。
江知烨的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这魅魔今天到底怎么了？转性了？
他没再说话，自己起身去厨房倒了杯水。路过艾德里安身边时，他忍不住多看了一眼。画册上是各种各样的植物，艾德里安正用指尖轻轻划过一页描绘着铃兰的插画，眼神专注又温柔。
“看什么呢？”江知烨没忍住，问了一句。
艾德里安抬起头，酒红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惊讶，似乎没想到他会主动搭话。他把画册往江知烨那边推了推：“这个，很好看。”
画册上的铃兰画得栩栩如生，见状江知烨点点头：“嗯，画得不错。”
艾德里安笑了笑，又低下头继续看画册，没再说话。
江知烨拿着水杯回到沙发上，心里那种莫名的烦躁感又涌了上来。他重新戴上耳机，准备开始下一局游戏，却发现自己怎么也集中不了注意力。屏幕上的角色仿佛失去了吸引力，他的目光总是不由自主地飘向地毯上那个安静的身影。
他甚至开始怀念艾德里安之前叽叽喳喳的样子。至少那时候，他能确定那家伙在干什么，不会像现在这样，安静得像个影子，却又无处不在地吸引着他的注意力。
“搞什么啊。”江知烨低声骂了一句，烦躁地抓了抓头发。他告诉自己，艾德里安安静点才好，省得闯祸，省得打扰他打游戏。可心里那点空落落的感觉，却怎么也挥之不去。
第二局游戏开始了。江知烨的状态明显不如上一局，操作频频失误，好几次差点送人头。
“江神今天怎么回事？不在状态啊。”队友疑惑地问。
江知烨在聊天框里回了个“没事”，心里却越来越烦躁。他瞥了一眼艾德里安，对方还是在看画册，尾巴安静地蜷在身侧，没有像往常一样摇来摇去。
就在这时，游戏里发生了团战。江知烨因为分神，操作慢了半拍，导致他们这边损失惨重，直接被对方一波推掉了高地。
“输了。”队友沮丧地说。
江知烨摘下耳机，关掉游戏界面，心里憋着一股无名火。他不是输不起，只是觉得这局输得莫名其妙，完全是因为自己的状态太差。
而这一切的根源，似乎都指向了那个过于安静的魅魔。
他看向艾德里安，对方好像完全没注意到他的情绪变化，依旧在看画册。
“喂。”江知烨开口，语气有点冲。
艾德里安抬起头，疑惑地看着他：“怎么了？”
“你今天……”江知烨顿了顿，不知道该说什么。总不能说“你太安静了，打扰我打游戏了”吧？那也太奇怪了。
“我怎么了？”艾德里安歪了歪头，酒红色的眼睛里满是无辜。
江知烨看着他那副样子，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他烦躁地摆摆手：“没什么。”
说完，他重新打开游戏界面，准备再开一局，却发现自己怎么也提不起兴趣了。刚才那股在虚拟世界里肆意挥洒的劲头，好像被艾德里安这诡异的安静给浇灭了。
他关掉笔记本电脑，放在一边，靠在沙发上，闭上眼睛，试图平复心情。
客厅里又恢复了安静，只有艾德里安偶尔翻页的声音。那声音以前没觉得有什么，现在却像是在耳边敲鼓，让他心烦意乱。
“你到底在看什么？这么入迷。”江知烨忍不住又开口了。
艾德里安把画册递给他：“植物图鉴。我觉得这些花很漂亮，想学着变出来。”
江知烨接过画册，随意翻了几页。里面全是各种植物的插画，有常见的玫瑰、百合，也有他叫不出名字的异国情调的花卉，画得都很精致。
“变这些干什么？”江知烨随口问。
“好看啊。”艾德里安说，“书上说，漂亮的东西能让人心情变好。”
江知烨愣了一下，看向艾德里安。少年的眼睛里闪烁着真诚的光芒，好像真的只是单纯地觉得这些花好看，想让周围的人心情变好。
他心里的烦躁感突然就减轻了些。也许，艾德里安只是真的对这些植物感兴趣，不是故意在搞什么名堂。
“嗯，是挺好看的。”江知烨把画册还给艾德里安，语气缓和了些。
艾德里安接过画册，又低下头看了起来，依旧没怎么说话。
江知烨靠在沙发上，看着天花板。他突然觉得有点无聊。游戏不想打了，艾德里安又不说话，偌大的客厅显得有些空旷。
他开始怀念以前的周末。虽然艾德里安有时候很吵，会问一些莫名其妙的问题，会变出一些奇怪的东西，但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安静得让人心慌。
“喂，”江知烨又开口了，“你不觉得无聊吗？”
艾德里安抬起头：“不无聊啊，看画册很有意思。”
江知烨：“……”
他有点挫败。以前都是他嫌艾德里安烦，现在反过来了，他主动搭话，对方却不怎么搭理他。这种感觉，还挺别扭的。
“那什么，”江知烨干咳了一声，“你不是会变东西吗？变朵花出来看看。”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这个，也许只是想打破这种诡异的安静，也许是潜意识里想看到艾德里安像以前一样兴奋地展示自己的魔力。
艾德里安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他会提这个要求。他看了看江知烨，又看了看画册上的铃兰，然后伸出手，指尖闪过一丝微光。
一朵洁白的铃兰凭空出现在他的手心里，花瓣娇嫩，带着淡淡的香气。
“好看吗？”艾德里安把铃兰递到江知烨面前，眼睛里带着一丝期待，和往常那种兴奋的样子有点像，但又不完全一样，好像多了点什么。
江知烨接过铃兰，放在鼻尖闻了闻，淡淡的花香萦绕在鼻尖，让人心情舒畅。
“嗯，还行。”他故作淡定地说。
艾德里安笑了笑，没再说什么，又低下头看画册。
江知烨拿着那朵铃兰，心里有点复杂。他看着艾德里安安静的侧脸，突然觉得，这个魅魔好像有哪里不一样了。以前的他，像个精力旺盛的小太阳，永远叽叽喳喳，恨不得把所有的注意力都吸引到自己身上。而现在的他，安静、内敛，却又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吸引力，让他不由自主地想去关注。
“奇怪。”江知烨低声嘀咕了一句，把铃兰放在旁边的茶几上。他一定是最近压力太大了，才会觉得艾德里安有什么不一样。这家伙就是个麻烦的魅魔，以前是，现在也是。
他站起身，想去冰箱里找点喝的。路过艾德里安身边时，他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画册，看到上面夹着一张小小的便签，上面用歪歪扭扭的字迹写着：欲擒故纵，第一步，保持距离。
江知烨：“……”
他停下脚步，回头看向艾德里安。少年依旧低着头看画册，看起来毫无察觉。
欲擒故纵？这魅魔从哪学来的词？还第一步？
江知烨的嘴角抽了抽，心里又好气又好笑。他就说这魅魔今天怎么这么奇怪，原来是在玩这种把戏！
他突然觉得刚才那点莫名的烦躁和空落都有点可笑。自己竟然被一个魅魔的小伎俩给影响了，还真是……
江知烨摇了摇头，没戳穿艾德里安。他倒想看看，这个魅魔接下来还想玩什么花样。
他从冰箱里拿了罐可乐，打开，靠在厨房门口，看着客厅里那个安静的身影。阳光透过窗户照在艾德里安身上，给他镀上了一层柔和的金边，手里的画册，手边的铃兰，一切都显得那么岁月静好。
如果忽略掉那张写着“欲擒故纵”的便签，江知烨几乎要以为艾德里安真的转性了。
“喂，”江知烨喝了口可乐，故意大声说，“我去做饭了。”
艾德里安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哦，好。”
语气平淡，没有像往常一样兴奋地说“我要吃红烧肉”，也没有黏过来说要帮忙。
江知烨挑了挑眉。欲擒故纵第二步，冷淡回应？
他没再说什么，转身走进厨房。淘米、洗菜、切菜，动作熟练。厨房里很快就弥漫起饭菜的香气。
以前做饭的时候，艾德里安总会时不时地从客厅跑过来，探头探脑地问“好了没有”，或者想帮忙却越帮越忙。今天，厨房里却只有他一个人的身影，安静得有些不习惯。
江知烨切菜的动作顿了顿，透过厨房的窗户看向客厅。艾德里安还坐在地毯上看画册，姿势都没变过。
“还挺能装。”江知烨低声嘀咕了一句，嘴角却不由自主地微微上扬。
他不得不承认，艾德里安这招欲擒故纵，虽然有点幼稚，却意外地有点效果。至少，他现在的注意力，确实大部分都放在了那个魅魔身上。
饭做好了，两菜一汤，简单却可口。江知烨把菜端到客厅的餐桌上，喊了一声：“吃饭了。”
艾德里安合上画册，站起身，走到餐桌旁坐下。他没有像往常一样迫不及待地拿起筷子，只是安静地坐着，等江知烨坐下后，才拿起筷子。
吃饭的时候，两人都没怎么说话，只有碗筷碰撞的轻响。江知烨偶尔会看艾德里安一眼，发现他吃得很斯文，不像以前那样狼吞虎咽，好像变了个人似的。
“你今天怎么不吃红烧肉？”江知烨忍不住问。以前每次做红烧肉，艾德里安都是抢着吃的。
艾德里安夹了一口青菜，说：“你做的都好吃。”
江知烨：“……”这算什么？欲擒故纵第三步，嘴甜但保持距离？
他突然觉得有点好笑，又有点无奈。这个魅魔，不知道从哪学来的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还学得有模有样的。
吃完饭，江知烨收拾碗筷，艾德里安想帮忙，却被江知烨拦住了：“你坐着吧。”
他想看看，艾德里安会不会像以前一样坚持要帮忙。结果，艾德里安只是点了点头，就真的坐在那里没动，看着他在厨房和客厅之间忙碌。
江知烨洗完碗出来，看到艾德里安又拿起了那本植物图鉴，靠在沙发上安静地看着。
那一刻，江知烨突然觉得，这样安静的艾德里安，好像也没那么讨厌。至少，不用时时刻刻担心他闯祸，不用被他吵得头疼。
但心里那点莫名的空落感，却又悄悄地冒了出来。
他走过去，在沙发上坐下，离艾德里安有一段距离。他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随便调到一个综艺节目，却没什么心思看，眼睛还是忍不住往艾德里安那边瞟。
艾德里安似乎完全沉浸在画册的世界里，对电视里的声音充耳不闻。
江知烨关掉电视，客厅里又恢复了安静。
“喂，”他开口，“你不觉得无聊吗？我们看点别的吧？”
艾德里安抬起头：“看什么？”
“随便什么都行，电影？纪录片？”江知烨说。他只是想找点事情做，打破这种诡异的安静。
艾德里安想了想：“看纪录片吧，动物世界。”
“行。”江知烨拿起遥控器，调到纪录片频道，正好在播关于深海生物的内容。
巨大的屏幕上，漆黑的海底世界里，发光的水母像星星一样漂浮着，丑陋的安康鱼在黑暗中等待猎物，还有各种各样奇形怪状的生物，在高压和黑暗的环境中生存着。
江知烨靠在沙发上，看着屏幕，心思却有点飘忽。他能感觉到身边艾德里安的气息，很清淡，带着点花香，和以前没什么两样。可他就是觉得，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他偷偷瞥了艾德里安一眼，对方正专注地看着屏幕，酒红色的眼睛里映着海底生物发出的微光，看起来格外认真。
“这个鱼好丑。”艾德里安突然开口，指着屏幕上的安康鱼说。
“嗯。”江知烨应了一声。这是艾德里安今天主动说的第一句和画册无关的话。
“为什么会有这么丑的鱼？”艾德里安问，语气里带着点好奇，和以前那种叽叽喳喳的样子有点像了。
“为了生存吧。”江知烨说，“深海里光线暗，长得好看没用，能抓到猎物才行。”
艾德里安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哦。”
然后，两人又陷入了沉默，继续看着屏幕上的深海世界。
纪录片放完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江知烨关掉电视，客厅里只剩下窗外透进来的微弱光线。
“我去洗澡了。”江知烨站起身说。
“嗯。”艾德里安点点头。
江知烨走进卫生间，打开热水。温热的水流浇在身上，让他感觉很舒服。他闭上眼睛，脑子里却不由自主地回想着今天发生的事情。
艾德里安的欲擒故纵，他的刻意安静，他的偶尔搭话……这一切在他脑海里盘旋，让他有点混乱。
他到底是怎么想的？真的只是觉得好玩，想学书上的东西？还是……有别的什么意思？
江知烨甩了甩头，试图把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甩掉。他是直男，艾德里安是魅魔，他们之间只有契约关系，别的什么都没有。他不该想这么多。
洗完澡出来，江知烨穿着睡衣，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他看到艾德里安还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那本植物图鉴，借着窗外的光线看着。
“怎么不开灯？”江知烨走过去，按下了客厅的开关。
暖黄色的灯光瞬间充满了整个客厅，照亮了艾德里安惊讶的脸。
“忘了。”艾德里安说，合上书，“我也去洗澡了。”
“嗯。”
艾德里安走进卫生间后，江知烨在沙发上坐下，拿起那本植物图鉴翻了翻。他想找找那张写着“欲擒故纵”的便签，却没找到，不知道被艾德里安藏到哪里去了。
“小家伙还挺谨慎。”江知烨笑着摇了摇头，把画册放回去。
他靠在沙发上，看着卫生间的方向，听着里面传来的水声，心里突然觉得很平静。今天虽然有点奇怪，但总体来说，还算安稳。至少，艾德里安没闯什么祸，他也难得放松了一天。
艾德里安洗完澡出来，头发湿漉漉的，穿着江知烨的大睡衣，显得格外乖巧。他走到江知烨面前，犹豫了一下，说：“江知烨，我今天变的铃兰，你喜欢吗？”
江知烨愣了一下，没想到他会突然问这个。他想起那朵洁白的铃兰，还有淡淡的花香，点了点头：“喜欢。”
听到他的回答，艾德里安的眼睛亮了起来，嘴角也扬起了一个大大的笑容，像个得到了糖果的孩子。那笑容很纯粹，很干净，让江知烨的心跳漏了一拍。
他赶紧移开视线，假装整理睡衣：“时间不早了，睡觉吧。”
“嗯！”艾德里安开心地点点头，跟在江知烨身后走进卧室。
躺在床上，江知烨背对着艾德里安，试图早点睡着。可他的脑海里，总是浮现出艾德里安刚才那个灿烂的笑容，还有他今天安静看书的样子，以及那张写着“欲擒故纵”的便签。
身边的人动了动，江知烨的身体瞬间紧绷起来，以为艾德里安又要像以前一样抱过来。
可是，没有。艾德里安只是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就没再动了。
江知烨松了口气，却又有点莫名的失落。
他告诉自己，这样才好，保持距离，对谁都好。他是直男，不能对一个魅魔产生什么不该有的想法。
可是，为什么心里会有点不舒服呢？
江知烨翻了个身，面对着天花板，睁着眼睛，毫无睡意。
“唉。”江知烨轻轻地叹了口气，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也许，明天醒来，一切就会恢复正常了。
他闭上眼睛，在心里默默地祈祷着。
而身边的艾德里安，其实并没有睡着。他能感觉到江知烨的辗转反侧，也能感觉到契约线传来的细微波动。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个不易察觉的笑容。
书上说，欲擒故纵，要忽冷忽热，让对方捉摸不透。看来，效果还不错。
他悄悄转过身，看着江知烨的背影，酒红色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着光芒。
江知烨，你很快就会喜欢上我的，对不对？
